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前奏很好听,应该是精心挑选过。 燕折跟着节奏轻敲腿侧,脑子里全是等会儿坐地铁去机场安全还是打车更迅速。 突然,音响里的声音画风突变,先是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天云——” “!” 猛然听到自己的声音,燕折心跳骤停! 他瞬间想起姜天云刚刚放给他听过的录音:天云哥,我好想你……后面全都是淫|乱不堪的语句。 原来在这等着他!!!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台下的宾客们都还没什么反应,燕折本能去看燕颢的表情,燕颢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他,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不屑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 完了! 场地里分布两个音响,一前一后,就算燕折先去砸掉就近的那个,宾客座位后方的音响也会完完整整地播放那段糜烂淫|秽的录音。 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成为榕城最大的笑话。 走在路上连狗都要呸两口的程度。 也许现在跑还有机会。 燕折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在他即将转身的刹那,听到最近的宾客低声和伴侣说:“音乐怎么没了?白家请的音响师有点不行啊?” 燕折一愣,理智回归。 不知道什么时候,轻音乐和录音都戛然而止了。 由于只播出了“天云”两个字,其他人根本没认出这是燕折的声音,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还以为是有歌词的音乐。 燕颢的表情也变了,蹙起的眉头伴随着疑惑。 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调整出柔弱又愤然的表情,掏出手机站起身:“大家——” 众人刚被这两个字吸引注意力,就见一位端着一托盘红酒的服务生从燕颢身边经过,却由于没站稳,所有酒水都洒在了燕颢身上。 他一身白色西服瞬间布满红酒渍,手机也没能幸免。 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响,酒杯相互碰撞着碎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惊慌道歉。 托盘失去平衡,瞬间倾倒,刚好砸掉燕颢的手机。 正想由自己公布淫|乱录音的燕颢还是懵的,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去捡手机,但身边的甘静却一把拉过他:“颢颢小心!别踩到玻璃渣。” 周围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与燕颢暗通款曲的苏然下意识站了起来,却被父亲苏友倾拉住,对视一眼后不得不坐下。 “喜欢颢颢?” “爸,我……” “多大点事,让你藏着掖着畏畏缩缩?”苏友倾淡道,“喜欢的东西就要勇于争取,这才是我儿子。” 苏然愕然。 他从前一直以为,作为独生子的自己被发现喜欢男人,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苏友倾并没有,反而鼓励他勇敢去追。 可苏然不但没有开心,反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他勉强地“嗯”了声,没再看燕颢那边。 …… 手机摔在地上,下面一层是草地,不至于会碎,只要酒水进的不多应该不会有问题。 服务生就像眼瞎了一样,看也不看地一脚踩下去,还有意无意地碾了几下,才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给燕颢擦拭。 燕颢愕然:“……” 这一变故让大家都有些意外。 其他人难免窃窃私语:“这是外包的服务生?也太不专业了……” 坐在第一排的白萍皱了下眉。 不用她示意,管家老刘便快步上前,他并没有厉声呵斥那个服务生,只让他先下去,然后揽下所有责任说:“抱歉,是我监管不周,让诸位受惊了。” 这处理得没什么问题,如果当众呵斥服务生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老刘微笑着和燕颢周围一圈宾客弯腰道歉,并邀请燕颢先离开,去更换一套礼服。 燕颢勉强嗯了声,下意识弯腰捡手机,但一只纤瘦且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 是坐在甘静另一侧的燕随清,她揽起裙摆弯腰捡起湿漉漉的手机,淡淡道:“你先去换衣服吧,手机我让子晔帮你看看,他会修。” 柳子晔也温和道:“放心吧。” 燕颢迟疑一瞬:“好,谢谢姐……谢谢姐夫。” 走之前,燕颢恨恨地看了眼燕折。 可他对外的人设一直都是柔弱懂事,只能硬挤出笑容装大气,跟着管家离开。 一场小闹剧就这么收尾了。 燕折提到嗓子眼的心跳勉强落下,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他长出一口气,低声说:“刚刚发生了点意外。” 姗姗来迟的白涧宗嗯了声,眉眼间一片阴郁。 燕折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意外,音响里突然中止播放的录音应该就拜白涧宗所赐。 包括突然在燕颢面前洒酒的服务生,也一定是白涧宗安排的。 为什么? 白涧宗猜到这两人会在背景音乐里搞事了? 既然猜到,说明白涧宗也一定知道录音的内容了,却仍然这么帮他…… 也许是不想白家因为他燕折的原因也跟着成为笑料的一环。 台上的白成柏再次拾起笑容:“我们的白涧宗先生回来了,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新人上台吧。” 还未完全平缓的心跳再次急促起来,燕折甚至能听到它撞击胸腔的声音。 “砰,砰,砰……”急促且激烈。 他随着白涧宗的脚步上台,面对面的时候,心虚到眼神乱飘。 白成柏道:“请一号新人为二号新人戴上订婚戒指。” 白涧宗和燕折同时掏出戒指盒。 “…………” 燕折:“?” 为什么白成柏沉默了? 白涧宗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更为阴郁,还好他平时脸色就坏,没人觉得奇怪。 理论上,按照传统,同性婚姻与异性婚姻一样默认男方给女方准备婚戒、或上位者给下位者准备婚戒。 白成柏救场道:“看来我们的两位新人都准备了戒指?那就互相为其戴上吧。” 燕折有些懵,订婚戒指难道不是双方都要准备? 即便事前查过订婚流程,难免还是有所遗漏。 但台下众人都没露出什么异色,他也准备戒指这一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由于白涧宗依靠机械外骨骼才能站立,不方便单膝跪地,便站着为燕折的中指套上订婚戒指。 戒指大体是银色,但朝上的一侧由黄金勾勒出了一道金山,山底还有一个小小的金色人影,一看就是经过设计的款。 随后,白涧宗面无表情地伸出左手。 燕折准备的戒指简单粗暴,黄金,白涧宗躲他那几天路边金店买的,10.1克,目测的尺寸刚刚好。 “请两位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在订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白涧宗上前,勾着燕折的腰往怀里一带。 燕折被抱得很紧,他甚至分不清耳边的心跳是白涧宗的、还是自己的。 手心的汗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急促。 腰间的那只手勒得很紧,燕折腰都要断了,只听白涧宗在耳边阴恻恻地问:“戒指都准备了,还说你不想上我?” “……”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无辜:我哪知道订婚基本都是1给0准备订婚戒指的,我又没订过QAQ 迟到52个红包。
第41章 当替身 要不是现场人太多,燕折真想大喊苍天啊、冤枉呐,他真没惦记白涧宗的屁股。 “我没有……”燕折的吐息洒在白涧宗颈侧,颇为委屈地说,“我只是很喜欢您,所以才想为您戴上戒指,向所有人宣告您也是有夫之夫的人了,不要惦记。” 白涧宗眸色晦暗不明。 燕折以同样的姿势反抱住白涧宗的腰,只是侵略性没那么强:“不可以吗,白先生。” 白涧宗没说话的期间,燕折都感觉白涧宗要讥讽他“你也是这么撩拨姜天云的吗”的了。 但并没有。 白涧宗只是冷冷地在他耳边说:“燕折,别真把我当你丈夫了。” 燕折不置可否,乖乖没反驳。 周围媒体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陆续拍下这场持续了一分钟的拥抱,甚至有显眼包记者将镜头放大至燕折的腰。 燕折的腰线本就清瘦,臀|部被西裤包裹着,圆润挺翘,下面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而白涧宗拥住燕折往怀里带的时候,不知道是力道太重,还是太紧张,导致燕折的腰线更为内收,腰臀比拉到最大,线条流畅优美。 光是看着都十分勾人的地步。 似乎察觉媒体的镜头聚焦,白涧宗一手罩住燕折的后脑,同时瞥来阴鸷的视线。 记者们的镜头纷纷若无其事地下移,聚焦在白涧宗穿戴机械外骨骼、看似与常人无异的双腿上。 ——白家合作过的媒体都知道白涧宗事多、不好惹,能得罪也别得罪。 腰上手松开的时候,燕折浑身一松,却有些遗憾。 为什么交换戒指后的流程不是接吻? 他咂摸了下嘴巴,为提升气色,化妆师特地给他涂了唇膏。 本来还挺期待白涧宗吃到一嘴唇膏时的表情。 真遗憾。 接下来就是在订婚书上签字、压手印。 这份红底黑字的婚书没有太特别,誓词也很常见: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白涧宗微微弯腰,快速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指腹轻触印泥,在名字处按下手印。 燕折虽然没有订婚的经验,但也学得有模有样,就是字不太好看。 相反,白涧宗的字迹锋利有形,十分出彩,且与右边的誓词笔迹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这是一份白涧宗一笔一划亲自手写的婚书。 意识到这一点,燕折的心轻轻地跳了下。 他按了下胸口,默默对心脏说:你别瞎跳!这是个短命鬼! 你只是为遗产罢了! — 接下来的流程多且杂,又是交换礼金,又是给长辈沏茶,忙得眼花缭乱。 两家的礼金全部换算成现金,足够燕折三辈子衣食无忧了。 眼红。 在燕折第n次朝房产合同投去目光的时候,白涧宗忍无可忍勾过他的腰,一边用力握住一边咬牙道:“你没见过钱是不是?” “谁不爱钱啊。”燕折咕哝了两声。 “……两套房子都是你的。” 燕折双眼瞬时亮了,满心惊喜:“我的!?” 白涧宗面无表情:“你声音可以再大点。” “对不起对不起。”燕折从善如流地道歉,压低声音问,“您之前和我说的礼金里不是只有现金和股份吗?怎么多了房子?” 白涧宗冷哼:“不想要明天就拒绝在合同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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