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丝丝入扣,让人如沐春风,对这样的人心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易时陆甚至都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牵手那天单莫之很激动,连说自己母胎单身三十年终于牵手成功了。没有了往日的稳重,易时陆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更加可爱。 易时陆特意穿了短袖,露出了胳膊上大片的伤疤,他指着像远古部落怪异图腾一样的红色伤疤问单莫之:“你会介意吗?” 单莫之认真回答:“我只会介意你当时是不是很疼。” 易时陆安静地看着他,太阳的光晕笼罩着单莫之,在那一刻,易时陆觉得他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牵手、确认关系、登门拜访。有的时候易时陆的眼前偶尔会冒出幸稚京的影子,单莫之一些小小的举动总是会莫名的和幸稚京的影子重合。易时陆刻意忽视,并且告诉自己,单莫之是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易霖大概是看出了点什么,但她没有问,好似是模棱两可地默认了,对单莫之的态度也很好。 五一小长假单莫之请易时陆和他回老家玩,单莫之不是本地人,老家是个著名旅游城市,在海边,即可以当成度假也可以顺便拜访一下单莫之的家人。 易时陆收拾行李的时候易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在他的床边坐了下去。 易时陆在忙碌的间隙看了她一眼:“妈,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易霖温柔看他:“和男朋友出去玩很开心吧?” 易时陆忙着把整理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放,也没注意到她的问法,随口答到:“当然开心啊。” 说完之后易时陆才反应过来,回身看向易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只是傻傻地望着她。 易霖看他这副被吓到的样子讪笑一声,故作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你老妈还是比较机智的哦,是吧?” 易时陆木讷地点了下头。 “好啦,”易霖拍了拍床沿:“我又没有怪你,过来坐。” 易时陆坐了过去,手扒着床沿,很心虚地小声问:“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霖抬头,一幅沉思的样子:“如果说什么时候知道的,可能是在你高中快毕业那阵,你当时和你们班那个男同学好得不得了,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可是当时快高考了,我也不敢在那个时候说什么,一直拖就拖到了现在,那个男同学……叫什么来着,我都要想不起这个人了,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易时陆知道易霖说的是幸稚京,她竟然还对幸稚京有点模糊的印象。易时陆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联系了。” 易霖哦了一声,话题又回到了单莫之身上,她委婉询问:“莫之看起来也是个挺好的孩子,但是小陆……你真的喜欢他吗?” 易时陆不明白易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没有人会不喜欢莫之的吧,他人好、善良、上进、有前途……” “不是这些。”易霖打断,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沉默许久才终于又开了口。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很久没有在我儿子脸上看见以前那种春心萌动的笑容了。选择和谁在一起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但我看你这么认真,想要提醒你一下,也许你可以再好好想一想。” 易时陆理解了她的意思,易霖看出来了,他和单莫之在一起,更多是因为单莫之的努力以及他那些足够吸引人的条件。 易时陆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有一点易霖并不清楚,单莫之能给他带来安稳感,他是一个正常的人,易时陆不用害怕激怒他、不用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受到牵连、也不用在睡梦中害怕的惊醒。 他现在需要这份安稳感。 易时陆郑重地说:“妈,我已经都想好了,我觉得我和莫之在一起很合适。” 易霖:“所以你真的很喜欢他?” 易时陆:“我想我很喜欢他。” 对,就是这样的,他喜欢单莫之,而偶尔冒出来的那些杂念和乱七八糟的影子,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彻底的走出来,他需要时间、需要经历……迟早有一天,他会走出来的。 易霖不再多说什么,拿出一盒防蚊虫贴扔进他的行李箱:“这个季节海边蚊虫应该也多了,带着用。” 没有预想中的压力,易霖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开明,易时陆心里轻松不少,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妈。 单莫之开着车带着易时陆去了老家的海边别墅。 易时陆在路上带着耳机听歌,被单莫之摘下一只戴在自己的耳朵上,是一首很抒情的英文歌。 单莫之侧目对他笑了一下:“让我听听最近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听什么,免得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易时陆无语:“你不要总是表现的自己很老一样。” 单莫之:“就是老啊,比你大了快十岁,我一开始都怕你不接受我。” 易时陆:“你明明就对自己很有信心。” 莫问之笑:“以前做什么事情都很有信心,面对你的时候就没那么有了。” 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右脸颊:“给点信心,时陆。” 易时陆戴上墨镜装作看不见:“好好开车,不许撒娇。” 单莫之也很会给自己找台阶,像哄着他似的说:“好了,不逗你了。” 中途到服务区的时候,单莫之下车买水,回来的时候见易时陆趴在窗边看他,就直接从窗户递了一瓶水进去,易时陆接了水,仍旧趴在窗边:“有件事想和你说。” 单莫之弯下腰来,让自己能更清晰的听见他的声音:“什么事?” 易时陆撑起身,在不右脸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也没什么,给你点信心。” 单莫之大笑起来,在易时陆重新坐回座位上后,他把手从窗户口伸进去摸了摸易时陆的脑袋:“幼稚的年轻人。” 语气甜丝丝的。 开了大半天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海岸公路线一望无际,能看见天水一色,蔚蓝无边。单莫之把车开到家门口,易时陆感觉到一丝紧张。 单莫之揶揄地问:“要不要在车上再坐一会儿,做做心理建设?” 易时陆反问:“你是真的和你家里人都说过了,而且他们也同意了,对吧?” 单莫之点头:“放心,我家里没有任何问题,你就当是来玩的。” 易时陆深呼吸三口气,下了车。 事实和单莫之说的一样,虽然他家里看起来像教堂一样庄严,但其实每一个人都很和善,单莫之的母亲和易霖的性格很像,开朗大方,看起来也很欢迎他的到来,易时陆一下子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单莫之的父亲似乎不善言辞,但也会友好地向他笑笑。单莫之还有一个弟弟,比易时陆大几岁,刚大学毕业。易时陆来的时候他正在后花园种花,听到声音才急匆匆地赶到前厅。 单莫之冲他招了下手:“颜之,过来打声招呼。” 单莫之的弟弟叫单颜之。 在看见单颜之的第一面,易时陆微微惊讶,单颜之和单莫之长的太像了,除了比他年轻一点,脸颊更精致点、头发是顺毛发型不一样之外,其他一切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连身高都分不出高矮。 单莫之看易时陆微微张开的嘴巴,解释道:“我和颜之长的很像是吧,小时候区别还大一点,越长越像,声音都特别像,后来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双胞胎。” 单颜之也笑:“欢迎你来做客,每天听我哥说关于你的事情,耳朵都要麻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想要和易时陆握手,但手上沾满了花泥,刚伸出来就收了回去:“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洗手。” 话音刚落,就给了易时陆一个热烈的拥抱:“就用这个来代替握手吧。” 易时陆讶异地看向单莫之,而对方只是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从小就这性格,热情过头,大学在国外待了四年,更不知道收敛了。” “颜之,”单莫之正色道:“没看人家被你吓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单颜之没有一点被说了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跑到哪里洗了个手又出现了,拎起易时陆的行李箱:“先把东西都安置好吧,哥,你们住一屋吗,放你房间了?” 易时陆面色一红,但单莫之镇定自若:“对,就放我屋里就行了。” 单颜之麻利地走上楼梯,易时陆跟在他身后,单颜之时不时回头和他说笑几句,很自来熟。 单莫之无语:“颜之,好好走路。” 看来作为兄长他是很了解单颜之的,简直就像预言一样,话还没说完,单颜之就连人带着行李箱一个滑跪摔倒在台阶上。易时陆和单莫之赶紧上前扶他,没注意到行李箱一路下滑从台阶摔到地面被摔得打开了,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这场面实在是太混乱,单颜之拍拍裤子从地上站起来,易时陆关切的问了几句,见他没有什么事情又跑去收拾行李箱,单莫之单颜之也下楼帮他收拾摔出来的东西。 “颜之,你看看你,做事就是这么毛躁。早就叫你稳重点,说了多少次也不听。”单莫之用教训的口吻说他。 单颜之眨了眨眼睛,看向易时陆:“我哥对我太凶了,你以后多说说他。” 易时陆笑笑,打心里很喜欢这种家庭氛围,他从小到大都是独生子,这种和兄弟姐妹拌嘴互怼的感觉,他一直都很向往。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美好的家庭氛围中时,单颜之突然问:“哎?这是什么?” 易时陆看向他手中拎着的那个项链,在之前的那场燃烧中,它已经变得黢黑看不出原来的形态,它明明是被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昨天收拾衣服的时候把这个东西夹带过来了吗…… 见易时陆没有回答,单颜之又问了一遍:“这是你的东西吗?” 易时陆迟疑地点了下头:“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本来是要丢掉的,忘记扔了。” 单颜之抬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帮你扔吧。” 易时陆伸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扔就好,谢谢。” 单颜之可能是觉得他这情绪来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摸了下耳朵没有说什么。 等把行李在卧室里放好,已经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了。单颜之又自来熟地往单莫之卧室的椅子上一座,露出点狡黠的神色:“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你是我哥男朋友对吧?” 单莫之刚要开口,就被单颜之打断了:“哥,你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让我问吧?” 易时陆:“没事,你问吧,我确实是你哥男朋友。” 单颜之兴致冲冲:“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易时陆把他和单莫之认识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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