“所以我想让诸位给我做一个见证,对这个女人处以极刑。很抱歉,打扰了诸位。” 侯爵立刻附和,“王子,您这是为国家着想啊,我们也是国家的一份子,怎么能算得上是打扰呢?能为王子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对啊,王子忧国忧民,未来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国王。 “就是就是。” 反应过来的其他王族也七嘴八舌地开始赞叹席博垣的美好品质。 “不,不是这样的。”栖夏垂下长睫,假惺惺地啜泣,顷刻间引起许多男人的怜惜。 他故意掐着嗓子,“我和遇王子早已经私定了终身,但席王子好像对我有意见,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就想要杀了我。” 这样说着,栖夏捂住脸,一幅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模样。 “王子?这是真的吗?” 席博垣知道已经有人开始动摇,咬了咬牙。 这个贱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意图亵渎楚遇就算了,居然还说和楚遇两情相悦? 栖夏敏锐地察觉到了席博垣的愤怒,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无声说道:‘他是我的。’ 席博垣几乎快要气炸了,目眦欲裂,想要不顾一切,当场杀了这个女人。 侯爵急忙拉住他的手肘,小声劝道:“你疯了吗?冷静一点!” 他连着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这股怒火压了下去,一字一顿地说:“你在说谎,遇王子根本不喜欢你。” “说谎?”栖夏的嗓音颤抖,含情脉脉的双眸看向池子中央的楚遇,“遇王子,我在说谎吗?” 席博垣嗤笑一声。 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敢去问楚遇,看来脑子也蠢得过分,愈加罪无可赦了。 凭楚遇的性子,怎么可能…… “他说的没错。” 席博垣顿时睁大了双眼,“楚,楚遇,你在说什么?” 说的没错? 楚遇“不耐烦”地蹙着眉,“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和他私定了终身,如果你们这个王国不想被大海淹没的话,最好现在就放开他。” 系统乐呵呵地看戏,连着拍了栖夏好多女装的照片,【你知道栖夏为什么这么做吗?】 楚遇摇摇头,【不知道,可是我总感觉如果不配合栖夏演下去的话,会有坏事发生。】 【你的感觉是对的。】系统笑开了花,【他就是想在觊觎你的人面前宣告你的所属权,想要逼疯席博垣。】 楚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席博垣,果然看到席博垣怒目圆睁,一幅恨不得直接杀了栖夏的可怕表情。 忽地,席博垣对上了他的视线,碧湖般的瞳孔里暗沉又黏腻,活脱脱一条毒蛇。 他的脊背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放开他。” “……好。”席博垣看了一眼侍卫,阴冷冷地说,“放开她。” “是,王子。” 栖夏勾起嘴角,看似真诚,实际上眼底隐藏着无限的危险讥讽,缓缓地说:“看来是我误会席王子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说完,他跳进池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一口楚遇,随后眉眼弯弯地朝着席博垣身后的众人道谢,娇滴滴的作态让楚遇莫名看得眼睛痛。 席博垣正准备离开,栖夏却仍旧不肯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希王子,一会可以派人来送一点食物给遇王子吗?他昨天有些劳累。” 说完,栖夏还脸红了一下,让众人霎时间都明白过来楚遇之所以会劳累的原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席博垣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之中,指缝处淌出血色,“好!” 他正愁该用什么办法暗中杀了这个贱人呢! 这下好了,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乌泱泱的人群散去之后,池子里就变得异常安静,就连空气似乎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楚遇的肩膀上。 他偷偷地瞄了栖夏好几眼,还是鼓起勇气主动打破了沉寂,怯生生地问:“王位,怎么样了?” “别担心,看在遇遇你昨晚那么努力的份上。”栖夏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躺在池底,看着穹顶高悬的太阳,慵懒地眯了眯眼睛,“等你回去,我就把王位送给你。”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呢?” “你先睡一会,等睡醒了,我就带你回去。” 楚遇有些担心。 虽然栖夏的能力很强,但凭他一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侍卫吧?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被困在这个池子里。 “睡不着吗?”栖夏定定地盯着他,暧昧地舔了舔唇,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令他顿时觉得鱼尾泛酸的奇异色彩。 栖夏的手指顺着他的腰身一路动作轻柔地向上摸,留下触电般的战栗感,带着强烈的暗示,“需要……我帮你吗?” 栖夏高挺的鼻梁贴在他的侧脸上,气息慢慢变得浑浊沉重起来。 他打了一个哆嗦,忙不迭地摇头,“不,不用了,我很困,可以睡着的。” 话音刚落,他紧紧闭上眼睛。 栖夏的笑声十分轻快,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吧,真可惜。” 没一会,几个侍卫就带着一盘盘食物走了进来。 栖夏轻声游到水池边,“放在这就好,还有,小声一点。” 明明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美人,说的话却满满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天生的上位者。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忽然一同握紧手中的刀剑径直向栖夏砍去。 栖夏微微侧身,挑了挑眉,嗓音瞬间变得低沉磁性,“你们的王子还真是沉不住气。” 打斗声把楚遇吵醒。 看着一具具无头尸体渐渐沉入池底,鲜血蔓延开来,把整个池面都染红了。 睡迷糊的楚遇还没来得及反应,栖夏就轻轻松松地把他整个都抱了起来,冲出了王宫躲进了一辆马车里。 席博垣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把王宫里的侍卫都召集了起来,“给我追,杀了那个女人,但如果谁伤到了遇王子一根毫毛,我要你们全家殉葬赔罪!” 而在另一边,对于突然出现的栖夏和楚遇,马夫丝毫没有意外,甚至迅速地鞭打马的屁股,让它跑了起来。 车里穿金戴银的女人瓮声瓮气地说:“主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栖夏淡淡地点了点头,挑起一直看着女人的楚遇的下巴,呵气如兰,“遇遇,难道她比我还美?” 楚遇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使劲往栖夏的怀里缩,颤着声,“她的后颈出现了一道缝。” 栖夏之前当着他的面扒了一条人鱼的皮,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是只要他一想起就会做噩梦的程度。 正因此,他对女人后颈上的裂缝感到十分眼熟。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身份,披着一张人皮,和他们相处。 楚遇感到毛骨悚然,手指死死揪住栖夏胸前的衣服,小脸煞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摧毁一个人需要三步 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楚遇更加恐惧了,指尖都在发颤。 “是你做的吗?” 栖夏的沉默让他有了某种猜想。 他将身体往后仰,拉远了和栖夏的距离,跌坐在角落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勾住了一张布毯,专属于肉类的腐臭气味直直冲向他的大脑。 “唔——”他捂着嘴,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的胃部痉挛在一起,想吐。 “对哦,是我做的。”栖夏笑吟吟地蹲到他的面前,随意撩起了他因为低垂着脑袋而遮挡住视线的蓝色发丝,微凉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他的眉间,“怎么办?遇遇,你要离开我吗?” “为什么?” 栖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上去居然有些天真,“什么?” 楚遇努力直起身子,咬着下唇,纤长浓密的睫毛向上翘起,“为什么你要把她的皮剥下来?” 楚遇在给栖夏解释的机会。 哪怕已经被他吓哭了那么多次…… 栖夏抓住楚遇的额发向后捋,随后俯下身在楚遇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妖邪蛊惑的眉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温柔,“遇遇,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笨最傻的存在了。” 他的遇遇,如果离开了他这个疯子才怎么办? 而他,一旦没了楚遇束缚着自己内心的嗜血欲望,他也离毁灭不远了。 他们果然就是天生一对…… 女人主动用诡异嘶哑的声音说:“这份人皮的主人曾经因为看上了我的丈夫把我的丈夫强行掳去,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狼群吃的差不多了。” “请你不要怪罪栖夏殿下,是他救了我,救了千千万万个和我相同命运的人。” 楚遇愣了一下,鼻尖依旧萦绕着那股腐烂腥臭的气息,不过他的心情却奇异地好转了许多。 “咻——” 忽地,一支箭穿过马车的缝隙,戳穿了马车里的一个花瓶。 “咔嚓咔嚓——” 花瓶碎裂一地。 栖夏从容不怕地抱着楚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群侍卫和军队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席博垣从侍卫群中走了出来,先是深情款款地安抚了楚遇一番,“楚遇,别怕,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可恶的女人手里救出来的。” 楚遇抿着嘴,“不需要,放我们离开。” “不行!”不知道楚遇的话戳中了席博垣的哪一个痛点,他忽然歇斯底里地说,“为什么?那个虞祺瑥,还是栖夏都可以拥有你就算了,为什么如今这个卑贱的女人也可以拥有你,唯独我不可以!为什么!” 楚遇瑟缩着肩膀,茫然地看向栖夏,“虞祺瑥,是谁?” 他的心脏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呢?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栖夏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薄削的唇微启,“一个死人而已,没有必要记起来。” 楚遇如同学舌鹦鹉,“死人?” “对,死人而已。” 席博垣握着手中的剑,双眼赤红,“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无视我!侮辱我!挑衅我!” “楚遇,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楚遇毫不犹豫地摇头。 “好好好!好得很!”席博垣怒极反笑,拔出剑指着栖夏,阴冷地说,“把其他人都杀了,至于楚遇,不弄死就行。” 既然温柔行不通,那他就来强硬的。 纵使这个女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在数以千计的武装军队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用来练习的靶子而已。 楚遇,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席博垣的话音刚落,无数的士兵就一齐蜂拥而上,像是一群闻到了死亡气息的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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