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件人是——窦钰采。 我没有生气,只是给他发了条信息约他见面,其实我没想好要怎么询问这件事,因为我大概知道真相,所以,也没多大感触,他见不见我,也无所谓。 他还是来赴约了,只不过比我早到,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手上与脸颊沾满了黑红的血渍,掌心捏着一把匕首,身旁是一个熟悉的头颅,笑盈盈的目光往我这边扫。 我只觉得那处地方脏乱且腥臭,把嗅觉系统关了以后便走近他,递给他了条手帕,示意他擦一擦脸上的脏痕。 我看了一眼那颗头,没想起来是谁,但也不重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杀了我的黑猫,要怎么赔?” 他想了想,笑着答到: “日后你看上我这儿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我不会拒绝~” “我拿你东西干什么?顶多借来用一会儿。况且,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弄到手。” 我瞥了眼他的墨瞳,觉得乏了,便往回走。 他没说什么,在我出门的那刻,远远听见一句:“秦皓,这次的人情,我会还你。” 我转头,和他对视了会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那次以后,便是十几年没见,我自己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 …… 秦窦两家一直都是毒物教育,只不过一个收敛,一个外放。 秦氏喜欢把罪恶的本质隐藏在绅士外皮下,窦氏习惯把欲望尽数暴露在美艳的皮囊上。 从有记忆开始,两家的子嗣就一直处在无尽的争夺中——争夺资源,争夺权位,争夺继承者之席,永远缓不下一口气。 不剥削就会被剥削,一直都是真理。 手段残酷,泯灭人性,带来的就是腾飞的价值回馈。 一物价值用尽后,就是抛弃。 所有选择,都会是价值评估后的最优解,用最优的培养皿,圈养新的傀儡,获得最大收益,再优化手头上的所有资源。 母亲也是傀儡之一。 但很幸运,母亲的基因在我身上是显性,所以我不至于像父亲那般冷血,起码,我自己知道我还能够感知他人的情绪。母亲自身的素养不比父亲差,交配带来的结果讨喜,只不过她的身份,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不可能有更高的地位,在秦家一直处在底层,甚至无法走上台面。 血脉,是无法跃升的阶级。 也是一直都束缚在我身上的锁链。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一日是为了自己而活。 我以为,争上了主位,就可以给母亲带来喘息的空间,但其实,便更快地把她推上了斩首台。 他们给的解释是: “给你准备了一份贺礼。” 我知道,秦家的贺礼,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抹干净了我身上的唯一黑点——我的母亲。 …… 母亲见我的最后一面时,她穿上了华美的礼服,束好了棕色的卷发。她一直都有贵族的气质,如此收拾,便是最初的那颗掌上明珠。 她的笑颜还是如和煦的暖风,拂过我的心庞。 “秦皓……就算死,也要做倒在淤泥里的白莲……” 话毕,她的眸里掺了我不曾见过的玫斑,陌生的情绪在她发红的面颊上翻涌着滚落,她扑上来,笑容依旧温软,却不似从前。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是什么……’ 印象里,我只记得是仆人把我俩分开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墙像是围观珍兽的观众,嘈杂的碎语在耳边模糊地鼓动。 原来扣上罪人的帽子,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她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自缢身亡。 房梁上的白绫,是她给秦氏,最后一次带来价值。 ---- ━━━🚬掉落人物资料卡🚬━━━ **姓名**:秦皓 **外貌**:综发综瞳,星叶石那般耀眼的双瞳 容貌很干净利落,端正却又有些威严的样子,很典型的小说霸总长相,在高层的时候会梳成背头,平时去赌场会随意地把头发放下来。 丹凤眼,随母亲。 **身高**:190 **血种**:纯血 **性格**:平稳庄重,有很高的道德修养和为人处世的准则。(?老母亲默默打出了疑问) **职位**:白塔高层负责人之一,掌管财务和资金运行 **年龄**:35 **与舟恒关系**:赌场相遇,荷官赌客,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白塔派/守塔,但是实际上中立 梦想是开花棚,茶馆,平淡一生 被家庭荣誉牵制,不能随性做事
第131章 90.玫瑰的獠牙 舟恒已经陆陆续续接手了高层的相关工作,近几日在他的规划下,科研部对新型武器暂停许久的设计草案,终于按下了播放键。 秦皓之前还担心因为程幻的事情,他可能会出现一些纰漏。但从他极高效工作的状态看,倒是给了自己不少惊喜。舟恒一直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强理性包裹着他的所有选择,这般的行事作风,会让他在哪个岗位都能够出色。 看着舟恒恢复如初,在科研层和工作区来回走动,倒是让自己悬着的心放下了点,但还是关心地问了句: “没事吗?” 舟恒这会儿正在拿文件,对这没头没尾的问候发懵。转头,怔怔地对上秦皓的双眸,眼里尽是疑惑: “啊?” 突然黑猫眉目压了下来,愤愤盯着秦皓,眯着眼阴阳道: “秦总说的是哪件事?” 秦皓被逗乐了,抿嘴憋住笑意,但还是没能尽数收回,渗了点在他的唇角。 “但凡您再狠一些,我可以死在床上,日日做你的冤魂......” 秦皓撑着脑袋,欣赏认真工作的黑猫,乐津津地望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遮得严严实实的后颈上。 “不至于,我还是有分寸的。” “?” 舟恒皱眉转头,盯着秦皓真诚的双眸。他没说话,复杂的神色已经替他道出了疑问,然后幽幽接道: “秦总真贴心~不愧是君子,为人就是谦逊哈……” 秦皓本想继续逗猫,但手环亮起了交闪,便对舟恒说: “待会窦钰采找你有事,再过个十五分钟就可以去找他了。” 舟恒后背一僵,拿起手边的文件,点了点头。 “你,想让我陪你吗?” 秦皓问了句。 舟恒沉默了会儿,接着抬眸看向那对棕瞳,摇了摇脑袋。 “不用了……我也有点事想和他私聊……” 秦皓耸耸肩,捏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扬声道:“你确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舟恒扯扯唇角,睨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立马离开了房间。 秦皓望着气呼呼窜走的黑猫,轻笑了会儿。他放下了指间的瓷杯,划开手环的投影映射在白墙上面,又拾起了案台上的文件,继续审查。 …… 舟恒只是站在外廊上,都还没靠近身份核验墙,隔着三层防护门都能感受毒蝎的气息——隐隐约约,溃烂的气味。这不是腐臭,而且一种引他生厌的腥甜。梦魇一般,缠上自己的脑神经,暗暗提醒他—— ‘你的本质,也是用芳香遮掩的腐肉。’ 他踟蹰了会儿,凑近了身份核验点。 进门,迎面便是那人的青丝墨瀑。窦钰采缓缓转了身,狭长的绣眼勾起一片媚意,初月般的眉目,不知为何让舟恒心颤…… 相似……相似得让人动心...... 不对...... 瞳孔骤然失焦,神经突触衔接到了动心的源头——笑意,和那片紫藤花高度吻合。 窦钰采歪着头,青丝便落下几柳到眉梢,墨眸里,流转着柔和的微光,明媚却又狡黠,似是错觉,须臾间阴恻崭露头角,吞噬了所有生气,锆石的光晕蔓上舟恒的侧脸,令人心悸的寒意也一并上翻,悠游自在地挑弄着对方的精神线。 “宝贝儿~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想到谁了?” 没等黑猫反应过来,锐利的甲片就嵌入了他双颊上的嫩肉,绵软的脸蛋把尖甲吞了进去——看起来被秦皓养得不错。狭长的绣眼又眯紧了些,目光睨着舟恒平淡的神色,幽幽启唇: “想到小狐狸了?哈~好久没见到他了……” 说着他便放下了手,自顾自地聊起往事。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小狐狸腼腆又可爱,害羞的样子现在还刻在我的脑海里~” “当时他来黑海……哦!是为了那个叫……小悠的女孩儿~明明自己不会赌博,却每天来这儿晃悠,非要想着有朝一日,能把她赎走……” 绣眼下压,目光里镌刻着杀意,阴寒得如同死尸。视线剐向身前的百叶窗,斑斓的碎片把这凶光,折射着掷进舟恒的墨瞳里。 “我觉得他还是太可怜了,就想着把他留下好了……这样……他们可以日日相见~” “谁知道,他不仅仅把我当时的语气和性子学了去,而且……” “身体好像再也抱不了女孩子了吧~” 语毕,他转了过来,踱步接近他的小黑猫。 “宝贝儿……” “你接近我,不会和他一样,是别有用心吧?” 毒蝎将两节指腹,贴在舟恒的左目上下,把这颗透亮的墨珠,软禁在冰凉的指节间。 “你不会……还想着拯救程家兄弟……” “又或者……是为了攀上什么高枝……才......” “接近我的吧——” “嗯?” 语调扬起来,飘在半空上,狡黠的意味,会让人误认为这是少年的玩笑,像是初中生会捉弄人的小把戏。 指腹,慢慢扯开左侧眼皮,锆石光痕,划进舟恒唯一的眼珠。 “这样……我会心寒的~” 凸出的眼球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已经刺疼得发麻,眼珠细微的振幅,传递到指腹中央,但那虹膜却始终不曾转移,与这致命的锆石光斑稳稳对视。 仿佛下一刻,蝎尾就会灌入瞳仁,把这颗水亮的肉粒勾挖出来,串在他折射偏光的蝎勾,作为晶莹的点缀。 两人的距离过近,一高一低地对视着,甚至可以轻易捕捉对方鼻息所带来的动静。 舟恒眉目突然垂下来,唇瓣咧开了弧度,媚得好似地狱里的妖精,殷红的皮肤显露着勾噬人心的欲望。 “D总,你在想什么?动心这种无聊的事,不是你的风格啊.....” “噗哈~”毒蝎突然嗤笑,手掌挡住了自己的眉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须臾捂腹爆笑,有些疯狂的音量刺耳,但调子动人,甚至能说好听。舟恒得承认,他确实有区别于旁人的惊艳感,毕竟,毒物的色泽一直都是自然界阴诡瑰丽的顶峰。 毒蝎抬眸,猛地把他的小宝贝塞进了自己怀里,贪婪地摄入他的体香,像是垂涎欲滴的饿鬼,舔舐着早就觊觎了很久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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