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师兄说因为门派声誉很重要。”圣玉枫低垂着头,手指插.进了发丝中,有些崩溃道:“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 姜澈脑子难得好用了一回,他冷声道:“所以师兄是认为,他们的命<门派声望<我们的命,是吗?” 要赌上自己的命的时候就是门派声望,牵扯到他们就‘都是虚名’了。 他冷笑一声,难得的生了几分怒气。 姜澈提着‘孤舟’就往木屋走。 “我靠!”杜聿风惊呼一声就急忙拦人,问道:“你做什么?” 姜澈冷声:“做什么?让叶鸣霄亲自给我解释解释。” 这边动静太大,负责人很难不注意到,厉声喝道:“那边做什么?里面正在比试,不要干扰!” “比试?”姜澈怒极反笑,道:“不比了,我们半月宗认输了,开门。” 杜聿风惊得直接捂住他的嘴:“哎,这话不能乱说啊!” 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从姜澈口中听到‘认输’这个词。这简直太过稀奇了。 “我是乱说吗?”姜澈咬牙道:“他不想因为这个名头让我们死,难道我们就想因为这个名头让他们死?有谁和我们说过一声了?他们凭什么就这么决定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两人:“你们俩如果不想之后看到他们的尸体只能后悔的话就别拦我!” 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别开了脸。 那边负责人语气为难道:“都开打了,这时候认输怎么来得及啊?” 姜澈语气平静,却透着股惊人的疯劲:“是吗?来不及了啊。” “那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你怎么……”来? 负责人话还没说完,姜澈已经快到木房门口了。 “天哪,愣着干什么,快拦人拦人!”负责人叫道。 然而已经晚了,‘孤舟’锋利的剑身已然把木门劈开。 里面的情景瞬间展现于人前。
第53章 众人此刻已经距离木屋很近了, 门被劈开之时,兵器碰撞的声音瞬间格外清晰,血腥味也变得愈发浓重。 里面的情况太过激烈了, 这样大的动静, 居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动作, 没有一个人把目光往他们这边撇过来。 屋内已经有几个人躺下了,然而剩下的人步伐和阵势都丝毫没有乱, 锁链缭乱,只能听见破空声,看不见血月的实体。 而云归的状况也没有多好,额角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溢出, 几次都快要流入眼里,肉眼可见地影响他的视力。 随着两方人的动作, 半月宗弟子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地上躺着的师兄也都昏死了过去,没有任何动作和反应, 不知生死, 愈发让人心急如焚。 有人想要过去把人拖出来远离战场, 及时救治, 但他们打得实在太过激烈,根本就做不到, 连靠近都有风险。 在云归一剑扫过来,差点当场给人开肠破肚时,一个半月宗的弟子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道:“师兄!别打了!我们认输了!” 这个时候, 在见识了这么激烈的搏斗后, 没有一个半月宗的弟子会责怪他。 然而两方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心的,谁会因为这一两句话停下? 因而他们的叫喊声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忽地, 云归被甩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撞上了木屋的墙壁,半月宗的人紧追在后面,‘血月’以看不清的速度迅速甩了过来,云归下意识地翻身躲开,锁链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侧,瞬间木屑飞溅。 选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圣玉枫的私心,因而这个房子质量本来就不怎么样,他们打斗的动作也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裂纹。 云归连连翻身躲避,那锁链宛如鞭子一般追得紧,在他身后留下一串串痕迹,被击落的碎渣木屑飞溅,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木屋开始晃动,几个门派的代表弟子一看便知道快要塌了,急忙扯着靠近的半月宗弟子往后撤。 墨凛吟死死地拽住姜澈,大声吼道:“别犟着了!” “这是你们师兄自己选的路!你也要尊重他们的意愿吧?”她红着眼睛道。 姜澈咬着牙,不甘心地看了几眼后,终于还是顺着墨凛吟的力道被众人拉了出去。 木房果然塌了。 杜聿风咳了几声,对着圣玉枫抱怨道:“你这是选的什么地方……”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慢慢地睁大了眼:“你是故意的?” 这样一来,伏龙派那个时候绝对不会再现,圣玉枫这样做就是要提供一个能暂停和干预屋内比试的机会。 他也许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确确实实地帮到了姜澈。 没想到他这个门派里最算得上听话的小师兄,居然也有不听叶师兄话的时候。 圣玉枫没空理会他,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焦急地看着已然坍塌的废墟内。 这种程度的意外果然没有影响到屋内比试的进程,几个人根本没费多少功夫从坍塌的废墟内挣扎出来,身上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武器碰撞的声音再度响起。 直播屏幕里弹幕划得飞快: 【这回是真物理意义上的塌了,笑亖,热搜预定,#东方鹤塌房#】 【天哪半月宗的这个武器真的好渗人,锁链本来挥起来就够可怕的了,居然上面还带刀,太吓人了】 【这要挨了下恐怕直接就皮开肉绽了……抽在墙上都这样了,要是抽在人身上简直不敢想】 【鹤哥也受了伤,半月宗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希望叶鸣霄别有事,我还蛮喜欢他的】 战况愈发激烈。 云归额上流下的血终于要突破睫毛坠进眼睛里,他的那只眼睛视线都受阻,烦躁地甩了甩头,想要把血液甩开,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半月宗的人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机,此刻几乎是瞬间默契地配合移动着。 众人看不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只能感到半月宗的人似乎开始占了上风。 直播屏幕中,似乎就是云归那抹去额上血的一瞬间,他的剑被几条锁链缠上了好几圈,他们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几乎只是顷刻间云归的剑就被锁链生生铰断。 【我艹什么破剑!怎么会突然断了!】 【这算意外吧,啊?啊?快暂停比赛啊!】 然而比试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真的出了意外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云归本来正发力,似乎也没料到这种变故,微微瞪大了眼。 而就在这时,一条‘血月’上的刀扎入了他的身体。 那刀身不知怎么的,居然意外地卡在了他的关节还是骨缝中,竟生生地止住了动作,云归刹那间疼得脸色发白。 半月宗的人驱动着锁链,而被刀卡住的云归也被拖得踉跄了几步。 血色几乎是顷刻间浸透了衣衫,与之相应的是云归愈发苍白的脸色。 众人都心惊胆战地看着,这锁链非同寻常,有时候力道角度对了把人扒皮剥肉都不在话下,瞬息之间便可决定生死。 弹幕都疯了: 【我靠,好疼,我都感觉听到刀和骨头摩擦的声音了,头皮发麻】 【啊啊啊他甚至还被拖着走了一段,这得多疼啊,我已经不敢看了……】 【呜呜呜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出那么多人还能用那么厉害的武器啊,这明明就是以多欺少吧?】 云归此刻几乎是被拖着走,又要注意其他人的攻击,撕扯之下伤口被扯得更大,只能用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前的链子来固定。 众人已然不忍去看了。 这种程度的话,怎么看云归恐怕都是要输定了。 谁能想到他输的原因会是剑断了这么仿若儿戏的事情。 半月宗的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只等云归认输,或者是,死。 就在此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云归居然忽地松开了握住胸前锁链的手。 他本来就被锁链拖得几乎控制不住身体,这样一松血月扯开他伤口的可能性更大了,这一举动简直就是直接把命送到对方手里。 “疯了吧?他不想活了吗……”杜聿风喃喃。 而下一秒,云归就猛然一个翻身,同时伸长了手臂抓住了血月的链条。他紧接着又是迅速几个利落的翻身,血淋淋的双手大开大合地交替,扯过的锁链松松地缠绕着他的身体周围。 随着他的动作血月的一些部分不可避免地刺伤了他的手,他的臂膀也被链条擦伤。 众人都看愣了,不过短短瞬息间,云归的上半身都快被全然浸成了血色,只有那张脸越发得苍白。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链条霎时间缩短,持有血月的人也顷刻间被云归拖至了眼前。 旁观者清,圣玉枫几乎是即刻意识到不对,大声喊道:“不对!师兄快走!” 然而为时已晚,云归已然抓住了那人的咽喉。 他手上的鲜红的血顺着对方的脖颈往下淌,一时居然难以分清到底是谁处于劣势。 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人捏晕了,随手一丢。 血月还缠在他的身上,云归随意地取下,只是胸前那刀身还卡在里面。他动了几下,似乎是想拔下来,但是没成功。 他应该是怕刀身拔出来血流得更快,最后也只是把那刀片从锁链上掰了下来。 此刻,云归手中便也有了一条血月。 形势瞬间扭转。 武林中会使血月的,除了半月宗的人便只有云归了。 很快半月宗的阵法就被打乱,肉眼可见地力不从心来。 姜澈皱着眉,轻声道:“阵法破了。” 半月宗的阵法一破,除了叶鸣霄,其他的人也就成不了气候了,很快场上就只有一个人站着了。 那人差点被云归的血月抽中,他急急避开,头上的东西被打掉,彻底露出了下面被掩住的散乱的发和那张脸。 确实是叶鸣霄。 他目光冷然,哪里还有平时半分插科打诨的样子。 “师兄……”圣玉枫担忧地喃喃。 两人身上此时都浑身的血色,云归看起来甚至还要更凄惨些,一时难以估量究竟谁占上风。 以往的比试都是在室内,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他们比试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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