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全解释:“百姓们自发组织前来给大人送礼,但听说大人还在睡觉,所以自觉的保持安静,在外面等着您呢。” 周珣:什么?有人?那还不关门?他才不要见人。 周珣立刻拐了个弯:“告诉他们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结果外面有耳朵特别尖的百姓,一下子听到了他的声音,当即坐不住了,推门进来:“谁!谁要死?”结果与他们心心念念的周大人隔着头猪相望。 周珣:…… 露脸的周大人顿时被人围了起来,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接收到了无数句问候。 周珣的笑僵在了脸上,招架不住热情的百姓们,眼看着作壁上观的锦衣卫摇了摇头,无视他的害怕,跑出去随便找个房顶挂着了。 锦衣卫太不仗义了! 许是看出来大人不太善于对付这样的场景,百姓们稍微把自己的张牙舞爪收敛起来一些,尽量和蔼可亲一点,对着周珣一阵关心。 周珣:啊……我好想逃…… 送走百姓,周珣的眼睛已经变得呆滞无神,他麻木的转身,贵全上前来搀扶着他:“大人真是深得民心。” 周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活像一具行尸走肉,这民心太欢脱了,他有点无福消受。 他指了指满院子的礼和那头猪,面无表情对贵全道:“谁送来的,还送回去,尤其是那头猪。” 贵全领命,瞬间觉得周大人瘦削的身形伟岸了许多,忙不迭的赶猪去了。 【作者有话说】:查过了,古代是有吸管的哈,还有一种叫吸杯的容器
第四十章 周大人被拐了 经历过灾难的城池再度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周珣也终于结束了多日的劳累担忧,顶着月色出行。一路上不少人同他行礼点头示意,他有些受宠若惊,自己已经有名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了吗? 过两日恰好是中元节,应百姓要求,由萧愿提出在中元日举行一场盛大的城祭,来送那些洪灾和疫病中死去的亡魂入地府。 男童女童身着特制的花衣,提着灯,在街头嬉戏打闹,为这死气沉沉的节日添了几分鲜活。 灾后洋溢着大难得过的喜悦,其实并不如往年般沉闷。 堆成小山的纸锭四处都是,也不收钱,拿了就能走。 周珣走到河边,找河边撑船的老翁买了盏河灯,点亮后轻轻放入水中,而后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翁荡船过来,冲他喊:“小郎君,家中有人亡故吗?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切不可深陷其中啊。” 周珣摇了摇头,唇角微提,弯起的眸中带了点笑意:“并无人去世,只是恰巧走到了这里,为城中幸存的百姓祈福罢了。” 老翁凑近仔细瞧了瞧,道:“老夫瞧着小郎君是有福之人,必定得贵人相助,一生无忧。” 他提起贵人,周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以谙,于是莫名顿了下,笑意更甚,打着玩笑:“这般听来,我倒不像是遇见了贵人,而是钓了个金龟婿。” 老翁在他旁边坐下,拿出自己的酒壶喝了两口,同他道:“金龟婿也未尝不可,只看小郎君你是否中意这贵人。” 周珣跟着坐下,腰间有什么东西硌了自己的肚子一下,他伸手摸去,是那块龙纹玉佩,已经被自身体温暖的刚好是一个握着舒适的温度,这才恍若惊醒一般,又把玉佩收好。 他垂眸盯着湖中渐行渐远的河灯,看到对岸贵全也在张罗着放灯,整个湖面璀璨明亮,倒映在每个看见的人的瞳中。 老翁不说话,也不催促他,只是周珣犹自坐了会儿,才转头去看他,借着灯光,这时他才发现老翁的颈侧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他的眼神如此明亮。 周珣怕冒犯到他,所以没问,只是忽然想起白宁深至洪禄多人诡异的怪笑,以及萧愿那句吃干抹净,顿时脑袋冒了个烟,通透了个大半,道:“多谢前辈指点。” 老翁举起酒壶,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好说好说,给十两银子让我赚个喝酒钱就行。” 周珣:…… 不知为何,这般强盗一样的行为让他想到远在京城的白大师,难不成这世间的大师都是这副德行? 他认栽一般扣扣搜搜的掏出荷包来,递给老翁想让他自己拿,结果老翁探头往里面扫了一眼,两眼放光,把整个荷包揣进了自己的胸前衣裳里,嘴上说着:“多谢多谢。” 露出一口白牙,可见笑的是真开心了。 周珣:!!! 但平白被抢了钱的他就不是很开心了。 他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原来大师都有做强盗的潜质,不,当大师之前要先做强盗。 老翁得了钱,叮呤咣啷的提着自己的酒壶去酒肆里打浮光酒去了,照他说那是人间绝味,只留下周珣一个人坐在河边。 他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一阵阵涟漪模糊了他的模样,但他却忽然想起某个人的眼睛,在看着他时也是这般。不同的是,回想起来每一次对视,映在陛下眼中的他都是如此清晰。 周珣收敛心神,望了望远处酒肆里坐着的老翁,去小摊上拿了把纸钱,期期艾艾的扔进专供行人们烧纸用的火盆,算是给自己的荷包送别,然后带着满脸伤春悲秋回府。 皇城之中。 萧以谙收到徐将军的密信,信中言大月氏的兵在悄悄的向东方北狄境内移动,恐怕两者要结盟,共同对抗我大昱。 戍边将士严阵以待,边境戒严,隐隐有要打仗的态势。 同时他传了封信,令周珣尽快回京述职。 而正在闭关的白宁深忽然察觉了异动,夏夜的星空如此明朗,他感受着摘星楼顶的阵阵热风,抬头看去,透过模糊的视线不解的“嗯?”了一声,枯坐良久,才摸出几枚铜钱,试着解卦。 但那一晚整个钦天监都悄无声息。 白宁深这次的闭关不同于往日,而是真真正正的同外界相隔离,就连每日的饭菜也都是放到房门前,等他自己出来取。 没人知道他在捣鼓些什么,正如无人知晓,在白宁深仰头的那一刻,天边忽然飘来一片云,遮挡住了天空一隅。 周珣启程离开江南的那一天,满街百姓欢送,得掷果盈车,还有人给他送上缤纷的花圈。 沿街围的水泄不通,连走动都成了问题,周珣在马车里面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各位让一下,要堵人了。” 才堪堪开出一条路来。 他啃着苹果同各位招手再见,无意间看到那个在难民区送了他香囊的小女孩,后者父母在灾难中双亡,幸赖街坊邻居帮助,又找了一家一直没有孩子的农户托付,那对夫妻对她很不错。 他跳下马车,跟那个小女孩打招呼,拍了拍她的头:“哥哥走了。” 小女孩依旧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但是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如当初一般扯了扯他的衣角,默默再度递上来一个香囊,虽然异常干净,但针脚却并不整齐:“新做的,之前那个太脏了。” 小女孩新的父母在她身后解释:“之前那是南儿的母亲留下的,希望保她平安,如今她才学针线,手艺并不甚好,还望大人莫要见怪,收下这番心意。” 周珣思忖,她先母留下的啊。 于是接过这个香囊,把之前那个已经擦干净的香囊还给她,对上小女孩不解的目光,笑着说:“母亲留给你的可要好好保管,”他一抬手上这个新的,语气温柔:“这个我就收下了。” 萧愿站在城墙上,目送周珣离去,良久才收回视线,看到什么,伸手接住飞来的信鸽,从它脚下解下信,看完叹了口气,脸上显现犹豫神色,片刻又消失不见。 他垂下眼帘,脑海中浮现出一抹白色身影,这才收了信,放飞肥嘟嘟的鸽子,同身边人小声吩咐着什么。 出了九江,周珣回头望了望,同这座还未完全恢复元气的城池道了声再见,他要回去见他的陛下了。 中间停了一下,在一处荒郊野外的驿站歇了个脚,喝口茶,同时有另一批人在隔壁桌子坐下。 周珣出于习惯多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正将抛来的视线匆匆收回去,这让他心中疑虑陡生。 卫肆显然也注意到了异状,同他对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喝了茶又接着赶路,想要快点远离此处。 没走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异样的动静,马车骤然停下,连带着车中的他都险些摔倒,紧接着便是刀剑相抵的声音。 他拉开帘子,见到了一大波黑衣蒙面人,卫肆与卫柒正领着锦衣卫同他们缠斗,卫柒看到他探头出来,冲他喝道:“大人先走,我们殿后。” 眼看着周珣有些犹豫,身后跟着的贵全一把拉着周珣,急忙道:“大人,锦衣卫武功高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不用担心,奴才护着您快走。” 周珣下意识跟着他走,但没走多远,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挣开贵全的手,边后退边戒备的盯着他,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锦衣卫?” 他可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身边跟着的侍卫的身份,就连江南的那些官员也都认为卫肆他们只是他带来的用来保护自己的普通侍卫。 贵全明显愣了一下:“奴才在宫中侍奉良久,自然是认识他们……” 不对,答错了。 因为锦衣卫的性质原因,大多都是隐匿在各处,很少有人能看见他们的身影真容,能认全的除了陛下也就只有锦衣卫指挥使。 就连他的义父,陛下的大内总管也无法染指锦衣卫内部,而他一语道出那些人的身份,岂非令人费解。 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周珣就察觉出了异状,转身就跑,贵全大喊:“快来人,周子奚在这里。” 先听到声音的是卫肆,他和卫柒换了个眼神,躲过面前人的剑刃,撤身朝周珣方向掠去。 但这群黑衣人丝毫没有放他过去的意思,上前拦截住卫肆,他们人多势众,卫肆很快意识到他们是想用车轮战活生生耗死锦衣卫。 周珣绕过一棵树,捂着胸口不住喘气,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体虚,他之前在学校里还能跑下来一千米呢。 古有秦王绕柱,今有周珣绕树,好不凄凉。 不远处似有人烟,周珣缓了口气,继续向前跑去。 结果还没到地方,先被身后贵全不知从哪里领来的一群人给追上,周珣能认出来,这是之前在驿站的那批人。片刻后他再转头时,距离已经太近了。 对方套了个麻袋来,一把糊住周珣全身,他挣扎着想:完了,这波是要把他闷死啊…… 【作者有话说】:明天返校,下午六点还要选线上课,所以明天改到晚上九点更新,报一丝~
第四十一章 营救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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