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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脸色沉冷，“就算你说的对，可你说要搓个药丸儿给他就好了，这不是开玩笑吗？糊弄谁呢？” 要不是看到墙上挂着各种裱起来的证件，男子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三无诊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医生？ “信不信随你，我这药丸还有两三分钟就能弄好，吃下去五分钟内见效。不行你在送东城医院。反正就算你现在去东城医院也来不及，不差这点时间。” 男子咬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最终还是选择等待。他知道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医生说的没错，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萧衍搓好了药，又倒了一杯水端过来，示意男子扶起伤员，将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喂进伤员嘴中，又喂了点水。 但那伤员就是不肯咽下去，萧衍只能一遍遍顺着对方的胸口，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你得吃药，吃了药就好了，就不痛了。” 过了好一会，那受伤男子才将药丸咽了下去。 另一个人几乎是在掐着表看时间，越是这样越觉得时间过得慢，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表是不是出了问题。 过了两三分钟，伤口居然停止流血了，又过了一会，本来苍白的脸色都显得多了点生气。 男子震惊，“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萧衍微笑，“自己配的药丸，止血特效药，还有止痛作用，血止住了也不痛了，脸色自然会好些。” 男子咋舌，他从来没有见过见效如此之快的止血药，要是能带这种药在身上，说不住什么时候就能捡回来一条命。原本还以为是个不靠谱的赤脚大夫，没想到是高手在民间啊！ “您这药卖吗？多少钱？我想买！您有多少我买多少！” 萧衍摇头，“不外卖，但受伤了能来我这里治。而且我现在没库存，刚刚给你朋友吃的那颗就是最后一颗了。做这种药比较麻烦，耗时间。” 麻烦、耗时间倒是能理解，这样的奇药，配置出来自然不可能太容易。 现在在男子眼中，萧衍就是个避世高人，明明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却窝在这小小的城中村开诊所。再加上中医本就有一种天然的神秘感和高深感，更让男子觉得萧衍深不可测。 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是要上药包扎，萧衍并不打算再用储物戒里的药。虽然这能算得上他的第一个客户，，但是看对方受枪伤这点，估计不是什么正经行业的人，他不想招惹是非，这种回头客不要也罢。要不是看对方确实伤势严重，要真赶人去东城医院也许真救不回了，他也不会将那药丸用在这人身上。 “幸好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包扎好之后就没事了。刚刚给他上的药只是普通的消炎药，随便什么医院都有。一天后给他换一次就行。” 男子挑眉，“听大夫这意思，是认定我们不会再到您这来了？” 萧衍手上还在继续着包扎的动作，垂着眉眼，“这就是个城中村，贫困又偏僻，你们会到这来应该是意外，看你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离开后应该就不会再到这种地方来了。” “可是大夫您的药确实疗效好，大医院也没有这样的特效药。现在的中医好多都是骗人的，就算有资格证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您可不一样，有这样的本事，就在这种地方开诊所，真是大材小用。” 萧衍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惦记上他的药了。哎，要不是人命关天，他也不会……以后还是得把药效再改小些。 “是不是大材，有没有小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男子意外，这个医生看着挺温和，没想到还是个软钉子。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接到一个受了枪伤的人，不但没有半点惊慌，还这么气定神闲，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的小诊所大夫。这样的沉着冷静，不能不叫人刮目相看。 男子不再说话，萧衍也不是那种会跟陌生人主动找话题聊的，就继续观察病床上的男人。 之前在外面黑漆漆的，加上有留海挡着，就没看清长相。现在人躺在病床上，留海分开，露出整张脸，才看清楚全部面容。 萧衍有一瞬间微微地怔愣，这绝对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庞，皮肤相当白皙，不是失血导致的白，而是一种天然白，像最上等的灵玉一样，白中透着润润的光。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即使是从侧面看也有种硬朗的刚毅感。 正面看就柔和了一些，下巴略尖，与寻常男子相比，脸稍微小了一点点，但五官十分立体，鼻子很高挺，灯光打上去还能看到鼻影。眼睛看着应该不是特别大，但线条很漂亮。 只是这人的两边嘴角微微向下，而且即使处在半昏迷中也在紧绷着，看着便觉出几分冷硬。 萧衍喜欢美人，不仅仅限于女人，漂亮的男人他也很欣赏。当然不是只要好看就行，也得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修真界的俊男美女无数，白鸟和白墨都是，但这个男人，还是第一个让萧衍看呆了的。 也许按照其他人普遍的审美标准来说，这人虽然俊美帅气、长相出色，但也不是到盛世美颜的程度，当得起一声帅哥。 但在萧衍这里，他觉得，真是很难再有一个这么符合他审美的人了。 边上男子见萧衍看着病床上的男子发呆，扑哧一声笑出来，“看不出来医生您还是个颜控。我这兄弟长相确实没的说，不过他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盯着他看。” 萧衍点头，“很多长得好看的人都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看。不过他现在是半昏迷状态，就算感觉到我看着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让救命恩人多看两眼有什么关系？” 男子没想到萧衍会这么坦白地承认，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还没请教医生贵姓啊？” “我姓萧，萧衍，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章杰，他叫汪战北。萧医生看起来年岁不大，这医术倒是精湛！” “不大，也不小，虚岁二十八。” 章杰吃惊，“二十八？我还以为萧医生顶多就二十二，真是看不出来！萧医生保养有方啊！” 看着好友已经脱离危险，章杰就又开始碎嘴了。本来就是个话唠，跟什么人都能聊起来，正好萧衍有让他很感兴趣，更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将萧衍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 萧衍很是谨慎，说话也滴水不漏，没让章杰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章杰也不生气，虽然没得到什么关键讯息，但是跟萧衍聊天的感觉很舒服。萧衍话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笑倾听，偶尔说两句也都能说到点子上。 有些人不怎么聊天，却能让别人很有聊天的欲望，萧衍就是这种人。
第3章 长得好看，特别好看 半个小时后，汪战北从半昏迷中醒过来。 萧衍面色不动，心里却很惊讶。以这人受伤的程度，就算是有自己的药丸，要想完全清醒过来也应该要将近一夜的时间，那可是距离极近的两枪，而是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特制子弹。但对方居然半个小时就醒了，这恢复能力着实惊人。 章杰跟汪战北大概讲了情况，得知自己是被身边这个年轻的代付所救，汪战北对萧衍点头致谢。 萧衍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是医生，你是伤者，救你是应该的。” 章杰听着萧衍的话就想呵呵，如果这话是在他支付了一万五的医药费之前听到的，他可能还会稍微感动一下。 汪战北看着萧衍的笑容，又慢慢转过头，不再说话。 章杰趁着萧衍转身去拿消炎药的时候笑着问汪战北，“有没有觉得这医生特别年轻？长得也挺好看，跟电视上的那些小明星似的，我原本还挺担心他的医术，没想到一颗药丸就把你给救了，人不可貌相啊！” 汪战北转头，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章杰没介意，已经习惯了，汪战北就是这么话少，就算开口的时候也特别容易把天聊死，外号“话题终结者”，他的其他搭档就经常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非要总跟汪战北说话。 萧衍拿药回来，都是有消炎效果的草药，用牛皮纸一小包一小包地包好，再统一装到一个大袋子里交给章杰，里面有个小纸条，写着什么药该怎么熬制。 章杰直接把纸条拿出来看，“嚯！萧医生真是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啊！我不懂这些都能看出来萧医生写的特别好看！” 萧衍轻笑，“章先生过奖了。” “只不过这熬制草药实在太耗时间了，而且我们平日里也比较忙，生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战北这伤着，也不好自己给自己熬药，咱们有没有西药？或者想刚刚您那个药丸那样的成品药也成啊，省点事儿的！” “是可以做成药丸，不过我现在手上还没有，而且我们这没有西药。反正就是些消炎的，你们若是嫌麻烦可以自己到外面药店或者医院去买，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等我这边弄好了药丸之后派人过来拿，估计要后天才能出来足够的量，明天就用草药或者去买西药将就一天，你们自己选择。” 章杰轻轻推了一下汪战北，“你说。” “买西药。” 章杰耸肩，一点也不意外汪战北这个选择，“别介意啊萧医生，他不是不信你的医术，就是特别怕麻烦。” 萧衍笑着摇摇头，“不会，也是我这还准备不够周全，诊所刚刚开业，有好些药都没有弄好。” “原来是新开业啊！难怪了！开几天了？”章杰又找到了话题。 “明天才是第一天营业。” 章杰眉梢一挑，“那战北不就是萧医生的第一位伤者了？” 萧衍点头，“确实。” 章杰撇嘴，“第一位您也不说给点优惠！” “您怎么知道这不是优惠之后的价格？” “真优惠了您怎么不说？” “还没来得及说。” “……” 汪战北睁开眼睛，章杰立刻闭嘴了，正要说的话被憋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汪战北又闭上眼睛。 萧衍盯着汪战北的脸看了一会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这是他第一次用手机的照相功能，感觉就像修真界的留影石一样，不过使用起来更加方便。 章杰注意到萧衍的动作，想笑又得忍着，最后小声道：“萧医生要不要也给我拍一张？” 萧衍收起手机，温和道：“不用了，谢谢。” 章杰：…… 因为汪战北需要好好休息，再加上天都这么晚了，村里也没有旅店或者招待所，于是萧衍就让他们在诊所里住一夜，当然，章杰又交了一百五的“住院费”，租个弹簧床都要二十。 萧衍也不好就直接把两人丢在诊所，便也跟着在这住了一晚。他之前在网上买了一张按个按钮就能变长当成床用的沙发今天刚刚送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赠送的小毯子就给伤员披上，自己还能披着白大褂。就只有章杰，在什么都没铺的弹簧床上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着洁白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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