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被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对话吓坏了,语无伦次地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景瑶拉着赵氏坐到一旁的桌子旁,帮她倒了杯茶,安抚道:“您先别急,让栩安慢慢跟您说。” 霍栩安与景瑶对视一眼,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氏,只隐去他们在山谷中解毒的过程。 赵氏认真听完,心中的大石头才慢慢落在地上:“这么说,那日来的那两位帮栩安解了身上的毒,让贶家兄弟谋害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方才听贶药提起那五石散,娘真是要吓死了,他们怎么这么狠的心?要这样害你们。” “娘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瑶瑶,伤害你们。” 霍栩安眼神冰冷的望着手中的纸包:“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这五石散,我便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也尝尝这五石散的滋味。”
第50章 阳春三月,天气算是彻底暖和起来,小动物开始们好好吃好好长了,小猪崽肉眼可见的长了膘,逮回来的老母鸡也开始下蛋了。 草棚子里的辣椒秧结出了小辣椒,小葱也长成了大葱,可以丰收了。 正当景瑶计划扩大辣椒和小葱的种植规模的时候,出现了一件让他十分苦恼的事情——他的金手指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 农场喂猪和喂鸡的饲料,大多都是豆腐坊里收来的豆渣。 虽然阳沟镇乃至整个广源府,做豆腐的作坊不计其数,但是有霍家豆腐坊打出的名头在前,再加上新推出的豆腐丝、豆腐肝儿这些副产品,李家村豆腐坊的生意可不要太好。 景瑶一早就与李琪签订了契约,李家村豆腐坊每日生产豆腐剩余的豆渣,都被他收了过来,与枯草和秸秆等一起发酵,做成了饲料。 有了这些小猪崽后,景瑶又买来几口大锅支在后院,每日都将饲料煮熟之后才喂给那些小猪崽。 以往的时候,景瑶仗着有金手指,经常在霍栩安动手之前,轻轻松松将装满饲料的大桶拎起来,抢着去喂猪。 这日,景瑶又要自己拎起大桶去喂猪,被霍栩安一把夺了过来。 霍栩安颇为头疼:“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这种粗活都给我做吗?你怎么又自己动手?” 景瑶十分得意地挥着勺子跟在他身后,好不得意:“喂猪使我快乐,我就要自己喂。” 霍栩安闻言十分委屈,他看着正在给猪舀食儿的景瑶:“只有喂猪能使瑶瑶快乐吗?” 正在高高兴兴喂猪的景瑶闻言转过头来,迎上他的视线,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不然呢?” 霍栩安无辜至极:“那,每晚都勤勤恳恳的我,都不能使瑶瑶快乐吗?” 景瑶:“?” 你在说啥? 霍栩安还在放骚话:“明明那时候瑶瑶快乐的都哭了……” 景瑶终于忍无可忍,手中的大勺子差点扔出去:“霍栩安!你可快别说了!” 赵氏听见后院的动静,赶忙跑了过来,就见自家儿夫郎脸色红透了,明显是气的,而自家儿子却没事儿人似的在一边偷笑不止。 她知是小两口打闹,自家儿子这是将人惹急了,忙打着圆场,道:“栩安啊,你可别欺负瑶哥儿了。” 霍栩安忍着笑回她:“知道了,娘,我没欺负他,逗他玩儿呢。” “没有最好。”赵氏嘀咕着又回了前院。 眼看着赵氏的身影消失了,霍栩安上前两步从背后将人抱住,将小夫郎手里的大勺子拿了过来。 “真生气了?你说你,一到白天,就只顾着这些小猪崽,眼里哪里还有你相公的影子?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他将下巴搭在小夫郎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别气了,好不好?” 景瑶:“……” 霍栩安在跟他撒娇诶! 猛男撒娇?这谁还气得起来? 但是他不能让霍栩安太过得意,便道:“这猪崽养大了我还能吃肉呢,多看你两眼你能让我吃着猪肉吗?” 霍栩安愣了一下,气恼地偏头在小夫郎雪白的颈子上嘬了一口:“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全身上下哪里不是你的,哪天不给你吃了?” “……” 景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堵得无言以对。 霍栩安这骚话他一辈子也学不来,甘拜下风。 景瑶不再理他,低着头继续给小猪崽舀食儿,心中想的却是刚刚他好像提不起那捅猪食了。 难道是错觉? 景瑶不知不觉放下勺子,再次去提那只大桶。 他用尽了力气,那只大桶纹丝不动,他真的提不起来了! 霍栩安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你又想自己干,你多依赖你相公一下不行吗?要不然你相公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景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霍栩安,良久,他才倏然松开了手,道:“好,以后这些都让相公做。” 霍栩安:“……” 小夫郎突然妥协,让他心里觉得怪怪的:“真的?瑶瑶以后不抢着干了?” 景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嗯,不是你自己说的,都交给你做吗?怎么,想反悔?” “那倒没有。” 霍栩安心里惴惴:“只是,瑶瑶突然这么好说话,为夫我有些不适应。” 以往说破了嘴皮,小夫郎也不曾松口过,一定要自己亲自喂这些小猪崽。这次却这么好说话,很难不让他多想。 景瑶把手里的大勺子也递了过去:“以后,喂猪的快乐就给你了。” 霍栩安接过勺子的时候,勺柄上有一根倒刺划伤了景瑶的手指。 景瑶“嘶——”的一声,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见伤口处正滋滋的冒着鲜红的血珠。 霍栩安大惊,扔下勺子,拉过小夫郎的手指就送到了自己嘴里,将里边的污血吸了出来,然后拽着小夫郎到了前院的井边,用清水将伤口洗净,又拿来金疮药,小心的上药包扎好,这才舒了一口气。 霍栩安自责不已:“对不起,我没看到那上边有刺,疼不疼?” 景瑶只摇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被包的像个粽子似的手指,神游天外。 伤口没有自己长好,他的金手指好像真的消失了。 没有原由,毫无征兆的,就自己消失了。 莫非是时间到了? 景瑶心里说不上来失落,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好在霍栩安的毒彻底解了,不用倚仗金手指了。 “瑶瑶?瑶瑶?” 景瑶听到霍栩安唤他,循声望去,却见那人一脸担忧。 “瑶瑶,你怎么了?很疼吗?” “嗯,很疼。” 景瑶在霍栩安那里学来的撒娇本事,现学现用。 他泪眼汪汪地看向霍栩安:“疼死了。” 听小夫郎喊疼,霍栩安心头一紧,心疼的不行,手足无措地捧着那缠的跟粽子一样的手,将人横抱起来:“走,咱们找大夫去。” 景瑶见他说真的,忙拍着他的肩膀挣扎着下了地。 “我逗你的,哪里有扎根刺就疼得死去活来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霍栩安显然不信:“你刚才都哭了。” 景瑶笑他:“还不是跟你学的卖乖?” “我哪里卖乖了?” “你就有,刚才在后院……” 正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的同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是一声极其凄厉的猫叫声:“喵——” 霍栩安:“……” 景瑶:“……” 得,一听这熟悉的猫叫声,就知道是那只瘟猫来了。 霍栩安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孙青正蹲在墙角,跟只瘟猫似的,仰着头,正要叫第二声。 霍栩安看了一圈四下无人,这才叫人进来:“快别叫了,赶快进来,这大白天的,人家还以为谁家的猫发春了呢!” 孙青十分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瞪他:“我发春也比你发骚好吧?我都在墙角听半天了,你俩还没完了。” 霍栩安一巴掌糊在孙青头上:“你听我们夫夫墙角还有理了是吧?我发骚怎么了?那是对着我夫郎,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末了,他还不忘在孙青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你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你懂什么?” 孙青:“……” 行,你有夫郎,你最大。 赵氏闻言也迎了出来,经过一番寒暄,孙青道出此番来意。 “我们找到的证据,再加上太子在京城掌握的线索,足以在大殿之上为霍家翻案。” 孙青知道,霍栩安的事情从来不瞒他的夫郎,便将事情和盘托出:“我此次前来,就是奉太子之命,来接你们回京翻案。待此案了解,便可还霍家一个清白,栩安亦可重列朝堂,建功立业。” “真的?” 赵氏热泪盈眶,她等着一天实在等太久了。 她紧紧攥着霍栩安的胳膊,道:“没想到我霍家还有洗清冤屈的这一天,你爹若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霍栩安拍了拍赵氏的后背,望向低着头的小夫郎,紧紧皱起了眉头。 直觉告诉他,小夫郎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晚上,安顿完孙青之后,霍栩安回到房里,便看到小夫郎在默默收拾着衣物和包袱——都是他的。 “你,不跟我一起回京吗?” 明知道答案,霍栩安还是问得小心翼翼。 “不了。” 景瑶将手中的包袱打了个结,放到了角落里,才走到霍栩安身边,圈上他的脖子,道:“你此去京城,必定凶险,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便不去拖你后腿,安心在这里等你也是一样的。” “你不必害怕,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会护你周全,你……” 不知道为什么,霍栩安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他只想让小夫郎留在他身边,让他时时刻刻可以看到才好。 “你之前跟我约法三章,不是还说不论我去哪儿都得带着你吗?这么快就忘了?” 景瑶笑着将他按倒在炕上,点着他的心口到:“霍栩安,你搞搞清楚,约法三章是约束你的,不是约束我的。再说了,那之前还有个前提,就是‘在你完全康复之前’,现下你完全康复了,就不用约那第二章了。” “可……” 霍栩安还要说什么,却被景瑶先一步按住了唇角。 景瑶在他耳边轻声蛊惑着:“嘘——听我说。” 霍栩安被这口气吹得五迷三道的,他眨了眨眼,就听他的小夫郎贴在他颈侧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将那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霍栩安给我带回来,好不好?” 霍栩安的喉结滚了两滚,哑着声音到了声:“好。” 景瑶看见了,偏过头来攻略他的脖子,玩够了,才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道:“当初我们说好约法三章的,第三条我现在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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