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管家随后迅速吩咐下去,以后唐昌过来直接谁也不让他进,免得晦气。 唐昌气极败坏,跌跌撞撞来到最近一间医馆,先把伤口包扎。 大夫见到他穿着官服,手还受伤,心惊胆颤为他包扎,连药钱都没敢药。 谁想他的态度直接触动了唐昌心中的愤怒,狠狠一巴掌甩在大夫脸上,眦目怒吼:“你个下贱的东西,看不起老子不成。” 啪的扔了五十两银票在地上,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大夫没有生气,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银票,淡淡的说了句:“这样的人,官运也走不长。” 唐昌走在大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京都街道,如此熟悉又如此的迷茫,不由得悲中从来,眼泪再次流出来。 漫无目地,似行尸走肉的乱逛,不知走了多久,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在一条长长的巷子内。 环顾四周,他并不认识此段路线,周围静悄悄,心中有些不安,不由得加快步伐。 走着走着,他竟走到一处死巷,望着巷头高高的围墙,觉得有些讶然。 他喝了酒,手又受伤,脑子有些晕眩,转身想走出去。 就在此时,两个男子从天而降,他们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手拿着匕首,将唯一的出路堵住。 唐昌大惊,往后退几步,惊恐道:“你们是何人?我告诉你们,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若敢动我,就是死罪一条。” 其中一个满脸胡腮的男子冷笑,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朝廷命官?哼,过了今天,就不是了。” 瘦高的那个戏谑不屑的道:“有人让我们来取你狗命。” “什么?”唐昌满脸惊吓,颤抖着出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二人缓缓靠近他,手里的匕首映着阳光看得瘆人:“怎么会呢?唐昌,我们可是识得你的,到了下面可别认错。是别人要杀你,可不是我们。” “你们。。”唐昌看到他们左侧有空隙,疾步想冲出去。 二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胡子男伸手就想捉住他。 唐昌弯身,用力撞向他们,趁着他们倒地,迅速离开。 高瘦男子手里的匕首朝着他掷飞而出,匕首瞬间从他后胸刺入,直接插向心脏。 唐昌不敢相信望向自己胸前,捂着胸口,血从嘴角流出,缓缓趴倒在地上。 砰,头歪向一边,唐昌睁着的瞳眸里光亮黯淡,最后消失不见。 上前确定他断气后,二人相视一眼,纵身一跃翻到旁边小宅内逃走。 长巷内,唐昌后胸流出的血慢慢流淌,沾湿衣服,落在地上渗红地面。 当唐昌被发现时,尸体已僵硬,衙门的人迅速上报朝廷。
第97章 大殿对质 唐昌被杀的事情震惊朝野,护国侯和权国公言明为敌,此时他身死,众官员都猜测,是不是和其中二人有关。 权国公得知消息后,痛苦流涕到刑部看了眼唐昌的尸体,他直接跪倒在大殿外,求陛下为他做主,将弑父凶手唐墨捉起来。 唐墨得到消息时十分意外,他几乎可以断定,唐昌的死绝对和权国公有关。 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唐墨换了件白衣,速上白带,来到皇宫。 此时众官员集齐大殿上,见到他信步而来,低头私语。 唐墨望着上方端坐的萧正霆,下方跪着的正是满头银发,一脸憔悴的权国公,他的身侧跪着的正是唐进安。 还真行,为了扳倒他,连唐进安都进来了。 唐进安望着神彩飞扬的唐墨,这些日子的打击早就让唐进安待他恨之入骨,见到他过来,扑上去想打他。 “唐墨,我要杀了你。” 权国公忙将他搂住,声音低哑道:“陛下在这里,不许放肆。” 唐进安满怀恨意的眸子瞪向唐墨,怒吼道:“你这个畜生,害死母亲,竟然还派人杀了父亲,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 “参见陛下。”唐墨朝着上方的萧正霆行礼,语气不清不冷。 萧正霆语气不由自主放柔:“不必多礼,唐昌已死,你可知晓。” “自然知晓。”唐墨侧头望向旁边满脸杀意的唐进安,轻声道:“唐昌之死与我无关,我不是你们,再不喜他,他也还是我的父亲。唐进安,你但凡有一点脑子也该想清楚,以我现在的地位,有必要杀他吗?” 唐进安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母亲从小疼宠你长大,你竟然将她软禁在暗室内。父亲待你严厉,以后你抢男霸女,他毒打过你,你就记恨在心。” 这话出来,众官员议论纷纷,他们都听说过唐墨以前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霸占人妻,还将其儿女卖往青楼,没有想到竟是真的。 唐墨冷哼,道:“我确实做过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也要感谢你母亲,多年来刻意捧杀我,让我变成一个恶霸,如若不是她派人给我下毒,再将我扔到山里自生自灭,我怎么会幡然醒悟过来,又怎么会改邪归正。如若不是权国公几次三番派人来杀我,你的母亲甚至不惜让唐家侍卫追到祖宅要我命,我想有今天完全是我自己命硬。” 望向权国公,唐墨道:“唐国公有所不知吧,当初那些杀我的暗卫,是立山和立泉解决的,不然你真以为我如此命大,能打得过他们。” 权国公心惊,怒吼出声:“一派胡言,我何时派人杀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派人取你狗命。” “确实没有。”环顾所有大官,唐墨轻声:“我确实软禁王氏,各位可想知道这是为何?” 众官员自然想知道,只是他和陛下的关系,没有人敢出声。 唐墨此时还有什么怕的,全说出来:“王氏当初给我下蛊毒。” 什么?众官员讶然万分,心中大惊,要知道朝廷有令,谁也不许养蛊,不然就是死罪。 望怀月此时上前,望向众官员道:“这点本官可以做证,如若不是贺神医妙手回春,亲自前往苗疆取来解蛊之物,只怕侯爷现在就剩一具尸体。王氏之所以病情蓦然恶化,正是因为子蛊被取出,母蛊对她的反噬,加之得知女儿身死,才魂归黄土。本朝有令,擅养蛊毒者皆要被斩首,王氏如此恶毒,先是刻意捧杀原配嫡子,使其本性长歪,后又对侯爷屡下杀手,实在丧尽天良。各位都不是傻子,难道有人杀你,你伸长脖子过去不成。自然是想法子保命,想法子反击。” 之所以不说是权国公,望怀月他们知道权国公早就将所有证据毁灭,不如全推到王氏身上。 为了权国公府,权国公绝对会把女儿拉下水。 唐进安指着唐墨大吼:“你血口喷人,唐墨,你该死。” 萧正霆清冷的眸子落在唐进安身上:“如若不安静,滚出大殿。” “陛下。”唐进安泪流满面跪下,哭道:“您不能因为他是您的男宠,如此枉顾人命啊。” 权国公听到唐进安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辞,忙不迭的跪下:“陛下恕罪,进安先是丧母,后又亡父,神智有些不清楚才会胡言乱语。” 萧正霆懒得和他说话,望向望怀月:“丞相,把证据拿出来吧。” 望怀月点头,转头望向外殿:“传齐大夫入殿。” 权国公心惊,没有想到齐大夫竟然背叛自己,他的家人可还捏在自己手中。 他感觉有些不妙,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齐大夫心惊胆颤迈入大殿,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入宫,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 看也不敢看权国公阴沉的脸色,在唐墨脚边跪下来:“草民,参见陛下。” 望怀月道:“这位齐大夫我想有些官员很熟悉吧,正是权国公府内的大夫。这么多年以来,权国公内所有人有什么病,都是他来看。” 萧正霆居高临下望向齐大夫,语气不怒而威:“齐大夫,王氏体内,是不是有蛊毒?” 齐大夫颤抖的点头,哆嗦着道:“确实有,她身上的蛊毒是子母蛊,母蛊在她身上,子蛊不知在何处?” 哗。。此时大臣们完全相信望怀月的话,不管子蛊在谁的身上,身怀恶蛊本身就是死罪。 权国公微眯眼:“齐大夫,本国公倒不知,你对侯爷如此忠心。” 齐大夫忙摇头,道:“权国公,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实情说出来。” 萧正霆道:“你可还知道其他事情。” “草民只是个大夫。”他确实不知道,能知道蛊毒也是自己有几把刷子,给王氏把脉时发现的。 权国公冷哼:“我自认待你不薄,你竟然反咬我一口。别忘了,你儿子的腿是当年我让人治好的。” 齐大夫听到这里颤抖着身子趴下来,汗如雨下。 他儿子的脚确实是权国公让人治好的,可也是他让人给打断的。 他自然不能说,他小小一个大夫,如何与权衡天下的权国公相比。 望怀月作揖,掷地有声道:“可见王氏之心何其歹毒,还是说,这里有权国公也有参入其中。” 权国公大惊,此时才明白他们是想将他拖入此事中,义正严辞道:“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你们有何证据。” 唐墨轻笑:“那权国公说王氏和唐昌的死和我有关,有何证据。” 另一位官员上前,作揖道:“陛下,唐大人之死臣觉得并不关侯爷的事情。唐昌乃是护国侯的亲生父亲,他和王氏有仇,如若王氏的死和他有关还有些说得通,只是唐昌之死绝对和侯爷没有半分关系。” “臣附议尚书大人之言。”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大殿下的大官们纷纷站出来,为唐墨说话。 他们并不是巴结唐墨,而是权国公为人他们一清二楚,王氏性子怎样,他们也有所耳闻。再者,这些官员夫人都是互相走动,王氏怎样对待唐墨,又怎样对待唐进安的,他们多少听说过点。权国公是个爱女的,自然什么都由着女儿。 这几个月唐墨为人如何,他们也多少有些知情,初始封侯,他们确实鄙视,初入北翼营时更是被他们所不屑。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只用一个月就硬生生的驯服了北翼营。 并不是用陛下施威,而是真正以自己的力量,从副将到普通士兵,让他们心服口服。 他所做出的军事改革方案,震惊朝廷,如此少年奇才,绝不可能会做出弑父这般自毁前途的事情。 这位侯爷向来不惹事,不生事,也不怕事,莫怪连陛下都要宠着。 权国公视他为眼中钉,他们更相信,唐昌可能死自他手中。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心里知道就可,绝不可能面上说出 权国公望着所有人都帮唐墨说话,心中气极,脸色阴沉难看。 只是他确实不能再说其他,不然的话定会被陛下捉到把柄,连累权国公府。
120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68 6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