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傅淮深直接托着他的屁股站了起来,安时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搂住傅淮深的脖子,两条细长的腿顺势勾住了傅淮深的腰。 傅淮深稳稳托着他,仿佛托了个小玩意一般,安时瞬间明白为什么傅淮深把西装脱下来给他盖头了。 这是怕他社死。 安时又尴尬又害羞,他小声道:“沉吗?不然你背我吧。” “不沉。”傅淮深声音平稳,大手稳稳托着他屁股,没有一点气喘。 安时应了一声,安静地埋头当鹌鹑。 来到楼下,李朝阳把座位给放平了,安时整个人趴在上边,走点羞耻,他试探:“我觉得我的腰应该没什么问题,能不能……” 傅淮深:“不能。” 李朝阳开车,后座空间很大,安时这才有空去瞅傅淮深的手指,心里猛地一跳。 不知道他后腰是什么情况,到傅淮深左手的半个边手背都迅速青紫了起来,在白皙如玉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 小拇指和无名指上也有两块青。 安时看了,小声问:“疼不疼啊?” 傅淮深垂眼看着他:“不疼。” “撒谎。”安时心里酸溜溜的,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看着亲近之人受伤,“看着就疼。” 傅淮深眼睫微颤:“那你呢,后背疼不疼。” “疼。”安时立刻点头,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还好我坚强,不然下一秒就哭出来了。” 停了半晌,后颈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像是安抚一般,摩挲了两下。 傅淮深闭了闭眼,感受着胸腔中的震颤,难言的冲动像是流进血液,汇在指尖,最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那我们安时,真勇敢。” 到了医院,安时又被傅淮深以同样的姿势给抱了起来。 安时的耳朵贴在傅淮深的肩膀,感受着鼻尖的冷香,心跳也平稳下来。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想,傅淮深还怪有安全感的。 来到门口,李朝阳火急火燎地从后边喊:“来了来了!” 安时:“?” 李朝阳:“轮椅来了!” 安时:“……” 他热泪盈眶:“你可真是个好人。” 救他于社死的好人。 傅淮深把他轻轻放在轮椅上,直接挂号推进了运动外伤科室。 医生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傅淮深:“磕到腰了。” 安时:“磕到手了。”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傅淮深一愣,眼中闪过什么,低声道:“他磕到腰了,很严重。” 医生道:“行,撩开衣服给我看看。” 安时动作不变,傅淮深把他给托了起来,安时耳尖都红了,赶紧自己站直了。 傅淮深撩开他的后腰,一片青色就撞进视线。 安时的皮肤白皙细腻,青色就格外突出,傅淮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有点抖。 医生摸了摸脊柱:“这儿疼不疼?” 安时:“不疼。” 医生又摸了摸胯:“这儿呢?” 安时:“也不疼。” “就这块肉疼?” 安时:“嗯嗯。” 医生打了个单子:“怎么弄的呀。” 安时如实回答:“电风扇扇的。” 医生:“……” “那是挺突然的。” “没事。”医生给他们开了张单子,“出门拿点药,这个一天涂三次,就行。” 李朝阳转身就走,安时连忙道:“那个医生,你能一块看看他的手吗?” 医生:“行啊,谁?” 安时拉过傅淮深的手,医生一瞅:“跟你一个毛病,没事,他也是电风扇扇的啊?” 安时:“是啊。” 医生:“……” 出了门诊,安时坐在轮椅上感叹:“我们真是难兄难弟。” 傅淮深摸了摸他的后颈:“我们走。” 安时被摸的浑身懒洋洋的,也没注意到这个有些过于亲昵的动作。 回到旅店,安时被推着来到了床边,他正要自己站起来,傅淮深就上前一步,把他抱到了床上。 安时有点奇妙的感觉,他小声:“真不沉呀?” 傅淮深垂眼把他看着,淡声道:“跟小猫崽一样,沉什么?” 安时莫名被这三个字羞红了耳尖,傅淮深怎么把这三个字说的这么暧昧呢? 还没等他说话,傅淮深已经去洗了手回来,还拿了一块湿毛巾,捉起他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安时跟个娃娃似的,任他摆弄,傅淮深垂着眼,神情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打下一小片阴影。 就当安时觉得可以时,傅淮深站起身,后背骤然一凉,安时扭头:“嗯?” 傅淮深:“擦一擦上药。” “哦。”安时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其实、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傅淮深:“怎么来?” 安时伸长胳膊想摸一摸自己的后腰,被傅淮深蓦地扣住手腕。 “别动。”傅淮深,“你没轻没重,我来。” 安时轻轻点了下头,后腰传来凉凉的触感,没一会儿,就被搓热的手掌替代。 “嗯!” 安时跟一尾鱼一样,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傅淮深按住他的腿:“怎么了?疼?” “不、不是。”安时磕磕巴巴地解释。 就是,有一点点怪。 傅淮深:“疼就告诉我。” 说完,他垂眼看向安时的后腰。 眼中闪过一瞬的复杂,细细密密的涩,从心头涌了上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傅淮深皱眉,快速又轻柔地给安时涂上药。 安时把药膏拿过来,抬了抬下巴:“把手给我吧。” 傅淮深:“不用。” 安时眨了眨眼:“礼尚往来嘛。” 看着安时漆黑的眼瞳,傅淮深走到他旁边,把手伸在面前。 安时捏了点药膏,仔仔细细地在手上揉。 空气安静,气愤弥漫着难言的情感,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们二人。 皮肤轻柔的触感,仿佛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心尖,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蓦地,安时的手指一顿,轻轻舔了下唇瓣。 暧昧的氛围中,傅淮深不自觉的喉结上下滚动:“……怎么了?” 安时握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欲言又止。 傅淮深眸色一深:“嗯?” 安时羞涩垂头:“有点想吃泡椒凤爪了。” “……”
第40章 两分钟后—— 傅淮深捏了捏眉心,抬手打了个电话:“嗯,对,买点泡椒凤爪回来。” 电话那头,李朝阳的声音清楚而明亮:“泡椒凤爪?我看你像泡椒凤爪。” 傅淮深额角抽了抽,就听李朝阳不解道:“嫂子都砸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吃泡椒凤爪?” 傅淮深:“……” 他是没什么心情。 傅淮深:“问这么多?” 李朝阳:“行,我马上就回去了,给你捎一点无骨泡椒凤爪来,行吧?哦对了,你吃什么味啊。” 傅淮深看向安时。 安时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略带羞涩:“柠檬。” 傅淮深重复:“柠檬。” 李朝阳:“……” 半个小时后,李朝阳从外边提着一盒泡椒凤爪回来了。 “嫂子,这可是我跑了两条街买回来了。”李朝阳夸张道,“如果是老傅想吃,我才不跑这么远呢。” 安时听了,顿时感动,礼貌地笑了笑:“嘿嘿,那谢谢你,你真好。” 李朝阳这人虽然情场经历是假的,但爱说骚话是真的,闻言笑了两声,冲着傅淮深挤眉弄眼:“嘎嘎,没事没事。” 傅淮深微不可查地抿了一下唇,淡声道:“请管理一下自己的笑声。” 他看向李朝阳:“不要发出不似人类的呼喊。” 李朝阳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嫉妒!活生生的嫉妒!” 傅淮深挑了下眉,安时见事态不对,连忙把脸扭到傅淮深那边,乖乖道:“你也特别好,你是天下第一好。” 傅淮深无声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收起笑意,状似平淡道:“……嗯,知道了。” 他对这李朝阳挑起眉梢:“听见了?” 李朝阳顿感无语:“喂喂喂,要不要这么得瑟啊。” 傅淮深没接话,帮安时把泡椒凤爪的盒子拆开,安时坐起身,后背还是有点疼的直不起来,轻轻皱了下眉。 傅淮深:“很疼?” 安时摆手:“没事。” 这点疼他是能忍的。 其实倒也不是他多坚强,安时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毕竟他也会伤心,会难过,看见年过半百的老人去拾荒也会动容。 只不过他从小受家庭影响,很能忍疼的,也几乎不掉眼泪。毕竟喊疼或者掉眼泪,也没什么人在意,说出来挺没意思的。 安时有时候会觉得,掉眼泪是脆弱的表现,他会下意识把这种有关于“脆弱”的一面在人群中藏起来,毕竟,在他短短23年的经历中,脆弱是麻烦的、不讨人喜欢的。 傅淮深:“真没事?” 安时摆摆手,眼睛亮晶晶的:“让我吃一口吧。” 傅淮深给他支起一个小桌子,把泡椒凤爪放上去,安时夹起一个放在嘴里,酸辣适中,还带着点微微的甜,三种滋味融合的极为美妙,安时觉得自己现在下床走两步都行。 这就是美食的力量! 傅淮深扭头,看向一旁的李朝阳,冷漠道:“还不走?” 李朝阳朝他比了根中指:“重色轻友的典范。” 安时正吃的开心,没听清,支起耳朵道:“他说什么?” 傅淮深:“他说让你吃慢点。” “哦,好。”安时乖乖点头。两颊跟小仓鼠一样,一鼓一鼓的,傅淮深垂眸把他看着,视线从他雪白的脸颊,移动到他头顶圆圆的发旋。 安时迅速吃完,满足地喟叹一声,看向傅淮深,真诚道:“谢谢你。” 傅淮深望着他的水润的眼睛,指尖微微一顿,轻声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了一下安时雪白的后颈:“……傻不傻,不应该是我对你说谢 谢吗?” 安时反应过来,认真道:“嗯……可是你也帮我挡了呀,不然我现在就不可能活蹦乱跳的了。” 其实安时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当时事发突然,他紧张的心脏都骤停了,距离判断失误,怕风扇会砸到傅淮深的脑袋,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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