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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茂明忍不住打趣道：“澄澄，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所以现在连这种东西都能吃下去啊？” 龙澄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摇摇头，等咽下食物后才说：“我小时候都是吃……海鲜的，其他的都没吃过。” “难怪，”黎茂明咂舌，“所以觉得其他的东西才这么好吃吧，连这糊成一团的五谷糙粮也能下咽，等等，你从小吃海鲜？你家在海边啊？你家里很有钱吗？” 谢斌给龙澄澄倒了杯水，提醒他：“慢点吃。” 转而又冲黎茂明说道：“你还吃吗？不吃我就倒了。” 黎茂明看着还有一大半黑糊糊的杂粮粥，里面渗着一丝焦味，要是不吃，恐怕只能饿肚子了，于是黎茂明只好含泪捏着鼻子喝粥。 这动作逗得龙澄澄咯咯咯地笑，还有人吃早饭跟喝中药一样。 龙澄澄喝光粥舔舔嘴唇，笑道：“斌哥做的粥最好喝了。” “饱了吗？没吃饱的话一会儿带你出去吃。”谢斌抽出纸巾帮他擦嘴。 龙澄澄接过纸巾，自己擦，今天凌晨的动画片里可教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于是龙澄澄觉得这件事以后都可以自己做了。 “斌哥，今天去干嘛？我有点想念宠物店的小动物们。” “我要去打份工，晚上我们参加个拳击赛的酒会。”谢斌言简意赅，“一会儿先带你回去看看？” “可以吗？”龙澄澄每次一开心双眼迸射出的光灿烂耀眼。 连窗外的天空都跟着放晴，阳光普照大地，谢斌为之动容，他点点头：“嗯。” 黎茂明见缝插针地问道：“你又打什么工？你这样赚钱何年何月才买得起镭射枪和轨道炮？” 龙澄澄心想，镭射枪是什么？轨道炮又是什么？原来斌哥最想要的是这个呀，等我赚到钱了就送斌哥这个好了。 谢斌瞪了黎茂明一眼，收走他桌前的碗。 黎茂明哀嚎：“哎哎哎，我还没吃完呢！” 谢斌面无表情道：“一会儿带澄澄出去吃东西，你可以吃他剩下的。” “你还有没有人性！”黎茂明控诉道。 谢斌转身去了厨房，龙澄澄跟着谢斌往厨房跑，扔下一句话：“明哥，我还有钱，可以偷偷给你买吃的。” 黎茂明本来对龙澄澄的身份还存有疑虑，但见他这么单纯待他又还不错，好像身份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好孩子！”黎茂明眉开眼笑。 龙澄澄跟进厨房，挽起卫衣的袖子，要帮谢斌洗碗。 谢斌洗碗向来是很粗糙的，锅里接满水，倒上洗洁精，然后将碗扔进去，一个个随意擦下，再用清水一冲就当是洗干净了。 龙澄澄则不一样，一个碗挤一点洗洁精，反复擦拭，擦得全部是泡沫后再用水冲了又冲。 这样洗不仅花的时间久，用的水和洗洁精的量都很多。 谢斌见他执意要帮忙，便只好按照他的节奏来，跟着他一起一个一个盘子的擦洗。 谢斌时不时偷偷瞟一眼，看到龙澄澄认真擦盘子还很开心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 不知不觉间，龙澄澄心情愉快地哼起了小曲，调子正是《团结就是力量》这首歌。 谢斌听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斌哥，你笑什么呀？”龙澄澄突然听到他的笑声，马上转过头问他。 谢斌敛去笑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龙澄澄没有多想，“我也觉得，跟斌哥一起做什么都好快乐！” 谢斌的眼神里如有柔波在荡漾，他想看又不敢看龙澄澄，害怕对上他那炽热的眼神时，自己的心迹无处隐匿。 洗完碗，收拾完毕，三人准备出门。 龙澄澄跟陈诀还有茶茶道别以后，没见到小蝶，估计她又飞出去玩了，他将猫粮狗粮倒了满满两大碗，然后戴着一顶浅蓝色的太阳帽跟着谢斌出门。 黎茂明还有事，出了小区便先行离去。 谢斌牵着龙澄澄漫步在满是樱花的江边大道，清风拂过脸颊，不甚欢愉，龙澄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喜欢啊！” “喜欢什么？”谢斌侧过头，看着龙澄澄带着笑意的双眼。 龙澄澄甩着谢斌的手，说道：“这种感觉，这里真好看，要是以后有机会，我还想来这里。” “嗯，会有的。”谢斌道。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如果没有那些恼人的事，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谢斌先是带着龙澄澄去以前打工的宠物店，陪着宠物们玩了一会儿，再带着他来到一处繁华的商业地带，一条小巷出口边有层楼在装修，谢斌今天接的活就是替这家扛水泥。 商业中心是几座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旁边倒是一栋栋矮小的楼层，市政府规划时要强拆，但当地的住户各种闹，导致这旁边的房子全没拆成，老破旧的住户楼与现代化楼宇格格不入。 加上这些老旧的楼房还没电梯，很多装修工都要加价才肯人工爬楼。 谢斌只要把所有需要装修的材料搬上八楼，就可以拿到一千块。 “澄澄，”谢斌没有直接带着他去那栋旧楼，而是来到了商场一楼外围，“我给你点杯奶茶，你就坐这里等我？” “嗯！”龙澄澄总是什么都听谢斌的，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路边发传单的卡通熊吸引，“那是什么呀？斌哥，好可爱啊！” 谢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道：“里面是人，穿着这种大型玩偶服，给别人发传单，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我可以去看看吗？”龙澄澄眼里满是兴奋与好奇。 谢斌犹豫了几秒，便牵着他过去，找那只巨型熊拿了张传单。 见龙澄澄心心念念地还不愿意走，谢斌便让他站在这里等等他。龙澄澄乖乖地站在原地，只是一会儿拉着巨型熊问他叫什么名字，一会儿说要帮他发传单。 不出片刻，谢斌夹着一套黄色的皮卡丘服装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踉踉跄跄的经理人。 “斌哥！”龙澄澄眼前一亮。 谢斌将服装摊开展示给龙澄澄看，说道：“想穿吗？可以跟他一起玩发传单。” “真的吗？！”龙澄澄惊喜道。 后面那个经理人，捂着青了一块的嘴角怯怯道：“真的，真的，一上午把这些都发完，给你200块钱。” 虽然不知道两百块钱是多少，但是有钱的话，就可以买镭射枪送斌哥了！龙澄澄很开心地穿上了皮卡丘服，从经理手中接过厚厚一沓传单。 谢斌帮他把衣服穿好，一直叮嘱他：“就在这一块地方活动，不要走远了，我在那栋楼。” 谢斌指了指对面的八层破了个窗的楼，继续说道：“要是太热就脱了，玩累了不想玩了，就不玩了，有事可以打我电话，知道吗？” “嗯！” 龙澄澄的电话手表上次被曹聪弄坏后，谢斌拿去修了，里面的硬件没换，外观换了个崭新的，里面的硬件还升级了，功能更加齐全。 不过因为卡通服的原因，龙澄澄没法打电话，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 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惊奇又有趣。 安置好龙澄澄后，谢斌便去对面那栋楼开始干活。 烈日炎炎下，穿着皮卡丘玩偶服的少年正在乐此不疲地发传单，蹦蹦跳跳，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和活力。 还会主动和前来的小朋友们合影，皮卡丘会蹲下来摸小朋友的头，还会拥抱小朋友。 不多时，皮卡丘身边就围了好多人，很快传单便发完了。 谢斌扛着水泥、家居材料楼上楼下跑，因为不放心龙澄澄，他每一次经过楼梯道的窗口时，都会朝商业广场这边望。 一上午起码看了几百次，偶尔还会跟着手舞足蹈的皮卡丘，嘴角上扬。 监工的那家主人十分佩服谢斌的体力，不停地抱怨之前请的工人，搬两趟就搬不动了，哪像谢斌这小伙子，来来回回十几趟，没有一丝抱怨，而且心情还看上去相当不错，好像很热爱这个苦力活行业。 中午结算薪水的时候，这家主人看在谢斌肯吃苦不抱怨的份上，又多给了他两百块。 龙澄澄此时已经发完了所有传单，正在路边跟排着队的小朋友们合影。 谢斌便坐在广场上的花坛边，离龙澄澄有点远，默默地看着他，点起了一根烟慢慢悠悠抽起来。 直到这支烟抽完，那边的小朋友们还没拍完照。 谢斌见这正午越来越热，很怕龙澄澄在里头闷坏了，决定过去直接带他走。 结果，就只见那只皮卡丘朝谢斌飞奔而来。 玩偶服里传来龙澄澄的回声：“斌哥！” 穿上皮卡丘衣服的龙澄澄这下就有谢斌一般高了，他朝谢斌猛地扑来，将谢斌严严实实地抱住，谢斌忍不住笑了起来。 “慢点，慢点，你弄完了吗？”谢斌问道。 皮卡丘用力点头，里面传来龙澄澄的声音，但因为隔着厚厚的头套听不清，谢斌索性帮他把头套摘了。 里面露出龙澄澄湿漉漉的小小一颗脑袋，头发完全被汗水打湿，耷拉着贴在头上，谢斌粗厚的手掌抹了一把他的额头，将那些服帖的刘海抚到脑后。 “我很快就把传单发完啦！小朋友们好可爱啊，跟宠物们一样可爱！我还想跟他们拍照！”龙澄澄嘴巴喋喋不休，刚刚在头套里估计也是说的这些。 谢斌又帮他擦了脸上的汗，笑道：“以后再拍吧，现在他们也该去吃午饭了。你累了吗？” 龙澄澄摇摇头，一路不停地跟谢斌说刚刚路人夸这个皮卡丘多可爱之类的。 谢斌认真地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还会时不时嗯一下作为回应，顺便将他带到了商场内的员工室找那位经理。 最后结了200块钱，龙澄澄开心得想吐泡泡。 “斌哥，我又有钱啦！我送你镭射枪！”龙澄澄拉着谢斌的手往商场二楼跑。 谢斌愣了一瞬，转而哭笑不得地拉住龙澄澄，站定，说道：“不用送这个，买不到。” “啊？为什么买不到呀？” 谢斌想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华国禁止用枪，除了神灵山那个地方。” “为什么呢？可是你想要呀，要怎么才能给你买到呢？”龙澄澄认真地问，他的头发还没全干，两人又正对着商场的出风口。 谢斌将他拉到卫生间，用纸巾再次把头发擦干了水，说：“我不要这个，你别听黎茂明胡说。” “喔……”龙澄澄若有所思。 “中午请你吃火锅？下午陪我买套衣服，晚上要穿。”谢斌转移话题。 龙澄澄马上就被带走了注意力，疯狂点头。 于是，谢斌带着龙澄澄吃了顿热乎的火锅，下午让龙澄澄给他挑了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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