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那些个抢了先。 事实上谁也没抢先,苏辰本就是要和这内城的所有胭脂铺合作的,每个铺子他都要给自家的化妆品弄一个柜台。 有风头至今不散的粉饼开道,苏辰很容易就和一涌而来的掌柜们谈好了合同,双方签字画押到衙门备案后,契约立刻生效。 普通的木盒粉饼本想拿到外城找铺子的,这些掌柜的也都热情的瓜分了。 苏辰并不是找代理商,便先把这些轻奢的一起放在内城,等以后量大起来,给他们他们也不要了。 办完事,从大喜胭脂铺出来的苏辰瞬间暴富,铁盒粉饼一百盒收了五千两的货款,木盒粉饼六百五十盒收一万九千五百两。 本就稀少的眼影出货价更高,一盒六十两,作坊现在做出来的有二百二十盒,苏辰都拿出来了。 几张掌柜几乎是抢着给的钱,这又是一万三千二百两。 这哪是赚钱啊,直接是在吞金,跟着进去谈生意的荣广和冯庄头,到出来的时候嘴巴还合不上。 前前后后一加,将近四万两进账了。 还仅仅是不到一个月做出来的东西呢。 荣广也疑惑,京城的有钱人这么多的吗? 苏辰把一叠子银票揣在袖口的袋子里,袋子有些小,两边的袖口都鼓囊囊的,他决定回去叫小宫女儿给做一个三层的钱包。 到外面,荣广把沉甸甸的小爷抱在马上,问道:“王爷,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苏辰手一指,“去水泥窑买水泥,我要扩建厂房,招工。” 冯庄头现在看着自家的主子王爷就跟看一个金娃娃似的,脸上笑得皱纹都多出几道,“王爷,咱们以后做的多了,还能卖这个价儿吗?” 六十两一盒进货价的眼影,卖出去怎么不得七十两,七十两一盒的抹脸的东西,败家啊。 苏辰亳不担心:“还这个价,江南,广东吴三桂那地方,支持他的有钱大商不是多着吗?去赚他们家女人的钱去。” 冯庄头都想伸大拇哥了,辰亲王的这脑子怎么长的呢。 只不过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辰亲王会赚钱更会花钱,钱还没揣热呢,大几千两就出去了,又是水泥又是青砖的。 然后他们跑到衙门买下好大一块地,王爷刚赚的几万两都没够,还掏私人钱包补贴了一万两进去。 冯庄头的心抽抽了,这挣钱的速度的确赶不上花钱。 京畿地方其实根本没有多少空地,往外五百里都被旗人们圈占了,流离失所被迫为奴的百姓不知多少。 但现在要买地的是王爷,他们硬凑也得凑出几十亩来。 空地位于东城外,这正和苏辰的意思,黄爷爷一家子不是在城东二十里外的小庄子吗?他可以雇佣黄爷爷给他招的工人启蒙。 还有黄义,上次见面他说黄爷爷想送他去读书,苏辰可以邀请他来勤工俭学。 交割好地契,苏辰跟工部那边说了送水泥的地址,又马不停蹄走东直门出去。 黄家的土坯小院儿里,黄老爷子看着雪小些了,拿着根扫帚出来扫雪,一会儿就见那雪地里两个人影过来,可以看出来早晨推出去的一车红薯已经卖完了。 黄炎心情不错,扫着到了门口,看见的却是两个儿子脸上的愁苦。 “红薯被压价了?”黄炎说道:“不打紧,咱们还有那么些呢,做成粉条卖。” 黄大黄宽推着车进了门,说道:“红薯卖的不错,是刚才我和二弟进村的时候遇到里正了,听说京城有一家贵人要在这里建一个庄子,咱们住的这地方还有之前买的那两亩地都在其中,叫咱们或搬走或是自愿在庄子上做下人。” 黄炎心头咚一声被压上块巨石,这才是刚刚安住家,要他们走,大雪飘飘的能去哪儿? 要是让他们做下人,世代传家的学问、家训就都抛弃了吗? 黄二黄完语气不好道:“这么巧用的都是咱家的地?定然是这里的里正故意的,刚才我和大哥问了问其余的新在这里安家的,只有两家的地没有用到。还是距离咱们比较远,划不到一起的两家。” 突如其来的夺家之变,让黄家人都沉闷闷的,到了该做饭的时候,黄大嫂也不觉得那个简陋的厨房有什么可爱的了。 沉默蔓延良久,黄炎道:“实在不行,就离开。” 黄大嫂忍不住哭了起来,早知道京城也待不下去,干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 “听说,大伯现在又开始收学生了,在江苏过得还不错。”黄二嫂小声说道。 没说完就被黄完剜了一眼,“你忘了当年时刻逃亡的时候了?爹差点被那些清军折磨死。” 黄炎道:“不用再走多远,河北就不错。” 黄宇想起苏辰来,试探道:“爹,不如去找小辰那个伯父想想办法。” 黄炎抬手阻止:“恩情已经了结,剩下的都是朋友的情谊,不要一直挥霍。” 就在一家人发愁的时候,黄义喜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爷,辰儿又来看您了。” --- 康熙一天都没见着儿子,将还剩的两本折子发回部里重议,便问梁九功:“辰儿回来了没有?” 梁九功收拾着东西,道:“半个时辰前已经回来,去昭仁殿歇着去了。奴才叫人把辰王叫来?” “让他歇着,”康熙推开面前的折子,“朕去看看他,剩下的人明天再来面奏。” 梁九功答应,出去传话去了。 康熙到昭仁殿,见里外都静悄悄的,问迎出来的奴才:“辰王睡了?” “王爷回来就睡了,”复康跟在后面,“太子爷也在。” 保成没睡,他蹲在炕桌边看书,苏辰就横着睡在另一边,康熙过去看了看,儿子的脸颊特别红,他伸手试试不放心,叫去传太医来。 连山忙着去了。 保成道:“我哥今天跑了很多地方。” 康熙坐在保成这边,看他看的书,是一本医书,都是些验方。 “你怎么不在你自己那边待着?” 保成说:“一个人玩没意思。阿玛,我哥要造一个更大的厂子,我也想出钱。” 他现在要用到大钱,都得争得他阿玛的同意。 康熙笑着点头:“好,明儿个让梁九功先拿十万两给你哥。” 相当于一下子把保成这些年攒的钱都拿出来了,不过他一点儿都没有迟疑:“好。” 顾沿己到了,康熙让他给苏辰诊了个平安脉,听说是跑一天被冷风激着了,这一到温暖的室内才显得连特别红。 康熙放心了,随后按照顾沿己说的,叫人打来一盆温水给打湿毛巾,给儿子脸上擦了三四遍。 然后睡的正香的苏辰就被他爹擦醒了。 康熙笑道:“醒了?正好该用完膳了。” 苏辰揉揉眼睛,躺一会儿睡意消散后,才比较精神的坐起来:“阿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离开黄家苏辰就打听了,人家要建庄子的贵家也没有瞒着,他是很轻易就打听出来建庄子的是康亲王杰书家的一个管家。 可把苏辰气坏了,此刻在灯下跟他爹把状告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阿玛,这还只是一个管家呢,就有权力叫普通的百姓再次失去家园,其他的大蚂蝗还不一定祸害了多少百姓的安稳生活。” 康熙怎么能不知道? 可是这样的事情牵连到整个八旗的利益,他虽是皇帝,也不能完全遏制。 尤其是鳌拜擅权的时候,为了让旗人得利,对圈地可是一再从律法上加以肯定,康熙八年鳌拜被处置,他曾下过一道谕旨到户部,令永停旗人圈换土地,当年被圈被占的,悉令返还原主。 从八年起,圈地活动已经得到很大的限制。 但这种往外扩庄子的行为,却是想杜绝也杜绝不了。 现在一个奴才的庄子,不让他扩也就是。康熙并不准备对康亲王做任何训斥,当初平鳌拜逆党,出力最多的即是杰书和明珠。 他们是功臣,不犯天大的错误便都要给他们留几分脸面。 康熙对苏辰道:“阿玛跟你太奶奶说,提点一下康亲王妃就是。” 那就这样呗,苏辰不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看见的问题能解决,就可以。 说点高兴的事:“阿玛,你知道我之前做出来的粉饼卖了多少钱?” 康熙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多少?” “三万,七千七百两。”苏辰伸出来好几根手指,又放下来,“只不过我买了一块地,花进去四万六千两。” 康熙被惊讶到了:“你送给你太奶奶的那个粉饼?多少卖那么多?” “几百盒,”苏·资本家·辰笑得眉眼弯弯,“我现在有搅拌桶,便可以做出来拌料桶,打碎桶,七八熟练工一天差不多能做出来五十盒。” 一旁的保成算了算,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快不够用了。 “赚这么多钱,我们怎么花啊?” 小时候的保成用钱的地方少,真的想不到这么多钱怎么花。 康熙都想薅儿子一把了,河道上需要钱,这些天真是没少扯皮,每天的听政时刻都跟吵架似的。 跟儿子出去卖一趟红薯叫康熙知道,朝臣们议事的很多时候和市井上争一点小利的百姓也差不多。 看儿子一个小小的生意都能赚这么多,说明不是天下没钱,而是钱都被一小部分人搂在怀里呢。 工部不是说水泥窑利润也颇丰,他可以掏私库在山西、陕西那边多建几个,收上来的钱便专用在修堤上。 如此也可以加强工部和河道上的联合,康熙年间就不信不能把黄河治理好。 干劲十足的父子三人直接盘腿上炕,在这儿吃了晚饭,饭桌撤下去之后,梁九功送过来两盏明灯。 明亮的灯光下,父子三个埋头各写各的,梁九功就在外间候着,院子里偶尔有雪压塌树枝的动静,冬天的夜被这点声音点缀的更加安宁。 直到钟粹宫的李公公顶着一身雪站在廊下求见,梁九功不敢怠慢,迈着密集的小碎步走进内室,安静宁谧的氛围让他不想打扰。 但荣格格那边,也不敢就故意拖延着不说。 “万岁爷,钟粹宫那边来人,说荣小主儿突然腹痛不止,想叫您去看看。” 苏辰和保成都抬起头,看向弯着腰的梁九功。
第45章 除夕宫宴 翻动纸张的窸窣声响起,康熙问道:“太医去看过了没有?” 梁九功回道:“看过了,说是动了胎气,有可能会早产。” “去看看吧,”康熙将最后一行字看完,“辰儿,给阿玛做个标记,明天接着看。” “好嘞,”苏辰把书本拿过来,发现是一篇满文翻译的汉文,还有满汉双文的批注,然后苏辰发现了一个秘密,他阿玛现在的汉语水平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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