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将人占有之后,爱意与怜惜之意更甚,顾怀瑾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改往日强势霸道,温柔小意得能拧出汁儿?来?。 沈舒心中抵触之情略有消减,蹙了?蹙眉,说:“平梁村离不了?人,我是一村之长,抛下村民们出来?本就失职,自该早点回去。” 说完,他挣了?挣顾怀瑾的大掌,欲从顾怀瑾的怀里?起身,并说: “我打算下午就启程,你不必阻留。” 顾怀瑾闻言勾起薄唇,略觉好笑道:“听含璋这话的意思是,是不打算带我一起回去?” ——当?然?了?。 沈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把你带回去还?得了?,不得成日把他压在?床上,没日没夜的乱来??他又不是傻子,怎地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只是,生怕顾怀瑾不放人,沈舒含糊道:“我知?你正事要紧,不必顾念我,派人护送我即可。” 顾怀瑾却说:“何必那?么麻烦,正好酆县的事了?了?,我陪你一同归家。” 沈舒:“?” 顾怀瑾:“怎么,看含璋的样子,像是不愿?” 沈舒恼意又起:“你不回京复命么?” 顾怀瑾道:“不回,那?些个琐碎有的是人处理?。” 先不论那?并州太守救援及时立了?大功,正愁没处使劲,好加官晋爵,单说那?燕州太守严重失职,正急没机会戴罪立功呢。 而且,他才得了?新鲜趣味,如同狼口衔着一块肉,哪里?舍得放下。 顾怀瑾搂着沈舒的腰身,又想了?,吻了?吻他的耳朵,“所?以含璋,是我昨夜没伺候好你么?” 沈舒一瞬羞愤,狠狠瞪他,似嗔还?怒,“你还?有脸问。” 差点身体都给他干报废了?。 顾怀瑾忍不住笑,笑音低低的,夹杂着一丝骄傲,“肖想已久,情难自禁。含璋,你总要体谅我一些。” 沈舒气结,不想再?同他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样露骨的话题,拿起桌上的馒头往他嘴里?一塞,“食不言,寝不语。” 语罢,他起身回厢房洗簌,又返回来?,准备凑合着用些,毕竟他肚子也饿了?。 顾怀瑾却命人撤了?这一桌寡淡清粥,让人做了?一桌子好菜,耐心望着沈舒用饭。 沈舒皱眉问:“你怎么不吃?喝粥喝的饱么?” 依着顾怀瑾在?平梁村里?的习惯看,顾怀瑾也是典型的精致主义者,可不是什么素食爱好者。 顾怀瑾无意令沈舒心疼,只莞尔一笑:“前些日子误饮污水,肠胃不大好,大夫让我养养。” 沈舒恍然?想起进县前邻近村子的村民说的话,异族军队攻城不下设法放毒,所?以是……毒病未除? “嗤——”沈舒胸腔里?颇不是滋味,嘴巴却硬撑着不饶人道,“顾怀瑾,你真娇气。”
第153章 顾怀瑾心里无甚感觉, 只觉得沈舒吃饭的样子可爱,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做什么都可爱, 满心陷于沈舒的可爱中?,无法自拔得厉害。 待得?用完饭, 婢女撤桌, 顾怀瑾殷勤凑上去给沈舒擦手?, 一根一根手?指擦干净, 就见沈舒垂着眸, 低声问:“顾怀瑾, 困于酆县的时候绝望吗?” 顾怀瑾动作一停,想了想, 淡淡一笑:“不绝望,大战当?头岂有这许多心思?” 他只知道酆县绝不能失守, 哪怕是困死, 也要困死在这里面。 接着,他把沈舒提溜到怀中?, 亲昵与他贴面,问:“那含璋来?找我时,又是何等心情?” 沈舒沉默答:“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了,梦到你如何遭人算计,流离酆县……” 顾怀瑾哑然失笑:“倘若重?来?,我倒是不希望你梦到才好, 平白为我担惊受怕。” 沈舒说:“你明明可以走的……” 顾怀瑾摇了摇头, “走不了。” 也许从前他一心只为皇兄守江山,并不曾将这些平头百姓真正放在心上, 完全?可以以“大局为重?”为借口将他们?袖手?弃之;但?认识沈舒以后,亲眼见着他为百姓们?付出,再见那些可怜的面孔,便一心想着沈舒想护的人,他也想护,如此一走了之,让沈舒知道,必然会低看他的。 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吧,他顾怀瑾也想做个有情有义?的英雄。 “含璋,我不负你,携我归家,好吗?” 沈舒鼻尖一酸,忍不住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顾怀瑾命人整理行李,一大早就和沈舒一起坐着马车往平梁村的方向走。 因着前一日下午,沈舒体谅顾怀瑾有许多后事需要处理,特意多容了半日,不想当?夜顾怀瑾又是扯着他一番寻欢作乐,害得?他今日登上马车,就困倦得?厉害,直直蜷在顾怀瑾的怀里睡着了。 至下午,沈舒方才醒来?,马车刚好进入另一个县城,离酆县不远。 依顾怀瑾的意思是,今日耽搁在此,休息和补给,明日再出发?。 沈舒惊疑不定道:“这行程会不会慢了些?” 顾怀瑾噙着笑:“不慢。含璋你成日为人鞍前马后,今次难得?出来?便权作休沐,体会一下这四处的风土人情,我们?再回去?。” 沈舒微微一叹,知道顾怀瑾是为他好,无从拒绝,便允了。 两人宿在一间客栈,白日去?酒楼吃饭,在市集上游游逛逛,晚上便在客栈的庭院里品酒赏月,花下漫步。 沈舒实则是个情调不足的人,但?见顾怀瑾喜欢,一应奉陪;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他洗了澡,热气过盛,支了窗子吹风。 顾怀瑾突然来?到他的身?后,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薄唇贴在他耳边。 他拥着他,乌眸映着皎洁的月光,显露出几?分清冷的气息;但?他做的事却不怎么清冷,兀自咬了他的耳朵,细密的啃咬吸吮,勾动他的春心。 沈舒呼吸紊乱,抗拒提醒他:“顾怀瑾,一会儿有人抬水进来?,该你去?洗澡了。” 顾怀瑾尽兴了一阵,才顿了顿,道:“当?初含璋说要与我兄弟相称,方才无意中?想起来?,仍是觉得?可笑。含璋,你对我那般冷漠无情,今日不喊我一声怀瑾哥哥,我怕是要跟你没完。” 沈舒不由回怼:“你给我取个表字叫‘含璋’是何用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说你,你倒是同我没完了。” 要不是当?初不想与他起冲突,惹恼了他,他怎么会极力忍让,自欺欺人,接受他取的这个表字。 含璋含璋,究竟含的是璋,还是含的是“璋”? 说到底,都怪他从前霸道蛮横,被拒绝岂不正常。 顾怀瑾愉悦道:“表字怎么了,璋乃礼器,说明我对你十分敬重?。你却是意图与我划清界限,伤我的心。” 说完,他抽出了与沈舒十指紧扣的手?,反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窗台上,道: “罢了,含璋不悔与我兄弟,我便顺了含璋的意,教含璋一些为弟之道,好好敬顺兄长。” 沈舒顿时眼皮一跳,急声警告身?后某人:“顾怀瑾,你别胡闹,惹来?非议,这客栈人……嗯啊……” 话未完,被打断,因为一股电流从胸口窜过。 顾怀瑾的语气同他的动作一样恶劣,有恃无恐的,漫不经心的,“含璋怕什么,这间客栈除了你我没有旁人,你看这花这月这朱红……含璋,这朱红若是揉碎了,捏熟了,可会吐蜜……” 沈舒面颊瞬间绯色染透,如同浸透了花汁,发?出难耐的细碎的喉音,还断断续续地反驳:“顾怀瑾,你莫……莫要太荒唐……” 这朱红又不是桃芯杏蕊,怎么可能吐得?出蜜来?。 又闻顾怀瑾假模假样地关怀道:“含璋,你怎么了,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他一边作弄着他,令他神智渐昏;一边戏谑着他,令他生出浓浓的羞耻心。 沈舒咬着唇,望着窗外晚风中?那随风颤动的花影,眼神逐渐不清明,他那只被顾怀瑾压住手?腕的手?,在窗沿上反复抓挠,直到顾怀瑾递了一只手?到他的跟前,让他放肆的咬着。 再然后,宽大的外袍滑褪至腰处,不必猜测也知是顾怀瑾启口的杰作,洗澡的热气是散了,暧昧的热气却升了起来?。 毫无防备地,顾怀瑾莽撞的钝入,逼得?他发?出一声惊呼。 窗内,灰尘簌簌抖落。 窗外,树影癫狂摇乱。 沈舒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条狭窄甬道,被强行挪来?一座巨峰,又似被骤雨摧残的芭蕉,迸溅出淋漓的雨珠。 这滋味实在磨人,没命的撞,激烈的撞,简直要将魂儿都从身?体里撞出来?。 沈舒断续低吟,闻得?顾怀瑾在耳侧止不住的喘着,那一声声犹如猛兽般,难以克制的喉音,让沈舒心悸阵阵,腿儿都打颤。 然而,他趴在窗台上,腰如弓般弯折,汗水打湿鬓角。 房外,抬水过来?的客栈伙计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应答,又识趣的把水抬了下去?。 沈舒迷离抽出神,字句零落地道:“顾……怀瑾……洗澡。” 顾怀瑾语气和动作愈发?迅疾:“还想得?起洗澡的事……含璋,我洗过了,这水是替你叫的。” 可惜,伙计来?得?太早,他们?才刚刚开?始,待会儿他少不了要再跑一趟。 沈舒瞬间哑火了,汗珠遮着眼睫,连眼底的月色都变得?颠三?倒四,很快他忘了羞耻心,时低时高地喊:“怀瑾哥哥……” 顾怀瑾便在这一声声“怀瑾哥哥”中?越战越勇,一面吻沈舒的脸,一面赞叹:“好乖,怀瑾哥哥在。” 却没有半点放过沈舒的意思。 这极致销骨的滋味,令顾怀瑾欲罢不能,连分心说句话都是多余。 他的脸红得?发?烫,大汗淋漓至衣衫尽湿,下颌的汗珠滴落在沈舒的背脊。 如此癫狂的、于理不合的、罔顾礼法的行欢实在令人快乐,飘飘如仙,顾怀瑾将沈舒污了又污。 良宵过半,云雨初歇。 沈舒连站都站不稳,面上红霞未褪,闭上眼骂:“顾怀瑾,你真是个禽/兽。” 顾怀瑾俯身?帮他揉了揉腿肚子,坦然受了这个称号,“还赏月么?” 沈舒直想骂“赏个屁”,到嘴觉得?不太斯文,道:“不赏了。” 顾怀瑾这才替他拢上了衣裳,出去?打水,亲自把水提了进来?。 好在这是第三?回,没有第一回那般痛苦第二回那般寡淡,沈舒也很是快活,想起方才的举止,羞窘的把自己埋在水里。 他想,他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千里迢迢跑过来?,同顾怀瑾放纵厮混。 暗恨自己的不争气,沈舒洗到水冷才起来?,披着浴袍,从耳室出去?,才知顾怀瑾在写信。 沈舒走了过去?,瞧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抢他的墨笔,“顾怀瑾,你别乱写……我没有说过愿与你入京,成为你的王妃。” 顾怀瑾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地侧目,笑着凝望他:“怎么,含璋与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想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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