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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也是知道蒋子尧要大考的事的，王大夫说过，他身子虽还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大碍，这段时间他也在慢慢做些轻松的活儿，多多少少让蒋子尧有更多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去。 终于，大考之日到了。 这次大考不仅仅是考验学子这段时间的测试，更重要的是，它决定着下半年你会被分去哪个班里。 甲乙丙丁等等，若你能往上升班最好，在原先班级排名向前一些也行，实在不行总要留在原先班级吧。 总不能说，读了半年书下来，不说进步，反而还去了更差的班级吧，这不是妥妥的要被人嘲笑的吗？ 蒋子尧心理亦是有些压力，他初入学院，因着院长测试，提问来到乙班。 ——尤其他对诗赋一开始可以说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 不过几个月时间，虽说诗赋他懂了许多，但终归学的时间太短，也不知最后能不能顺利留在乙班？ 有压力归有压力，但紧张是不可能紧张的。 对在现代参加过大大小小最起码几百次考试的蒋子尧来说，压力就是动力，只能让他更加专注，仔细，要说影响到他，那是不可能的。
第192章 农假 大考过后，便是农假。 这也是书院一年中放假时间最长的假期，为期一个月余。 顾名思义，就是家中水稻熟了，让学子们赶回去帮忙，若是家中没有田地者，也可以选择继续住在书院，与其他学子一同探讨学问。 学院也会轮流留几名夫子解惑，不过讲课却是没有的，饭食也需要自己解决。 告别李湖和袁今安二人，蒋子尧赶着牛车带着自己全部东西回了家。 大考成绩会在五日后出来，有不少学子是打算多留几天，看了结果再回家帮忙的。 虽说现在水稻快要成熟了，但也不是立马就能割，回去也要等几天，不如看了成绩再安心回，刚好也能跟同学探讨下这次的测题。 不过蒋子尧却是一天也等不了的。 到家时正是半下午，蒋大嫂和蒋二嫂，还有大大小小四个孩子都在院子西边果树下待着。 如今已是夏季，温度也越来越高了，待在有树的地方会凉爽些，而且有些果树已经开始结果了，很受这几个小家伙欢迎。 “三叔好。” “三叔。” 蒋子尧一过来，几个小家伙就奶声奶气的，极为乖巧的唤人。 最大的蒋易还献宝似的伸手递过来几个黑乎乎的小果子。 “三叔，这个黑果子给你吃！” 他手上拿的正是桑葚，院中这些果树在蒋子尧异能的帮助下，移植的都很成功，不过栽下的时候略有些晚。 就像眼前的桑葚，栽种的时候已经是其他桑葚开花的时间了。 一步慢，步步慢，导致现在已经七月中旬，其他桑葚果子早就熟完时，这棵桑葚树上还能找到白色，红色，未完全成熟的果子。 蒋子尧朝他摆摆手：“你拿着吃。” 自己却是来到桑树旁，借着身高优势，将树上最上方，最黑，熟的最透的一些摘了下来。 随后，他给四个小娃娃一人两颗，又分给两个嫂嫂一人两颗，手上还余下十来颗，都塞到林清手中。 他自己之前吃了不少，现下倒是不太想吃。 两个嫂子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一切尽在唇角的笑意上。 临近稻子收获时节，蒋子尧跟三人说了几句话，准备下地看看自家水稻长的怎么样。 之前林清身子不舒服，让蒋大伯家帮了不少忙，后来林清身子好一些了，每日也带着骨头慢悠悠下地晃两圈，不过蒋大伯他们只要去那块地仍是时不时帮忙照料着。 村口围了不少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人，他们现下可能在田里干不动了，但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对这方面的经验都很丰富。 什么时候该收稻子，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一清二楚。 现下田地里稻子长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坐在村口，跟自己这一辈的人交流交流，同时看看天色，看有没有想下雨的意思等等。 农户都靠天吃饭，收稻子时候，是最怕下雨的，一个不小心，地里的庄稼被淋到，万一发芽了，忙活的这一年都白搭进去了。 看到蒋子尧过来跟他们一一打招呼，这些老人也都是热情回应。 虽说蒋子尧今年没怎么上山打猎，他的打猎事迹也慢慢少被人提起，但上个冬天的火炕，在坐之人就没有不受他恩惠的。 更别说蒋子尧现在还去了书院读书，没准就是下一个秀才爷，自然没有得罪的道理。 况且蒋子尧为人也很是客气有礼貌，长的又好，武力值还好高，就他本身而言，也是很受村里，尤其是婆子婶子欢迎的。 抬头望去，稻田里远远近近都有不少人影，最远的看着就像一个会移动的小黑点。 好巧不巧，蒋子尧到地里的时候，隔壁地里蒋大伯也在。 蒋大伯一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拉着人快步走到蒋子尧田地旁。 “子尧，快看，你这庄稼长势不错啊！一点也不像下等田种出来的！” 蒋大伯满面红光，看着竟是比蒋子尧这个主人还要激动。 蒋子尧早就预料到自家庄稼长的不错，这会儿倒是也没这么激动，他微微一笑。 “我看看。” 随即在自家地头走动一番。 因着即将收获，稻穗已经变成金黄色，沉甸甸的挂在枝头，将稻杆都压弯了，伸手抬起一枝，就能察觉到不轻的分量。 间或还能看到下方有鱼游动带起的波纹。 “应当是放进去的鱼苗的缘故。”面对激动的蒋大伯，蒋子尧粗略解释了一下自己知道的稻田养鱼的一点道理。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弄，也只说是从书上看来的，试验一番。 “原来是这样！” 蒋大伯猛的一拍手，看着蒋子尧田地水面上的绿色漂浮物，又看了看自家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又过了几日，村中已经有人家陆陆续续开始截断给稻田供水挖的沟了。 蒋子尧也跟着一起，截断供水后再等地里水分蒸发干就能收割了。 水稻是要用镰刀一把把割下来，再捆成一捆捆的，运回家后先脱粒，再晒干水分，之后就可以卖，或者交税，自己吃的话再去村口农具脱壳就是。 不过因着往里面放的有鱼，蒋子尧倒是要多一个步骤，就是捉鱼。 截断供水的第二日一大早，蒋子尧赶着牛车，带着几个空木桶，跟林清一同下了地。 不过林清身子不舒服，地里水太凉，也有些脏，蒋子尧不许他下水，他就站在田垄上，期待且好奇的看着蒋子尧脱了鞋子，卷起裤腿，拎着木桶往稻田里走。 约摸走了五六米远，蒋子尧这才停下来，他先是不慌不忙的给木桶里灌了点水，在田里放好，随即弯下腰，如同年前捉鱼一般往水里输入异能。 慢慢的，就有鱼从四面八方朝他这里游来，蒋子尧眼疾手快的捉了一条扔进木桶里。 因着他手上异能不断，这些鱼察觉到舒服，并没怎么挣扎，很是顺利的就进了木桶。 木桶空间狭小，那股让自己舒服的气息又消失了，这条鱼这才开始挣扎起来。 蒋子尧也很快察觉这个问题，他直接在木桶里输入不少异能，看着这条鱼幸福的一动不动吐泡泡的模样，才安心转身继续捉下一条。 一个接一个，直到把这个大木桶装满，蒋子尧这才提起桶，原路返回。
第193章 果子的威力 林清就在离他不远处的田垄上，见他直起身往这边走，双眸十分明亮，身子不由往前探了探。 蒋子尧还没去多久，连一刻钟都不到，虽见过年前捉鱼的场面，但林清对木桶里的还是非常好奇。 “慢点，待会掉到水里了！” 除了一行田垄，其他地方都是水，林清现在身子不好，蒋子尧看着有些担心。 “我留意着呢，没事的。”听了这话，林清应了一声，不过还是站直了身子，不再往前探了。 终于，蒋子尧来到林清身边，林清先是冲他一笑，这才低头看向自己好奇的木桶。 硕大的木桶中，密密麻麻装满了鱼，虽没有他们过年时捉的大，但因着体型小，装的就更多，看起来也更壮观。 “还没捉完呢，先放车上，我再换个桶，换个地方捉。” 蒋子尧看他眼中震惊，笑着解释，刚想伸手如往常一样摸摸对方的头，余光瞥见自己湿漉漉的手，又放下了。 “好。”林清连连点头，也没多看，赶忙在蒋子尧前面往放了牛车的路上走。 ——蒋子尧手中还拎着那么重的木桶，他还是等放到车上再看！ 最后，等两人回去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带来的四个大木桶装的满满当当，里面乌压压，挤来挤去的都是鱼。 这些鱼算下来一共养了三个月左右，木桶里最大的约摸有三四斤，最小的有巴掌大，最常见的还是两斤左右的。 若是蒋子尧二人吃，即使蒋子尧饭量本就不小，林清也因着最近身子不好胃口大了些，一顿饭两斤的鱼刚刚好，若稍加些素菜解腻，两斤的还吃不完。 （一斤＝16两，两斤＝现代的3.2斤） 他们投放进去的稍大一些的鱼有二十来条，小一些的没数，现下回到家，将木桶里的鱼往后院大缸放的时候，两人数了一下。 一共是八十三条。 “我稍后给大伯三叔他们送些过去，剩下的咱们养着慢慢吃。” 这段时日蒋大伯帮着照料田地也是辛苦了，蒋大嫂和蒋二嫂也是都隔三差五来陪林清，好让蒋子尧安心读书。 最后，考虑到蒋爷爷奶奶跟蒋大伯住一起，蒋子尧给蒋大伯家送了十二条，给三叔家送了八条。 一起送去的，还有樱桃树上已经泛红成熟的樱桃。 院子西面挂着的果子的果树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青涩的，有些花朵刚败，果子还没指甲壳大。 只偶尔有些树上果子看着稍少了一些。 ——在蒋子尧没有输送太多异能干预的情况下，应当是因着气候原因，略有减产。 拎着摘了半篮子的樱桃，蒋子尧先拿到厨房洗了一盘，而后自己尝了一个，酸甜掺半，咽下去后口中酸味居多。 应当是很符合林清最近口味的。 将樱桃递给在回廊下做针线活儿的林清，蒋子尧便提着东西去了村子里。 还没到忙起来的时候，他这一路上遇到好几个人，对方见了他手上的东西也都是笑着打招呼。 “这是往村里你大伯三叔他们家去吧？” 待得到蒋子尧肯定的回答，这人就笑着朝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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