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帽冷哼一声,眸光阴冷:“这件事情我要亲自见陛下。” “陛下就在我北翼营内,你请自便。” “哼,当真以为我不敢吗?”裴帽转身,让人将自己的战马拉来,翻身上马后朝着北翼营方向疾行。 裴帽直接闯入北翼营,来到主帐外,果然见到禁卫军守在外面。 他来到门前,作揖:“末将裴帽,有急事求见陛下。” 里面的萧正霆自然知道他是为何事而来:“宣。” 裴帽迈入帐内,望着坐于桌后的萧正霆,恭敬行礼:“陛下。” 萧正霆嗯了字,眸光微冷:“起来说,有何事?” “谢陛下。”裴帽起身,笔直立于中央,语气恭敬道:“刚才赵同前往狼营传旨,要狼营并入北翼营,臣不解。臣是个直性子,想弄清楚,是臣哪里做错了?” 萧正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眸光凛然:“这是朕早就计划好的,你并没有做错。相反,你的能力不错,周昊大将军麾下刚好缺一位将军,你去跟着他,对你有好处。” 裴帽听到这里,心中满是愤然,满朝之中谁不知道他是权国公的人,却故意将他调到周昊大将军旗下,他还有何出路可言。 陛下开口,他却不能反驳,只好作揖:“臣领旨,只是臣不知何时前往?” “等两军并入完成后既可出发,我已去旨给周昊大将军,你放心过去既可。” “是。臣先行告退。” 见他点头,裴帽缓缓退出主帐,在迈出外面那刻,眸光蓦然阴冷如蛇。 他心中认定,这一切都是唐墨搞的鬼,必然是自己得罪他,他给陛下吹枕边风,陛下才会如此决断。 用力握紧手里的佩剑,裴帽大步朝营外走去。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前往权国公府,他相信权国公一定有办法将他调到大哥身边的。 谁想,他来的不是时候,别说见,连门都没入。 他很生气,揪着侍卫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侍卫吓得快尿了:“裴将军,我自然知晓,只是今天家里出事了,国公爷说谁也不见,就算陛下来了也不见。” 裴帽意识到事情严重,将他扔在地上:“出了何事?” 侍卫自己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姑奶奶怕是不行了。” 什么?裴帽之前听说她身子已快痊愈,才几天竟然如此严重。 如若真是如此,权国公确实没有心情见自己。 罢了,他明天再来也是可以。 权国公府内,王氏脸色死白,气若游丝,看着既将大限将至。 国公夫人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伤心欲绝的哭着 权国公悲伤坐在旁侧,脸上满是绝望,眼眶湿润。 唐进安跪在床边,手轻轻握着王氏的手肘,轻声唿唤着自己的娘亲。 仿佛听到儿子的唿唤,王氏颤微微睁开浑浊的双眼,侧头望向儿子那刻眼泪哗的流出来。 “母亲,母亲,你不要丢下孩儿啊。” 先是妹妹跳湖,现在又是母亲,唐进安到底也才十几岁,如何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 王氏瞳眸呆滞转向国公夫人,唇微启,早已无力吐话。 国公夫人紧握她的手,泪流满面道:“你安心的走,凡事,凡事有我和你父亲。放心,进安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呜。。。” 低头将唐进安搂入怀中,国公夫人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 唐进安哭得浑身颤抖,心中却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 权国公昂头,眼泪从脸颊滑落,他一生都是骄傲的,从来未吃过什么亏,却不想最疼爱的女儿比他先行一步。 这可是他疼若至宝的女儿,到头来换得如此下场。 权国公心中满是对自己的怨恨,如若不是当初他同意了她嫁给唐昌,女儿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一切,都是命啊,都是命。 王氏还想再说什么,无奈由不得她,眼底的光明慢慢黯淡,最后一口气终是咽了下气。 握着儿子的手蓦然垂下,王氏此刻终于走完这一生。 “娘。”唐进安扑到她的身上,用力的摇着她:“娘,你醒醒啊,看看进安,看看进安啊,哇。。。” “我的儿啊,你怎忍心丢下娘亲啊,呜。。。” 悲伤的哭声传遍整个院落,权国公府内外开始挂上白灯笼白布。 唐墨很快接到消息,很意外:“还以为可以拖得久些。” 鬼医在,他还想着王氏可以活多几天。 施管家轻笑,道:“听说权国公夫人病倒,国公也身体不适。” “打击确实大。”如若是旁人遇上此种事情,唐墨还会同情一下,权国公和王氏,他绝对不会。 管家想了想,迟疑道:“可要过去?” 论辈份,王氏是主子的继母,按规矩是要过去戴孝的。 唐墨冷哼一声:“不去,与我何关。从今天开始,将王氏和唐进安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到权国公府,唐昌他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拉倒。” 对他而言,唐昌这个父亲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第95章 父子争吵 王氏的死本该在护国侯府出殡,唐墨将她所有东西还给她后,权国公决定在权国公府出。 一时间,关于继母和继子有大仇的说法悄然出现在街道长巷处。 自水良滑坡后,唐墨在京城百姓们的形象终于有了好转,此番如此,众人觉得该有隐情。 不管如何皆是猜测,无人能证实。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王氏死了二天,护国侯连门都未登过一分钟,足见心里有多恨。 京城普通老百姓就算没有出入过权门,也听说过不少权门恩怨,更何况还是继母和继子,比起待如亲子,老百姓更相信后娘的心比蛇毒。 并不是他们心有多险恶,而是周围平常百姓常没有家产都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原配一个嫡长子,就压后娘所有儿女一头。 唐昌气极败坏冲入护国侯府,将过来的施管家推开,气势汹汹踢开书房的门。 见到坐在书桌后面的唐墨,唐昌指着他怒吼:“唐墨,你个孽子!” 唐墨冷笑:“不知孩儿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动怒。” 唐昌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大步来到桌前,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继母亡故,你身为人子,竟然看都不去看一下,你还是不是人,可有将为父放在眼里,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想到前去吊唁的同僚那异样的眼神,唐昌就气得吐血。 这个畜生自从当了护国侯后,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中,继母亡故权当不知,竟然看都不看,更别说披麻戴孝,不孝到了极点。 唐墨敛起笑容,语气微冷:“去看她?我为何要去看一下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 站起身,唐墨与他对视,语气不屑:“父亲,还是说,你不知道她以前如何待我的?” 唐昌语气一窒,随后厉声道:“她再有诸多不是,也是你的母亲,过去都过去了,你还计较些什么。” “她不是。”唐墨掷地有声道:“我的母亲早就亡故,父亲你可知,当初你让我去老宅看坟,她和权国公接连两次派人来杀我。还有,根本不可能过去,因为受伤害的不是你,你才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一派胡言,当时你什么都没有,别人针对你做什么?” 唐昌心中,当初的唐墨只会吃喝玩乐,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妻子怎么可能会害他? 他的妻子出自权国公府,知书达理,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子,却也不会瞧得上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唐墨。 唐墨见他满脸不信,顿觉没有什么好谈的:“唐昌,我敬你是我这个身体的父亲,你要明白,我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真的是凭白得来的今天吗?不说祖坟的杀人灭口,在我被你送到老宅那次,就是王氏派人给我下毒,我命大吐出毒药才逃生的。” 身为一个父亲,唐昌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担不起这声父亲。 他多年来将自己的儿子交给王氏,明知王氏不会善待于他,仍是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王氏身后有权国公,为了自己的仕途,在心中他早早就舍弃了唐墨这个儿子。 唐昌望着儿子冰冷的眼神,那里面连对他这个亲生父亲都没有半分感情,冷漠无情。 艰难开口:“就算,就算如此,那也是你的继母,为了自己的名声,你也要前往。” 唐墨冷笑:“我不会去的,从她派人毒杀我那刻,我和她不共戴天。” 唐昌指着他,气得脸色铁青:“你,,总有你后悔的时侯,不管以前如何,你现在先把面子做全了再说。”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有多么狼籍,别人会管他们如何吗? 不会,他们只会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权门恩仇。 唐墨懒得和他废话:“来人,送客。” 唐昌没有想到他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怒骂道:“我是你的父亲,这是我的家。” 这个孽子,他还想把他赶出去不成。在这里他是侯爷的父亲,如若出了护国侯府,他也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而已。 他将他养大,到头来竟反咬自己,还不如当初养条狗。 “王氏所在,才是父亲的家,这是我的护国侯府,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亲人。” 这个时候跟他谈什么父子情,简直就是笑话。 “你个畜生。”唐昌再受不住他轻慢的态度,上前一巴掌想甩他脸上。 唐墨一个扬手握紧他的手腕,清冷的眸子和他对视:“唐昌,你不要太过分。” 如若不是看在死去的唐墨份上,他以为他能稳稳立在这里和他说话吗? 唐昌想抽出手,却发现他力大无穷,定如泰山,气得双目圆瞪:“唐墨,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这个畜生,竟然,他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将他甩到旁边,唐墨没有改变自己的做法:“请离开我的家。” “好,你个孽子,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你。就算是陛下,你虐待父亲,他也保不住你。” 唐昌用力甩袖子,气极败坏离开。 见到他离开,施管家进来:“主子。” 说真的,遇上这样的父亲,是他他也恨。 明明后娘几次三番的加害主子,唐昌这个亲父不但不帮,反而因为其身后有权国公,对主子不闻不问,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妻子害儿子,何其寒心。 唐墨摇头,道:“不必理会,把大门关上,权国公的丧事,和我们护国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外面的流言,怕是对主子不利。”好不容易因为滑坡一事,主子的威名提升,现在传出此事,不是更跌到谷底。 唐昌坐下来,云淡风轻道:“我从来不怕流言,它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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