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忍无可忍:“sp是什么?” 燕折哼了声:“不告诉你。” 白涧宗直接拿出手机查,结果就是燕折的屁股又挨了一巴掌:“白、涧、宗!你再打我我就不理你了!” 白涧宗也看窗外,不理人。 燕折看着他的侧脸气得磨牙,他暗自等待时机,车驶入清盛停车场后缓缓停下。 趁着白涧宗撑着身体下车的空隙,燕折以牙还牙地往白涧宗臀上甩了一巴掌。白涧宗一颤,差点摔倒。他怒而回头,只见某始作俑者一边嘀咕“一点都不翘”一边飞快地打开另一边车门逃逸。 “你中午自己吃饭去吧!拜拜嘞您!” “燕折!”气得够呛的白涧宗还不忘指着俞书杰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着他!” “是。” 俞书杰眼观鼻鼻观心,哪怕想笑也只能憋着—— 等您治好腿,就能追过去把人捞回来“揍”了。现在可好,人一跑就毫无办法,还得担心人安全。 燕折在外面转了圈,吃了顿麻辣香锅,买了杯奶茶,还拍了张自己啄吸管的照片发了条仅白涧宗可见的朋友圈。 他回了趟正在装修的房子,设计师正在现场监工,十分严谨地对工人叮嘱细节:“这个缝隙大了。” “OK,对,就这样。” 装修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房子的总体轮廓初具模型,和楼下齐刷刷的白墙黑家相比,楼上的装修风格要温馨很多。 燕折走进去:“杨老师。” 设计师回头,笑道:“您来了?最多再二十天就结束了,一些定制的大型软装也都能送到。” “好。”燕折观察着四周,即便看过设计图纸无数遍,也没有亲眼目睹实物形成的震撼。 就好像亲手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家,心里很满足。 西厨是开放式的,中厨也很大,餐厅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朝西,有一扇已经装好的落地窗,傍晚的时候会有夕阳落进来。 虽然燕折不会做饭,但依然很喜欢这个角落。 因着软装没进场,此时的客厅宽而空荡,但燕折已经能想象出白涧宗躺在沙发上、自己压在他身上讲悄悄话的样子了。 屋外阴雨绵绵或大雪纷飞,屋内暖意融融。 就这样,一辈子。 “燕少爷,燕少爷?” 燕折回神,问:“怎么了?” 设计师道:“您今天有空的话,我们再敲定一些小的家具?” “行。” 大家具都是要定制的,早就敲定好了,一些小的家具燕折没有太高的要求,买品牌的现货就好。 他现在也算很有钱了,因此对于装修的预算没有太抠搜。 上次随口跟白涧宗说的一千万,三天后竟然真的打到了他账上。为什么是三天呢,因为大额出账要走银行程序,很麻烦。 燕驰明原本给他的那套房子也卖了大几百万,还有事发前打给他的近百万买车钱…… 总之—— “这个夜灯很不错,和主卧套间的风格也很搭,可以挂在去主卫的过道墙上。”设计师道,“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贵,我也挑选了别的……” 燕折大手一挥:“就这个吧。” 设计师笑了:“行,您放心,所有品牌我都会谈价的,不会买贵。” “那劳烦你操心了。”燕折随意问道,“你是看在白总的面子上,设计费才给我折扣了那么多吗?” 设计师一愣。 燕折是前两天才发现的,他在刷小视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博主家的房屋设计,找的也是这个设计师,一百多平房子设计费就小三十万了。 好巧不巧,那个博主请的设计师就是他面前的这个杨设计师。 这套平层近五百平,按照那个博主的设计价格估算一下,起码得百万了。但当时来看房子的时候,这个设计师只要了燕折十万。 当然,十万燕折当时也觉得很贵,但觉得是白涧宗介绍的,肯定物有所值就留下了。 犹豫了下,设计师试探道:“您四年前和白总认识吗?” 燕折点点头。 设计师又问:“白总那时候身边有别的男孩女孩吗?” 燕折都不用想,就确定地摇摇头。 设计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白总没跟您说吗?” 燕折一愣:“什么?” 设计师道:“这套房子四年多前就开始装修了,白总请我做设计师,一开始就全款结算了设计费。不过刚开始改房屋格局的时候就突然被白总叫停了,理论上,我于情于理都得退一部分设计费,但我那时候家里遇到了事经济困难,白总就没让我退。” 燕折一怔,突然想起了前些天他在老宅喝多了那晚,以为是梦里的一段话—— 白涧宗说,这套房子原本就是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 巧合吗? 还是说不是梦? 设计师继续道:“我很感激白总,所以我和您签的十万合同是如果必要修改图纸的钱。当然,我不止是修改,还是给您重做了一版,和四年前的那版一起拿给您看,算是对白总当年的感谢。” “……”燕折嘴巴张成了0字,难怪。 那天他还在想,十万块钱亲自监工至少三个月,还给出两版设计图,也未免太敬业了。 感情是大钱早就付过了。 某傲娇老狗藏着掖着,就是不说。 没错了,那晚的对话绝对不是梦。算算时间,四年前装修停工的时间就是他性格差不多“变了”的时候。 白涧宗应该是因为厌恶与失望才停下装修,直接让这套房子搁这落灰了四年。 设计师笑道:“这套房子应该原本就是留给您的,当年一直是白总和我沟通的,说是给一个男孩的成年礼物,希望风格不太冷清,我当时没敢多打听。” 刚刚意识到燕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设计师心里还脑补了一场狗血大戏,因和前任分手所以把原本留给前任的房子送给现任什么乱七八糟的…… 燕折一方面为这个真相而高兴,一方面又有些难受。 白涧宗前四年应该过得很孤独吧。 所有人都在离他远去。 燕折定了定心神,认真地和设计师敲定了剩下的一些家具,然后就火急火燎地上车跟俞书杰说去清盛。 “白总这会儿应该在跟小白总签股份转让合同。” 燕折一愣,突然想到上午去看守所的事情忘了问,都怪白涧宗突然发现他在网上的狂野发言给打岔忘了。 “燕驰明有说什么吗?” 俞书杰也没瞒着燕折,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燕折脑子有点晕:“所以肇事司机的尸体真不是他埋的……也对啊,如果是他埋的,应该不敢利用鱼塘溺死燕颢的……也不怕被查出来。” “是的。” 燕折抿了下唇:“那为什么要让柳子晔埋在燕家呢?为了陷害?” 按理说这具尸体永远不被扒出来才好,如果被扒出来…… 燕折好像明白了。 这个制造白涧宗车祸的人很可能就是和苏友倾勾结的人,他甚至知道苏友倾绑架白茉的事,包括苏友倾和燕驰明的一些勾当,所以他利用柳子晔接近燕家,大概率也是图谋燕家财产,藏尸体可能只是顺便的事。 一旦尸体被发现,燕驰明也是百口莫辩,因为看起来很合理,燕驰明和苏友倾关系那么好,私下勾当又多,说藏尸不是自己干的都没人信。 现实也是如此。 一开始燕驰明否认的时候警方根本不信,后来他自己翻供了,警方也是一种“我就说吧”的态度。 还好白涧宗生性多疑,对燕驰明的两级反转态度表示怀疑,要求警方检测尸骨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好复杂。 燕驰明自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这么被人摆了一道,还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利用女婿坑养女的子宫诞下自己的孩子,结果柳子晔也是别人安排来故意接近他的。 燕折甚至能想得到,如果真相没被揭开会发生什么—— 燕随清得到继承权后,很可能会在婚内“意外死亡”,柳子晔获得全部财产,装着和燕驰明一伙的样子在燕家节节高升,抚养燕随清生下的孩子。 实际背后里,柳子晔会伙同真正的合作者一起慢慢蚕食瓜分燕家。 这个套路有些熟悉。 也许当初燕驰明想让燕颢嫁给白涧宗也是这个想法,给双腿不便的白涧宗制造一场婚内的“意外死亡”。 燕折眉头紧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柳子晔真正的合作方不是燕驰明,那燕颢真正的合作方就是燕驰明了吗? 要知道燕颢到死都觉得,自己亲爹给自己搞了个私生子弟弟。 燕折灵光一闪:“厕所……” 他想起来了,他一直不知道好几个月前、燕颢利用和苏然约会的空隙在商场厕所偷情的对象是谁。 燕颢当时那句黏腻腻的“你知道的,如今我只爱你”还挺真挚,令人印象深刻。 但好像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俞书杰误会了:“您要方便吗?是到前方的商场停还是等回清盛?” “我不上厕所……”燕折突然一拍大腿,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快回清盛!” 俞书杰不知道燕折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一脚踩下油门。 “大白现在身边有保镖吗!?” “当然。”俞书杰道,“您放心,白总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和白成柏在哪?” “在会议室。” 燕折怎么可能放心,车刚停稳他就跳下了车,风风火火地冲进电梯焦急地等待,一分钟后,他不管不顾地推开会议室大门猛得冲进去,刚好看见白成柏站起来走到白涧宗面前伸出手。 “住手!”燕折脑子一热,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开白成柏的手,“啪”得一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成柏的手都红了,可见燕折打得有多用力。 白涧宗皱了下眉,但很快松开。虽然燕折不知道在搞什么,但他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呵斥燕折。 白成柏只能收回手,微笑道:“小叔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和四叔握个手,谢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与提拔。” “什么我误会了什么,是他误会了!”燕折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如果突然变得反常可能会引起白成柏的警惕,于是他话锋一转,指着白涧宗红着眼眶说:“他非觉得我和你有不正当的关系我都说多少遍了没有没有,他还要跟我无理取闹,对我冷暴力连中饭都不跟我吃!” 一口气说完,燕折都不带喘的。 白涧宗不可思议地看向燕折,眉眼间一片阴鸷,燕折的厚脸皮程度在他这再次得到了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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