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言捧着一本德文著作,闻言,抽出一只手揉了揉晏温的脑袋。 在手收回去前,晏温瞅准时机,一口咬了上去,没太用力,眼神却无比凶狠,像只没长齐牙的小狼狗,挑衅着陈柏言,颇有当年校霸神采。 陈柏言合上书,摘下眼镜,两样东西往桌上一搁,把晏温一提,坐进自己怀里,危险呵气:“皮又痒了?” “挠一挠?”晏温调皮,不退而进。 陈柏言低头叼住他的脖颈,尖牙磨了磨,又用舌头舔了舔,手也没闲下,把晏温的衣服脱了。 “抬。”陈柏言拍了拍晏温紧实的屁股。 “别留印子,明天要拍摄。”晏温昂头,搂住了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说完,两人都想起了新买的快递。 陈柏言松开晏温,起身出了房间,进来时手掌上揉着两团柔软的布料,晏温缩在被子里,看了看陈柏言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陈柏言,蒙着脸羞耻道:“不太好吧。” 陈柏言单膝跪在床上,不容拒绝地说:“穿。” 晏温老脸一红,深呼一口气,拉下被子,在陈柏言火热的视线下,慢吞吞地穿上了。 这是一件非传统意义上的旗袍,黑色性感两侧高开叉,衣领下镂空,由于晏温胸膛小,撑不起,松松垮垮的,直接露出胸乳,后背全空,漂亮的肩胛和脊背曲线一览无余,下摆堪堪到大腿根部,欲遮还羞。 陈柏言握着晏温的脚踝,在足背落下轻轻一吻,晏温颤了一下,脸埋进了被子里。 “别闷着了。”陈柏言笑道,拦腰捞起他,亲自给他穿上了黑色丝袜,包裹着笔直纤长的双腿,美得不可方物。 “陈柏言,你真变态。”晏温闷声控诉,嘴上说着,却不阻止,反倒纵容。 邪火在体内乱蹿,陈柏言盯着他,想要撕了他的衣物,把他压在身下,贯穿挺进,彻底占为己有。不过,他明白,要有耐心,才能品尝到最美味的佳肴。 红色丝带在后脑绑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晏温的视线被遮挡了,陷入一片黑暗,他恐慌地抓住陈柏言的手臂,陈柏言却视若无睹,继续打扮他。 手也被拷了起来,晏温乖乖坐在那里,姿势予求予取。 陈柏言舔了下干燥的唇,挑起晏温的下颌,目露凶光。 可以开吃了。 打扮的过程有多细心,拆礼物时就有多粗暴。 晏温的声音拔得一波比一波高,忽然低落,变成了细细的呜咽,最后淹没在潮湿中。 丝带掉落,颜色洇深了些许,晏温不适地眨了眨眼,眼圈发红,嗓子发哑,只能抱着陈柏言,无力地承受着欢愉的蹂躏。 第二天,晏温迷迷糊糊睁开眼,轻吟一声,浑身酸痛异常,躺在床上不想动。 门被推开了,他以为是陈柏言,却被来人用力一扑,差点折断了腰,倒吸一口凉气。 “小哥哥,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陈松屹喊着,就要去掀被子,被及时赶来的陈柏言拎走了。 陈柏言重新关上房门,伸手摸了摸晏温的脸颊,温度正常。 “好点没?” 晏温没好气地拍开他:“差点被你弄死在床上。” 陈柏言自知理亏,调高了湿度,又给他掖了掖被角:“那再睡会儿。” “不睡了,带坏小孩。”晏温一骨碌爬起来,抓起陈柏言叠好放在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遮住了遍身斑驳的痕迹。 两人下楼时,陈松屹正在喝粥。 “怎么这么早送过来?”晏温问。 陈柏言也颇为头疼:“我妈说他闹。” 五年前那场火灾发生后,陈柏言父亲的朋友关注到了这个消息,立马打电话到陈家,陈父陈母吓得胆战心惊,赶紧叫司机开车到他们小区,同时赶到的还有远在他市的晏清。 两家人会面,看到毫发无损的陈柏言和晏温,松了一口气。 也是从那时起,陈父陈母和晏清的态度开始松动,经过这些年的软磨硬泡,终于勉强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了。 而陈母也意识到了教育的问题,不再像培养陈柏言那样培养陈松屹,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 加上陈松屹很黏他哥,所以经常被送来陈柏言的公寓。 不过,他现在更黏晏温,因为晏温特别有趣,爱玩又很好玩。 他一看到晏温,立马搁下勺子,跳下椅子,朝晏温跑过去。 晏温的腿昨晚缠得太用力了,现在还有点发抖,实在受不了那么大的冲击力,幸好陈柏言在他面前挡着。 “把粥喝完。” 陈松屹止住脚步,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回去,坐好后招呼晏温:“小哥哥,坐我旁边。” “来了。”晏温飘过陈柏言身边时,小声说:“别那么凶。他还是小孩子,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陈柏言却说:“我以前的家教老师,更凶。” “哼,怪不得,以前老是板着一张脸,欠抽。”晏温说。 陈柏言逮住他,眯起眼睛:“再说一遍。” 言语之下的意思,再说一遍,我让你今天都出不了门。 晏温吃软不吃硬,但经过多年调教,摸透了陈柏言的性情,识时务者为俊杰,顺了顺老虎毛:“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面瘫脸的。” 陈柏言松开了手,晏温得以逃脱。 吃过早餐,晏温准备去工作了,陈松屹闹着要跟着一起去,陈柏言正襟危坐品着咖啡,一声不吭,晏温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肯定是他撺掇的。 原因大概是,前几日,他提了一嘴,今天要和一位女模搭档,拍摄情侣封面。 晏温经不住小孩子磨,同意了。 陈松屹在摄影棚里很乖,见着人就叔叔哥哥姐姐地叫,凭着一张萌脸和一张甜嘴,一下子就成为了团宠。 陈柏言也很安静,就是眼神过于放肆,死死盯着晏温,以及那个女模,动作稍微过了火,心里狠狠记下一笔账,皱起的眉头就没松过,而进入工作状态的晏温,根本无暇顾及他。 于是这股怨气越来越大,还波及到了沈平。 沈平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实在惹不起这个冤种。 日暮黄昏,工作结束后,他们带陈松屹去吃海底捞,又在商贸中心逛了一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零食,然后回家。 路上,陈柏言突然说:“我要收购星娱公司。” 陈柏言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又有他父亲在暗中推波助澜,年纪轻轻就跻身于世界五百强。 而星娱公司正在走下坡路,陈柏言想要往娱乐圈发展,收购它,恰是时机。 他原本还在犹豫,今天看到晏温的拍摄任务,决定把收购计划提上日程。 如果他成了星娱公司的老板,就可以插手晏温的工作了,想给他放假就放假,还能亲自给他挑选搭档,把资源送到他手里。 晏温却没想那么多:“我听内部消息说我们老板也打算卖了星娱,不过想要收购的人也挺多的,毕竟是老牌娱乐公司了,底蕴还在。” “嗯,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安心等着做老板娘吧。” 被忽视的陈松屹不甘寂寞,晃了晃晏温的手,吸引他注意自己,说:“我想大伯伯了。” 大伯伯指的是晏清。 晏温一把抱起他,看着这张与陈柏言酷似的脸,心中柔情万分,说:“好,我们回去就给大伯伯打电话。” 陈柏言却不满:“下来,别撒娇。” 陈松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搂住晏温的脖子不松手。 有小哥哥护着,他可不怕他哥。 晏温手一空,刚刚还在嘚瑟的陈松屹被他哥抢了过去,放到地上。 “自己走。” 晏温被他气笑了:“陈柏言,你怎么回事,连你弟弟的醋都吃。” “不准抱别的男人。” 月明星稀,笑声悠转,路灯照亮了回家的路。
第三十七章 番外4 晏清出生在南方一个偏远小山村,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但交通堵塞,经济落后,去镇上要步行四五公里,路是黄泥路,一到下雨天就稀巴烂,污水纵流,惨不惹睹。 由于收入少,大部分人家仅靠卖农作物维持生计,村里的小孩几乎初中毕业就辍学外出务工,补贴家用。晏清是唯一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沾过农活,一路读书考上大学的孩子,而且他天资聪颖,小学连跳两级,也是乡镇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录取通知书是镇政府干部亲自送上门的,晏清的父母捧着通知书,黝黑的脸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晏清去祠堂给祖宗上香。第二天就在院子设席,摆了几桌,邀请村中人和亲朋好友,爆竹声连番响彻,热热闹闹风风光光了一回。 可以说,晏清是带着全镇的希望去上大学的。那是他头一次坐火车,眼睛几乎要贴在车窗上,眨眼的动作变得缓慢,不肯放过飞掠的风景。 出了火车站,乘坐公交车去大学路,穿梭在康庄大道上,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车水马龙,人潮不息以及遮云蔽日的高楼大厦,处处展现繁荣。 在目睹了大城市的繁华后,晏清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座城市扎根,创造辉煌的未来。 晏清性格好,和舍友相处融洽,但聊到一些话题时,他就会以做作业为由,退出群聊,因为他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名牌是什么,他最贵的衣服也就两百多,还是为了上学体面一些,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去县城买的。 自知和城里的孩子差距很大,晏清却没有自怨自艾,“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是他的座右铭,也一直牢记心中。他始终相信,只要勤奋刻苦,他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些不属于他的,他不会要,更不会嫉妒。 在学校开支大,即使再节省,钱也不够花,晏清没有打电话告诉父母,而是去找了一份兼职,在学校里的饮品店当店员,紧挨篮球场。 也正是因为这份兼职,他认识了席择城。 席择城是学工商管理的,和晏清同在商学院,却隔了很多个班,所以在此之前,两人从未见过。 席择城和他的朋友喜欢每天下午去打几场篮球,大汗淋漓后去饮品店休息喝冷饮,几次之后,和晏清也算脸熟了。 席择城一看就是天之骄子,精英人才,气质出众,所到之处无一不是被簇拥,占据中心地位,但他性格冷淡,不多话。 过于耀眼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攥住世人的目光,晏清也是一个俗人。 而且他好像感觉到,席择城的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可当他看过去时,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只以为自己在自作多情。 某天下午,店里无人光顾,风扇嘎吱转着吹散闷热,晏清趁着难得的空闲,掏出专业作业演算起来,无比认真,连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都没听到。 忽然,有人敲了敲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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