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安闻言愣在那里,他真松开了手,蹲在萤石的角落,好不委屈地道:“好,我不过去。瑶瑶说什么我都听,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就让我一个人难受吧。” 景瑶:“……” 万万想不到,霍栩安这厮还有如此绿茶的一面。 可明知他是故意的,景瑶还是心软了。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啊。这是最后一次,做完我们就回家。” 景瑶开口的声音格外的嘶哑。 喊了七天,不哑才怪。 霍栩安扑上来的时候,景瑶就有些后悔了。 可应都应了,这人又是自己喜欢的,就随他吧。 景瑶趴在萤石上,这样的姿势能让他的腰好受一点。 他任由霍栩安的发尖瘙在他的脖颈和脊背上,激得他全身的毳毛都立了起来,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一切结束时,景瑶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半圆的月亮,喃喃骂道:“霍栩安,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将小夫郎抱在怀里的霍栩安听到他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心都要化了。 他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在他耳边安抚着:“我知道。乖,累了就睡一会儿。” …… 景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晌午。 此时他正躺在自家新房子的炕上,感觉身上甚是清爽,大概霍栩安帮他洗过澡。 他隐隐约约听见窗外的院子里传来赵氏的声音。 “你这不是胡闹吗?”赵氏点着自家儿子的脑门儿,数落着:“瑶哥儿病得都起不来床了,你为啥不让我去找大夫?” “瑶瑶他没病……” 霍栩安刚要反驳,却被自己亲娘更高的嗓门压了回去。 “没病?没病怎么一直昏睡着?这都快两天了,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跟你当初一模一样……” 说着说着,赵氏的眼中便噙了泪花。 霍栩安急出一脑门子汗,他又不能直接说是他把人折腾坏了。 小夫郎脸皮薄得很。 霍栩安只道:“他真没病,睡醒就好了,您就别管了。” “我不管?……” 赵氏刚想说什么,却见自家儿子的耳朵根儿渐渐红了,突然就明白了。 她又点上自家儿子的脑门:“让我说你什么好?瑶哥儿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是……” 赵氏欲言又止,毕竟小两口房中之事,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什么。 最后,赵氏给了自家儿子一个“你悠着点”的眼神,便去了厨房。 得给瑶哥儿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啊。 霍栩安回到屋里,见小夫郎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看过来,显然是把刚才的对话全听了去。 “咳咳……” 霍栩安对着人耍流氓的时候得心应手,却在此时红着脸纯情起来。 景瑶看他的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可不就是在想山谷里那七天七夜? 这厮仗着他的纵容,可劲儿的折腾。 霍栩安坐在炕沿上,将他的小夫郎捞了过来,大手按在人的腰侧揉捏着。 “好受些了吗?”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景瑶听见“饿不饿”三个字,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从霍栩安的怀里蹦出去。 他还记得,前几日的某天,他一睁开眼睛,霍栩安就问他“饿不饿?” 他当时只回答了一个“饿”字,便被这厮按着,折腾了一整日,直到他肚子真的咕咕叫,才吃上了烤全鱼。 当时的霍栩安听不得这个“饿”字,现下的他也听不得。 霍栩安看见小夫郎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便知是自己之前太过放纵,终是把人吓着了。 “好了,我不问了,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看一看娘给你准备了什么吃食,咱们不出去,就在屋子里吃。” “别。”景瑶拦住他道:“我还是出去吃吧,再躺下去,我人就要废了。” “不会。” 霍栩安话是这么说,还是帮景瑶找了衣服,穿了鞋子,两人一同出了屋子。 赵氏正在厨房炖鸡,看见景瑶出现在门口,顿时笑逐颜开。 “瑶哥儿你醒啦,娘在炖鸡呢,马上就好,等一下你尝尝,看看娘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嗯,好。” 想到刚才赵氏和霍栩安的对话,景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他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厨房,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里有他种的菜,还有他养的鸡和兔子。 景瑶先来到草棚这里,看到里边的辣椒和大葱长势喜人,辣椒秧上已经开始长小骨朵,大葱也有了它儿时小葱的样子。 过不了几天,辣椒秧开花结出红红绿绿的小辣椒,小葱苗长大,变成大葱,到时候就可以多开几亩地种植,又是一个发家致富的路子。 景瑶美滋滋的向着兔舍走去,在经过猪舍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猪舍里竟然多了十几只小猪崽。 他惊奇的看着身边的霍栩安:“你去抓来的?” “嗯。”霍栩安点点头,忍不住邀功:“我前几日对你……实在有些过分,便想着将功赎罪,讨你欢心。” 景瑶:“……” 人家讨夫郎欢心,准备的是金银首饰,鲜花珠宝,怎么就霍栩安就另辟蹊径,抓了几只猪回来? 这脑回路也是清奇,不过深得他心。 霍栩安费了好大力气才抓来的猪崽,不讨夫郎欢心他誓不罢休。 “怎么样?看到我抓的这些猪崽,心中是不是很欢喜?” 景瑶十分配合地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欢喜,十分欢喜。” 霍栩安却突然失落了起来:“我能看的出来,瑶瑶并没有那么欢喜。” “我真的喜欢。”景瑶拉着霍栩安的手臂晃来晃去,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梦想:“实现猪肉自由是我毕生的梦想,你懂我的。” “真的?” “真的。” “嗯。”霍栩安揽着人来到兔舍和鸡舍前,问他:“那兔肉和鸡蛋呢?” 景瑶顺着视线望去,只见兔舍之中十几只灰毛腿子正在里边蹦来蹦去,好不热闹。 此时景瑶的脑海里已经摆满了手撕兔肉、麻辣兔头、干锅兔肉、酱香兔架…… 全兔宴已经摆满了一桌子,却让一旁的霍栩安给打碎了。 就听霍栩安调侃道:“瑶瑶这么喜欢吃兔兔?口水都流出来了。” 景瑶下意识的用手背去擦嘴角,哪里有口水! 这个霍栩安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景瑶不理他,转身又去看鸡舍,几十只母鸡正在鸡舍里散步,角落的鸡窝里还散落着几个鸡蛋。 景瑶欣喜不已:“这都是你抓回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你昏睡的时候。”霍栩安尽量捡好听的说:“知道你心心念念着农场,便将它们都抓了回来。” “我真的很欢喜,谢谢你!” 说着,景瑶便踮起脚尖在霍栩安唇角亲了一下。 他亲完刚要退回去,便被霍栩安按在怀里,亲了个够。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叫二人去吃饭的赵氏看到。 赵氏悄悄退了回去,假装自己没看到。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喊他们:“栩安,瑶哥儿你们在哪呢?回来吃饭啦。” 霍栩安拉着景瑶从后院走出来时,景瑶的嘴唇还是肿的。 赵氏假装没有看出来,像往常一样,帮他们准备好了洗手洗脸的水,招呼他们:“快过来洗手,赶紧吃饭。” 三人围在一起吃完饭,景瑶又被赵氏赶回了屋子里:“你刚醒过来,不要到处跑,免得着了凉,先回屋歇着。” 只是他人还没走进屋子,大门口处就传来几声敲门声。 景瑶与霍栩安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赵氏。 见赵氏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便知来者不善。 “你们先回屋,我去看看。” 赵氏向大门口走去。 霍栩安走到房门口,将景瑶推了进去:“进去再睡一会儿,晚饭我叫你,嗯?” “嗯。”景瑶点了点头,临进屋前,他看到赵氏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正跟门外的人说着什么。 他进到屋子里,关上房门,便听到霍栩安也向大门口走去。 这厢霍栩安走到大门口,见被自家亲娘堵在门外的果然是贶家兄弟和那个叫孙白的老头儿。 贶药见霍栩安生龙活虎的出现,顿时大喜,他道:“栩安哥,你没事?看来瑶哥哥真的按我的方法帮你解了毒,是不是?” 见霍栩安和赵氏都冷冷的看向他,他便自动认为做药饵的景瑶应是不大好,便自以为是地继续道:“瑶哥哥是不是不大好?可是瘾犯了?栩安哥你呢?他帮你解毒,也会把那玩意儿传给你的,你若不舒服,直接告诉我,我这里有药,能帮你们。” 说着,贶药便从怀中掏出几包药粉,不由分说的塞给霍栩安:“这几包你先拿着应应急,我那里还有很多,足够你们吃的。” 贶药做出一副伪善的面孔,犹如一朵人畜无害的小白花。 霍栩安无比庆幸贶家提出了退婚,他才能避免娶这样一个人做夫郎。否则,以霍家的家训,他要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想想都是极为恶心的一件事。 也幸好老天有眼,让他娶到了瑶瑶。 霍栩安举着手中的纸包问贶药:“这是五石散?” “嗯。” 贶药对自己太过自信,承认得也很干脆。 他编这瞎话:“你中的毒极为特殊,这五石散便是解毒最关键的一步,只是这药极为容易上瘾,且对身体毫无益处,我师父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用药饵将药效渡给你。” 贶药贪婪的打量着霍栩安,惋惜道:“没想到瑶哥哥真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只是这五石散上瘾容易,戒掉却难,吸食多了,他会肠穿肚烂,他这人从此就算毁了。” “嗯,瑶瑶确实能为我做到这步,即使他知道自己会有危险。” 霍栩安叹口气,似是认命了般,道:“谢谢你这几包……” 他抬头扫视了门口的三人一圈,才接着道:“谢谢你们带来的这几包五石散,它们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们回吧,过两天我会去找你们,到时候再详谈。” 说着,霍栩安便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差点砸掉门外贶药的鼻子。 “栩安……”赵氏担忧地看向自家儿子,“瑶哥儿他……” “嘘——” 霍栩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门外的人还没走。 两人一同回到房中,景瑶果然等在那里。 待关上房门,赵氏才急忙问道:“栩安,瑶哥儿,这到底怎么回事?贶药给你们五石散做什么?栩安你身上的毒不是已经好了吗?还有瑶哥儿,贶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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