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终于找到他们两个人无法按照剧情谈恋爱的原因了,因为小说里的主角是刻薄怪和胆小鬼,而不是现在的祁寒山和陆言栀。 他饶有兴趣地看辩论,唯一对孟时同的关注就是看孟时同有没有按照剧情和陆言栀走近。却没想到,孟时同与陆言栀不聊往事,聊他。 他们在餐厅打饭的时候遇见。 “学长你还来过我家?”陆言栀惊讶,“可惜当时我在学校,没有见到学长。” “嗯。”孟时同神情恍惚。 陆言栀恍然:“是不是看到池砚了?” “你怎么知道?” 陆言栀在陆宅还是有人脉的,但是人脉只说了学长来的事,没提池砚,是他自己猜的。陆言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这位儿时的哥哥:“虽然有点解释不清,但是我叔叔不是坏人。” 他看得很清楚,这段关系里被牵着走的人肯定不是池砚。 孟时同冷笑一声,并不想听侄子为叔叔辩解。 而且他一听到叔叔两个字就头疼。 陆言栀只能叹息,觉得学长肯定钻牛角尖了。 再说池砚的校园生活。 他没有加入辩论队和一些院里的组织,在开学后不久的社团的百团大战时,他加入几个绘画社。但是去了几次社团活动,发现人很多,而他没有认识的人,于是不怎么参加了。 他一边撸猫,一边想念明德的服设部,因为他的朋友都在那里。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拉着祁寒山给远在国外的朋友打视频电话。祁寒山指控许橙意:“你那边怎么总是吵吵闹闹的。” “因为我在过夜生活。”许橙意把手机揣兜里,带着他们三个云蹦迪。 祁寒山问池砚:“能不能把她踢出去。” “拒绝。” 傅予的环境则安静很多,他说:“我最近要回来一趟。” “好哦。”池砚很开心。 祁寒山觉得他太孤僻了,问来问去想知道他有没有被人排挤。 “还好啦。”傅予说,孤僻是他不搭理别人。 “啊。”许橙意那边慢慢悠悠出声,“我妈还没让我回来,女王流放中。同是罪犯,祁寒山你未免太幸福了。” “还有网呢?”祁寒山惊讶。 池砚数日子:“新年你肯定可以回来。” 他的脸在小小的手机框里,渣画质都挡不住眼睛里的期待。 十一月中旬,京大校园论坛流出两张图,一张是池砚从豪 依譁 车里下来,另一张是他在车旁被男人亲密地抱住。 “哇哦。” 有一些学生认出池砚的脸,毕竟这个人三五天就出现在校园表白墙上海底捞。他们对池砚的印象也是来自于评论区,一个温和有礼帽,但是不好接近的大帅哥。 好印象需要长期积累,但是坏印象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形成。似乎有另一个池砚跑出来,就像神话里那些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一个帅哥不会让论坛有波澜,但是一个有桃色新闻的帅哥能让看到的人放弃睡眠,熬夜吃瓜。 从论坛到豆瓣再到微博,三个软件来回切换。 有人指路:【他经常喂猫,看bbq4号的那期投稿,不谢。】 【bbq是什么意思?烧烤吗?】 【表白墙……这人经常上,一开始是因为脸,后来是喂猫和抓猫绝育。】 有正义人士:【同性恋?替人出柜天打雷劈哦。】 有饥渴同志:【是1吗?是1吗?是1吗?是0我立刻上吊。】 【按照我的雷达,是1 。】 【玛雅,感恩的心,感谢做1 。】 【别太离谱,从合照鉴定攻受?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楼主继续曝光:【哈哈哈哈算什么男朋友,那男的是l氏老总。】 【孩子没见过世面,展开讲讲……】 但是又被歪楼:【原来是金主啊,那c肯定是1,没见过几个金主包0的。】 【多少钱?多少钱?多少钱?我刚拿到offer,百万年薪,够不够?不够我立刻上吊。】 【蹭年薪,蹭上岸。】 【蹭蹭。】 楼主:【别在我这里蹭,我爆料下海的你蹭什么上岸啊!】 他手里似乎又很多照片,断断续续发出来,发完就销号跑路。 讨论从一个小圈子到另一个小圈子,祁寒山和陆言栀几乎是同一时间刷到。 祁寒山想,这些人放屁呢,p个图就开始造谣,立刻找人把这些贴删了。 而陆言栀则接到孟时同的电话:“这些绝对不是我发的。” “嗯。”陆言栀没有立刻相信,敷衍几下后挂断电话。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池砚看到,再一刷新帖子,就不存在了,他想了想,打给祁寒山。 祁寒山的声音本来就冷一些,现在不知道是手机的原因,更加无机质了:“快查到源头了,全给送进去吃牢饭。” “对,”陆言栀道,“侵犯隐私权肖像权……” 他话没说完,被祁寒山打断:“什么意思,不应该告造谣吗?” “我说错了,是造谣。”陆言栀立刻解释,下一秒,他的耳膜受到冲击:“这些照片是真的?!我杀了你,不对,我杀了陆书聿!”
第三十九章 校园39 天气变冷, 池砚在棕色棉服里面围了一条蓝围巾,上课时把围巾脱掉,下课再围起来离开。 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探究的眼神, 一直在想剪头发的事。 管家说他可以剪,池砚考虑要不要信任他的手艺。 当陆言栀带着祁寒山去陆家的时候, 池砚正在洗头。 一直关着的美容室门打开,池砚肩膀上披着一条橙黄色的毛巾,就是理发店常见的那种, 躺在按摩椅上, 很舒服地享受着管家的按摩头皮服务。 陆言栀第一次看到管家把白衬衫的袖口撸起, 短马甲也沾了点水。 他和祁寒山相互看了看, 退到小客厅坐等。 男佣送来水果和甜点, 陆言栀没动,祁寒山剥了一个橘子吃。 美容室内, 池砚闭着眼睛和管家聊天。 管家没有孩子, 正说着他一个不争气侄子的事, “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些年他借着光捞了不少好处。”说起来真是丢脸,所以他以前没和任何人说过,“但是现在好了, 他不用麻烦少爷了。” “恭喜恭喜,”池砚道,“是不是终于领悟了?” “是终于破产了。” 池砚笑出声, 眼睛进了洗发水, 管家用毛巾给他擦掉, “现在在老家种植葡萄。” 池砚问:“什么品种的呀?” 管家告诉他。 他立刻说:“想吃。” 管家:“……明年我让他送点过来。” “好哦。” 不知道为什么在葡萄上纠缠很久,终于洗好头后, 管家看到柜子里有染发药水,问:“要不要染头发。” 池砚想了想,说:“我想染成金色的。” 陆言栀和带着陆书聿参观了一下陆宅,发现展示架上多了许多精美的小物件,墙上也多了很多画。祁寒山冷笑连连:“一看就是池砚喜欢的。” 他们从早上等到中午,期间在陆宅吃了顿饭,终于把人等出来。 一头金灿灿的小狮子。 祁寒山来兴师问罪的,一看却绷不住笑了:“你是每三年染一会吗?血脉复苏。” 池砚看到他也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瞬间想起自己的目的,祁寒山喝了口水,用手帕擦擦嘴,一套动作结束后,把手帕往桌子上一丢,“把你行李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池砚猛摇头。 “池墨哥哥也知道了,”祁寒山很了解他,早就准备好杀手锏,“你确定要他来这里接你?” 池砚妥协了。 他们离开前,池砚向管家道别:“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确实过得不错,连皮肤都很有光泽。 “多谢你们对池砚的照顾,”祁寒山接过池砚手里的行李和话,“这段时间打扰了,人我先带走了,再见。” 池砚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向后对管家用口型道:“我会联系陆叔叔的。” 一路上陆言栀两边讨好,坐到车里才松了一口气,什么双面间谍的角色啊。 祁寒山直接开车到池砚的家小区,池墨还没有下班,他们便在家里等。顺便拷打小狮子,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等池墨回来,祁寒山简单和他做个交接,对池砚说:“我明天接你上学。”后离开。 池墨把大衣挂在门口,简单去卫生间洗手,出来看到池砚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身型都比平时低一截。 他捏住池砚的脸:“你什么时候学会谈恋爱了。”低头看到池砚手上的红绳手链,明明还是小孩子戴的东西。 这一捏一下把池砚捏回儿童时期,妈妈轻轻捏着他的脸,让他不要调皮。 哗地一下,池砚落了两行泪,他感觉到委屈后,最不能看到哥哥的脸,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扭过头。 池墨叫了他一声。 声音发挥出超过感官的能力,池砚能想象到池墨那一张充满怜悯的脸。 “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但是要好好分辨一下是不是爱情。”池墨大概能感受到池砚的情绪,就像他们老家有一座长年被云雾遮住的山,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它存在那样。 …… 下午,陆书聿代表陆氏参加酒会,他穿着灰色西装,打暗红色领带,身型很瘦。 “外面都说你金屋藏娇,”傅老板走过来,用胳膊碰碰他,“是和那个过分漂亮的年轻人吗?” “怎么了?”陆书聿反问。 “差距太大了,简直像欧洲殖民者和美洲土著一样。” 陆书聿皱眉,“我不会伤害他的。” “殖民者身上的病菌就能杀死成千上万的土著……”傅老板若有所思,“陆总,你在这场关系里才是没有抗体保护的那个。” 像是预言一样,陆书聿回到家就发现池砚不见了。 管家道:“他的朋友来接走他。”他没说陆言栀也在,“他朋友说他哥哥也知道了。” 陆书聿躺在沙发上,病毒侵体…… “你最好不要联系他, 弋㦊 ”管家一顿,小小戏耍一下自己的雇主,“因为他晚上会打来电话。” 果然,没过多久,陆书聿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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