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不是也会心疼我? 如果…… 温童不知道他在恍神,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心里有点毛毛的。 正想着该说什么,门外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蛇哥,强哥。” “三爷在里面。” 门被敲响,门外响起蛇一的声音:“三爷。” 青脸去开门,只见蛇一和强吉两人提着大袋小袋站在门口。 蛇一进屋,对陆匪说:“我们上来的时候遇到陈金了,他想请您过去坐坐。” 陆匪半阖着眸子,点了根烟。 等尼古丁平息了他心底那股躁动,才叼着烟懒懒起身:“走。” “蛇一和强吉留下。” 陆匪一离开房间,站在门外的黄毛刀疤脸等人连忙跟上。 门外没有人了。 温童眼神闪了闪,大脑飞快运转。 强吉是个好糊弄的,蛇一比较麻烦。 他垂着眸子,不经意地问:“这游轮什么时候出发?” 蛇一:“凌晨两点。” 温童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半。 “这些是三爷让我们买的衣服。”蛇一把刚才提进屋的几个袋子放到他面前。 温童扒拉了一下,除了西装和休闲装,还有一条百褶短裙。 他嘴角抽了抽,拿出裙子,气得手都在抖。 妈的,就知道陆匪那死变态会使坏。 温童扫视周围,没找到剪刀,索性直接拉开裙子的拉链,扔到地上。 一脚踩住裙子,双手拉住裙摆另一端,使出吃奶的劲儿撕扯。 “嘶啦——” 裙子被撕碎了。 温童狠狠地把碎布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强吉忍不住打量他的细胳膊细腿,咋舌道:“你有点力气啊。” 温童:“废话,我是男人。” 强吉:“那你怎么还想穿裙子?” 温童:“谁他妈想穿裙子了?!” 强吉愣了愣,挠头道:“三爷说你想穿,所以让我们买的啊。” 温童冷笑:“放他娘的狗屁。” “是陆匪自己变态。” 他不想再在裙子上浪费时间,保不准陆匪什么时候就谈完事回来了。 温童看着强吉,转移话题:“我饿了。” “你上次煮的粥挺好吃的,能再给我煮一碗吗?” 强吉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天在游艇上温童气昏迷了。 一听温童夸自己手艺不错,乐呵呵地应道:“行,那我这次多煮点。” 强吉一走,房间内就只剩下蛇一一个人。 温童在桐城的时候偶尔会健身锻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会被谢由拉去学点简单的散打拳击。 对上普通人还是能打一打,但是蛇一…… 他悄悄打量了下蛇一的身材。 一米八以上,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显然是练过的,虽然没见过蛇一动手,但能被陆匪带去国内,身手肯定不差。 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没法和蛇一正面刚。 思索片刻,温童随手拿起衣服,对蛇一说:“我去洗澡。” 他走进浴室,没有锁门,悄悄留了条门缝。 打开水龙头假装洗澡,接着凑在门缝处往外看。 蛇一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垃圾桶里的裙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童脱掉衣服裤子,穿上新衣服后,发现自己没拿裤子,拿了两件上衣。 他没有避讳蛇一,穿着件上衣走出浴室,大大咧咧地去拿裤子。 听见动静蛇一偏头看过去,入目的是白到发光的双腿。 他脸色微变,连忙转过头,不敢直视。 温童走到桌边找裤子:“拿错了,没拿裤子。” 蛇一低低地嗯了声。 翻出裤子,温童见他背对着自己,动作微微一顿,看了眼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 他飞快地套上裤子,抄起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对准蛇一的后脑勺狠狠一砸。 蛇一没有任何防备,身体晃了晃,陡然栽倒在地。 “对不住了兄弟。” 温童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立马折返回去。 他摸了摸蛇一的裤兜,翻出钱包,抽走一叠现金。 不敢用蛇一的手机,便把手机扔进鱼缸,快步往外走。 顶层的房间不多,这会儿过道上空无一人。 温童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不远,位于游轮正中央。 温童往前走了十几米,只见前方观光电梯内曳引绳滑动,电梯厢升起。 有人坐电梯上来了。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电梯厢里站着的人顶着头黄毛。 这醒目的发色,正是陆匪手下的人之一。 温童脸色变了变,边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往右是跳海,往左是别人的人房间。 他连忙去开左侧的房间门。 万幸的是,门没有锁。 在黄毛走出电梯的刹那,他躲进房间,关上了门。 温童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推算黄毛路过的时间。 房间内没有人,隐隐可以听见浴室的水声,房间的主人应该在里面洗澡。 数到两分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清晰的水声传来: “哗啦——” 温童偏头看过去,窗外的私人泳池里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金发女人。 女人裹上浴巾,察觉到房里多了个人。 她推门进屋,疑惑地看向温童,吐出一串叽里呱啦的泰语。 温童一脸茫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Sorry, I don't understand。” 金发女人大概是听出他的英语口音蹩脚,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问:“华国人?” 温童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对对对,我是华国人。” “你可以……” 下一秒,他立马把“帮我吗”三个字咽了回去。 住在顶层的人,说不定是认识陆匪的。 况且报警了也不一定有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艘游轮。 金发女人没有在意他的停顿,继续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进这个房间?” 温童:“我、我……” 他脑子一转,开口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金发女人愣了下,摇摇头:“这里是我朋友的房间,A0802。” 温童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低头看了眼手表。 已经过去四分钟了,黄毛就算是爬也应该爬走了。 他连忙说:“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态度诚恳,金发女人没有计较,笑了笑:“没关系。” 她耐心地说:“这里是A区,B区要出门往前走。” 温童点头道谢,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过道上没有人。 他走到门外,偏头对金发女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对不起。” 咔哒一声,房间内浴室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人。 温童没有看那个男人,快步走向电梯。 诺亚站在浴室门口擦头发,瞥见门外一道模糊的身影,多看了两眼,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 “宝贝儿,刚才谁来了?” “一个漂亮的华国男孩,走错房间了。” “我上次也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华国男孩……” ………… 温童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狂按关门键。 电梯门阖上,缓缓下降,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稍稍下降。 观光电梯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温童垂着眼睛,看着电梯底部。 降到第五层的时候,他看到下面的第四层有一个开阔的平台。 平台上种植着绿植,围绕着一个宽大的泳池,泳池里不少泳装美女在戏水欢笑,发出一阵阵嬉笑声,池边则有几个男人,正抽烟喝酒。 男人们都西装革履,以至于中间唯一一个穿着黑白印花衬衫的男人格外突兀,令人一眼就看到他。 温童瞥了眼衬衫男,脸色变了。 妈的,是陆匪! “叮咚——” 电梯还好死不死地停在了四楼。 温童脸色煞白,连忙背过身,低下头。 他敏锐地感受到一道视线刮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挪开了。 没有人进电梯,电梯门自动阖上。 温童抓着扶手,吓得心脏狂跳,直到离开四楼才开始呼吸。 短短十几分钟内先遇到了黄毛,再是陆匪。 剩下的路温童胆战心惊,生怕又会突然窜出来个青脸,跑出来个强吉什么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前面倒霉,后面离开游轮的路格外顺遂。 温童畅通无阻的离开游轮,路过入口处迎宾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慢走。” 温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人说的是中文。 “嗯,再见。” 工作人员看着他离开的轻快背影,迟疑片刻,拿起了对讲机:“有一名华国贵客离船,请确认。” ………… 游轮入口处的空地是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 来时是坐车的,温童没什么感觉,现在靠双腿走起来才发现,这破地方是真大啊! 离开停车场就花了他十几分钟时间,出去后外面是一条漆黑僻静的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由于地方偏僻,根本没有出租车或者三轮车。 温童只能走路。 一个人在马路上走太过显眼,他便走到路边的树下,藏在黑暗中快步往前。 他记得路。 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晚上十二点半。 道路漆黑,冷风刮过,树影晃动,像是在恶鬼在张牙舞爪,发出沙沙的低吼声。 温童走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了马路。 他看向前方屋檐下的路灯,穿过那几栋房子就是个夜市,夜市再过去便是曼谷市区的高楼大厦。 忽地,身后响起跑车的轰鸣声,眼前的道路被刺目远光黄灯照亮。 温童被闪得眯起眼睛,停下脚步。 只听见后方的跑车一个急刹车,接着寂静的夜晚响起一声清晰的国粹:“卧槽!” “他妈的吓死人了。” “什么玩意儿啊,丫的大晚上躲树后面,想吓唬谁啊?!” 开跑车的男人一阵骂骂咧咧。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黑眼圈浓重的肾虚脸。 是宴厅上向陆匪自我介绍的那个男人。 陈晨。 是个想和陆匪套近乎的人。 温童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陈晨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愣了一秒,随即想起那张旖丽精致的脸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三爷的那个小情人!” “你怎么会在——”他话音顿住,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温童跑不过跑车,很快就被陈晨的车堵住去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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