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举止都被时时提醒,他一点都不开心。 大理寺内 岭南刺史说着冤枉,堂上坐着新皇。 宋长云也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人,既然他说他冤枉“那你倒是说说,何处冤枉,你没有私自调兵?” 虽然他也打算派兵攻打,但是,他下令,和底下人自作主张,那是不同的概念! 岭南刺史觉得他要委屈死了。 哪有这样的。 他将怀中的折子拿出来“皇上请看,这真的是您下的命令呀~罪臣冤枉呀~” 还好他把八百个心眼子里的一个心眼子用在了收藏上。 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这还是因为陛下的字,太过好看,他喜欢收藏,这才留了一个证据。 宋长云看向那折子,眼中闪过别样的情绪,眉头微皱,是他的笔迹,但是,这显然就是伪造的,伪造的的人甚至还手抖。 最后的笔锋都是添出来! 多写出去的墨水,还用口水沾沾,想把它搓了。 这得多聪明,才干得出来。 他批阅的折子都是直接让暗卫送到各大人手上的,中途不可能有人做什么小动作,能出事儿的地方。 只有两处,一个是自己这儿,一个就是刺史那。 不过,刺史那几乎没什么可能,毕竟,不准的折子都被直接烧了,不会再回到本人手中。 那么,问题就在他这…… 可是他明确的记得,自己没有批过这折子,宋长云“来人。” 暗卫走到他面前“主子。” 宋长云低头跟他耳语一番,径直离开,他看向面前的刺史“来人,两人押下去,择日再审。” 他起身离开,其实,他心里是有一个猜测的,只是,又觉得不可能,津儿平时最讨厌这个东西……。 但是,也不排除他突然就有兴致了—— 作画的兴致! 回到宫里,宋长云问“皇后呢?” 得知人在御花园荡秋千后,宋长云径直去了那,徐古津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今天的太阳真温暖,晒得人骨头都酥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阴影,徐古津疲倦的睁开眼睛,看见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夫君,他习惯性的张开手,要抱抱。 身边的宫女太监自觉退远了些。 宋长云好笑,将人抱在怀中,轻声问“很困吗?” 徐古津点头,随即指责“夫君你怎么才回来,你前阵子不是说,过些时候就不忙了嘛?不忙了不是要陪我嘛,你怎么骗人呢~” 他这番自以为很凶的指责,换来的只是宋长云的轻笑,见四下无人,他低头安抚的亲亲他的小脸“是夫君的错,没有好好陪陪津儿。” 听见他诚恳的道歉,徐古津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哼哼两声,就算原谅他了! 见将人安抚住了,宋长云便问他“津儿,夫君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徐古津摇头“不好,我困!” 宋长云“……” 倒是没料到小家伙会这样说。 他哄着犯懒的人儿“津儿,回答为夫好不好,夫君可以用条件跟你换,嗯?” 听说有条件,徐古津终于打起点精神看向他“真哒?那我今天晚上要羞羞,还要……”话还没说完,宋长云就一脸败给你的模样,顺便捂着他的嘴! 他知道这人儿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想选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 每次小东西都不喜欢跪着,跪久了就开始哼哼唧唧的嚷嚷着疼,难受,不舒服,他不要那样。 徐古津也不管他,不让他说他就睡觉,他是真的好困,夫君刚放开他,他就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就准备睡觉。 宋长云无奈,也不好让那么娇气的人委屈,现在任何问题都不重要了,等人睡醒了也可以问,伸手拍拍他的背,方便怀中人更快的入睡。 春天,徐古津的睡眠比冬天更多,徐凉君说这是正常的,虽然借了他的气运,稳住了魂魄,但是,自身的缺陷没办法弥补,只能靠他自身的机能去修复。 所以,徐古津每天醒来得时间仅有四个时辰(八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要么赖着他,要么就是看话本子。 总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入了宫,买话本子没那么方便,宋长云只能让暗卫给他送进来。 久而久之,暗卫比徐古津自己都清楚,新的话本什么时候出刊。 等人睡醒,宋长云又带着他出去走了走,顺便问他“津儿,一个月前,大年三十儿的时候,你有没有用夫君的折子写字?” 他想着,怕是小家伙无聊,拿着折子写字玩儿。 这也怪不得津儿,他平时忙,小人儿无聊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自己也没告诉他,折子不能写字。 到底还是自己的疏忽。 徐古津想了想,大方的承认“有呀~” 他可得意了“我用帕子描出来的。”说完一脸骄傲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我厉害吧,那字写的老像了! 宋长云摸摸他的脑袋“很厉害,但是,津儿知不知道折子上不能随意书写?” 他的语气循循善诱,一点也听不出责怪的语气,即使知道徐古津做错了,他也没有生气,耐心的交流。 徐古津点头“我知道的,我没有乱写,倭寇很可恶的,很坏很坏,我觉得他们欠收拾,我才写的。” 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乖乖的站着“夫君,对不起,我不该乱写的,我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第151章 突如而来的孩子 宋长云拉着他坐下,笑着开口,语气中也没有责备“夫君没有怪你,但是,津儿,下次这样要跟夫君说好不好?” 差点错杀了忠臣。 没有人不犯错,也不是犯错了就十恶不赦。 再加上十多岁的年纪,更是血气方刚,无所畏惧的时候,犯错在所难免。 宋长云知道他可能就是忘了告诉自己,也没打算怪他。 徐古津点头,埋着头“好,夫君,我知道我做错了,我那天忘记了,我本来是要说的,后来,阿娘叫我用桃酥,我想着再不去就冷了,然后就忘了。” 宋长云点头,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为夫知道了,不怪你,夫君知道津儿不是故意的。” 徐古津点头,深深地认同。 宋长云拉着他再走了一段,人就走不动了,最后只能将人背回去。 岭南刺史的冤屈被洗刷,徐古津也知道不小心坑了他,很愧疚,虽然夫君给他加官进爵,还给了赏赐,他还是让人送去了好多东西。 甚至还跑去道歉。 这可吓坏了一群人,真没料到堂堂国后如此……实诚。 刺史姓上官,单名一个勋字,字久仲,如今已经是冀州知州。 冀州知州是五品官,比原来的刺史整整升了四个大阶,刺史本来不是官职,但因为朝廷需要,遂在各部设立,用来巩固皇权,澄清吏治。 暗地里算是九品官。 但因为存在特殊,即使没有官阶,甚至暗地里归为九品官,也不是常人得罪的起的。 毕竟一本折子,被参了一本的人少不了就是牢狱之灾。 上官勋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且不说官职,就说冀州这个地方,那可是上古九洲之一,大禹治水始于冀州,那里经济繁荣,比起岭南那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好了不知道多少。 上官勋也知道这是在补偿他。 算是安慰他那些天被老鼠气到的心脏。 要说那天牢啊,没什么不好,就是晚上睡着,老鼠会爬到他脸上,骚扰他,睡不好,第二天就困。 他大晚上不可能一直看着老鼠,刚要睡着,老鼠又来了。 烦不胜烦! 他又不想踩死,搞的全是血腥味,到时候更难受。 上官勋也是的心态稳的,等同行的大臣退下之后,就拉着宋长云聊天牢里面的老鼠! 许是在岭南憋久了,那是没什么同僚,就算有,碍于他监察的身份也不会跟他多说,百姓也是少得可怜,碍于他是官,也不愿意多搭理他。 他又是个多话的性子,在那边没人听他说话,这会儿见到了那么多人,不管逮着谁,都能唠上几个时辰。 宋长云有些无奈,想提醒他可以下去了,偏偏人还一脸兴奋,恨不得将这辈子的话都说完。 这副模样,他也不好打断。 宋长云起身,趁他停顿的时候,握拳咳了咳“上官大人退下吧,皇后还在等朕,去晚了,他会生气的。” 上官勋还没说完呢,下意识跟着宋长云,也没听出来他赶人走的潜台词,宋长云无奈“大人留步!” 随即快步离开。 宋长云转头问身旁的太监吴公公“上官大人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去冀州?” 吴公公“回陛下,下个月动身,还有三十七天呢!” 他知道陛下是想问什么,无非是嫌弃上官大人话太多,想让人快些离开。 明明皇后也是这样,也不见陛下对皇后厌烦。 回到养心殿,徐古津正严肃着一张小脸,眼神中带着锐利和……兴奋? 宋长云“……” 没看错,那是吃瓜的表情。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确切的说跪了好几个穿着布衣的人,他们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旁边站着两个灰不溜秋的孩子。 宋长云来的晚,只听见一句“事情就是这样。” 看见夫君来了,徐古津装出来的稳重一下子飞走了,宋长云拉着飞扑过来的徐古津,让人坐在椅子上。 徐古津先等夫君坐下,自己再理所当然的挤进夫君怀里,凑到他耳边说“夫君,我跟你讲你一个八卦。” 八卦? 津儿什么时候还学了那么高深的五行之术?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此八卦非彼八卦。 徐古津复述完,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当初南宫门之变后,他还有一个皇叔九死一生的逃走了。 那位皇叔的母亲是别国的公主,他逃出去后,就想着回到母亲的母国,寻求外公保命! 哪曾想,路过一个寨子,却被里面的女寨主瞧上了,一番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那位皇叔就认命了,寨子里的生活也不错,后来还生了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儿。 那几个孩子就在地上跪着。 大的男孩叫大强,小儿子叫二强,小女儿叫强强。 宋长云“……” 他们母亲的本意是想纪念她与那位皇叔的爱情故事(强取豪夺),奈何没什么文化,再加上皇叔到了那个寨子之前,他的舌头被割了,手筋也被挑断了。 话不能说,手不能提。 更没办法逃出去,或者与外界取得联系。 也就不能给孩子们取一个不那么雷人的名字。 再后来,寨子遇到了泥石流,寨子中的人死了一半,又遇上敌对的寨子寻仇,那位皇叔和女寨主双双死在了别人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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