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下官专门从当地最有名的酒楼里面邀请大厨做的拿手菜肴,可能比不过宫里面的御厨,还望殿下赏脸。”王府尹谄媚笑着。 “一般。的确比不上御厨,但胜在新奇。”千秋拿起筷子,占了一点儿汤,略微品了一下。 “殿下谬赞了,殿下喜欢就好,也不枉下官亲自去请这大厨过来一趟。”王府尹趁机卖好。他要让千秋知道,自己是那么的重视他。前几日不设宴款待他是因为要举办今日一场豪华的宴会。 先冷淡处理几天,随后给个显得自己重视他的东西。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王府尹不知道用这一招处理过多少上面派下来的人员。 即便是意志坚定的人,瞧见别人这么在意你,也会稍稍卸下防备。 “王府尹有心了。”千秋看向平安:“赏吧。” 平安掏出来自己怀中的荷包,从里面点出来几片金叶子握在手中。随后他走向王府尹,将这几片金叶子塞到王府尹的手里面。 王府尹一脸懵,千秋为什么用这种打赏下人的语气来赏赐自己? 偏偏那侍奉在千秋身边的奴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府尹,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街上随处可以遇见的草民。 “殿下赏你的,好好收着吧。”平安不屑。 他刚转身便收回了这一副模样,随后他看向千秋道:“殿下,这次可是走的平安自己的荷包,殿下回去以后一定要还给平安。” “知道了,孤平时赏赐你这么多金叶子,什么时候还缺过你东西了?” 千秋镇定自若地端起来酒杯,细细地品了一口。 王府尹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铁青,但他只能收好金叶子,然后坐下。他心底冷哼一声:到底是年轻气盛。 “上歌舞。”王府尹现如今再怎么憋屈,再怎在心底埋怨千秋,他还是不得不将这怨气隐忍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对千秋做什么。 穿着舞衣的女子们排成一列伴随着丝竹声飘然而入。她们甩起来水袖,婀娜多姿。 随后她们分散开,一名女子站在其他人围成的花瓣中央,她看向千秋,也不知是舞蹈动作还是其他,竟然直接朝着千秋走来,一翻身坐在千秋面前的桌子上。 “王大人倒是好雅兴啊。”千秋手瞬间握紧了酒杯,他上身微微后仰,冷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舞女,王大人倒是会享受。” 那女子瞧见千秋远离避开自己,竟然还想要伸手去勾千秋的下巴。千秋随后握住那舞女的手腕,直接将人扔了下去。 “爹!”那女子摔下去的那刻痛的缓不过神来,随后她梨花带雨地看向王大人。 王大人瞧见他闺女哭泣的样子,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王大人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先是假扮婢女给孤引路,现如今又是亲自给孤演这一舞蹈……”千秋双手背在身后,他看向王府尹,“怎么着?王大人难不成还想成为孤的岳父不成!” “属下不敢,下官管教无方,还望殿下恕罪。”王大人屁滚尿流地朝着中央爬过来,跪下。他伸手按住王小姐的脖颈,也强迫王小姐叩首。 “起来吧。”千秋瞧着他这一副模样,心底冷笑。倒也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他之前贪污那些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被发现也是死罪一条呢? “谢殿下。”王大人抬头,他挥手让所有的舞女都退下去。 她的女儿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千秋一眼,虽然他这么对待自己,但自己还是想要当太子妃。 “孤来这里的目的,想必王大人也清楚。”千秋道,“孤便直说了,王大人,你现在将你贪污的那些银子主动交出来,孤或许可以向陛下禀告,赦免你家人的死罪。” “你想想你的女儿,应该也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地,就被充入官妓吧。”千秋道。 “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大人硬生生地挤出来笑容,语气中还带着点疑惑:“下官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王大人,看来你的脑子并不如孤想象中的一般好用啊。”千秋谈了口气,“都这种时候了,你也不必再装了,孤要是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又何必在这里和你说话呢?” “殿下……下官知道殿下一心为国为民,但下官并没有贪污这银子啊。这来往的账目上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的。”王大人道。他心底一点儿都不慌,谁都不知道他将那批银子藏在哪里。 “嗐,冥顽不灵。”千秋叹了口气,“孤能和你摊牌,自然是孤找到了证据啊。” “孤不过是怜悯你这府上的一大家子,你自己贪污,怎能将无辜人的命也填上啊。不过看来你并不在意他们,那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千秋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将人抓起来吧。” 王大人吼道:“殿下,您没有证据,便抓微臣,实属是污蔑之举!臣不服!” “不服”“千秋停下走出门的脚步,他朝着王大人笑了下,“那就憋着!” “孤办事,何曾需要向犯罪之人解释?”千秋一挥袖子,王大人便被龙卫带了下去。 管家瞧见王大人的眼神,急忙冲出想要寻求援助。但他刚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心脏处便传来一阵痛苦。他不可置信地垂眸,一把利刃从后直穿自己的心脏。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千秋拔尖。 银白的剑柄上沾着猩红的血。千秋看着剑身,随后蹲下捏起来管家的衣衫擦了擦。然后将剑插入了握在龙卫手中的剑鞘中。 “杀,杀人了……”王大人眼睁睁地看着管家就那么硬挺挺地到了在地上。 “怎么,没见过死人吗?”千秋不轻不淡地说。 “哦,是孤说笑了,王大人手上可曾没有沾过人血?王大人贪污银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数以百计的百姓会因此而死?”千秋冷笑。 “将他和林平南关在一起,带回京城,交由陛下处理。”千秋转身离去。 “林平南——”或许只有这个还算是熟悉的名字能将王大人从刚才的震惊里面拉出来。 “是他,是他出卖我!”王大人咬牙切齿道,“林平南,个小人!” “行了,他没有出卖你。”千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真是的,这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听不清。 “孤不过是一直派人守着林平南,恰好发现了而已。”千秋摊了摊手,“又恰巧,林平南禁不住拷问,他将发现你藏匿地点的事情不经意间说出来了而已。” 两句轻飘飘的话将王大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怎么会这么?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王大人不敢相信,“我找的地方明明根本没有几人知道!” “啧啧啧,对啊,孤之前不知道。所以一切都要感谢林平南啊。”千秋直接应道,“不然,孤为什么要带林平南过来,而不是之前便将林平南以欺君之罪处斩。” “王大人,虽然你在这小小的地方,勉强算是一方权势,可是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你太自傲了。但凡你去派人查查孤,查查林平南,你都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孤发现。”千秋补充道。 “也就是你会觉得孤信任林平南了,真是笑话啊。”千秋摆了摆手,王大人的嘴边被人带了一块抹布堵上。 * 三日后,千秋带着封好的赃款,启程回京。
第48章 状元郎的锦鲤日常(完) 黝黑的昭狱里, 地面上还有聚集在一起的积水。 虽然铺着青石板,上面也经常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清理,但青石板的缝隙之中还是有浅碧色的青苔生长。 阴湿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哀嚎遍布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无时无刻, 不曾停歇。 林平南和王府尹贪污的罪名已经确立, 皇帝下旨交由太子处理,由北镇抚司协力。 “殿下, 人——就在这里了。”北镇抚司千户恭敬地站在千秋的身边。 “咳咳!”千秋伸手在自己的鼻前挥了挥, 这里腥臭的味道挥之不去。一进这里,千秋便感觉到无数的恶意只冲他的脑海。 林平南自身的恶意, 和这些汇聚起来的恶意相比而言, 简直就如同毛毛雨一般。 “你先退下吧。”千秋向前一步,他瞧见了牢中那人。 “这……殿下……”千户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千秋侧目询问。 “殿下, 昭狱里面多大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还是让属下留在殿下身边吧。”千户拱手道。 他瞧见千秋如此细皮嫩肉还身份尊贵, 万一这里面的罪人暴起伤者千秋,他们这些人的脑袋可是不够掉的啊。 “放心, 就林平南还奈何不了孤。”千秋侧目,他这时也反应过来千户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笑了一声, 要论单打独斗,这些低武世界没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考虑到别人的职责所在, 千秋后退了一步:“你要是想留在这里那便留下,先开锁。” “诺!”千户拱手道。随后他回身找到那守卫的人,要过来钥匙开门。 昏暗的牢房中投过来透过来一丝的光亮, 林平南穿着一身囚服,窝在墙角的草堆上面。 千秋上前几步, 略微靠近了些。不过蜷缩在草垛上的人听见声音并没有抬眸,反而是将自己的身子再度往角落里面塞了塞。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林平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口中喃喃自语,浑身都在颤抖。 他凌乱的头发以及脸上,沾染着草屑和泥土。狼狈不堪的样子任谁瞧见也无法将面前这人和当时那风光的状元郎联系在一起。 “你们动手了?”千秋眼尖地瞧见林平南露出来的手臂上那青紫的痕迹,便询问千户。 “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啊。”千户急忙摆手,“我们不过是询问的手段稍微严苛了那么一点儿。不过林平南认罪很痛快,倒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千户这话脱口而出,他立刻住嘴。千户脸上的笑容凝固住,随后僵硬地抬眸看向千秋。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孤——”千秋看着他,直觉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他垂下眼帘:“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千户听见这话才送了一口气,随后接着道:”他认罪很快,实际上,我们刚提审他他便认罪了。之后,诏狱的牢房不够了,便将他和其他人关在一起了,哪曾想——” “不过索性有罪犯前不久刚被拉出去流放,我们这才能给林平南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千户急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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