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直接说我们修房子还欠着外债,准备卖粮还钱?”陆政安笑着问道。 宋淮书点头,“是啊,我们自己欠的‘账’都要卖粮食去还,有什么条件再去借钱给他们。到时候有那等心术不正的人想要在其中挑拨,应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陆政安难得见宋淮书这般机灵的时候,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口中还夸赞道:“还是我们淮书聪明,都说家有贤妻夫祸少,有你在,我以后就省心多了。等咱们卖完粮食回来,今天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 陆政安话音落下,宋淮书立时涨红了一张脸。“这光天化日的,你,你瞎说什么呢!” 见宋淮书这般表情,陆政安哪里会不明白他这是想歪了。斜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宋淮书,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给你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不过,你若是想在别处‘犒劳’你,我也是乐意至极的。” ‘犒劳’两个字被陆政安咬的极重,宋淮书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想歪在先,也不好意思去骂陆政安。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落了两步跟在了车尾处让陆政安彻底看不到自己。 见状,陆政安不由得一阵好笑,晃了晃车把,哄道:“行了,我就开个玩笑,别生气了。你别站在车尾,不然转弯的时候,说不定就把你碰倒了。你说咱家正处在‘卖粮还债’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再受个什么伤,人家估计还以为你是装的呢。” 跟在车后的宋淮书听着陆政安的话,仔细想了想也有道理。只是方才的事情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慢腾腾的从旁边绕到前面后,红着耳垂对陆政安低声说道:“你可别再胡说了,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看宋淮书如此,陆政安哪里还敢不答应,忍着笑忙点了点头。“行行行,我保证不胡说了,你仔细看着点儿脚下,别摔了。” 虽然陆政安做了保证,但宋淮书还是有些不放心。之后的时间话便少了许多,陆政安心下觉得好笑,但也没在继续逗他。倒是仔细回想着宋淮书方才说过的话,觉得以陆铭的脾气秉性虽然做不出在村里散播他坏话的行径,但他家其他人可就不能保证了。 尤其是陈翠花和陆政平,本就心里存着坏,眼下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放过。 如此想来,陆政安觉得宋淮书对刘老爷子说的话简直是妙极了。到时候刘老爷子在村儿里把今日的见闻在村里传播一番,任凭他们再怎么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想通了的陆政安只觉得浑身舒畅,拉着满车子的玉米大步往前走。 …… 虽说地里的粮食刚收了不久,但是真舍得往外卖粮的人家却寥寥无几。粮店的掌柜让陆政安把一袋袋玉米卸下来,每袋开口验了一下后,这才招来伙计让他们过来称重。 “小哥儿这玉米挺干净的,是想直接卖,还是存在我们店里?” 陆政安和宋淮书眼下并不缺钱,听掌柜这么说,便直接回道:“存着吧,不知道老板怎么个存法?” “你们这车玉米拢共有八百二十五斤,如果全存在这儿的话,一斤玉米换七两玉米面儿,半斤白面。换大米的话要更少一点儿,不过你们家玉米拾掇的挺干净的,也给你们按照白面的换法。” 陆政安和宋淮书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感觉老板给的价格也算是挺公道的了,便也点头答应了同意了下来。待帮着粮店里的伙计把八百来斤的玉米全部搬运到后面的仓房内后,让掌柜的帮着称了二十斤的大米,五十斤的白面,揣着掌柜给开出的条子,这才推着空车准备回家。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镇子的时候,看到街边以为老翁挑了一扁担的红薯蹲在路边来卖。 种秋粮的时候,陆政安并没想起种红薯这茬儿。等到五亩地全部种上玉米之后,再想起来时已经没有空地和秧苗了。无奈,陆政安也只能作罢。 此时,看到路边那位老翁买的红薯,陆政安立时动了心思。于是,推着架子车拐了过去。 宋淮书跟在他身侧,见他突然调转方向不由得一愣,忙问道:“你做什么去?” “那老伯卖的红薯不错,我问问几文钱一斤,咱们买一些回去尝尝。”陆政安一边说,一边走,“红薯煮粥,直接上锅蒸,或者烤着吃都挺好吃的。马上要冷了,咱们在屋里生着火炉,烤着红薯,想想都觉得惬意。” 说话间,陆政安和宋淮书已经来到老伯的摊位前,陆政安看了下筐里的红薯,见个头还算匀称,也没有伤疤,便俯身问那老伯价格。 老伯来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一直都无人问津。此时见陆政安和宋淮书围过来,忙从地上站起来,态度热络的回道:“一文钱两斤,随便挑,随便捡。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吃着可甜了。我给你们掰一个,你们尝尝。” 说着,那老伯从上面拿了一个细长的红薯,掰开各自递给了陆政安和宋淮书。 陆政安一听一文钱两斤,价格还算便宜。而且老伯掰开的红薯还是红瓤的,将红薯的外皮抠掉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果然鲜甜便点了点头。 用手掂了掂两只竹筐,感觉有个五六十斤便也没有犹豫,问那老伯道:“你可有称?这两筐帮我称一下,我都要了。” 那老伯一听陆政安全要,当即有些激动。诶了一声便哆嗦着手去拿秤杆,在陆政安的帮助下,老伯将两只竹筐的红薯都称了一遍。陆政安从袖袋里拿了三十文钱递给老伯后,这才让宋淮书去拿车上已经空了的布袋,把两筐红薯全部倒进袋子里。 在老伯不住声的道谢中,两人摆了摆手这才推着车子回家。 想到镇上走回家还要一段路,陆政安便示意让宋淮书坐到车上拉着他走。 宋淮书哪里会肯,连忙摆手躲到了一边。 见状,陆政安不禁有些好笑。“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拉到沟里去是怎么着?” “这到家也没有多远,我走走也不要紧,又不累。” 两人说话间忽听得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两人回过头去,只见陈翠花正提着个小包袱也朝陆家村的方向走去。 “你们这是去镇上了?”陈翠花说完,见两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都并未说话,心里也并不以为意,继续笑道:“都说这契兄弟之间的情谊,比不上男人跟女人那般好。我看不尽然,瞧瞧你们有说有笑的,亲热得很嘛。” 看到陈翠花,宋淮书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陆政安也更加没有好脸色了。“是嘛,倒是比不得嫂子和政平哥。” 陈翠花怀着身子,走了这一路不免感觉有些辛苦。看到陆政安空着的架子车,眼睛一转笑道:“政安兄弟这是去镇上干什么去了?还拉着架子车,拉嫂子一程呗,你看我这怀着身子,走那么远实在辛苦。” 闻言,宋淮书立时转头看向陆政安,就在他担心陆政安该怎么拒绝的时候,只听陆政安笑道:“嫂子若是没怀小侄子,我倒是能捎你一程。但是这路面坑坑洼洼的,坐车实在是不保险。而且咱们叔嫂关系,便是淮书在一旁跟着,让人看到了未免会有闲话传出。为了嫂子的名声,你还是辛苦一些自己走回去吧。” 说完,陆政安侧头看向宋淮书,见他眼中带着不自知的防备,偏了下头对他说:“方才不是还吵着脚疼嘛,还愣着做什么,上车赶紧回家。” 这次宋淮书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等陆政安刚把车子停稳,立时扶着车厢壁坐了上去。而后,还对着脸色铁青的陈翠花摆了摆手,说道:“嫂子,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拍了下车板示意陆政安赶紧出发。 待两人将陈翠花撇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宋淮书坐在车板上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是她没怀孩子,你要不要拉她?” 陆政安没想到宋淮书竟然还惦记着这茬儿,心中不由暗笑。“家里有这么大一个醋缸,我哪里敢拉她。” 说着,陆政安将车子调转了个方向,将车尾朝前,看着车板上宋淮书脸上还未来得及消下去的醋意,忍不住笑了一声推着宋淮书继续往前走。
第六十一章 当晚的犒劳宴宋淮书到底也没吃上, 刚到家就被陆政安给扛进了房间好好一顿‘伺候’,两人直闹到将近子时这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翠花的刺激,今晚的宋淮书格外的不一样, 直勾的陆政安停不下来。只是顾忌到宋淮书身体单薄,两次之后陆政安也就偃旗息鼓了。 此时的宋淮书已经累到连眼皮都不想抬了, 任由陆政安帮他把擦拭身体。待陆政安收拾好了重新回到床上,宋淮书便翻身滚到陆政安的怀里, 动了几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睡去。 陆政安看着怀里猫儿一般的宋淮书,忍不住笑了笑。将人搂在怀里, 便也闭上了眼睛。 许是因为太过劳累, 翌日陆政安把早饭热了几次后,宋淮书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侧头看着侧躺在他身边, 支撑着手臂笑着看他的陆政安。宋淮书眨了下眼睛,卷着被子像小虫子一般蠕动到了陆政安的胸膛前。 见陆政安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宋淮书难得软着嗓子撒娇道:“腰有点儿疼……” 看着如此乖顺的宋淮书, 陆政安心里软的能滴出水来,将大手探进被子里帮他按摩着酸痛的腰身。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炖了蛋羹, 等下端进来吃?” 酸痛的腰身被陆政安这么一按,立时缓解了许多,整个人舒服的眼睛都不想睁。 “不用,你帮我按一会儿我就起了,你不是要做酱骨头给我吃的么?昨天你就开始晃点我了, 结果肉没吃到嘴里,反而被你折磨一顿。” 宋淮书声音虽然轻, 但是话里的怨气却极大, 听得陆政安一阵好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俯身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什么折磨, 我那叫伺候。你要是不喜欢,那下次咱们可以再换别的。” 陆政安话音落下,只见宋淮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红到了脖颈处。斜着眼睛看向头顶笑意盈盈的陆政安,嗔道:“你就不能有点正形?” “我不是挺行的嘛。”陆政安这个‘嘛’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陆政安猝不及防直接一个侧身往床下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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