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鱼水之欢,他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从一开始便是极度厌恶惶恐,在这种情况下怎能还有享受?倘若当时有一定的能力,他断会直接手刃那个死、变、态!
第22章 师尊的心思难猜 台面上猩红的烛火忽暗忽明,室内算不上亮堂晦暗得很,只开了条缝隙的窗子那儿为难地照进些光。而从顾景这个角度望去,房屋外远处的景物仍是被黑暗所吞噬,最终随着黑夜而消失,只留下斑斑点点微芒的红灯笼无声无息地矗于黑夜,一如繁星点缀着无边的夜空。 木桶里的水,在飘雪日按理说很快就凉,但顾景不同,他现在虽让人给弄脏了,可好处就是修为恢复了八成,水冷透了用灵力加热继续泡。 几许俏皮的碎光落在顾景沾有水的肌肤上,迷糊中,灰尘什么的,映入眼底,烦躁地挥手,猛风吹灭蜡烛,瞬间漆黑一片。 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几近落定。 今个儿累,受了那一遭事还从热闹繁华地赶回南桐宗,期间马不停蹄都没能好生歇息一会儿,先喝口茶吃个热饭啥的。 泡完澡后的顾景浑身倦意涌来,脑子微疼还带着几许麻木,倒是强撑着之下,眼皮子不至于耷拉着睁不开。他头疼地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大概是一更天,拢了拢有些松散的袍子,沾床就睡,那木桶放到了第二日清早还在。 忙活完自己的事,推门去找段渊,结果愣是把整座山翻了个遍,鬼影子都没,除了一只傻傻的白兔顶在头上,就没第二个能自己会动的玩意儿了。 气急败坏地找了个有坐的地休息,顾景脸色还没养好,依旧苍白略显无力,娇滴滴的像个碰不得瓷娃娃。 却是一开口,根本听不出是个“病人”的口气:“他妈的,人呢?说走就走,不留封信啥的,玩失踪?还符不符合完美男主的形象!” 落雪的山头悄然沉寂,傻兔子枕在腿上暖了局部地方,倒是等了些时常,身后有动静,却是风吹动残枝,白欣喜一趟。 自从明显地抵触段渊的亲昵,他已经连续消失了好多日。整座长白山显得空荡荡,一如最初没把人接近门派里的那股子肃然乏味的寂寞。 孩子气的顾景,依旧好久没去他的住处了。 在第十二日,近半月,销声匿迹的段渊再次出现在长白山,只换来顾景漠不关心的一记冷眼,甚至没去理会。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时候,段渊刚屠杀修真界,成了这一片土的主宰者,自封为王强逼着天下所有人叫他帝君。 而顾景成了他的私有玩物。 有时候段渊心情高兴会把人领到大堂跟着一块开会,顾景就像那会木讷面无表情地手持笏板,站在才回到长白山连气都没缓过来,脸颊微红的段渊面前。 “回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一次拉回过往岁月。在每每谈论朝政时,顾景若是在场,总是敛眉垂目,语气恭敬而又疏离。 段渊爱他,求他,是没多少回应的。 在一个认知当中,以为只要不逼迫顾景,就能等到对方喜欢上自己。可要真是如此,怕是连头都不会抬起看万人敬拜的帝君。 段渊在高处,顾景在低处,那是上辈子。而今世,事情还没发生到那种地步,所以还能够与段渊平视。同段渊在一起时,要么是他低头看段渊,要么是段渊抬头望他。比后期段渊登基封帝,他们彼此之间还尚未出现不平等的身份区别。 “你,舍得回来了。”顾景忍不住唤他。 漆黑的眼眸,依旧是很纯粹的漆黑,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却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晃动,随时要跌落,破碎。 段渊抬眸望去,见着他那彷佛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忧愁的耀眼黑眸,不禁一顿,问道:“你的状况有点糟糕,近来,那人找过你了?” 面前人薄薄的嘴唇极少笑起,表情如若寒星。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他在笑,却瞳仁深处毫无半点笑意。 “不曾,可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下山?” 他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雪中,玉冠束发,一席白袍,而那双眉眼始终未变。 微挑起眉头,眸中闪过抹欲言又止,就着这般模样,看着段渊。 他的睫毛眉头还有瞳孔的黑色若全给换成纯白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幽暗深邃的眼眸中瞟见被风吹得凌乱的自己。 段渊看着他那双眼睛出神,却又不敢把最真实的想法告知于他,因为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在没一定实力之前,确保不会被一掌拍死,不可冒然强求。 大抵是心魔作祟,不知道为什么,段渊每次一看到顾景眼尾有些酡红意味,总是想起来每回胡闹的独处,以及前世唇间的血红,那跪在地上、留在软榻上的美人。 即便是正儿八经地谈正事,段渊也能多想,歪得没了谱。 “怎和你说个话那么费劲?能出神四五回。”顾景微怒,显然看不惯他这副姿态。 偏偏愠怒的样,激起段渊的侵占欲望,那日把人压在窗头狠狠用灵力占有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因为当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半跪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他被欺辱的模样。 要不是碍于手上还有事要办,他定会将人困在那花楼里,好好整治这不听话的人,想拔光他的羽毛,撕咬他的脖颈,想把他囚在身边。 在情难自抑的美眸中看见自己的面貌,而不是戴着红白相间狐狸面具的一张脸,伏在榻上,一字一句地祈求原谅停下,同时说爱他。 段渊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没一个正常人会欢喜未经允许擅自强上的人。 顾景事后有多反感他的触碰,就对“张白”有多厌恶,但段渊无所谓,反正能日久生情,不过花费的时间很多,他能等,等一辈子都足够。 前提是顾景在没爱上他的时间里不得喜欢上别人。 段渊轻轻地一笑,显得疲倦而无力,苍白的笑容里有股子说不出的苦涩之意,显得勉为其难,又无可奈何,令人黯然神伤。 “师尊可是错怪弟子了。”他委屈地撇嘴,目光扫到顾景僵硬的脸色,不敢卖关子,借着便说,“师尊不是被人那啥了吗,弟子是想安抚来着,可弟子的手刚触碰到您,就把我打成重伤。弟子怕殃及池鱼,先下山数日,好让师尊缓缓,等气头消了这不就又出现了,不讨您嫌,弟子这点懂。” 兔崽子话讲得速度极其之快,那声儿又轻,像是让顾景听见了会生老大的火。 几乎是自上而下地用一双冷隽的眼懒散瞧着段渊,他舌尖抵了抵腮,提腿就踹开他,笑着骂:“你知不知道为师也是人,遇到那档子事需要身边有个人来安慰?哪有你这种,见我处崩溃期间,怕被打,比傻傻溜得还快,这几年真白养你了,我还不如再养只白兔。” 突然的玩笑话缓和尴尬凝重的场面,段渊没好气地反驳:“哪有,我是不摸不透师尊的心思,怕冒然之下又给顶撞了。” 破天荒,顾景没摔冷架子,他嗤笑,挑着眉眼不驯地望着段渊,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慵懒说:“你顶撞的次数还少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了。” 只是这回……既然你上了山就别走了吧。 顾景不是个煽情肉麻之人,什么情啊爱的,不愿羞耻于口,总爱委婉隐晦,不愿用言语表达,在日常行为当中流露出来。许是应了他这性子,先前暗恋的姑娘始终没敢去表白,为此单身了整整三世,说来也丢人。 段渊掀起眼皮,大抵是瞧见了顾景心里所想的,冲着他笑,几分放荡几分肆意。却是在等人面露不爽时,体贴地问了一句:“若师尊不嫌弟子,同房同榻睡都行。” “那倒不用,你那屋子许久没打理有些灰尘呛鼻,为师在屋外边晃过,都见着蜘蛛网了。” 没去便是没去,段渊走前是特地下了结界,苍蝇蚊虫定飞不进去,何来蜘蛛网一说法?倒是蒙了一层灰,不假。 连谎都不会撒。 段渊唇角保持上扬的动作,弧度有点坏坏的感觉,只是在顾景看不到的地儿,略微凌厉的眼神此刻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把人成功拐回长白山,顾景闲来无事把人拉到一处坐着,喝着小酒,赏一旁没多少鱼儿在游动的池子。问起上回收徒大典中可有看中的姑娘,女弟子普遍修为较低,好不容易有个看得顺眼的就容易记住。 比如说中等偏上灵根的灵莉莉。 乌掌门原意是想把人收进南桐宗,奈何灵莉莉有事脱不开身,只得道歉拒绝。为此,引来顾景的注意力,成了逛花楼三天两头,哪只雅间一坐,闲谈片刻,有相同爱好,倒也成了古时所说的知己难逢。 折断较矮的一根枝条,顾景在指尖摩挲着,长而微颤的眸子盯着看了小会,没头没脑突然谈起这人:“莉莉小姐好啊。” “此话怎讲?”段渊神态很惫懒,目光直直的看着顾景,一时期间忘了掩饰。 他不知这几日在干些什么,眼眸底下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应当没休息好又连夜奔波劳累所导致。顾景撑着脑袋,多看了几眼,不得否认,纵使段渊憔悴不堪,那股子俊俏始终挂在面上,男主buff果真不假。 清了清嗓子,想把段渊往正确道路上引导。 讲了一番长篇大道理,于此还不忘夸赞灵莉莉的各种好,人美身材棒,尤其是那小嘴大眼,一颦一笑,叫她声勾人的妖精都不为过错。 段渊听得一愣一愣,抬眸对上那闪着碎光激动的眼,忍不住嘴角一抽。 耳旁听到那人喋喋不休的声音:“等改日啊,让你和灵莉莉见下面,你就知道,她是多么的美若天仙了!”
第23章 欺人太甚 人,哪怕夸得再美不过,没见着面,亦是空吹,再者段渊对那些风尘女子是连眼都懒得晃去瞧上一眼。顾景后几日总算约到能和灵莉莉独处一顿时间,要把这次机会让给段渊,哪知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让。 等到赴约日,竟还把自个儿的身子给弄垮,以生病为由去不得,推三阻四,到底失了约,给人家姑娘的印象糟糕透顶。 便想着等到得了空要好生解释一番而苦恼的顾景,被一旁逛到主屋院里看风景的段渊瞧见,他没直接推门闯入,而是就着枝头草木遮挡的地儿,手臂撑在雕栏石窗那,锐利的黑眸沉下。 有一片骚动响起,那原先还在百般无奈想要在白兔傻傻寻乐的人猛然警惕起来,一把长剑已然出鞘,带着极其浅淡金光。 “何人在那?” 段渊慵懒地挑起眼皮,是嗤笑自嘲了下,试了个小性子惊扰到停在此树歇息的鸟儿。在顾景的注意力成功被这群鸟所吸引,他忙念了个咒法消失在原地。 师徒之间的把戏又能维持多久? 纸窗子终究要有捅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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