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不用怕,它们不敢伤害你的!”迟重棠跑得很快,一头扑进沈白榆的怀里,被他牢牢抱住后,脸上害羞地泛着红,“我带你进去呀,我在里面还发现好多漂亮石头呢!” 说着,迟重棠就拉着沈白榆的手往里走,“很多,很漂亮,在日光下一闪一闪的,应该都是以前被吃掉的野兽留下来的。” “我听说有些野兽特别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宝石啊,黄金啊,还有人类做的一些玻璃珠之类的,带回去藏在洞穴里,就变成了人了口中的宝藏。” 迟重棠声音清脆愉悦,比百灵鸟的歌声还要动听。 沈白榆听他说着话,边时刻注视着旁边的食人花。 那些食人花明显对他垂涎三尺,花瓣里藏着的口器蠢蠢欲动,不断的一张一合,绿色的唾液滴答滴答,在花下聚成小小的一摊。 像向日葵逐日一般,人头大的花苞朝着沈白榆的方向,慢慢的移动,纤细的茎也因此拉长了几分,却忌惮着迟重棠,迟迟不敢上前。 迟重棠说的那些宝石确实漂亮。 食人花很会察言观色,见迟重棠对这些宝石感兴趣,就马上把地里洒落的其他宝石都找过来了,又狗腿又讨好。 小奶狗还生出了一点警惕,对着食人花奶声奶气地汪汪叫。 “汪汪!”主人是我滴! “汪汪汪!”我才是主人的第一狗腿! “嗷呜嗷呜!”除非你们认我当大哥! 食人花看着还没有自己花苞大的小奶狗:“……” 算了,还不够塞牙缝。 迟重棠听见,还以为小奶狗被食人花吓到了,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小奶狗立刻神气地抬头挺胸。 看到没有,主人最宠我了! 在沈白榆看来,就挺蠢的。 他头一次见这么蠢的头,在一大群吃人不眨眼的食人花里,不是怕,而是争宠,心也挺大的。 “一颗就够了。”沈白榆阻止了迟重棠把一堆宝石往他手里塞的行为,只拿了里面最小的绿色宝石,“继续走吧,穿过这片食人花。” “好哒。”迟重棠点点头,他只是听说很多人类都喜欢宝石,才这么积极,既然阿榆这么说了,那就继续赶路吧。 乌金五人还在食人花群之外,迟重棠动了动手指,食人花们就像潮水一般开出一条路。 原先断头的食人花的牙已经被拔得七七八八了,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魂归西天了,等乌金他们一走,就立马滚到了食人花丛里,自己给自己接上脑子。 心里还惶惶。 太可怕了呜呜呜,它第一次见这么残暴的人类! 虽然它已经这么惨了,但阵扎不到其他食人花身上,它们还是对乌金等人身上的血肉蠢蠢欲动。 好香。 好想吃。 好想吃肉喝血。 躁动的情绪在食人花之中蔓延,它们刚刚才在哈斯特的眼前分食了一只小山般的巨兽,现在又觉得饥肠辘辘了,鲜血的滋味怎么也吃不饱。 特别是那个黑发黑眼睛的人类,他的身上格外的香,像藏着什么宝物,简直馋死花了。 眼看着一行人走到食人花丛的中心,食人花忍不住了,——一对一打不过,一对万总行吧。 第一朵食人花对沈白榆张开了血盆大口,沈白榆眼睛没眨,一把尖刀旋飞出去,下一秒,食人花人头落地。 紧接着的,是第二朵、第三朵,是成千上万的张开尖牙血口的食人花。 霎时间,万口齐发。 迟重棠眉眼立刻冷了下来,抬手,下落,金光流转之间,是上万颗花头落地的声音。 “动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迟重棠声音淡淡,修长如玉的指尖却勾了勾,半道金色符文显现。 “不要!” “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人头大的花苞骨碌碌滚成一团,瑟瑟发抖,纤细笔直的茎像是下跪,不断地求饶。 如果它们长得好看一点,服软起来还有几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它们长得本来就凶残,哭声也是鬼哭狼嚎一般,阴风阵阵。 吵得迟重棠耳朵疼,手上一抬就把它们全都分尸了。 花瓣碎散,茎瞬间枯萎,只剩下一堆牙,不可能再自己把头捡回去,活过来了。 乌金魂都差点飞了,心脏碰碰直跳,“……我刚好像看见我死去的太姥了。” “……我也是。”松濯咽了咽口水,“我太姥还叫我吃饭。” 乌金和松濯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难兄难弟。 迟重棠轻描淡写地杀完了,转过头就变了一张脸,可怜兮兮地扑到沈白榆怀里,天青色的眼睛写满了无辜和担忧。 “阿榆会不会觉得我很残暴呀?它们想杀阿榆,我才动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可善良可温柔了。” “嗷嗷~”小奶狗也仰着小脑袋,黑溜溜的圆眼睛巴巴地看着沈白榆,尾巴也不摇了,生怕他生主人的气。 “我知道。”沈白榆摸摸迟重棠的脑袋,“食人花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我还要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哒~”迟重棠羞涩一笑,语气里还有些小得意,“我留了那些茎,晚上不用去找柴火了。” “嗯。”沈白榆点头,看了眼天色确实不早了,“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大型野兽,就在这里呆一晚,有食人花的气息,一般的野兽变异兽也不敢来。” 又问,“鹿锦,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和水?” 鹿锦看了眼储藏器,“在森林时猎得多,也储了水,足够我们六个人坚持一个月。” 迟重棠不用食物也不怎么用喝水,他的日常就是啃晶核,吃低等晶核就跟磕瓜子一样,一口一个都没有什么感觉。 用灵力施展法术时,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滞涩感了,他的本体也健壮了不少,现在还在沈白榆的肩头乐不思蜀。 昨天沈白榆刚跟迟重棠划清界限,说了不喜欢,就隔了一夜,迟重棠又黏糊糊地跑到他帐篷来了。 让他出去,自己一个人睡,迟重棠就兔子一样,眼眶红红的,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害怕,万一还有没死透的食人花怎么办呀?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阿榆要保护我呀。” 沈白榆吃软不吃硬,也不能真不管他,就说,“你不许缠上来,一人睡一边。” “好哒。”迟重棠乖乖点头,躺下来盖上小被子,甜甜地跟沈白榆说了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转性了? 沈白榆心想,也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1、2、3、4……1。 身上果然又缠上了一条香香软软的四爪鱼。
第49章 .迟重棠是不是在勾.引他? 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臂,腿搭在他的腰上,脑袋贴在他的肩头,还时不时地蹭一蹭。 沈白榆想不太通,明明迟重棠长得比他还高一点,骨架也不算小,怎么看人时就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还能把自己全缩进他怀里,就像一只乖乖软软的小宠物,比小煤球还会撒娇哼唧。 ——小煤球就是那只小奶狗的名字,迟重棠取的,还说和豹脾气一黑一白,可以定个娃娃亲。 豹脾气听了,当场跑回了沈白榆的识海里,生怕晚一步真跟小煤球扯上夫夫关系。 小煤球懵懵懂懂的,见豹脾气哥哥消失了,在原地找了半天找不到,伤心了好久,现在却在帐篷门口睡得香香的,还打起一点小呼噜。 见小煤球不在帐篷里,豹脾气才出来,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沈白榆的脖颈,哼哼唧唧地撒娇。 “猫呜~~” “猫呜~猫呜~~” 主人你可不能答应迟重棠,阿豹才不要和一只小屁孩定娃娃亲,这要说出去,我怎么做大哥啊? “像什么样子。”沈白榆拧着眉,怕弄醒迟重棠这个大.麻烦,压低了声音,“不许撒娇。” “嘤……”豹脾气委屈地露出飞机耳,两只爪子抱着他,长长的尾巴也卷上沈白榆,低低软软地嘤嘤嘤,一副沈白榆不同意就一直哭的样子。 又来这套。 沈白榆只想揉太阳穴。 一左一右,一个迟重棠,一个豹脾气,都是惯会撒娇卖萌的,低声训一下,还没怎么样呢,眼泪就先下来了。 沈白榆心里叹气,哄着豹脾气,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答应迟重棠说的娃娃亲,豹脾气还不依不饶。 “猫呜~猫呜~~” 也不要认弟弟,主人只有阿豹一个小可爱! “好,只有你一个。”沈白榆揉揉豹脾气的大脑袋,熟练地挠它的下巴,豹脾气就舒服地眯起了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还把柔软的肚皮露了出来,厚实的毛发像雪一般,厚实暖和,沈白榆的手放上去,就被豹脾气的两只爪子半抱住了。 如果忽略体型,豹脾气其实就是一只黏人爱撒娇的猫,还有几分娇气,路上风沙大一点脏一点,就不爱出来了。 在早上和傍晚不太晒的时候,豹脾气就出来黏着沈白榆,看乌金烤肉,或者自己去扑蝴蝶,玩小石子,趁沈白榆不注意,缠着迟重棠贴贴。 然后被沈白榆拎着后脖子拽回来,豹脾气就圆眼睛湿漉漉的,粗长的尾巴扫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颇有几分迟重棠的神似。 “好的不学学坏的。”沈白榆低声训道,豹脾气知道在说自己,撒着娇地哼了哼,耳朵动了动,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就扑到沈白榆身上。 “猫呜~~” 声音娇得不行,却是对另一个人的。 沈白榆转头就对上一双天青色的宝石般澄净的眼睛,还对他甜甜地笑,“阿榆~” 沈白榆:“……” 这声儿比豹脾气还娇。 “豹脾气出来啦。” “猫呜~”主人对象贴贴~ “好痒……”迟重棠被豹脾气蹭得颈项痒痒的,忍不住就笑,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星光流转一般。 “阿榆,豹脾气的胡子蹭到我了,哈哈哈……”迟重棠笑得不行,身上的白色袍子被豹脾气的爪子勾了下来,比雪还洁白的肩,圆润如玉一样,锁骨深邃,像有一汪春水在里面晃。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是个正常人类,现在已经应了,而沈白榆只觉得,迟重棠笑得有点浪荡,不像正经人。 沈白榆捏着豹脾气的后颈把他扔出去,——再不扔,迟重棠的衣服就全被它给勾完了。 那身袍子本身就松松垮垮的,穿在迟重棠身上,总有种弱柳扶风,雪压梨花的感觉,现在半遮.半露,感觉一动就要完全走光了。 “抱歉。”沈白榆把迟重棠的领子拉回去,刚想把里面的头发撩出来,迟重棠的手就握了上来,微凉的指尖顺着手心从指缝扣进去,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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