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燕溪舟的身手是他两个人拍马也赶不上的,更何况还多了一个穆长云。 燕溪舟在旁边拱火:“茅掌门,你别挣扎了,外头警察满世界发通缉令在找你,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啊,不如你放下武器,主动投案自首,我让穆长云替你请个好点的律师,争取把死刑降成无期徒刑,你看如何啊?” 茅鸿卓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燕溪舟这些话哪里是帮忙劝解,送堵还差不多。 “你们今天要是把我茅鸿卓惹急了,咱们谁都不要好过,我拖着你们一起同归于尽!” 燕溪舟笑了。 茅鸿卓如今这副模样,和丧家之犬别无二致,加之身上还有伤,可算得上是强弩之末。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真是破釜沉舟了,虽然没法掀起什么大浪,伤到了穆长云也不行。 况且旁边还有个侯晋虎视眈眈。 这两人一丘之貉,如今的局面真算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们原本打算在外面等着,毙了一个再抓另一个,证据和武器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谁知道这侯晋那么不顶事,还能让茅鸿卓挣扎着逃出来。 如今三拨人站在庭院中对立,各自怀抱心思,不敢轻易动作。 侯晋笑道:“不知道二位来这里是干什么,此地偏僻,轻易可是找不到的。”言下之意是肯定了他们两人是采用特殊手段找来的。 “我们来找茅鸿卓的,他在S市犯下大案,我作为警察局的顾问,理应找到人后把他带回去。你快把枪收起来吧,看看他现在多惨,哪像个掌门,丧家犬还差不多,你说是吧?” 茅鸿卓一口老血终于吐了出来。 侯晋看了茅鸿卓一眼,又把枪口指向了燕溪舟和穆长云。 “我和燕教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不这样,我把茅鸿卓让给你们,你们让我走,如何?” 燕溪舟欣然接受:“当然没问题,我们就是来找茅鸿卓的,侯晋你慢走啊。公寓的屋子还要给你留着吗?” “那就不必了。”侯晋边说边退。 以燕溪舟的身手,完全可以直接擒下他,两人却站在数米远的地方不为所动,侯晋现在相信他们真的是为了茅鸿卓而来了。 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燕溪舟和穆长云身上,退到大门口后余光一扫,茅鸿卓早就不在原地。 侯晋心中一惊,只听得背后一阵破空声想,茅鸿卓不知道何时已经窜到了他的身后。 “侯晋,你去死吧!!!”茅鸿卓飞身朝侯晋扑去。 侯晋下意识扣动扳机,茅鸿卓不躲不闪,身上立时多了几个血洞,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抱住侯晋。 “老子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他咬牙切齿地说,四肢紧紧攀在侯晋身上。 侯晋立刻意识到这人意欲为何,五指朝茅鸿卓天灵盖拍去。 茅鸿卓却比他更快上一步,脸上笑容狰狞,狠狠咬掉侯晋脖子上的一块肉,下一秒,整个人轰然炸裂。 燕溪舟早早携着穆长云躲到了掩体后面,一些肉块被炸飞上天后落到他们面前,燕溪舟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 这也太恶心了。 几分钟过后,再探头看去,地上两人已经没了动静。 确切地说,能称得上“人”的,只有侯晋,茅鸿卓引体自爆,只剩下一个头挂在侯晋的脖子上。 燕溪舟想去查看情况,穆长云拦住他,摇摇头,拨通了姚正业的电话。 没过多久,警车鸣笛声就由远及近,停在了院子外的巷口处。 姚正业打开小院的门,倒抽一口凉气,骂了句脏话,猛地又把门关上。 过了许久,才再次打开门,率先进入院子。身后跟的警察都穿好了装备。 姚正业举目四望,没看到燕溪舟和穆长云。 “喂,燕溪舟?” 墙背后忽然探出一个头,燕溪舟朝姚正业招招手。 姚正业绕过地上的血迹和肉块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他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地问。两人如今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而现场如此惨烈,真要报上去了,恐怕会引起轰动,必然要彻查到底。 燕溪舟和穆长云对视一眼。穆长云说道:“我们原本是追着茅鸿卓来的,没想到见到两人在争斗,一方拿枪,一方……呃……突然就自爆了。之前还听到两人说,那个杀东子的,其实是拿枪那个人。” “你确定?” 两人点头。 姚正业回头看了一眼现场,拿枪的人十分好认,因为另一个人只剩一个头了,至于另一个,好歹……脊椎骨还没断? 他长叹一声,不忍再看惨不忍睹的院子,转头问燕溪舟:“这两个人都是你公寓的住户,你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好解释。 燕溪舟眉头紧蹙,似是十分苦恼。 姚正业抹一把脸,说道:“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这边处理好了,你们跟我一起回一趟警局。” …… 结果这事整整弄了半个多月才结束。 燕溪舟被频繁地叫去警局问话,甚至整栋公寓都被彻底地搜查了数遍。 搜查之前,穆长云当机立断,收缴了所有武林人士的武器,带去销毁。反抗的人在燕溪舟的武力镇压下,都只能谩骂两声。 这边的事了,穆长云便把那天在窗子外录的录音放给了众人听。 众人从不敢置信到震惊,再到默然。 录音结束后,久久沉默。 “所以……临风山庄的人,是茅……茅鸿卓杀的?”有人涩声问道。原本想说茅掌门,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是。先前金蝉书院几个人的案子,人被他杀了之后又放了一把火,把现场烧了个精光,尸体更是直接碳化,恐怕为的就是掩盖他内力的痕迹。毕竟现代法医学发达,轻易就能发现异常。” “我以前也有耳闻,侯晋并非从小就长在玄云剑派,而是半途加入。在如果这人从前是乌衣教的,那么无论是相思兰,还是赤炎掌的内力,都说得通了……” 但真相却让人十分难以接受。 穆长云环视一圈,在座的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失魂落魄。 毕竟茅鸿卓也好,侯晋也罢,都是高门大派中颇有声望的人,来到这里之后,一群人隐隐有以两人为首的趋势,如今乍然听闻两人自爆,德高望重之人剥下皮囊,里面竟然是佛口蛇心的小人,乍然而至的心理落差,让所有人都心神恍惚。 穆长云暗叹一声,知道今天只能说这些,便道:“我告诉各位这些,不是想让诸位站队表态,只是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行了,都散了吧,如果有什么别的需求,你们找佑淳就行。” 穆长云又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公寓。 他现在特别想见到燕溪舟。
第94章 完结 早上穆长云出门, 燕溪舟也跟着一起起床,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晃荡了半晌,又上阳台舞了一会儿剑。 再下来时, 穆长云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怎么就回来了?”燕溪舟擦着头上的汗问道。 穆长云走过去想抱人, 被燕溪舟一手拦了下来。 “等等!我还没洗澡!” “我又不嫌弃你。”穆长云无奈地说。 燕溪舟送了他个白眼:“你敢嫌弃试试?”拿了换洗衣服就去了浴室, 等再出来时,穆长云手里已经端了一杯红酒。 他擦着头发走过去:“奇了, 怎么开始喝起酒了, 以前没见你喝过啊, 全放在酒窖里, 我还以为你有收集癖呢。”说着拿过杯子闻了闻, 呷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还不错。” 穆长云接过他手上的毛巾:“过来, 我替你擦头。” 燕溪舟坐到他脚边,慢慢喝着红酒, 穆长云则帮他擦拭半干的头发。 客厅里一时静谧。 酒杯里的酒喝完,头发也基本擦干了。 穆长云拿掉对方手里的酒杯, 卡着咯吱窝把人提了起来。 燕溪舟:??? “你干嘛?” “抱一下。” 他躺进沙发,把燕溪舟抱入怀中, 下巴顶着燕溪舟的发顶。 燕溪舟枕在他胸口,淡淡的水汽混着洗发露的香味钻入穆长云的鼻腔, 他忍不住吻了对方的发顶。 “干什么呢,今天怎么怪怪的?”燕溪舟推了一下穆长云, “我头发还没干,当心弄湿了你的衣服啊。” “没事,给阿姨洗就行。”穆长云亲了亲他的额头, “虽然他们两个人死了,但我总觉得没什么真实感,也没有什么报仇的快感。” 燕溪舟沉默。 侯晋的死对他来说,倒是挺畅快的,只是埋骨异世的爹娘,以及乌衣教一众冤魂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了,如此这般,报仇的激动也打了折扣。 “可惜师父没办法知道了。”穆长云也感叹。 “嗯。没事,实质重于形式,报仇了就好。”说着拍了拍穆长云,安静片刻,燕溪舟忽然坐起来,“那群武林人,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自然会为他们找出路。而且我买下了兴景区的开发权,你宿舍周围那片区域,我打算优先用来安置他们,想做生意也好,做别的也罢,只要不惹事,都随他们的便。” 燕溪舟诧异:“你早打算好啦?” 穆长云亲了亲他的手,说道:“回是回不去了,但好歹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到的这里,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我这武林盟主——前武林盟主——不就白当了么。” 燕溪舟忍不住笑。 …… 这起案子查了近一个月,最后以行凶双方死亡作结,公布案情细节的时候,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讨论热潮,网友又把先前穆长云被袭击的事翻出来说了一遍。 不过再大的热度,讨论一段时间也就消停了,网友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事情占据。 没过几天,禹宁联系了燕溪舟。 两人在楼下咖啡馆见面。 禹宁一见到燕溪舟,激动得猛地站起,声量也难以克制地放大:“教主——” 店里的人齐刷刷转过来看着他。 他立刻涨红了脸,磕磕巴巴:“教……教……” “行了,别叫了,坐下。” 禹宁乖乖听令。 燕溪舟坐下之后四处张望:“你那个狗皮膏药呢,怎么不见来?” “他出差去了。教主,我——” “叫什么教主,不是让你叫我燕哥吗?”燕溪舟打断他,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露出了手上的戒指。 “燕哥……燕哥!您手指上的戒指——” 燕溪舟故作不在意:“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是我和穆长云的订婚戒指。” 禹宁倒抽一口冷气。 “不说这个,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啊?哦!电视上的新闻我看了,您怎么不,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能帮您啊……”他说得有些委屈,仿佛燕溪舟并不信任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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