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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又摸。 谢斌几夜未眠，眼底的黑眼圈明显，龙澄澄又忍不住轻轻拂过他的眼睛。 谢斌有着深邃明亮的眼睛，即使是紧闭起来，他的眉毛浓密紧聚，鼻梁高挺，配合着他的阳刚之气。雕塑般的脸庞线条深邃，轮廓分明。 “斌哥真好看啊……”龙澄澄自言自语地感叹。 夕阳渐渐被山丘挡住，星星渐渐显现。远处微弱的银白色在不断地暗淡着，它们就像是一帧帧的河流在天空中畅泳。 龙澄澄仰头欣赏着漫天好看的繁星，回忆起与谢斌的点点滴滴。 他依然还是有很多困惑，斌哥既然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总是千辛万苦地找到他，救他，保护他呢？ 人类复杂的感情让他迷茫疑惑。 “澄澄！” 谢斌猛地惊醒，瞳孔圆瞪，一身虚汗。 龙澄澄吓得不轻，连忙说道：“斌哥，我在，我在这呢！” 谢斌的眼神收焦，看向龙澄澄，龙澄澄恢复了以往健康的气色，谢斌红着眼睛将他猛地抱进怀里。 “斌哥？”龙澄澄抚着他的背，“你是不是做噩梦啦？我没事，我好得很呢！” 谢斌重重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来，那些冲击他记忆的画面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梦中，无数次的折磨他。 头顶那轮明月洒下银白色的光辉，谢斌好了不少：“澄澄，饿吗？我们去找点吃的？” 龙澄澄欣喜地点点头，扶着谢斌站起来，两人并行往市中心走。 谢斌牵起龙澄澄的手，生怕他再走丢。 龙澄澄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对斌哥，还是很心动。 本来龙澄澄表白失败后还觉得有点尴尬，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只要都不再提这件事，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澄澄，以后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知道吗？”谢斌牵着他说道。 龙澄澄知道他是在说茶叔的事，想到茶叔，心中隐隐作痛，“我没想到茶叔会这样……” 谢斌见到他自责的表情，又忍不住心疼不想苛责他，道：“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你还是回东群海生活吧，人心太复杂，我怕你吃亏。” “斌哥，你，这是在赶我回去吗？”龙澄澄沮丧道。 “不是，澄澄，你不觉得你在东群海的生活更快乐吗？等救出……” 谢斌话音未落，就看到龙澄澄眼角挂着泪珠，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龙澄澄小声说道：“斌哥，我知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放的，赶人走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谢斌哭笑不得，捏了捏龙澄澄的手掌心，“不是这样的，澄澄，你有你自己的人生，等一切处理妥当……当然，到时候你想来人类社会玩也好，想生活在东群岛也好，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可以随心所欲。” 龙澄澄不太明白谢斌的意思，他迟疑道：“斌哥，那你呢？” 谢斌似乎总是在为龙澄澄做打算，很少提及要为自己做什么。 这一问，让谢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在龙澄澄都快忘了自己问了什么的时候，谢斌突然开口道：“只要你快乐一点，我做什么都会很开心。” 可是，可是如果我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才能快乐呀！ 龙澄澄没有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听到谢斌这样说，他就已经很释然了。 “嘿！可爱的澄澄！哥来了！” 一道闪亮的男声从背后传来，伴随着摩托车急刹的声音。 龙澄澄和谢斌转头一看，居然是秦枫载着黎茂明骑着摩托车追来了。 “明哥！枫哥！”龙澄澄惊讶极了，“你们怎么来了？” 谢斌淡定地走过去，从黎茂明怀里接过一个纸箱子，显然谢斌对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讶异。 秦枫一下摩托车就往龙澄澄身边跑，笑眯眯地用夹子音：“澄澄小朋友，有没有想我呀？” “别理他，”黎茂明一脚踹开了秦枫，出现在龙澄澄面前，“还是你斌哥料事如神啊，让我们提前准备食物带过来，这不，现在这箱子里装的可是宝贝！” 谢斌已经徒手拆开了纸箱，将里面的自热米饭拿了一份出来，最先帮澄澄煮好食物，顺手递给澄澄一瓶水。 “斌哥，你怎么知道的啊？”龙澄澄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他。 谢斌继续拆一些压缩饼干，分给大家，含糊其辞地说道：“嗯……就是大概跟他们说了下……” 早在很久以前，还在那座小镇商议时，谢斌就交代了他们二人从哪里进入神灵山，大概去哪里找他汇合。 虽然都只是大概的时间和地点，但有了范围，找起来便不难。 现在带来的这箱食物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秦枫靠着路边的电线杆，悠然地点起了一根烟：“还别说，这神灵山景色真不错，只是我们进来以后总觉得空气有点不咋好。” “是啊，有点那个，血腥味。”黎茂明补充道。 谢斌跟他们解释了下目前神灵山的境况，秦枫听得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灰掉了一地，“不是吧？还有这种事？” 不过他们自从接受了龙澄澄的身份以后，其他“灵异”事件接受度都变得高了不少。 “那趁现在他们无暇顾及自身的时候，我们赶紧打入敌人内部啊！”黎茂明搓搓手，有点迫不及待。 “等小蝶回来。”谢斌道。 “小蝶又他妈是谁？怎么这么多我不认识的？”秦枫口吐芬芳。 龙澄澄看了他一眼，秦枫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小蝶是你的朋友吗？可爱的澄澄？” 没想到龙澄澄点了点头，秦枫更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黎茂明讥讽道，“叫你装！” 龙澄澄郑重地介绍：“小蝶是我的朋友，虽然她只是一只小蝴蝶，但是她却能够帮我们找到目标，她善良又乐观，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我刚就是嘴欠，可爱的澄澄，别介意。”秦枫笑呵呵赔礼。 龙澄澄笑着摆摆手：“没事，谢谢枫哥给我们带好吃的来。” “真有礼貌的孩子啊！”秦枫带着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欣慰眼神，突然被谢斌挡住了视线。 谢斌站在龙澄澄面前，帮他收拾吃完的餐盒，给他水。 “你们两个吃完了吗？吃完了可以走了。”谢斌无情地说道。 “什么？！敢情我俩就是快递员，来给你俩助兴送吃的啊？？”秦枫差点要骂人了。 “后面的事太危险，本来这些事也不关你们事。”谢斌道。 这下秦枫跟黎茂明都不干了，你一言我一语在谢斌左右叽叽喳喳骂骂咧咧，龙澄澄看着谢斌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他拆开一包薯条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在那儿吵来吵去。 虽然很聒噪，龙澄澄还挺喜欢这种朋友都在一起热闹的感觉。 “澄澄哥哥，我回来啦！”小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了澄澄的肩膀上。 “小蝶！” 三个大老爷们听到龙澄澄的声音，立即停止了争吵，看向龙澄澄。 谢斌马上问道：“怎么样了？” 龙澄澄轻声道：“她正在跟我说。”
第54章 针锋 小蝶从研发中心的正门光明正大地飞进去，这里早已乱成一团。 救援人员穿着纳米盔甲，做好了全身防护，从里面抬出来的人员几乎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显然已经切断了感染源。 还有不少救援往里冲，一楼大厅人群拥挤混乱不已，哀嚎声回荡在厅内。 没有人关注到一只小蝴蝶正往里飞。 小蝶没有从他们抬伤员出来的那个入口进去，可想而知，那个入口进去后必然会被毒水浸染，小蝶飞了一圈，发现了另一道关闭的大门。 那道大门更像是一个安全出口，小蝶扑闪着翅膀停在地面，再一点点煽动翅膀从门下的缝隙里钻过去。 借着缝隙里透出来的光，小蝶看到这里有一道旋转楼梯通往地底下，越往下越深不见底。 没关系，小蝶向来都是独立探索的，不如下午看看，万一无路了再飞回来就是。 小蝶便盘旋飞舞慢慢下落，对于小蝴蝶来说，这比人类下楼梯要容易得多，毕竟她只要小范围直线下降就可以。 垂直一百米的高度，小蝶发现了楼梯道转角处有一条路通向墙体内部。 她好奇地往那边飞去，远处有丝丝星光，她便加快了速度。 越往近，看得越清楚，这些不是点点星光，而是一个个亮着灯光的巨大玻璃容器！ 里面关着不同的人，还有动物！ 在朦胧的绿色液体中，一个人的身体越来越清晰。他的头留下一束柔顺的黑色长发，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散落下来。 脸孔被外表的液体裹住，看不清楚，只看到他浑圆的额头和直而挺拔的鼻梁，他的身体也像是沉浸在一片玻璃中一般。 小蝶飞过去，看了一眼，有点害怕地退后，接着准备继续往前飞。 这个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睫毛如银色的羽翼，小蝶忍不住感叹起来：“哇！” “小蝶？”男人开口道。 他的声音仿佛从万丈深海中传来，沉闷而带着气泡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吗？”小蝶突然觉得没那么可怕了，靠近玻璃朝那个男人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男人眼眶顿时通红，他的嘴角不停地颤抖，似乎有话想说。 小蝶好奇地停歇在玻璃上，她的翅膀轻轻扑闪着。 这个男人极度憔悴双眼红肿，仿佛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和世事的沉浮。当他看到小蝶的一刹那，又仿佛从他眼里燃起了星火。 “你真的是小蝶？”男人又重述地问道。 “对呀？你是谁呀？”小蝶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回答，“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不是每一世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的，你可以讲讲，我说不定会想起来呢！”小蝶道。 男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贴上来，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小蝶的翅膀，他的手因常年浸泡在水中而苍白纤细。 “小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男人的声音在哽咽，说完这句话他用尽了全力。 小蝶扑闪了两下翅膀，说道：“因为我要找到老龙王关押的地方，然后告诉小小龙。”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蝶，“老龙王在最底下那层，这里的地形跟八卦图是一样的，每一处笔画就关押着一排灵物，这些灵物是温谷梁还没从他们身上获利的，所以便都还没死。” 小蝶：“谢谢你，那我回去告诉小龙了。” 男人似有不舍，待小蝶一离开玻璃，飞在半空中，男人又喊住她：“小蝶，你……这些年还好吗？” “好呀，”小蝶在玻璃前来回飞舞，“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吗？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每年都回极光森林重新破茧而生，每一次都会失去一点记忆，抱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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