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柳甚至可以允许谢殃喜欢上杨野笑亦或是沈如郁,他怎么能喜欢景邵! 为什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允柳蓦然想到多年前的皇室秘闻,那被谢殃全权毁坏的上代皇室秘史。 察觉到人就在自己眼前,被养护的很好的周棠忽然狂笑了起来,眉宇间尽是妖冶:“这不就是你们的计划,你们最想看见的结局吗,我败我认了,但你们下了毒还为我疗伤,江允柳啊江允柳...” “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你不愿意承认皇帝对我的感情,还是你不愿意承认你早就喜欢我。”他讥诮道。 毒蛇爱上了狐狸,这条毒蛇也是愚蠢又好笑。 江允柳松开了手,白玉扳指跌落在地,不知为何陡然就碎了。 1805:“叮咚!任务进度80%”距离景邵夙愿又进一步。 原来谢殃早就知道,毒是他们下的。 一瞬间,江允柳感觉到了寒冷,明明天气这样炎热,风却好像肆无忌惮的闯进了他的经脉四肢。 江允柳最是傲慢,他永远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谢殃,周棠的话无异于是让他骤然清醒了过来,他不认,他没错。 堂堂新科状元当朝尚书,日后还会成为一代宰相,怎会喜欢上阉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这个皇朝,为了皇帝,为了百姓苍生。 门口殿外徐徐传来脚步与太监的说话声,沈如郁刚踏进这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江允柳你想干什么。” 江允柳面色严肃,转头看他时眼里还有着微怒。 听到另一道说话声,周棠抿唇支起了身,转移了话题,“是沈御医吗?” 他摸了摸床褥,太监立即上前扶住了周棠,“大人,小心脚下,您身体还没好,先别下床了。” 在沈如郁看来,谢殃苏醒后精气神还挺好的,态度比较乐观,却不知周棠只是想好好对待补偿景邵几天。 沈如郁上前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暗了暗神色道:“谢殃,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周棠颤了颤睫毛,往后仰了仰点了点头。 沈如郁眸光复杂,为他诊脉看过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瞳,犹豫过后说道:“谢殃,这只是药效未过,等你身体康复了,自然就好了。” 1805却骤然开口:“借口,哼哼主人,他测不出来的,这是我们系统给你维持的挂,他根本就没看出来你为什么瞎了。” 事实上沈如郁垂下了眼眸,也有些疑惑,但他想到谢殃身体体内积郁太多,认为是虚不胜补的缘故较大。 只要谢殃醒来了,身体就能慢慢养,哪怕把所有的龙血草都贡出来。 江允柳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沈如郁接过太监盘中的药碗,似乎要当着周棠面割开自己的手腕,滴血给他喝。 他按住了沈如郁的手。 沈如郁抬眸冷静的看着他,目光清冷:“江允柳,你干什么。” “你不能这么做。”江允柳扫了眼不知情的周棠,神色变冷:“皇帝不允许你这么做。” 沈如郁也不想用江允柳的血,他是医者,谢殃为什么不能喝他的血。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中,周棠勾了勾唇,明知故问道:“做什么,不是要喝药了吗?” 他抬手在虚空中摸了摸,好像在找药碗,沈如郁先行一步甩开了江允柳的手,迅速划破了手腕,将血挤进碗中,才将药递到了周棠面前。 周棠接到后,在脑海里抱怨:“这应该很苦吧。” 1805老实承认:“卖相是挺吓人的,又黑又绿又红。” “......” 周棠抿了抿唇,直接一饮而尽。 但入口苦涩腥涩的汁水刚滑落喉间,却又尽数涌上来吐了出来。 他难受的趴在床边,简直把自己的淤血都吐了出来。 好半晌他都不敢舔唇,开口就是呻吟,“好难喝...好恶心。” 1805:“咦惹,主人你好浪费,换了个人的血喝你就挑剔了吗。” 沈如郁闻言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他的血就这样难喝吗,明明前几日皇帝割腕放血,周棠都喝完了,今日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们确实是误会周棠了,前几日他是被喂的,今日是自己喝。 他人是清醒的,当然觉得这药恶心的想吐,回味时舌尖还有铁锈的味道。 沈如郁转头去看太监,要他去药膳房再煎一碗龙血草。 擦掉嘴角的血,周棠重新躺回到了榻上,身上盖着龙袍,眉宇间萦绕疲倦,“不喝了,反正醒了,这眼睛不用治了。” “这是皇上的命令,你每日都得喝,这样才能好的全。”沈如郁垂下眼睑,声线平淡,从容说道。 周棠缓了一会,想了想都刺激了江允柳,为什么不干脆把沈如郁一起刺激了。 叹了口气他才继续扯唇阴阳怪气:“沈如郁,这毒是你下的,你不用自欺欺人,没解药,喝多少药都好不了。”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沈如郁不愿承担的弱点。 还没等他们回神,周棠又喋喋不休,“你们一个对我下毒,一个部署规划全局,皇帝黄雀在后,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快死了,大快人心,你们现在又要我活着,不可笑吗。” 说着周棠神情激动了起来,他剧烈咳了咳,掀开了龙袍攀住了太监的手,厉声朗声笑道:“这一切都是命,都是我欠下的命...我是堂堂九千岁,岂会败在你们手里!” 谢殃的情绪太不稳定,江允柳与沈如郁神色皆是一怔,沈如郁是没想到这一切谢殃都知道,江允柳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被刺激到,就像疯了一样。 既然谢殃全都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忍气吞声和他们周转,还曾和他们笑言笑语。 二人想起自己对着谢殃示好,实际上对方心里什么都清楚的模样,眼神都蒙上了黯然。 太监见状连忙叫两位大人离开此处,切勿再刺激谢殃的心情。 1805:“江允柳,沈如郁out了,说不过你的嘴。” 等人终于走了,周棠才觉得耳边清净了,他凝了凝眉对着太监说道:“下次这二人再进来记得通报,就说是皇上说的。” 太监弯腰点头:“喏。” 周棠又问:“窗台边的白蔷开了吗?” 太监顺着视线看过去,“没开呢大人。” 皇朝帝宫宣政殿中,帝王那双英挺剑眉微微拧起,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透出了上位者气息。 他已经不再掩饰锋芒,给人一种压迫感,让杨野笑不得不将自己的兵权交了出来。 景邵盯着半跪在地面上的墨衣男子,他手中握着虎符,半晌才睨面前的人,开口道:“寻个时日把他们都放出宫吧。” 被没收了兵权的杨野笑沉默了一瞬,旋即道:“皇上,臣知晓谢殃已被抓获,但不可只信谢殃的奴才们的一面之词。” 但话虽是如此,杨野笑还是诚实的说出了并未在谢殃的东厂内搜到任何赃物。 “朕听说江允柳在谢殃的府邸上搜到了一箱书卷。”景邵说,“今晚你与他出宫时,叫他把那箱书卷给朕连夜带进来。” 杨野笑低头应声,眼底闪过一缕冷霜。 暑月的晚风也是暖的,连绵不断的细雨到了到了夜晚便开始下不停,不一会儿乌云就越来越多,变成了倾盆大雨。 江府里江允柳正在不断翻阅一本本卷轴,最终一阵雷电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劈亮了深夜,照出了他脸上的一丝慌乱。 轰轰作响的雷声越来越大,狂风乱舞将他束好的发丝吹的凌乱,江允柳握紧了手中的卷轴,任由尖锐的边角刺破了他的掌心。 “谢殃啊谢殃,你可真是...”他情不自禁捂住了眼睛,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块珍宝,喃喃:“凭什么你一定要喜欢皇帝呢。” 他本以为景邵少时已是最凄惨,没想到一场有预谋的大火,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一夜大火可以烧毁上一代的恩怨,也能毁掉当朝作恶多端的一切功碌。 深夜宫外热闹不断,皇宫内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谢殃又吐血了,源源不断的乌血就像是不要命一般往外吐。 皇帝大发雷霆,焦急得又将沈如郁叫进了宫,可当沈如郁进宫时,周棠已经气息奄奄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1027696,古月华的催更!!
第249章 忠心奸臣/暴君立后【双更】 周棠被这毒折磨了许久,好好停停,终于在最后一次治愈后彻底病发,待他清醒过来后就有些浑噩,有气无力的躺在景邵怀里。 暑月已到了末尾,白蔷却始终不开,难道他连寒冬都挺不到吗。 沈如郁神色凝重,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像是遇到了瓶颈那般错愕的怔住了,谢殃的脉象已经枯竭的不可逆转,死是必然。 他从来没想过谢殃的命这么脆弱。 听闻这个消息,殿内的宫娥甚至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泣声稀里哗啦的,她们有的都还曾在周棠那当过侍从宫女,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被皇帝拿捏,最后薄命如此,是她们背叛了督主。 皇帝怒的当夜便拔刀砍死了身边一位侍从,当他差点要对沈如郁拔刀相向时被周棠拦住了。 “让他们都出去。”周棠抿着惨白的唇对景邵摇了摇头,声音很平静:“不是沈如郁的错,我也不想看见他。” 周棠罕见的温柔,景邵又慌又怒,却也只能让他们全都滚出去,让周棠保持清净。 殿外电闪雷鸣,自周棠病的越来越重,这每夜雨势就没停过,大的好像要把皇宫淹没,江府的人也在这场大雨中将属于谢殃的东西奉旨送进了宫。 整个皇宫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寻常更要压抑,就连一向得皇帝器重的沈如郁也差点死亡。 没人对这样的皇帝感到荒唐,也没人敢私自议论谢殃与皇帝的关系。 谢殃的病从这夜开始成了众人不敢提起的事,就算是哭泣或者笑声都不敢出现在宫中,宫人们冒雨在皇宫里巡了一整个夜,将冷肃的夜晚渲的热闹。 将最后一滴龙血草汁喂进周棠口中,景邵轻拭手腕上狰狞的伤疤,慢慢抱住了周棠。 周棠没有躲开。 “你告诉朕,你是不是还在报复朕?”景邵搂紧了周棠惨笑两声,心脏骤然缩成了一团,这种感觉令他疼的窒息,他不能忍受谢殃死亡。 周棠抬手准确的抹掉了景邵眼泪,笑着说:“皇上,我为什么报复你呢,将江山捏在手心是你的智慧,我斗不过你,这是我自己的报应,不怪你。” 他找了个好位置躺在景邵胸膛上,蜷缩着身子盖着毛毯,他与景邵紧紧挨在一起,手脚却还是彻骨的寒冷,好像一块冰块似的。 看不见了听力就变得特别好,他能听见景邵此刻的心跳跳的急促,胸口起伏好像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悲痛。 也许人临走前说的话都是好意的,周棠自知活不长了,说的话也顺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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