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白涧宗会怎么看? 现在放弃遗产买机票跑路会被白涧宗追杀吗? 腿软。 低头走了没两步,他就撞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说来奇怪,虽然白涧宗不喷香水,但燕折总能闻出他的气息。 他秒掐屁股,抬头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白、白先生……” 白涧宗:“……” “姜天云又来找我了,他骚扰我……”燕折一哭眼睛就红,加上肤色白皙,格外惹人怜,“他还想让我给他、给他……” 欲说不说,更惹人联想。 他一头撞进白涧宗怀里,一边吃锁骨的豆腐一边控诉:“您要为我做主啊!!” “……” 白涧宗推开燕折,嫌弃地擦掉锁骨上的不明水渍,来到卫生间门口。 和他想的略微有点不一样。 被燕折控诉要欺负自己的姜天云正一脸狼狈,疯狂往嘴里灌水,额头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凶器显然是地上花瓶碎片的前身。 昨晚刚到的新鲜玫瑰花瓣落了满地,一支格格不入的马桶刷旁落着一部停留在录音界面的手机。 姜天云听到脚步,冷笑着抬头:“后悔了?现在可不是口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得让我干——” 白涧宗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干、谁?” 对上来人比自己阴冷百倍的目光,姜天云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 但下一秒他就露出一个来得正好的笑容,爬起来去够地上的手机:“白总,您来得刚好,我这里有条录音给您听听——” 话没说完,白涧宗就抬起拐杖,对准手机狠狠捣了下去,屏幕顿时如蜘蛛网一样四分五裂。 姜天云猛得收回手,身体跟着一抖。 白涧宗后退一步,直接带上卫生间的门,对赶来的俞书杰说:“在这守着,让管家把东侧楼客卫的钥匙送来,就说抓到了一个流氓,警察不到不放人。” 俞书杰应声:“好的。” 白涧宗转身,看向装哭装忘了的燕折:“就算流氓他爹来了也不许放。” 俞书杰:“是。” 作者有话要说: 燕颢哭得梨花带雨:涧宗哥哥…… 白总:我最厌恶哭哭啼啼的人,像坨shi。 燕折哇得一声,眼泪加口水蹭一身:您要为我做主啊! 白总:演技比燕颢还浮夸,嫌弃,但忍了。
第40章 两戒指 瞄见姜天云的手机被捣烂,燕折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想到白涧宗会报警,被那句“流氓他爹”给逗乐了,眼泪戛然而止。 转而他又有点心虚:“报警会不会不太好?我好像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非礼我,他就碰到了我下巴……” 反倒是他把姜天云揍了一顿,头还破了。 一旦报警,白涧宗百分百会听到录音的内容。 白涧宗脸色一沉:“嘴碰的?” 燕折:“……手。” 白涧宗脸色一点没缓,薄唇刚启,就听“砰”得一声。 燕折看向被俞书杰死死扣住的卫生间门,应是里面的姜天云不知道白涧宗要做什么,心慌意乱到极致,只能意图靠踹门引起动静。 “你们想干什么?” “放我出去!” 手腕被人拉起,燕折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拉着离开了。 淫|乱的录音、还有把姜家少爷揍一顿的后果本都该让燕折紧张,可被白涧宗握住手腕,他又莫名有种奇怪的安心感。 脑子里只剩下手腕被触碰的那片皮肤,烫得厉害。 他想起一句至理名言—— 再冷漠的人,口腔都是热的。 换而言之:再阴间的人,体温都是热的。 燕折吭着头憋笑,脸上肌肉直抽抽。 白涧宗松手,阴森森地问:“很爱笑么?” “没有!” 燕折立刻平复嘴角,抬眸看着白涧宗。配合着泛红的眼尾,好像真没笑似的。 白涧宗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刚刚抓过燕折的手指。 燕折:“??” 不是大哥,抱都抱了,亲也勉强算亲过了,还在这装什么嫌弃? 白涧宗将手帕塞回兜里,别有深意道:“晚上让你笑个够。” 燕折:“?” 订婚宴,让他笑个够?你说哭个够都能解释,笑个够算怎么回事? 咋的,肠道里还有痒痒点? 白涧宗:“别想那些龌龊的东西!” 燕折一秒乖巧:“我没有。” 虽然出了个小插曲,但订婚宴还要继续,就快到新人致辞了。 宾客们都聚集到了老宅的草地上,前方台上有一道水幕投影,播放着白涧宗和燕折的合照。 燕折傻眼:“这,这什么时候拍的——” 他自知失言,立刻闭嘴。 照片里的他明显比现在青涩很多,带着浓浓的少年感。 其中竟然有张照片,白涧宗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头顶一朵很小很小的黄花,旁边就是笑得狡黠的“他”。 燕折甚至能想象的出当时的场景。 “他”偷偷采下一朵小花,鬼鬼祟祟地放在白涧宗头顶,然后装作乖巧的样子:“我们拍张合照吧?”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 这张照片里的“他”要比十四岁成熟,应该已经十六七岁了,个子也高了些,不至于再长得像十岁小孩了,只是依旧单薄。 类似的照片还有不少,几乎记录了一个少年十四岁到十八岁前后的所有成长时刻。 白涧宗身边的燕折并没有甘静眼中的那么内向腼腆,反而有些装乖、捣蛋。 台下宾客看到这些照片都很愕然,低头窃窃私语,很多人都没想到燕折和白涧宗感情竟然真的很好。 燕折也没想到。 原来白涧宗和原身的接触竟然持续了好几年? 这些照片里,原身最大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后,原身开始变了,荒唐,跋扈,各种勾搭野男人。 燕折难以想象,照片里狡黠笑着的少年会变成后来给姜天云发淫|乱语音的人。 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说不清楚。 燕折抿了下唇,问:“您那时候就喜欢我啦?” 白涧宗瞥来的眼神仿佛在骂他蠢。 他嘲弄道:“你十八岁看起来连别人十五岁都不如,我很像恋|童癖?” 燕折磨牙。 白涧宗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但听完回答,心里莫名其妙舒服了点。 至少白涧宗对原身没有爱情。 台上主持人竟是白成柏,他一身白色西装,倒也温润帅气:“非常感谢诸位长辈诸位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白涧宗先生于燕折先生的订婚宴。” “今天是7月1号,是两姓联姻的黄道吉日,白涧宗先生与燕折先生走过相识、相知、相恋……” 燕折和白涧宗并肩站在台下,心情有些特别。 宾客满席,配合水幕投影中的合照,加上主持人缓缓道来的致辞,竟让他真的有和白涧宗相知相恋的错觉。 他悄悄挪动手指,戳戳白涧宗的掌心。 白涧宗说:“再乱动手给你剁了。” 燕折一本正经:“我们要做守法好公民,这种事做不得。” 白涧宗冷笑。 下一秒,他垂在身侧的手就被燕折扣住了。 十指相扣。 白涧宗压低声音:“燕、折!” 人太多,他不好甩开,只能阴着脸由燕折去牵。 “如果,我说如果啊。”燕折深吸口气,“——我真和姜天云聊过一些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藏着掖着没用,除非姜天云死了,否则他就算口述白涧宗也迟早有一天知道。 白涧宗冷漠道:“切片凉拌。” 燕折试探地问:“切姜天云?” 白涧宗勾起一抹冷笑:“当然是切你啊!他剁碎了喂狗。” 燕折:“……” 还真是谢谢您的偏爱。 他不吭声了,白涧宗倒开始追问:“聊了什么?” 燕折一时卡壳。 他随便说一句不太骚的骚话白涧宗都说他孟浪,要是知道“他”和姜天云聊的那些不能入耳的玩意儿,得气到怎么抨击他? 感觉淫|荡都算轻的形容词。 “晚上再说吧……”燕折轻吐一口气。 宴会结束就买机票! 得找个远方的大都市,人多眼杂,让白涧宗不好找。 然后在上飞机前和白涧宗坦白他都聊了什么,等下飞机再感觉一下白涧宗的愤怒程度。 轻度愤怒他就回来。 如果是极度愤怒……燕家私生子从此退出榕城的舞台,在某位反派心中留下“浓(yao)墨(ya)重(qie)彩(chi)”的一笔。 还得规划一下逃跑路线。 本来在老宅、加上要接待宾客的缘故,今天并没有保镖跟着他,但刚出姜天云的事,张三李四估计会在宴会结束后对他进行寸步不离的保护。 必须找个机会溜走。 不知道老宅的围墙有没有燕家好爬。 白涧宗阴恻恻地问:“都要上台了,还在这想别的男人?” 沉浸在大逃杀路线里的燕折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了下。 白涧宗嗤笑:“越活越过去,胆子也就二两重。” “……”燕折转移话题,“姜天云被关在卫生间,应该没机会搞事了吧?” 白涧宗扫了眼宾客席,姜天云的父亲坐在第二排最右侧,还不知道儿子被锁起来了,正皱着眉头打电话。 他前方和左前方分别是燕驰明和燕颢,儿子电话没打通,他拍拍燕颢的肩,凑过去说了几句什么,应该是在问燕颢知不知道姜天云去哪了。 燕颢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白成柏。 有一瞬间,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过两秒,他又回到那种看谁都柔弱深情的眼神。 白涧宗眸色骤沉,突然挣开燕折的手。 快到他们上台了,燕折越来越紧张:“你去哪?” “在这站着,别乱跑。” 白涧宗没解释去哪,背影缓缓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也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没说话。 趁身边没人,燕折快速掏出手机买了张去京城的机票,然后若无其事地塞了回去。 幸好他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身份证银行卡都在身上。 “期待能和各位一起见证者美好的时刻,现在我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请白涧宗先生与燕折先生上台——” 他目光投向台下,原来的两位新人就剩下燕折,白涧宗不知道去哪了。 宾客们倒没有哗然,依旧噙着得体的笑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的眼神逐渐微妙,各有心思。 “看来白先生有点事要处理,我们不妨再等等。”白成柏看向音响师,示意他播放事先准备好的背景轻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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