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来的时候整片澄源草地上空烟雨蒙蒙, 灵液化成的雨丝细细密密地笼罩在澄源草之上, 充分滋润它们的每一寸茎叶。 澄源草疯狂地吮吸灵液雨,在灵液雨中拔节。 单禾渊几乎能用肉眼看见它们一点点长高,焕发新生。 单禾渊一直属于那种压力越大,表现得越好的选手。 很明显他这次的表现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以往使用春风化雨的时候,灵力雨并没有那么细腻,后劲也没有那么足。 他的进步太大了,表现堪称惊艳。 短短一天时间,澄源草就有了明显的改变。 单禾渊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傍晚,毕谨樱来找他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单禾渊才来这里两天,已经发现他们这个农场的员工不和。 毕谨樱明显是空降派, 还是不占上风的空降派。 看到毕谨樱的脸色有点奇怪,单禾渊只以为毕谨樱跟谁吵架吵输了, 也没在意,还招呼毕谨樱看他今天护理的澄源草。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毕谨樱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了:“单夫子,石大师那边的进度好像比我们更快。” 单禾渊今天一天也没好去对手那边晃悠,闻言奇怪道:“什么情况?我们这边的进度已经足够快了,他们还能更快?” “真的。”毕谨樱掏出一块影石给单禾渊看,“他们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短短一天,他们护理的澄源草已经追上了正常生长了九十年的澄源草的生长进度。” 那么厉害? 单禾渊狐疑地将神识沉进影石里面看。 影石里面记录了石冕他们护理澄源草的情况。 从画面可以看出,天刚蒙蒙亮,他们将灵液配制到水里,采用大水漫灌的办法,直接给五十亩澄源草用了水肥。 大量的灵力与肥力,疯狂滋养着澄源草。 澄源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变挺拔。 还能这样? 单禾渊脸色微变。 他接着往下看。 影石记录了石冕那天一天的操作。 尽管只是不同时间段的几个片段,但还是能明显看出,短短一天时间,澄源草已经快速分化出了新叶,还长高了几寸。 要是拿他们护理的澄源草出售,单株价格可能会比昨天高三分之一。 单禾渊盯着影石:“不是说要控制成本,他们这样用灵液漫灌,那成本得高出多少?” 毕谨樱叹气道:“他们没要农场里的资源,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灵力炼化灵液。除了他们自己的灵力之外,并没有耗费多少资源,也就没有成本这么一说。” “这样也行?”单禾渊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作弊吗?” 毕谨樱:“用自己的灵力,肯定够不上作弊一说。而且就算把修士的成本算上去,雇一名元婴修士做这些日常工作,一天平均也就五块上品灵石,总成本没有提高多少,他们的灵植价值却高了许多。” 单禾渊没话说了。 修真界确实实力为尊。 人家有能力带着徒子徒孙用自己的灵力配制灵液,严格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他要是有能力也可以用。 问题就是他没这个实力。 他才结丹后期,就算把自己榨干了,也不可能输出那么多的灵力直接替代材料用来炼制灵液。 找沈度衡也不行,沈度衡是剑修,灵力中含有锐意,没办法用来配制灵液。 他这边就两个人,他不行,沈度衡也不行,从灵液上击败石冕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他放开来使用息壤的气息,凭借息壤独特的神力促进澄源草成长。 然而这个也不行,除了会暴露他的底牌不说,灵力中的息壤气息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五十亩澄源草,都有快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十多万株澄源草,就光靠他一个人的灵力根本支应不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单禾渊还在想这件事,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双方都已经打擂台了,石冕肯定要想方设法压他一头的,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输。 输给老前辈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只是他不甘心。 种植业可是他的优势行业,从入行开始就一直被人夸天才,难道就要这样输掉了? 得想个办法才行。 单禾渊第一反应是炼制肥丹。 肥丹对材料的要求比较高,好些材料都需要提前发酵,他想炼制,起码得十天之后的事了。 这个办法暂时不行。 还有什么办法? 给澄源草使用灵泉水? 丹田小世界里面倒是有一潭元婴品质的灵泉水,但他是来挣钱的,没道理贴钱赚吆喝。 这个办法也不太行。 要么看看《化春决》? 他自从成功结丹之后,对《化春决》就没那么重视了,很久都没有学后面的招式。 后面的招式大多是战斗招式,他现在忙,不太用得上,就比较懈怠。 单禾渊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将招式盘点了一番。 他现在学了的有清风徐来、旭日东升、春风化雨、投桃报李四招,后面还有珠联璧合、高山流水、朝飞暮卷、虹销雨霁、云迷雾锁、雨僝云僽、铄石流金、堕指裂肤八招。 一共十二招,好像哪一招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单禾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木屋就那么点大,瞒不过隔壁的沈度衡。 沈度衡披着衣服过来找他:“还在发愁?” 单禾渊愁眉苦脸:“我托大了,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却没深刻意识到举世闻名的种植师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石大师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沈度衡:“不如走他的路试试?” 单禾渊摇头:“也用灵液漫灌吗?不太行,我没有足够的灵力代替材料配制灵液,而且也没有大规模漫灌的经验,到时候弄出来成本肯定比石大师高,效果也不如他好。” “会不会是你妄自菲薄?” “不至于,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学他我肯定死,到时候弄砸了,恐怕还要赔一笔。”单禾渊郁闷地往床上一趴,“要学他,就属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了。” 这么一坐一站,对话不太方便。 单禾渊犹豫了一下,对沈度衡说道:“仰着头说话好累,你过来?” 沈度衡看着他:“一起睡?” 单禾渊的喉结动了动,佯作淡定地咽了咽口水,垂下眼睛说道:“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再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一起多正常。” 沈度衡闻言直接将披在肩膀上的衣服抛在椅子上,迈着长腿朝床上走去。 沈度衡上一直有着淡淡的香气,被他皮肤的热意烘过后,香味更加明显。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单禾渊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并且感觉到了他皮肤的热度。 平时也不太在意,此时在这寂静的夜里,单禾渊突然感觉无法忽视。 单禾渊坐在床上,喉结再次滚动。 他无端觉得口干舌燥,偏偏不敢咽口水,就怕咽口水的声音太大,被沈度衡听见。 三步、两步、一步,床微微凹陷,沈度衡坐到了床上,两人相距不过半米。 单禾渊不自在地扯了一下裤子,然后飞快拉过边上的被子挡在腰间。 沈度衡笑了一下,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单禾渊感觉脑袋一片空白,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沈度衡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后脖子,紧接着微微低头。 温热而富有弹性的唇瓣压在单禾渊的唇瓣上,鼻子呼出的气息更是让单禾渊一阵酥麻。 单禾渊全程瞪大眼睛,看着沈度衡那张俊美的脸庞靠近又离开。 沈度衡:“不愁了?睡吧。” 单禾渊脑子里都快炸成烟花了,满脑子都是尖叫“接吻了!”“他嘴唇好软!”“他好会!”“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呆?!” 至于澄源草那点小事—— 那是什么?有他的终身大事重要吗?! 单禾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安详。 刺激太大了,他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 只能挂着一个奇怪的表情。 沈度衡在他身边躺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比他们之前任何一个时候的距离都要近。 却也没有情侣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理论上来说,两人这个关系别说肩并肩亲密地挨在一起,就算是上下交叠负距离接触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实践起来,单禾渊还是那叫一个僵硬。 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就怕太大声变成了打呼噜,破坏在沈度衡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尽管他也知道两人相处了这几年,什么体面的不体面的样子,沈度衡该看不该看的全都看过了。 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沈度衡看起来比他淡定多了,躺在他旁边,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去。 看起来应该快睡了。 单禾渊一边悄悄观察沈度衡的睡颜,另外一边又有些怨念,按理来说不应该两个人都很紧张吗?怎么就他一个人紧张? 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沈度衡发挥出自己作为剑修的卓越能力,将自己的身体反应牢牢地控制了下来。 平稳的呼吸,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放松的身体,都是演出来的。 只不过演技比单禾渊好百倍不止罢了。 天亮的时候,两个人爬起来,眼下都有着淡淡的黑影。 单禾渊裹着被子忍不住打哈欠,看着沈度衡这样,紧张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来。 沈度衡眼里带着笑意:“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还是不睡了,再睡我也睡不着,我去地里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单禾渊打着哈欠起来,“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沈度衡不承认:“怎么?” 单禾渊抬起手指在他眼下虚虚一划:“这里,有黑眼圈。” 沈度衡淡定:“出门在外,睡得不如家里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单禾渊都快笑出来了,昨天晚上怎么不说出门在外睡得不如家里好。 死鸭子嘴硬。 早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单禾渊的心情很好,哪怕一夜没睡也不影响他精神抖擞。 两个人简单洗漱完去地里看澄源草。 经过昨天灵液化雨的滋润,澄源草长得比之前好多了,起码没有干枯焦黄的迹象了。 单禾渊在地里看了又看,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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