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姬烨尘的肚子再度响了起来。 这下好了,不用开口解释了,姬烨尘生无可恋的闭了下眼睛。 景南洲眉眼清和,唇角微微的勾着,一边小心的避开姬烨尘的伤,把人抱在了怀里,往屏风后面走去,一边温声说道,“是我的疏忽。” 当看到屏风后面的木桶,木盆,布巾,姬烨尘脸色乍红乍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害臊。”景南洲扫了一眼他的窘色,伸手去帮他解衣,声音带着些安抚,“这两日,你昏睡,都是我处理的。”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姬烨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抖着唇问他,“那......排......便........” “阿烨放心。” 闻言姬烨尘一颗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还好,这要是拉在床上,让景南洲处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没等姬烨尘一口气吐出来,就听到景南洲清冽的嗓音,“也是我处理的,这么亲密的事怎么能假手于人。” 姬烨尘脑子里‘轰’的一声,景南洲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清。 好半晌才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膀胱舒缓了很多。 一低头,看到景南洲手里的东西,还有它现在的行为......... !!! 眼中都是惊悚之色。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啊啊啊啊!!!! 此刻他真心想两眼一翻,昏过去算了!!!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听到了景南洲的笑声。 不大不小,就是很轻很轻的气音。 他居然笑了!!!! 他还笑!!!! 姬烨尘垂着头,压根不敢转头去看,就这样默默的盯着自己的........看着它解决完,软趴趴的缩了回去。 在景南洲的手里........ “就算这样,依旧很大。” 声音贴着耳朵传来,让姬烨尘心中剧烈的一跳,若果他不知道景南洲帮他处理过排........ 他此刻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能吃到嘴,也能调戏一番。 过过瘾。 现在却完全没了心思。 一时间气氛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怎么回到床上的,姬烨尘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盯着帐顶,直愣愣的发着呆。 连景南洲什么时候出去了也不知道。 再进来时,景南洲手里端了碗粥,看着姬烨尘眼眸圆睁,眼珠都不转一下,像是要把营帐定出个洞来。 这幅景象,将景南洲所有的惶恐,担忧,害怕还有那股子阴暗的想法,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柔的抚平了。 嘴角高高的扬起,笑容从眼角眉梢开始一层层的绽放开来。 “阿烨,吃些东西。” 姬烨尘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那笑意盎然的脸,本就绝色的容颜更加艳丽。 根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端着青花白瓷碗,那样洁白无瑕的手指,居然沾染过........ 姬烨尘不愿再想,别扭的转开视线,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景南洲坐在他身侧,轻抚着姬烨尘的墨发,哄着他吃了粥,才轻声说道,“你好好养伤,这些时日便别动了,军务我来处理。” 姬烨尘张了张口,到底是没有反驳,知道景南洲心里有气,有怨,若是不发出来,早晚变成心结。 只是闭着眼睛,缩在景南洲怀里哼哼唧唧。 从这天起,姬烨尘就没在下过这张床,吃饭,睡觉,躺着养伤,就连拉屎尿尿都是在屏风后面的恭桶了。 这么多天,姬烨尘已经能从容的面对那恭桶和木盆。 事事都是景南洲亲力亲为。 这日醒来,睁眼看到的不是景南洲。 而是那该死的杜大夫。 “你就不能轻点。” 姬烨尘抿了抿唇,杜大夫那粗糙的手指摩擦着伤口,闷疼闷疼的。 杜大夫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扁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殿下还知道疼,是好事,若不是老夫,殿下现在应该在乱坟岗趴着。” 姬烨尘扁了下嘴,到底是自己理亏,忍着麻酥的疼,眼睛快速的在帐内扫了一圈。 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底有些失落,更多的心疼。 景南洲这几日,一边照顾自己,一边还要处理军务,有时忙到深夜才回来。 这一刻有些暗恨自己的无用。 杜大夫上完药,并没有急着出去,就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翻出早就准备好的医书,看了起来。 姬烨尘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把腿往边上挪了挪,曲起胳膊撑在床上,就要坐起来。 杜大夫淡然的翻着书页,“殿下最好还是躺着,王爷问起老夫不好交代。” 默了默,姬烨尘乖顺的躺了回去,这个老匹夫! 告状精!! 惯会胡说八道!! 关键是景南洲还相信他!! 姬烨尘无聊的转着眼球,“景南洲去了何处?” “敌军派了使臣过来,说看看殿下死了没,王爷自然是要去的,殿下又不是没断奶,何至于时刻粘着王爷。” 杜大夫说的漫不经心,说完瞥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明晃晃的嫌弃。 姬烨尘:“.........” 跟他说话,无时无刻不想要打死他。 真怀疑,若不是他有着一身的医术,就凭他这张嘴,早就被人打死了。 杜大夫见姬烨尘转过身去,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呲了下牙,倒是主动提的话头。 “昨日风烟城被打下来了。” 姬烨尘扯了下被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被景南洲看着不能下床,又不是耳朵聋了。
第165章 告状,谁还不会 容修打了胜仗,攻破了巴丘国的风烟城,整个营地昨日都闹腾着,那肉香酒香不时的传进营帐之中,他想不知道都难。 闻着酒香就知道是边关特有的松雪酒,酒香而不艳,醇香浓厚。 只是景南洲就坐在身旁........ 杜大夫看着姬烨尘背影,语气幽幽的说道,“说来也巧,昨日文令书也在战场上。” 文令书? 一介书生,去战场做什么? 提起这人,姬烨尘不由的咬了咬后槽牙。 巴丘国本就记恨姬烨尘,不但阻止他们攻打宿平城,还不费一兵一卒的从他们手里抢回了丰都城,更是活捉了齐从山。 他们好好的花钱借了个路,想着能打个措手不及,因着文令书出使,他们路白借了,银子也没退回来。 关键是文令书一口一个‘殿下说’。 生生把这股怨恨转移到他身上了。 杜大夫,见姬烨尘不但不理他,还往被子里缩了缩,“文令书被人绑在了战马上,冲进了战场,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索幸没受什么伤。” “听说惊吓过度,发了热,精神也不太正常了。” 姬烨尘陡然转过身子,眼睛瞪圆,这么阴损的招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原本还对杜大夫爱搭不理的,这会眉眼都笑开了。 姬烨尘皮肤偏白,剑眉星目,在边关风吹日晒的,还依旧细皮嫩肉的,因为这个没少被人调笑。 战场上,冷峻淡漠,杀气凛然,此时笑起来,灿烂的很。 杜大夫瞧着那得意的嘴脸,翻了个白眼,“殿下莫要嘚瑟,文令书对你是私人恩怨,对朝廷,对百姓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好官。” 姬烨尘弯着眼睛,回怼道,“若他不是一个好官,你觉得他还能活?” 杜大夫喉间一梗,撇开了视线,闭嘴不言。 姬烨尘难得看到杜大夫憋屈的神色,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民间小调。 灵敏的听到脚步声,立刻抿了下唇,收敛的脸上的笑意,在景南洲打帘进来时。 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景南洲一见之下,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姬烨尘眼眶一红,眼底闪着泪光,看着杜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小声的说道,“杜大夫揉搓我的伤口,南洲,我疼........” 那副模样,柔弱可怜,弱小无助,像是被欺负了,敢怒不敢言。 杜大夫:“...........” 嘴角忍不住抽搐,胡子也跟着抖了抖,把医书往药箱里一丢,随手拿起一根银针,“我看殿下脑子还不清醒。” 姬烨尘看着那一指长的银针,脸色微微发白,抱着景南洲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了躲,泫然欲泣的小声唤着,“哥哥,你看他.........” 景南洲抬手挡了一下,拦着杜大夫的‘当场行凶’。 语气颇为无奈,“杜老。” 姬烨尘对上杜大夫的视线,抱着景南洲的手臂,挑衅的冲他笑。 告状,谁不会! 杜大夫握了握拳,刚刚给他换什么药,就该让他疼死。 不,干脆一把毒药毒死他算了。 冷哼了一声,起身拎着药箱面无表情的走了。 景南洲有些头疼的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以前看着明明挺成熟稳重,虽然爱哭了些,也只是对自己而言。 在外行事果断,沉稳老练。 现在怎么当着别人的面也撒起娇,耍上小性子了。 姬烨尘在景南洲的语气中没有听出责怪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宠溺的意味。 更是恃宠而骄的提着要求,“哥哥,我疼,你亲亲我.........” 死缠烂打般骗了一个绵长的吻。 相距几十里外的巴丘国营帐中。 孔沛身穿黑衣半倚在软榻上,衣襟散开,整个胸膛几乎裸露在外,肩头伤已经结痂,似黑似红,看着极其狰狞。 墨色的长发散着,从肩头滑落。 面容阴柔却不显女气,挑着眉看着下首跪着的人,“他可还好。” “属下未曾见到姬将军,听说已经清醒,没有生命危险。” 孔沛闻言摸了摸肩膀上的伤,想着姬烨尘倒下去那绝美的笑容,还真是让人难忘啊。 站起身,围着地上跪着的人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缓慢的消失,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还真是没用,连人都见不到,要你何用。” 跪着的人瞬间白了脸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主子饶命......饶命.......” 话还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无力的软到在地上,嘴角流着殷红的血,人已经没了呼吸。 孔沛慢条斯理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喃喃道,“还真是无趣。” 相比之下姬烨尘就有趣多了,那身不服输的傲骨,那眼中的坚韧,想想都觉得兴奋。 既然他们见不到,那便我自己去吧。 去亲眼看看他。 -- 姬烨尘闹够了,伸手替景南洲解了鹤氅,又拆了他的发簪,一头墨发散了下来,抬手把人揽在怀里,温热的掌握着他冰凉的手指。 “冷不冷。” 景南洲点了下头,“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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