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反感的前提,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心怀鬼胎。 苏云景给出傅寒舟一个能拿满分的答案,“只要两个人在舒适状态,那就没问题。但是吧,具体事情,还要具体分析。” 根据惯例,一般说我有个朋友遇见了什么什么问题,那这个朋友基本就是问问题这个人了。 但关键是女主还没有出现,小酷娇不可能遇见感情问题,而且他周围除了苏云景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 所以这个B极其有可能是他苏云景。 不过题干可能被小酷娇篡改了,他做了一件让苏云景会生气,但又不会发太大脾气的错。 不好意思跟他认错,忐忑不安之下来问问他的态度。 可又不能让苏云景听出来,就把那件事换成了暗恋。 苏.逻辑小王子.云舟一通名侦探操作,就把小酷娇的底儿看穿了。 苏云景疯狂暗示傅寒舟坦白从宽,“如果我是这个B,只要不是天大的错,伤天害理,触犯刑法,都在我接受范畴内。” 傅寒舟眼角微挑,丝丝缕缕的光照了进来,“只要不伤天害理都在你接受范畴内?” 苏云景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没错。” “哦。” 苏云景:??? 所以船船到底干什么坏事了? 苏云景旁敲侧击,“那你觉得这个A会干什么不太好的事?” “我想想。”傅寒舟一副沉思的模样,“比如,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苏云景刚想问啥,一双手就从他衣摆探了进来。 傅寒舟的手覆在他腰身,跃跃欲试要往上移。 苏云景隐约听见背上那人的闷笑声,当即明白他说的不该模的地方是什么了。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苏云景怒了,咬牙切齿,“今天晚上你别想好了。” 苏云景翻身将身形修长挺拔的少年压下,开始挠他痒痒。 “错了没?” 苏云景摁着身下蜷缩,痒得发颤的漂亮少年。 怕他反抗,苏云景双腿夹住他半截腰身,没想到他乖得很,不踢不挠。 痒的受不了时,就像条被冲上岸的鲤鱼,来回摆动。 傅寒舟眼尾染着薄薄的红痕,像一朵开到极艳的海棠,稠丽色气。 但眼底的星辰大海却很干净,里面都是苏云景的样子,无声的缱绻缠绵。 苏云景因为这双纯粹干净的眼睛怔住了,手也停了下来。 他听见身下的人说,“我错了。” “哥哥,我错了。” 那声哥哥清清浅浅,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嗓音,撩拨着苏云景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小时候,苏云景经常逗傅寒舟,让他喊他哥哥,说只要他喊了,第二天晚上还让他来他房间睡觉。 傅寒舟通常都不说话,但每次苏云景关了灯,他就会悄悄凑近他耳边,在黑暗里小声喊他哥哥。 声音又软又糯,乖巧的不得了。 苏云景看着身下的少年,抬起手,指肚抚上他长开的精致眉骨,那个小小瘦瘦的人,跟眼前这个重叠。 云景忽地笑了。 “嗯,我原谅你了。”声音平和轻柔。 傅寒舟眼睫颤了颤,因为太喜欢而生出了几分恐惧。 起身猛地抱紧了苏云景,他把自己埋进苏云景肩窝还觉得不够,还想贴得再近点,再深一点。 刚才还很开心的人,情绪转眼间就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他抱着苏云景,结实的双臂锢的苏云景有点疼,但他没有推开傅寒舟。 耐心地询问他,“心情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逗你开心好不好?” 傅寒舟睫毛沾了点泪,他不想听苏云景讲笑话,他想苏云景不要离开他。 但傅寒舟还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 - 隔天,私人管家给他们安排了缆车看山脉雪景。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连绵不尽的雪山被艳阳一照,宛如披了一层锦色的绸缎。 远处的雪色山峰几乎要跟天际的云交汇,天地一线,云山不分。 苏云景跟傅寒舟一个缆车里,怕冷的小酷娇还是紧裹着他的小毯子,情绪不太佳。 傅寒舟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在特别高兴的时候,很容易进入低迷状态。 苏云景隐约感觉他是不安,大概也能猜到不安源于什么地方。 有一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在他身上,他当初病逝对傅寒舟有一定的打击。 再加上小时候不好的经历,以及家族精神类疾病多重影响下,傅寒舟才会变得这样。 唯一让苏云景高兴的是,不管小酷娇心情再怎么不好,他都没有自我毁灭的倾向了。 他只会安静地靠在苏云景身上,像一只倦鸟栖息。 心里有再多疲倦不安,狠戾阴鸷,只要苏云景在,他的情绪都能恢复过来。 不过苏云景担心自己不能陪傅寒舟太久,书穿系统没有承诺他可以一直待在这具身体里。 系统只是说,这次要让他待长一点,至少会比上个身份要长。 苏云景现在特别希望自己在走之前,能治愈好小酷娇的病,让他能开心起来。 没有苏云景也能开心的那种。 - 缆车外银装素裹,清一色的白,雾霭蒙蒙。 寒气沿着缆车的缝隙钻进来,傅寒舟怕冷似的,蜷缩着身体靠在苏云景身上。 一直放在苏云景腰上的手,往下探了一寸,小指尾尖勾住了苏云景内裤的宽带,轻轻一挑,宽带被勾起后,又啪地弹了回去。 力道不重,苏云景也不疼,就是觉得最近小酷娇的手真是越来越欠儿了。 “别闹。”苏云景无奈地摁住他的手。 傅寒舟枕在苏云景的颈肩,用指尖不安分地在苏云景掌心挠了挠。 苏云景更紧地攥住他冰冷的手,“船船小朋友,你要是再闹,就把你的爪子剁下来包饺子。” 傅寒舟唇角含着笑,将自己又往毛毯里埋了埋。 他手欠只是想试探苏云景的底线,想知道苏云景能接受的亲密范畴。 苏云景似乎对这些肢体触碰并不反感,这让傅寒舟很愉悦。 缆车索道很长,傅寒舟对雪景没有任何兴趣。 昨晚傅寒舟的心情非常不好,以前他的情绪就经常变得很差,没有任何原因,情绪上来后,他会有很多厌弃自我的想法。 现在有苏云景在身边,这种情况好了很多。 他窝在苏云景身上,摄取着他身上的温度,还小小睡了一觉。 缆车刚停下,傅寒舟就醒了,惺忪的凤眼有一层浅浅的褶皱。 刚睡醒身体会冷,苏云景怕小酷娇感冒,坐车先跟他回酒店了。 娇滴滴的傅寒舟,让唐卫至今都适应不良,嘴角抽搐地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傅哥吗?” 以前到冬天的时候,傅寒舟就像一只被迫出来营业的冬眠动物,身上总有一种谁都不敢招惹的戾气。 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徒手将你的狗头捏碎似的。 现在软软绵绵,像个菟丝花,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缠苏云景身上。 林列拿手机查看着私人管家发给他的路线,头也不抬,“你管好自己就行,自己都管不好还操心别人。” 唐卫暴躁,“你他妈就不能好好说话?我说什么,你都几把要挤兑我。” 林列收回手机,“唐爷,出来玩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你自己还没玩爽,就不要担心别人了,他们有自己的计划。” 这话唐卫听着顺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还差不多。” 林列脸上带笑,声音温柔,“那现在我们聊聊‘几把’的事,鉴于你对‘它’太感兴趣,我们好好谈一谈。” 唐卫:…… 一听林列这话锋就不对劲,唐卫骂了一句‘谈你妈’就慌忙跑路了。 林列呵和颜悦色,“行,那边聊我妈,边谈几把的事。” 今天非得把唐卫口头禅给掰正了。 唐卫汗毛直立,跑的更起劲了。 这狗东西越是这样,折腾人的时候越起劲儿。 - 酒店的暖气开得很足,苏云景刚进大厅都感觉到了暖意。 苏云景抱着毛毯,跟傅寒舟等在电梯口。 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青年。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五官立体英俊,看见苏云景后,深长的眼睛迸射出骇人的冷戾。 同伴见他还在电梯,纳闷地叫他,“许淮?” 有其他人在场,许淮不会跟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算上次的账,眸里的戾气不着痕迹敛尽。 从电梯出来,跟苏云景擦身而过时,他的肩重重撞上苏云景。 傅寒舟眼疾手快,将苏云景拽到自己旁边,避开了不怀好意的青年。 傅寒舟眉宇间覆了层阴鸷,他刚要做什么,苏云景就说,“别管他,回去再说。” 人这么多,苏云景也不想闹起来,事情闹大了曝光他跟许淮的关系,最尴尬的人还是闻燕来。 他不想给闻燕来惹麻烦。 傅寒舟狠戾地看了一眼许淮离去的背影,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老实跟苏云景进了电梯。 用房卡打开酒店房门,苏云景跟傅寒舟一前一后进去了。 苏云景刚打开灯,身后的傅寒舟就闷闷地开口了,“是他吗?” “嗯?”苏云景回头傅寒舟。 傅寒舟问,“那天在校门口打你的人,就是刚才那个人吗?”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垂着眸,柔软的唇覆着寒霜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有点病态。 这样虚弱的傅寒舟,成功掩饰了内心狂暴的狠戾。 苏云景多少还是有点包袱的,立刻纠正他,“是跟我打架,不是他单方面揍我,你是没见他满脸血的样子。” 不管是苏云景单方面挨揍,还是他也打回去了,傅寒舟看见就是,那天晚上苏云景一脖子血的回了家。 在想让许淮偿还苏云景流的血同时,傅寒舟心底还滋生出了无尽的自我厌恶。 要不是他,苏云景不会受伤。 傅寒舟齿颊紧咬,嘴唇微微颤了起来,自我厌恶的情绪慢慢放大,扭曲而痛苦。 苏云景见他不对劲,双眼都失去了焦距,心里一慌,上前捧住了傅寒舟的脸。 “寒舟?” “你听我说,我跟许淮打架和你无关。” “谁想当私生子?谁都不想的,但出生自己不可能选择,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直接上门找我麻烦。” “是他这个人很差劲,单纯说这件事,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不是你撺掇他的。” 傅寒舟浓密的睫毛颤着,喉咙如火烧,说话声音嘶哑至极,“疼吗?” 苏云景连忙安慰他,“忘记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看着血好像很多,其实伤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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