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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

时间:2023-10-22 01:00:16  状态:完结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他话刚一说完,连前来端茶送水的沈九娘都忍不住笑吟吟地望过来,心道蔚王再过一月便满二十五岁,难道终于开窍了?

  唐寅确是对他和崔骥征那点事有些猜测的,一听此言双眼一亮,“哦?殿下可是要画幅扇面?”

  又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恭贺殿下如愿以偿!”

  先前孙清贺他得偿所愿,如今又来了个如愿以偿,朱厚炜只好磕磕巴巴地继续解释:“先生想岔了,我二人如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惹人误会,实则清清白白……”

  “哦?”唐寅的神色显然不信,静静看了看朱厚炜,缓缓道,“殿下可以骗得过天下人,却唯独骗不过自己的心。”

  朱厚炜苦笑,“我此生唯求问心无愧,当真未想过去骗任何人,更未想过掩饰本心……不瞒先生,那人根本不知我心意,然而我虽是做戏,心却是真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唐寅原先三分戏谑七分探究的神情已然变成了二分惊愕八分同情,“某领受殿下厚意颇多,能为殿下尽绵薄之力,求之不得。只是不知殿下此番打算以何为题?仍是明月鸿雁么?”

  “这些我早已画过,恐怕他仍以为我在畅叙友情,”朱厚炜于谈情说爱实在是门外汉,不耻下问道,“还请先生赐教。”

  唐寅反问:“殿下可有喜欢的诗?”

  朱厚炜轻咳一声,只觉双颊微烫:“近来颇喜欢晏元献的那句‘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

  唐寅笑道,“已得了。‘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便引此句为画意如何?”

  “多谢先生。”朱厚炜欠身行礼,心中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有唐伯虎这般的绝世才子为自己求爱作画,实在暴殄天物。

  却不知在他走后,唐寅看向一旁做针线的沈九娘,“你似乎特别喜欢蔚王殿下。”

  沈九娘温婉一笑,“他与相公一般,都是至纯至善之人。当他看着妾时,并非在看一个物件,而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

  从唐寅处回存心殿,朱厚炜只觉让旁人看足了笑话,一颗老心脏怦怦直跳,未平复心情,又见丘聚引着风尘仆仆的胡涂入内。

  “一路辛苦。”朱厚炜受了礼,见胡涂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见无旁人在场,才从褡裢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忍不住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小心。”

  胡涂认真道:“这是殿下第一次交待小的差事,可不能做砸了。”

  “赏!”朱厚炜见他机灵,办事又挺靠谱,心里也很是喜欢。

  拆开信,朱厚炜面上的笑意慢慢散去——宁王败后,残匪四处劫掠,加上皇帝前来善后的权宦横行,整个江西乱成一团,王守仁也再不能袖手旁观,日前已从观心岩回了南昌,重新领了都御史一职。除此之外,王守仁并未在信中提及太多朝事,只详细解答了朱厚炜“天下之难持者莫如心,天下之易染者莫如欲,如何破心中贼”的困惑。

  知行合一。

  朱厚炜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四个字,回想起前世今生种种,禁不住怔忪半晌。

  “殿下?”丘聚见他久不言语,如痴如醉,忍不住出言提醒。

  朱厚炜缓缓道:“难怪圣人言‘三月不知肉味’,今日我得闻大道,方知其意。”

  他对胡涂点头示意,又对丘聚道:“这孩子机警伶俐,难得的是有一腔热血,你待会将他引到孙长史处,为他安排个妥当的差事。”

  胡涂喜不自胜地谢恩去了,朱厚炜踱回书案前,将“知行合一”四个字以正楷誊抄数十遍,原本浮躁不堪的一颗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今日方知我是我。”朱厚炜铺开宣纸,“我知晓破局之法了。”

  正德十四年十二月初五,蔚王二十五整寿,因先前战乱,蔚王并未操办,而是带着寥寥几个属臣登衡山、祭南岳大庙。

  “一愿大明既寿永昌。”愿大明江山福祚绵长,朱色不改,永葆汉家天下,不被历史洪流淘汰,永远屹立于天下万邦。

  “二愿万民富庶安康。”愿“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历史周期律能被打破,不再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让大明子民不论贫贱富贵,都能活得温饱而有尊严。

  “三愿友人喜乐无忧。”愿所爱无虑无思、肆意快活,无论身侧是否是自己,都愿他永远明亮而自由。

  山岳巍峨,乾坤无言。

  朱厚炜静静地看着一轮红日冲破晦暗,将流云染成一片赤金。

  无数魑魅魍魉正在向他宣战,而他不会闪躲,亦不会逃避。

  他的心便是他的阵地,他的理想便是他的武器。

  而他之所爱,便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战旗。

  

第三章

  十二月初一,正德帝抵扬州府,至此日日往府城西围猎,群臣进谏不纳,直到随扈的王妃和刘美人出面,才堪堪劝住。不久,武宗某日竟瞒过群臣,亲自前往青楼检阅妓。女,一时间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乃至于花粉香脂均洛阳纸贵,而被武宗点阅过的妓。女个个身价倍增。而武宗及其随从犹嫌不足,“骑兵夜半遍入人家,掠夺妇女”,“随从权幸以扬州繁华,要求无所不至,民至重困”。

  就在这时,国舅建昌侯张延龄突然发难,引用彼时宁藩檄文,剑锋直指蔚王。按理说宁王一介反王的污蔑之言,不仅不该再被提起,更不应被充作证据,可偏偏张延龄是太后的亲弟弟,那么他出面怀疑蔚王的血统,此事便显得格外微妙。

  武宗忙于玩乐,根本无心理会这弹劾,偏偏除去张氏兄弟,还有一些人见不得蔚王好过,盛宠无二的江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亦跟着落井下石,在游乐过程中请武宗彻查此事,却不想原本对他言听计从的武宗当场雷霆大怒,不仅对江彬大加驳斥,更命人前往建昌侯府申斥。

  张太后听闻此事,不仅未对张氏族人加以约束,为蔚王正名,反而遣使责问皇帝。不料皇帝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对于这个多年不曾亲近的母亲极为冷淡,只用些沿途所得风物特产打发了前来传旨的太监。

  皇上态度如此,在众人意料之中,却不想张氏兄弟不知受了何人挑拨,竟然再接再厉,弹劾蔚王沽名钓誉、窥伺帝位。

  事情到了这一步,名义上的亲舅舅下场,蔚王也不可能不作回应,众人均未想到,蔚王竟然反过来上疏奏辩。

  其一,声明自己重病之时已有两岁,张皇后就算病体沉重,也绝不可能认错自家孩儿,何况先帝圣明,如何能容忍旁人以农妇之子混淆皇室血统?但凡对宫禁森严稍有了解之人都明白宁王此等污蔑荒谬至极,信之传之又是何种居心?

  其二,历数二张种种罪状,其中不少都曾是朝臣们多次进谏不纳的,孝宗在时对这两个小舅子便听之任之,何况朱厚照这个荒唐皇帝?故而这些年二人鱼肉乡里已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可谓众人皆知。

  其三,这条最为狠辣,蔚王竟直指二张在太后面前屡进谗言,企图胁迫太后后宫干政。他特别引用了《皇明祖训》中“凡皇后止许内治宫中诸等妇女人,宫门外一应事务,毋得干预”一条,明指太后对宁藩、兴藩屡有赏赐事乃是受二张挑唆。

  此外,蔚王还点明:太后赏赐二藩之事,宁王造反时曾昭告天下,更别说毗邻江西、并被叛军围困多时的蔚王,故而根本算不得他私自探听,将干系撇得干干净净。

  闹到这个田地,牵扯到名义上的亲娘和舅舅、仅存于世的唯一弟弟,再沉溺于玩乐,朱厚照也不得不腾出手来调停。

  孝字当先,他自然不能指责太后,可蔚王的指控又确实戳中了他心中痛处,便将火气完全撒到二张的头上。他难得翻出先前言官们对二张的指控,着有司详细调查,而他委派的,恰好便是北镇抚司。

  二张就这么落到了崔骥征的手上。

  张太后还来不及对长公主府施加压力,更来不及收买贿赂,崔骥征也不知为何性子竟如此之急,不过十日,就已经将二位国舅这些年的劣迹翻了个底朝天。

  逼。奸民女、抢占民田这些可谓稀松平常,最要命的是僭越——不知是否是当年对阵蔚王大获全胜,他们猖狂得不可一世,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朱厚照常年住在豹房,紫禁城全是张太后做主,他们也就将皇城当做自家后花园一般,不少贡品朱厚照都还未看到,就被他们直接取走,而不少宫女,轻则被他们调笑猥亵,重者甚至直接沦为他们的禁脔。

  朱厚照此番带了两个妃嫔,今日刚从王妃房内出来,就见崔骥征沉默不语地候在外头,江彬亦站在一旁。

  他一来,江彬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和崔骥征本就不是一路人,此人看着是个出身显贵的公子哥,为人却颇为刻毒老辣,又长了一张让潘安卫玠都黯然失色的俊脸,倘若不是与蔚王过往从密,荤素不忌的正德帝身旁恐怕早就没有钱宁或他的位置了。

  崔骥征上前一步,“这是臣近日查访搜集而来,恭请圣鉴。”

  朱厚照接过来,一页页翻过去,越往后翻得越急,到了最后干脆一把摔在案上,起身来回踱步,“将张鹤龄、张延龄叫到扬州来!”

  江彬赶紧上前,轻声安抚,“陛下仍在南征,山长水远、路途不便,待二位国舅到了,恐怕陛下又将启程了。”

  崔骥征垂着头,一双杏眼冷冷地扫了江彬一眼,低声道:“平虏伯所言极是,此虽非家事,但事涉国戚,事关重大,不可仓促行事。不如待陛下凯旋,回京之后再慢慢处置。”

  朱厚照咬着牙,想到如今被群起而攻之的弟弟,看见崔骥征额角已成浅淡白线的伤痕,又想起前些天截下的来自衡州缠绵悱恻的书信,口气和软了些,“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江彬本是想为二张进言,却不想崔骥征却不急着为蔚王出头,心下反而忐忑起来。

  崔骥征又道:“此外,有关蔚王身世的不实谣言,既然是从宁藩传出,还请圣上下旨讯问朱宸濠,看看是何人授意。”

  朱厚照沉吟不语,又听崔骥征道:“圣上有将帅之才,统兵之能高于卫霍,如何不知朱宸濠分兵围困衡州,从兵法上看根本是多此一举。若朱宸濠不贪图粮草银钱,不围困衡州而是全力攻打南京,恐怕得等陛下亲征才能平息祸乱。可幕后之人却对衡州也就是对蔚王异常执着,又要挑拨圣上兄弟之情,又要置蔚王于死地……臣先前在衡州时,就曾查出有人暗中资助叛军军饷粮草,圣上难道不好奇,是谁在背后作祟么?”

  朱厚照不笨,立时道:“事不烦二主,依然由你去查。”

  “且慢。”一直冷眼旁观的江彬突然开口。

  

第四章

  “先前崔同知的长兄曾在国子监回府的途中被人袭击,若不是蔚王千里迢迢差人送来的蚺蛇胆,怕就挺不过去了,”江彬语气轻缓,却让人想起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遍体生寒,“以崔同知之能不难查到,彼时做下此事的,正是建昌侯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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