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轻描淡写的取人性命,已有了那小千户杂种的感觉。 “喂,你们跑这么快干嘛?不是要玩吗?” 独眼龙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吓得心脏都漏了半拍。 只见他们身后,那个年轻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火速追了过来。 更为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对方是躺在地上的游过来的,速度飞快…… 我他么…… 最终,残酷的现实告诉了独眼龙一伙人,他们是真的很倒霉。 他们遭遇到的,恐怕是不亚于那小千户杂种的货色。 不,某些方面,对方甚至更可怕。 独眼龙满身是血的挂在树上。 是的,他屁股挂在树上,却感受不到屁股的存在。 在和眼前的年轻男子战斗的时候,他的裆被踢得粉碎,两只脚被彻底踩扁,连耳朵都被揪了下来。 因为这男子游得太快的原因,他们确实是全军覆没了。 这时,那被称作“表姐”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气定神闲的。 独眼龙满脸是血的看着这个只睁着一只眼睛的女子,艰难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宁红鱼冷淡说道:“宁红鱼。” 季缺回答道:“她表弟。” 独眼龙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痛苦,说道:“为什么不早说。” 他知道小千户,自然也是知道这在青玉榜上更上面的宁红鱼。 宁红鱼很自然的回答道:“你也没问我们。” 噗呲! 独眼龙狂奔一口鲜血,说道:“你们这种万中无一的天才有这么闲,干嘛都跑到北地来了。” 宁红鱼说道:“谁闲了,我和表弟私奔,你们偏偏要撞上来。” 独眼龙一眼看向了把自己连着弟兄全都废掉的季缺,再次吐血道:“好表弟啊好表弟!没想到越境杀敌的宁红鱼,还有一个这么可怕的表弟!”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一抽抽,就此死去。 风一吹,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尸体。 季缺看着自己很干净的一双手,喃喃说道:“我以前不会这么杀人的。” 要知道在一两年前,他只是一个爱好和平,一心只想好好考个秀才的书生,而如今的他虽然依旧爱好和平,想要考上秀才,却也开始这样杀人了。 之前倒霉时,遇到那些想掳他的匪贼,他也只是尽量废人,很少杀人,可今天不一样。 因为这群叛军让他烦躁。 他们和异物会较劲,不仅是因为私仇,还因为对方让这人间变得萧条恐怖,而他喜欢的是人间的烟火气,那种让人心安和舒服的感觉。 可是这群家伙这样杀平民百姓,一个镇一个村的屠,以此为乐,想起来竟比异物会还狠。 这种人就不该活。 季缺搜刮了这些尸体的资产之后,很快把他们堆在了一起。 宁红鱼扔出一道正经火符,将他们彻底点燃。 也是这时,季缺从宁红鱼那里得知,荒野间出现这么多具尸体,很容易滋养邪祟,那个老道士就是因此而死。 做完了这一切后,这对表哥表姐接着上路。 这叛军的事,只是他们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他们此行的目的,依旧是那个长虚观。 想起来就很诡异的地方。 高高的野草,或高或矮的灌木,时常遇见的荆棘,组成了北地惯有的荒凉。 这种荒凉随着北上愈演愈烈,时不时下起的骤雨,让天气都变得寒冷了不少。 和上次一样,之后好些天,季缺和宁红鱼都没遇到过人。 更为倒霉的是,这匹兢兢业业托了他们好些天的马儿也崴脚了。 两人只能走路,让马跟着他们走。 这一路上,地势忽高忽低,风景不尽相同,可是那种荒凉的底色是不变的,走来走去难免乏味。 这种乏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找点什么事做。 夜晚休息的时候,季缺看向了宁红鱼,宁红鱼也看向了他。 “那个,表姐,我……”季缺欲言又止道。 宁红鱼挑眉,说道:“支支吾吾,你不会是想和我那个吧?” 季缺诧异道:“这荒山野岭,除了草就是鸟,刚好又有你,我想那个也是人之常情。” 宁红鱼说道:“那你这算以下犯上。” 季缺反驳道:“赌点银子也算以下犯上?” “赌点银子?” “当然,总不能找你双修吧。” 说着,季缺拿出了一副黑漆漆的牌九。 “之前搜那些兵匪的尸体时留下的,我就知道用得着。” 宁红鱼倒吸了一口凉气,高耸的胸口都因此大了一圈。 因为她想起了上一次,她以为对方是夸她漂亮,她还很自得,结果对方说的是真元练的经历。 没想到,这次又是。 宁红鱼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挫败感,说道:“赌什么?” “当然是银子。”季缺激动道。 “我对银子没兴趣。” “我有兴趣,上峰,表姐,打发时间嘛。” 见宁红鱼兴趣缺缺,季缺忍不住怂恿道。 “那行,我输给你银子,你输脱衣服,最后让我画幅画。”宁红鱼建议道。 季缺一下子握住了衣襟,紧张道:“脱衣服,画画,我输了不用给银子?那肯定没有问题!” 宁红鱼:“……” 见季缺这么主动,宁红鱼一度觉得对方是主动想脱。 之后,激烈的赌局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两人对此都很投入,一个本来就爱银子,而一个是想找乐子。 两个时辰后,季缺只穿着一条底裤,面前是一叠银票,算是各取所需了。 这时,宁红鱼拿出了一张画纸,铺开,对着季缺道:“去那棵树上倒挂。” 之后,季缺就倒挂在了树上,充当起了人体模特。 “对,把那只手放后脑勺,腹部收紧一点。” 季缺很快发现,宁红鱼真的是在画画。 很正经的那种。 火堆里的火焰映照着宁红鱼美艳的脸庞,她只睁着一只眼睛,表情却很是专注。 那细墨笔被握在手里,很是熟练的在白纸上不断勾勒出长短不一的线条。 “表姐,你喜欢作画的吗?”季缺倒挂在树上,问道。 “算吧,只是绝少画人。”宁红鱼笔锋不停,说道。 “等等。” 这时,宁红鱼忽然停下了笔,在腰带上摸了一会儿,抽出了一条项链。 那项链上是一枚玉石,呈幽蓝色,如海一般,很是迷人罕见。 她走了过去,把项链挂在了季缺脖子上,并把那枚硕大的蓝玉石放在了季缺倒立的下巴上。 “对,就是这个姿势,保持住。” “喂,看这里,别看项链了。” “这东西很贵吧。” “废话。” “那上峰,我有机会得到它吗?” “没有。” …… “唉,叫你看着我。” “保持住。” “嗯,你忽然脸红什么?”宁红鱼质疑道。 “倒立,充血啊。” …… 一段时间后,宁红鱼的画作终于完成。 两人坐在火边欣赏着这“杰作”,季缺忍不住说道:“嘿,还挺传神。” 是的,相较于寻常大片留白的水墨画,宁红鱼的画笔要更细一些,而呈现在眼前的细节也更多,季缺数了一下,自己的八块腹肌都得到了很完美的展现。 这有了一点素描的感觉。 最主要是神情,在季缺的眼中,这画中自己的表情竟然有些传神,特别是那一点羞涩。 他当时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底裤,宁红鱼又要他专注的看她的眼睛。 那一刻,他说“充血”是很合情合理,可事实上他确实有点害羞。 特别是对方上司的身份,这画画的样子又让他联想到了前世某部电影里的画面。 当时他第一次看到那画面时,还是纯洁的初一学生,忍不住脸红心跳。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季缺回想起来,只觉得很充实。 他和女上司打牌九,给对方当模特,直至快天亮,一点都不无聊。 揣着这赢来的银票,季缺忍不住说道:“今晚继续?” 宁红鱼回复道:“你想得美,谁想一直画你。” 季缺不由得争取道:“上峰,我可塑性很强的,我们要不换个姿势?” 宁红鱼打量了他一下,一脸没兴趣的走开了。 “我穿裙子也行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偷窥 和上次一样,季缺和宁红鱼走了很长一段无人路程,不过看得出来,宁红鱼很适应这种状态,这应该和她经常在外历练有关。 季缺受她的影响,也很快适应了这状态。 “倒霉,为什么没遇到熊。” 季缺有点遗憾的是,这次没遇到熊夜袭他,没吃成熊掌。 第十天,两人来到了那临山镇上。 季缺和宁红鱼准备休整一天,风餐露宿了这么久,连澡都没好好洗过。 结果在镇上吃面的时候,那个面摊老板认出了他,忍不住八卦道:“外乡人,又是你,你表妹呢?” 季缺说道:“在家里。” “那这位是?” “我表姐。” 面摊老板看着他和宁红鱼举止亲密,一时无语。 这才多长时间,表妹就变成表姐了,这小年轻长得俊,就是能玩得花。 翌日,季缺和宁红鱼这对私奔的表姐表弟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仔细洗漱了一番后,就告别了借宿的农舍,向这次的目的地长虚观而去。 两人没有骑马,选择了步行。 重走这条路,季缺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忍不住生出心有余悸的感觉。 但同样的,他也感到了刺激。 那天那个丹灵子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如果夜晚不离开那片林子,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而如今,他们就要这么做。 午时,天空乌云密闭,光线晦暗,跟要入夜一般。 季缺和宁红鱼走过了那条独木桥,进入了那片林子。 不知是树林里的树木太密的原因还是什么,从进入这片林子开始,整个天色就像是要入夜了一般。 树林里,青黑色是绝对的主色调,有时候树木黑得就像是一团墨影。 而草丛中忽然窜出来的几条斑斓毒蛇,反而成为了里面最为亮眼的存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季缺这次没有把这些毒蛇扒皮吃掉,而是全部挑走。 走了一段路程后,那长虚观的红墙已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这面靠外的红墙斑驳得厉害,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长满了癣的脸。 两人早已计划好,要在这里过夜,而且还要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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