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打完招呼,往里面探了探头:“奶奶呢?” “啊……”李叔笑了笑,“老夫人见你们来,特别高兴,早晨就和家里其他佣人买菜去了。” 安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四人一齐往里面走,进了内院,还没放下行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蓝毛大鹦鹉。 蓝毛大鹦鹉扑腾着翅膀飞过来,见到他们,歪了歪脑袋,张嘴就是一声:“嗨~” 安时:“哇!” 周行:“哇!” 季白:“哇!” 三人异口同声:“真的会说话诶!” 傅淮深:“……”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许是受到了他们的鼓舞,露一手扑腾了一下翅膀,跳到一旁的橱柜上,脑袋一歪,看向安时:“嗨,靓仔!” 紧接着,看向傅淮深: “嗨!帅哥!” 意识到露一手真的有点东西,周行连忙表示:“那我呢?” 露一手:“嗨,男人。” 季白:“噗。” “……”周行不满:“怎么到我这儿就是男人了??” 露一手并不解释,转而看向季白,思考数秒后,自信: “嗨!几把!” 安时&周行&季白:“…………” 沉默震耳欲聋。 好消息:名字记住了。 坏消息:没念对。 … 江芷兰买菜回来时,刚喜气洋洋地走进客厅,就听见一句震耳欲聋的“几把”。 江芷兰:??! 她冲进房间,正要训斥,打开房门,就见四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严肃道:“刚才是谁说的?” 其余三人一致抬手,指向露一手。 “……”江芷兰惊疑不定,露一手从没听过这种不雅词汇。 “那它怎么会……” 季白弱弱举手:“它说的是我的名儿。” 江芷兰:“……” 她慈爱微笑:“辛苦了孩子。” 季白虚弱一笑:“不辛苦,命苦。” “……” 最后,经过江芷兰的努力,露一手终于勉强能叫出“几白”,改掉了口出狂言的恶习。 - 江宅后方有一个烧烤摊。 李叔钓了一些草鱼,江芷兰也买了一些鲜鲤鱼,于是众人一商量,决定直接在后边的烧烤摊烤鱼吃。 夜幕将至,天空像是一块深蓝的玻璃,坠着点点繁星。 烧烤摊一旁围着一圈椅子,安时拿完饮料回来,就见到傅淮深旁边的位置被占了。 想了想,他就挑了个面对面的位置,能看见对方的眼神,也好互相飙戏嘛。 李叔在一旁给烤鱼刷酱,江芷兰招呼着傅淮深:“淮深,来帮我处理。” 傅淮深应了一句好,卷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安时知道,在设定上,傅淮深会做饭。因为由奶奶带大,所以他年少时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但亲眼看到他熟练的刀工,依然惊奇地“哇”了一声。 十项全能诶,怪不得是男主呢。 安时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淮深。 傅淮深身材好,肩宽腰细,动作优雅娴熟,即使是从男性的角度,也是极为赏心悦目。 一旁的季白见了,受不了的“噫”了一声,“你的眼神好花痴!” 安时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顺势垂眸:“夫夫间的事,怎么能叫花痴呢?” 季白顿时起哄:“那你快撒娇让傅哥听,让他给你切鱼吃。” 周行闻言,生怕露馅,顿时紧张忙摆手:“诶……人家想怎么……” 安时却没有丝毫犹豫:“行呀。” 他看向傅淮深,甜滋滋道:“所以一会儿可以切鱼给我吃嘛?” 想了想,又补道: “老公” 清亮好听的声音撞入耳朵,有点上翘的尾音。 本就极其有杀伤力的语气,更别说还带着极为亲密的称呼。 傅淮深指尖一顿,看向安时的表情。 安时也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周行打着圆场:“赶紧烤鱼,赶紧烤鱼……” 安时兴致勃勃:“那我来打下手!” “好。” 一道略微低沉的声线蓦地落下。 安时一顿,傅淮深也正看着他。 “那你坐到我旁边来。”
第17章 安时觉得,傅淮深肯定是看懂了他的眼神暗示。 于是迅速抬起屁股,蹭到了傅淮深位置旁边,季白也识相地站起身,和他互换。 季白:“还没吃饭呢,狗粮先吃饱了。” 面对他的揶揄,除了江芷兰和李叔非常开心地对视一笑,饭桌上的其他三人都异常默契的没说话。 安时是心虚。 周行是有点匪夷所思。 不是吧,为了演戏这么拼啊。 跟傅淮深玩了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傅淮深除了老夫人之外伺候过谁。 安时美滋滋的等着傅淮深来给他切鱼吃。 解放双手谁不开心啊。 他人一开心,戏瘾就上来了,等傅淮深骨节分明的手递来鱼时,他甜滋滋地小声说:“谢谢老公。” 许是习惯了,傅淮深淡定道:“嗯,多吃点。” 安时“嗷呜”一口。 手边的烤鱼被眼疾手快地拿走。 安时凶狠的咬了一口空气,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诶?” 傅淮深拉着他的手腕,皱眉道:“这么热,不会吹一吹?” 安时想了想:“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他得寸进尺地向前蹭了一点:“那你帮我吹一吹。” 傅淮深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抖动,轻轻吹了吹烤鱼。 然后推着安时的手腕: “嗯,吃吧。” 安时愉快地吃起了烤鱼。 等到傅淮深开始吃烤鱼,安时凑过去脑袋,礼尚往来:“用我给你吹一吹吗?” 其实他预设的是不用。 毕竟傅淮深是有一点洁癖。 虽然傅淮深曾经吃过他喂的东西,但那时候是第一次在奶奶面前演戏嘛,总要做出点牺牲。 他说完这句话,就移开脑袋,却不想下一秒,傅淮深道:“嗯。” 然后把鱼凑到他的嘴边:“吹吧。” 安时也没犹豫,给人吹了吹。 “好啦,吃吧。” … 吃过晚饭后,安时摸了摸肚子,和季白周行像是一排小鸭子一样跟在江芷兰身后,等待自己的房间分配。 季白得到了三号房的钥匙。 露一手飞过来,瞅了一眼,尖声道: “御赐,三号————” 季白:“……” 周行得到了二号房的钥匙。 露一手抖了一下尾巴尖,尖声: “御赐,二号————” 周行:“……” 安时看了一眼露一手:“奶奶……” 江芷兰:“别理他,宫斗剧看多了。” “以为自己是御前大太监呢。” 安时:“……” 真是一只有理想的鹦鹉。 江芷兰走到他面前,把一号房的钥匙递出来,露一手见了,立刻道:“御赐,一——!” 江芷兰迅速把钥匙收了回来。 露一手的声音也随着他的收回戛然而止。 安时没忍住,看了露一手一眼。 江芷兰看了看安时身后的傅淮深,又看了看安时,目露担忧:“上一次我给你拿的菊花茶,你喝了吗?” 安时一愣,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乖乖道:“喝了。” 江芷兰把钥匙递过去。 露一手警觉:“御赐——” 江芷兰又收回来,暗示道:“上一次我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安时有些莫名:“嗯?” “算了。”江芷兰摇了摇头,把钥匙放在安时的手心。 露一手:“御赐——” 江芷兰不放心,把钥匙收回,轻咳一声:“咱们这个房间可不隔音哦。” 安时:“嗯,我知道的。” “嗯,知道就好。”江芷兰把钥匙放在他手中,“有些事情,一定要节制……” 露一手:“御赐——” 安时赶紧把钥匙收了过来,圆了露一手的愿望。 露一手:“御赐,一号——” - 拿了钥匙后,天色已晚,客厅众人也都纷纷回房睡觉。 安时洗完澡出来时,鉴于上次的尴尬事件,他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眼,发现傅淮深在背对着他用电脑,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傅淮深旁边,他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用手放在脸颊一侧做喇叭状,小声道:“这次我只用了十分钟——” 傅淮深侧过脸:“怎么不用十五分钟。” 安时:“……” 他努力劝慰:“记仇不是一个美好品德。” 傅淮深目光斜斜地望向他,开口道:“健忘也不是。” 安时:“……” 相安无事地各自钻进被窝里睡了一觉,安时第二天醒来,出了房间,就见到了露一手。 露一手却兴致并不高,暼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 安时好奇地问江芷兰:“奶奶,露一手怎么了?” 江芷兰抿唇一笑:“它昨天叫的太多,嗓子哑了。” 安时慈爱地摸了摸露一手的脑瓜。 他就说嘛。 太监不是一个好职业。 中午吃完饭,正好下了日头,李叔忙完工作,正拿着鱼竿擦拭。 安时好奇地看了两眼,江芷兰见了,就道:“想不想去试试?” 安时抬头,跃跃欲试:“可以吗?” 江芷兰道:“当然行,我这里有好几套渔具呢。” 江芷兰转身就拿出了鱼竿,以及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防晒衣。 安时迟疑:“钓鱼还穿防晒衣,会被钓鱼佬打吧。” 江芷兰帮他套上:“没事儿” 她拍了拍安时的肩,整了整褶皱:“你跑快一点。” 安时:“……” 安慰了,但没有完全安慰。 江芷兰看向在一边安静看电脑的傅淮深:“年纪轻轻要多动一动嘛。” “你也和小时一起去。” 于是两人都被打发去钓鱼。 而所谓钓鱼的地方,在江宅背面,是一个自然+人工培育的湖,步行十分钟就到,现在不是放假时间,人比较少。 安时和傅淮深一路步行,来到湖边,刚一坐下,才发现没带鱼饵。 傅淮深拿着鱼竿,纯黑的防晒衣将他的四肢衬得修长有力,身量很高,注视着他,带着点微微无奈:“你说你拿了鱼饵。” 安时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饼干。 安时:“样子差不多嘛……” 傅淮深没说话。 安时自我欺骗:“或许这里的鱼就喜欢吃这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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