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了这种想法,胆子就大了,顾景迟疑地凑近,俯身亲吻住他的唇。 软软糯糯,略显冰凉,他本来只打算做完任务,马上抽身离开。结果段渊在这一刻,突然睁眼,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顾景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半步,却因为手肘碰到边上的硬石,而疼得呲牙咧嘴。 “嘶——” 刚睡醒的人,连眼底都还充斥着血丝,段渊没休息好,甚至还没从适才的梦魇里回过神来,他撑着地坐了起来,脸色很不好,语气却是柔了点:“师尊,您刚才做什么?” 顾景揉着胳膊:“我就随便亲亲……” 想着反正关系都捅破了,没什么不好意思,但在说这话时,他的眼神还是躲闪去看其他的地。 段渊盯着他:“随便亲亲?” 请问莫名的心虚是什么情况?顾景尴尬地冲他一笑,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刚才那举动挺变态的,哪怕是任务的要求。 突兀的一句话,自黑暗深处传出,段渊神色未变。
第74章 有第三人重生 青云葫芦默默地退到山洞口,塞子自行拔出,像个吸尘机似的,浓雾是散了不少,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把先前吸掉的空隙给补了起来。 段渊余光瞥了眼那儿,在空中晃悠着,打算摇摇欲坠飘来的葫芦猛地在半途中停住。估计是受到了恐吓威胁,可怜兮兮地背过身,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又飘回原位。 继续吸收着鬼雾。 就看着稀疏的雾又聚集起来,再被吸走又聚起来。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但好在段渊瞧出了点端倪,这雾是从这墙壁里源源不断渗透出来的。 墙后有东西。 顾景多半也意识到这点,面前的火还在烧着,见火势有点小,随手拿来几块长条棍子扔了过去,骤然窜起冲天高的火,可能跟四周散开的鬼雾有点关系。 掩住口鼻,偏头咳了声,他说:“我觉得你应该对它好点,毕竟是你的宝物,就不怕跟你解除契约?” 听到这话的段渊没好气地把身子靠在石上,是安静与疯狂的混合。隐忍了片刻,再开口的语气平淡而冷漠,让人无法轻易地窥探他内心的想法。他像是习惯保持着距离感,与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要谈到的人不是顾景,他就会变得懒散随意,透着疏离漠然的感觉:“它离开我就真成了个破葫芦。” 依旧是初见那副模样,淡漠而冷酷。 然而 下一瞬 就见那一双漂亮过分的桃花眸危险地眯起来,他在笑,笑得越发肆虐,身后幻化出没收回的狼尾,不偏不倚落在了顾景的怀里。 接着对方轻笑发出:“师尊你应该聊聊刚刚为何要偷亲我啊?” 一汪池水里,任何动静都能荡漾起波澜,何况这话堪比一块大石丢了进去,飞溅出来大片水珠子,给糊了一脸,清醒了不少。 顾景被烫得猛然往外跳,却因为腿短被抓个正着。 脚腕子让段渊捏在手里,力道把控得很好,不轻不重,却是挣脱不开,显然抓脚腕的动作,对的做得很熟练。他一回头,就看到段渊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眸子很清澈,映照出自己的容貌,像是在无声质问,又像是在暗自窃喜。 火星从里头弹出来,一抹红灼烫到顾景的眼,他当即反驳道:“谁偷亲你了!” 段渊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手,又低头看看顾景的脚裸,松开后搭在自己狼耳上:“不信的话你摸摸。” ……这是什么骚操作! 虽然作为一个爱猫人士,撸猫使他快乐,可并不代表,他喜欢薅狼的毛发。 嘴角忍不住微抽,出于极大好奇心,顾景弯下身伸出两根指头按了按他的狼耳朵,结果手掌传来的触感让他顿时明白对方所言非虚——那哪里是毛茸茸的耳朵,简直比钢铁还坚硬,根本揉捏不动。 段渊似乎很享受这个动作,眼神愈加暧昧,舔着唇道:“师尊要摸吗?” 玩味的神情入了眼,惊得呼吸骤然一凝,没有记错的话,兽人的耳朵和尾巴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摸多了,好像会……那东西起反应的, 脸颊泛红,反应慢半拍的顾景恼羞成怒地挣脱开他的手掌:“胡闹!” 说完就转身走远了些。 一口气连续往后退了三步,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看着他的背影,段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末了抬步追了上去:“师尊生气啦?” 顾景停下脚步,皱眉看他,问道:“你刚在装晕?段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种手段都用在我身上。” 一瞬的恐慌蔓延胸口,错愕般抬头去寻面前人的神情,没看到他的厌恶,悬着的心暂且落回原处。 可还是不由愣了下,旋即段渊舔了舔唇瓣,理所当然般地回答:“真晕还是假晕不都让您一个人说完了?师尊是想听弟子说什么好?不过至于手段么,弟子还有更过分的,师尊前两世不都领教过了?” “……” 所以,敢情两人共处山洞,你要开始讲荤话让他想些不太友好的回忆? 顾景抿紧嘴唇,盯着他不放。 桃花眸,到底是闪过一抹吃痛和失落,却如蜻蜓点水般的迅速,快得近乎是错觉的产生。 可晃眼间的笑是让顾景给捕捉到了。 他在说笑:“我猜的。” 回望着他,顾景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这可不是个笑话。” 段渊笑了笑,继续说,“师尊肯定是喜欢我才会偷吻我。” 闭嘴吧你。 无力吐槽,顾景总能被段渊的操作秀一脸,忍着想把“你还能更无耻”的话忍着没问。要是这人能更多考虑下他的感受就好了,不过,按照目前这厮的脑回路,姑且是不太可能的事。 顾景没搭理,只沉默地看向别处,眼里有种叫做难堪的东西。 多少次逼迫,就有多少次的抗拒。 到了第三世 仍然如此 但尽可能的接纳是真,偶尔的憎恶亦是真。段渊火起来是想把他彻底拉下来同自己沉沦,而这一世前半辈子他确实这般做了。 可好像 小师尊没动怒与他决裂,是在一直接受自己,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 修仙人寿命长,活得久,越发觉得红尘世俗不过是凡人最终是烦人,庸人自扰的理。 见此,段渊低低叹息一声,将手伸出去抱住了他的肩膀,“师尊,把这墙撬开吧,看看有什么端倪。” 立在一边的顾景身形动了动,他眉宇间却透着几分清冷。他的眼眸深邃而冷静,仿佛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情多费心般。 浅淡的金光如蝶,纷纷朝着石墙飞去,腕子上的红线逐渐增红,隐约在发光。 段渊喉咙涌来一阵甘甜,他强制咽下,凝了凝神,配合着打出重击,葫芦估计是觉察到这儿的动静,飘了过来。 看到有几滴鲜血从主人身上滴落,它倒好不浪费地全盘接住,段渊粗气喘着,垂头就见到葫芦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气得他差点抬脚直接踹了过去。 面前石墙轰然倒塌,灰尘飞起,是两人合理破开的成果。 眼前突然豁然大亮,顾景心中一喜,难道是通往另外的空间?! 只是当看清楚里面后,他却呆愣在原地。 段渊脸上亦带着震惊。 因为那墙内并非什么别处,而是……灵界? 所以什么叫做高兴不过三秒?悲伤就泛滥成河,简直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透心凉心飞扬! 所谓灵界,便是生与死的交界处,说来很是玄乎,顾景也只是有幸在古书里看到过部分描写这的内容。 [幽冥灵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尘归尘土归土。] 纳闷的顾景听到一边的段渊在叫他。 “师尊,快看这里!”突然,段渊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说:“你看那些画像是什么意思?!”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指尖火苗术法紧接着跟上,附近过于黑了点,顾景费劲地走了过去,把火就放在边上,待看清后脸色微变。 这些画都是段渊和他的画像,或者准确点说是他俩前世时候的模样。段渊竟以帝君的身份坐于高台之上宝座之位,将那俯瞰众生蝼蚁,不屑一顾的姿态完全一比一给临摹了下来。 虽然不知为何灵界会存放这样一副画,但这肯定跟自己的身份有关系。 还有 对方一定是重生者 这本书的剧情估计是打从他咬舌自尽第一次重生再走剧情,就已然不对劲,莫非那人跟着他们一并重生了三回? “师尊?” 段渊在唤他。 回过神来后,顾景深吸口气对段渊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段渊赶紧走到他旁边。 他将旁边的一副画从墙上摘下,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这画是一种特殊材质制成,摸上去十分冰凉,而且很硬。但奇怪的是画里的人却栩栩如生,连表情都显露无遗,仿佛是画里的人站在他们面前似的。 他又仔细打量了片刻,随即抬头望向段渊。 “这里应该就是灵界了,而这画里所描绘的,则是你我前世的样子。” 玄色衣裳的男子,暴戾疯狂,妥妥屠杀万物生灵的魔头,而另一位白衣修士,惯来清冷,亦是见怪不怪,倒是这画把他的薄唇划出上扬的弧度,给人留下一丝朦胧的神秘感。这种冷静与超然的姿态,几乎涵盖了他所有的行为和言语。 四周是一些底层的小人,像是在述说什么。即使周围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也无法打破他的心境。绘画之人多半是想画出总是弥漫着一股清冷之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了解和探索他的内心世界。 白衣修士是顾景,玄色长袍的人是段渊。 段渊一怔,盯着白衣修士许久,再看自己的画像时,草草了事,瞄了一眼,不解的问道:“我们?还有谁?” 顾景摇头,表示不知。 他们两人皆未有过其他人的任何记忆,更加不知晓往后会发生什么,但这画中之景他们却觉得莫名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可他们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样的人啊! 而且原著书里也根本没写过重生这一个清奇玄幻的人物! “这画,你收着吧。” “嗯。”段渊点头,目光却落在墙壁上挂着的另一副人物肖像。 那是他与小师尊年少时候的画像,但画中的他们并不相似,反倒是一位美貌女子更为符合常理。 “这画中女子,是以前经常找我师尊的风元真仙。” “风元真仙? “就是当初想要嫁给我师尊的人。”顾景顺着望向那副画,画中女子貌美有着与生俱来的清高,怎么也不会联想到是这岛上的小魔女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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