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吃味吗?!他是被云归把脑子打傻了吗? 叶鸣霄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子里赶出去。 “你居然为了一个俗人来教训武林的弟子?”一旁有长老惊道。 他看云归的模样心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只好叹气道:“顾炎的性子确实轻狂了些,但他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不至于要丢了性命。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且说说吧。” “我没想要他的命。”云归也诚恳道:“我都说过了,我只是想要他那张脸而已。” “他想撕下来别人的脸,那我也看上了他的脸,怎么,不能扒下来吗?”他笑着问道,面对各派的前辈们毫无畏惧之色。 说的和善,真把人脸割下来顾炎也就该没命了。 那长老无奈道:“你该知道他性子,只是说些狠话罢了……” 谁知道云归会当真啊? 听雪阁掌门怒道:“只不过是为了区区一个俗人,你就对武林子弟下如此毒手?你知不知道顾炎乃是本门精英弟子,多少个俗世之人都抵不上他的命!” “是这样吗?”云归语气平静:“所以那个外面的人就活该被顾炎打?” “那既然如此,听雪阁其他弟子也活该被我打,不是吗?”他笑道。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如果是这样干脆的道理,那就好办了。”云归点点头,语气平静,说的话却透着令人惊心的偏执与疯狂:“我说的话不会变,你们实在难接受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割下来赔偿。” 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南尘简直头皮发麻,他难以想象那种场面会多么惊悚。 云归是认真的,他绝对敢做到这个程度。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这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免感到些许绝望,就和以前面对云归时感到的一样。 “尽说些胡话。”有人叹息道。 众人之中,他的声音那么轻缓,却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与重量。 是清渊。 “师父。”云归缓缓道,敛了笑意。 他看起来现在才真的清醒了。 “够了。他的脸已经被你毁了,也受到了教训,到此为止吧。”清渊声音冷淡,言语里既无责备,也无关切。 淡然地好像这是别的门派的事务一样。 他的目光无悲无喜地看过去,听雪阁的弟子们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清渊皱了皱眉,语气里的嫌弃轻微得几不可查:“把你们的师兄带走吧。” 听雪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又害怕地打量着云归的脸色,一时竟谁也不敢动。 清渊轻轻喊道:“云归。” 云归扭头不看他,并未说什么,但却干脆地走远了几步。 听雪阁的人这才敢上来把人带走。 说是‘带走’,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把人给‘拖走’,毕竟顾炎已经昏死过去了,地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又闹得这般狼狈。”清渊道,似乎是在责备云归,语气里却没多少训责的意味,反而有些无奈之感。 “打闹也该有个分寸。”他冷淡道。 叶鸣霄内心狠狠颤了一下。 踏云门掌门居然管这叫‘打闹’? 谁家打闹这么大阵仗? 要不说踏云门能出云归这种疯子呢。 听雪阁的掌门语气不善道:“清渊兄难道是想包庇弟子吗?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打闹的程度了吧?” 马上有人喝止他道:“靳雪兄,不可胡言呐!” 武林中人人皆知,清渊掌门作为众门之首,是最为公正的。 清渊眸中闪过一丝细微的烦躁。 云归打的只是些外门或者小辈的弟子,受伤最重的也就只是个分系的弟子,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是宗门弟子,切磋之中死伤之事也并不算少见,着实不必过于苛责云归。 实际上在清渊看来,那弟子是谁,是伤,是死,都没有任何区别。 踏云门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我们师兄真的认真的话就不该是这个程度了。” 靳雪掌门被这句话激得怒火愈发地旺盛了。 杜聿风小声地戳了戳圣玉枫,咬耳朵道:“我觉得清渊掌门有点偏心啊?” 圣玉枫瞪他一眼,低声警告道:“你少议论武林长老。” “没点规矩。”他小声训斥道。 众人都以为,事情已经步入尾声了。 各派长老们都来了,大局已定,顾炎也受到了惩罚,事后罚罚云归让听雪阁满意,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谁也没想到,云归这时候还会猖狂地开口挑衅。 他又笑了起来,斯条慢理地说道:“靳雪掌门,你现在应当是恨死我了,对吧?” 他直勾勾地盯着听雪阁的掌门,目光像只见到了肉的狼,而他说出的话简直像失了神智一般:“你应当明白,我打的都是一些外门弟子,顾炎也不过只是个分系的弟子。” “我就算受罚,也绝不至死,不会比顾炎的伤更重。” 云归轻笑一声:“你甘心吗?” 他漫不经心地嘲讽道:“而且只要我活着,只要我出现在你们听雪阁的弟子面前,他们就会想起今天,就会像今天这样瑟瑟发抖。” “你们听雪阁的骨头,还硬得起来吗?” 他语气轻柔,可这句轻飘飘的话却若有千钧,沉甸甸地压在了整个听雪阁之上。 一片寂静。 叶鸣霄狠狠地皱着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云归疯得也太过了……明明清渊掌门都来了啊,他究竟想做什么? 云归并不在乎众人的反应,他自顾自地把脸上沾的血迹抹掉,却反而糊得更开了,让他看起来愈发显得些许神经质。 他语带戏谑道:“所以不如这样吧?我们直接跳过这个无聊的环节。” “不是要‘守擂’吗?干脆提前吧,就从现在开始。” “就从听雪阁开始。”他漫不经心道,声音淡淡。 “你们不是恨我吗?”他笑道,语气不屑: “那就用尽手段,来杀我吧。” 云归这么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清渊。 清渊指尖微动。 有什么东西,开始超出他的掌控了。 …… 东方鹤离开后,苏陌烟总觉得有些古怪。 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不知为何,苏陌烟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地想给东方鹤打个电话,就被鹿灿之阻止了:“哥,他没带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鹿灿之也跟着东方鹤叫他哥了。 “能联系上他吗?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苏陌烟隐隐有些不安道。 弹幕纷纷道: 【感觉哥哥来了之后,小鹤就开朗多了哎】 【我也发现了,之前东方鹤都是冷淡的,感觉跟抑郁了似的,现在都会笑了】 【妈咪别担心了,鹤哥应该是马上快走了舍不得,跟旧友告别一下吧】 看他这么急的样子,鹿灿之便提出他之前和半月宗的人闲聊的时候顺带给了联系方式和手机,如果苏陌烟真的急也许可以打电话问问。 毕竟他们都是一路子人,也许会知道东方鹤去哪了也说不定。 【……该说不愧是鹿哥吗?武林的人这么讨厌外面的人,鹿哥居然还能硬生生地混熟了】 【笑亖,鹿哥是牛,但是感觉对方也是个碎嘴子,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上面的说谁是苍蝇呢】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杜聿风的声音带着喘.息声,含糊不清地响起:“鹿灿之?什么事?” 鹿灿之道:“是这样的,东……咳,云归刚刚说他有些事情就出去了,我们现在找不到人,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啊?” 那边沉默片刻,而后语气复杂道:“这个我还真的知道。” “那太好了!”鹿灿之喜悦道:“我们都蛮担心他的,你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 “担心……谁?”杜聿风语气微妙,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师兄会是那种反应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种情形轮到了他自己。 他苦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我们吧。” 他正色道:“他去了听雪阁,应该是和听雪阁的人起了冲突。我们现在在路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但事情蛮大的,听说他们还去喊了各派长老。” 鹿灿之从没听过这个人如此严肃的声音,不免担忧道:“各派都去了?云归不会有事吧?” “那什么他在外面也是很有名气的,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他,而且他哥很有钱,真出了什么事价钱都好说,别伤着人啊,他还要靠脸吃饭呢……” 鹿灿之急得一脑门汗,急切之下嘟嘟囔囔混乱地说了一大堆。 “打住。” 杜聿风冷声警告道:“有一件事情你们最好早些知道。”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云归那个人非常危险,并且极不稳定。” 杜聿风认真道:“你们来听雪阁拍节目可以,但是我先提醒一句,这里会非常、非常危险。” 他很快地挂断了电话,鹿灿之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开了外放,所以苏陌烟也听到了。 鹿灿之有些小心翼翼的:“哥,你别听他们瞎说,小鹤他人还是很好的,刚开始是会有一点误解,相处久了就好了,真的。” “是是是,这孩子确实人还是很好的。”旁边的嘉宾们也急忙帮腔,生怕苏陌烟误会。 而苏陌烟只摇了摇头,道:“我得去一趟什么听雪阁,你们能带路吗?” 他忧心道:“他们那么多门派的人都去了,Bai就一个人,肯定要吃亏。而且万一和他们讲不通道理,他们动手怎么办?我必须得过去看看。”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简直像未开化的野蛮又落后的部落,随时都可能有人暴起打人。 苏陌烟只庆幸,和队长相比,小白鸟的性格要温和得多,就算有冲突应该也不会太过激烈。
第45章 气氛很不对。 听雪阁不比踏云门, 他们被拦在了山下,鹿灿之便又给杜聿风打了电话,对方爽快地答应了过来接他们。 等待的时候, 众人的心情都不免越发忐忑。 听雪阁的弟子不知怎么, 有些人似乎受了伤, 就连门口的弟子也都带着明显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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