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怪物缓缓伏了上去。 乔语卿挑了挑眉,没有了刚才的攻击之意,装作并不知晓他就是临槐的模样:“又是你?” 怪物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唇却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冰冷,可动作却格外缠绵,乔语卿不得不扬起了头。 被松开后,乔语卿轻笑出声,舔了舔红润的唇:“你,还真是可爱……” 怪物似乎并不喜欢他的评价,缠住他的麻绳收紧了一下,像是警告。 可刚才蹿出来的麻绳却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语,扭动着身躯,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乔语卿缓缓眨了下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在月光下,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光般美丽。 他没有理会黑影的僵硬,对着那根麻绳说:“如果你过来,我也可以亲亲你。” 麻绳瞬间拉直了身体,下一秒,又如同面条般跌落在床上。 乔语卿被它逗笑,却没有勉强,正在他准备继续诱惑怪物时,那根麻绳又飞快地雄起,如同缠人的猫儿一般贴在他的唇角,轻轻磨蹭。 他的眼睛看向黑影,好似蕴藏千万笑意,却缓缓启唇,任麻绳钻了进去。 当着怪物的面,他与另一根麻绳共舞。 明明这些麻绳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此情此景,却像是偷情般刺激。 怪物死死地盯着他,眼睛一直没有眨动,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那目光就好似带着胶水的棉线,湿哒哒地粘在他的动作上,拉扯出粘稠的丝线。 乔语卿眼角微红,湿润的睫毛缓缓眨动,如同带露的玫瑰一样,对着他伸出手。 怪物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他的手上,一动不动,可手臂上却蔓延成无数麻绳,缠在乔语卿的手腕上。 麻绳不断释放,直到手臂全部散开,拉扯着他的身体往前倾。 当他覆盖在乔语卿的上方时,麻绳重新融合,变成了坚硬的手臂。 下一秒,乔语卿口中的麻绳消散,他的唇印上了怪物。 纤细温热的手指摩挲着怪物的后背,猛地一个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压在他的腰上。 冰冷的温度接触到乔语卿的大腿内侧,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但这都没有关系,他低头看向怪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满,可他却没有反抗。 所以,身体是最诚实的。 乔语卿笑着压低腰,趴在怪物的身上。 睡裤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卷起,露出雪白纤细的腿,在月色浸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陡然间,黑雾暴起,遮挡住了月光,而麻绳却悄然伸出,勾缠在笔直的小腿上。 黑与白,在这一刻交缠出极致的暧昧。 从一开始,他与临槐就在赌桌之上,而他的筹码,就是他的命。 只要临槐不拿走,那他就有无限翻盘的机会…… .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门窗全部紧闭。 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袅袅香烟宛如被人吸入般,在半空中突然消失。 一尊巨大的黑棺摆放在房间正中央,上面刻着红色的咒文,旁边一位道士摇晃着手中的引魂铃,口中念念有词。 跪在地上的是苏眉秀。 她沐浴焚香三天,此时穿着特质的白色棉布长袍,跪在蒲团上,不断地搓着双手。 道士抽出柳鞭,蘸上符水,猛地抽打棺材。 紧接着,苏眉秀毫不迟疑地拿起小刀,在自己指腹上一划,将鲜血滴在白米饭上。 鲜红的血在白米上停留片刻,就像是被吸收掉一样,暗淡了颜色。 骤然,“咚”的一声闷响,棺材摇晃起来,还能听见里面尖叫哭泣的喊声。 ——有人在挣扎求救。 苏眉秀闭上眼,紧皱眉头,不断在心里默念咒文,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道士手中弹出钉子,钉在了棺材上,再用铁锤凶狠一击,钉子瞬间刺入。 棺材里的人传来一声惨叫,明明只是钉在棺盖上,却仿佛钉入了她的骨髓。 咚,咚,咚…… 一共六下,盖棺定论! 里面的人从尖叫哭喊,到无力呻吟,最后归于平静。 道士满头是汗,拿起浮尘从棺盖上扫过,眼中精光乍现。 “好了。” 苏眉秀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垫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棺材:“对不起啊,招娣,妈妈会给你选个好地方下葬,下辈子你再投个好胎吧……”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窗户上的符篆竟然开始颤动,紧闭的门窗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进来。 苏眉秀不敢置信地站起身,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腿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东西来了! 道士倒是很镇定,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后,又结了个隐身手印,确保不会被那东西发现。 嗖的几声,符篆竟被弹飞,落在地上燃烧成灰烬。 门窗顿时大开,却又不见任何东西进来。 苏眉秀屏住呼吸,心脏却跳得格外激烈。 足足等了十分钟,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一股黑色的黏稠的液体,从窗口涌动而入。 它足有半米长,两粒猩红的眼睛散发出狰狞的光,躯体内黏稠胶着,好似胶体,不断有惊恐尖叫的鬼脸,从它的肚皮上膨胀而出。 它的背部长满黑色的苔藓,随着它的遗落,剥落在地上,发出刺鼻的臭味。 苏眉秀死死捂住嘴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眼泪却早已涌出,虚弱地划过眼角。
第二十三章 “要不要来我房间喝杯茶”【二更】 那东西果然没发现苏眉秀,正目标明确地朝棺材而去。 苏眉秀不断在心中祈求,恨不得让那东西立刻杀死女儿,好换取平安。 只见那东西死死将棺材缠住,突然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叫。 强烈的声波冲击而过,瞬间刺穿了苏眉秀的耳膜。 紧接着“嗖”的一声,那东西竟毫不迟疑地转头朝苏眉秀隐藏的地方而去,轻易就击碎了道士的结印! 道士一见不好,立刻逃跑,可没走多远就双目流血,喉咙瘙痒,嘴巴不断大张,呕吐出圆滚滚肉呼呼的内脏。 而直面那东西的苏眉秀更惨,她的心脏几乎停跳,大张着嘴巴想要尖叫,却又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绝望,那东西才扑上去,将她彻底吞没。 随着它的缠绞,苏眉秀的耳鼻喉里喷溅出大量的鲜血,直到最后一滴血被榨干,尸体才虚软地瘫在地上。 在她死亡,那东西身上的污浊越发浓郁,身体里的鬼面不断尖叫撞击,想要是冲破束缚。 许久,那东西才慢吞吞地朝窗口涌去。 就在出去的时候,它停顿了片刻,尾巴骤然伸长,在棺盖上一扫,六颗钉子应声而落。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一个女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正是苏眉秀的大女儿招娣。 当她看到地上的鲜血和母亲的尸体后,尖叫出声。 正在煮咖啡的乔语卿手指一动,冥冥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苏眉秀恐怕出事了。 这几天,临槐就没再来过店里,只是夜晚偷偷摸摸地陪他睡觉,搞得跟这个店是他的一样。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直接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准备打车去看看。 不料刚出门,就被临槐拦住了,他的神色依旧温柔,只是往深处看去,却是一片冰冷:“你去哪?” “去苏眉秀那里,我怀疑出事了。” 临槐不赞同地皱眉:“既然跟你我都没有关系,何必去淌那滩浑水?” 乔语卿不逼不讳地盯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宛如有银河流过:“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人做成娃娃?” 临槐沉默地看向他,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乔语卿却仿佛看透了他一般。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那种被掌控的感觉令他烦躁到杀意横生,可面对乔语卿,在危机感丛生之时,又多了股难以言明的愉悦。 他懂他。 “如果你非要管,我不会帮你………”临槐说。 乔语卿扫了他一眼,直接拿起他手中的钥匙,越过他往前走:“本来也没想着让你帮忙。” 他身姿高挑,走路带风,半点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临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中情绪翻动,最终还是无奈摇头,大步跟上去,抢先打开副驾驶的门,让他坐进去。 乔语卿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容,什么都没说,将钥匙塞进他掌心就坐了进去。 他拿出那个白布娃娃,挂在了自己的包上。 带着笑脸、打着腮红的娃娃,在白天看来,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临槐瞥了一眼:“你还留着。” 乔语卿用手指戳了戳娃娃的脸:“很可爱不是吗?如果不是偷偷跟踪我,也不会被劈。你说呢,老板?” 临槐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乔语卿挑眉:“如果真的担心我的安全,我最开始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吓唬我了。” 临槐哑然,这他都知道。 . 刚到地方,乔语卿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苏铭。 “你怎么知道苏眉秀出事了?”苏铭皱眉问道。 乔语卿笑容清浅:“看来苏警官对我的怀疑并没有解除。” 苏铭眼神幽深,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来。 他个子很高,脊背挺直,常年的格斗训练使体格非常精悍,不需要有任何动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威胁力。 他与临槐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外表凶悍内心却火热正义,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却癫狂肆意。 苏铭确实怀疑乔语卿,因为上次的事件,也是因为乔语卿的身影总是出现在这个案子里。 但凭他的第六感来讲,他觉得不是乔语卿。 “先回答我的问题。”苏铭说。 乔语卿也没有隐瞒,告诉了他苏眉秀曾经说过的话。 苏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这一次苏眉秀的尸体没有消失,所以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线索,却也让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整个房间都从内部钉上钉子,想要进入除了暴力破除,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不论是门锁还是窗户,都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可人,偏偏就被杀了。 更诡异的是苏眉秀的死亡——用法医的话说,她就像是一条湿布,被人从两端拧紧,挤压干了血,骨头内脏全部碎掉。 这种死法,在没有道具辅助的情况下,单凭个人根本无法达成。 可谁又能随身携带那么大的工具,不被人发现,还进入密室,把人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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