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由了然地笑了笑。 ………… 温童瘫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过来。 谢由是真的变态,自己也是真的没辙。 他目前的希望,就是周末的订婚仪式。 温童揉了揉头发,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洗手间,一边洗澡一边沉思。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流下,冲刷去疲惫与烦躁,令大脑清醒了不少。 他眨去眼睫上的水珠,垂眸沉思。 如果谢由举办婚礼别有目的,能是什么? 1、假意和白越结婚,实际上想和他结婚。 2、让白越和其他人结婚。 3、根本就不会真正举办婚礼。 4、……暂时想不出来,待定。 温童思来想去,几种可能性都很大。 谢由做事无从寻迹,目前的他根本没法确定谢由到底想做什么。 “淦啊!” 他忍不住骂了声,关掉水龙头,走出洗手间。 懒得吹头发,随手拿了块毛巾边擦边往外走,不小心碰掉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一张白色的小卡片掉落在地。 温童目光一顿,是王德文的名片。 他看了两眼,捡起名片,拍照发给孟信瑞。 【WT:孟哥,帮个忙。】 【桐大煎饼孟哥:干啥?】 编辑了一长串文字,刚刚发出去,卧室门被敲响。 “咚咚咚——” “童童。”谢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童立马把名片塞进外套兜里:“什么事?” “我可以进来吗?”谢由问道。 温童指尖划了划,删掉发给孟信瑞的那条消息:“进来。” 卧室门被打开,谢由走了进来。 他显然也是刚刚洗完澡,穿着身浴袍站在门外,头发微湿,手里拿着瓶药酒。 谢由走近,轻扯唇角,温声问道:“可以帮我涂药吗?” “手上和脸上的伤口已经涂过了,背部伤势我看不见。” 说完,温童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男人前额的发丝自然下垂,减弱了眉宇间的凌厉气息,摆出一副无辜表情时,乍一看像条大狗,实则是披着家犬皮的恶狼。 温童正烦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见状,谢由笑道:“童童,我是为了你想要的婚礼才受的伤。”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他。 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分钟,还是找不到合理的拒绝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准备速战速决。 他没好气地说:“快点,我要睡觉了。” 谢由递给他药酒,解开浴袍,赤裸着上半身坐到床边。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结实流畅,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温童目光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日渐柔软的肚子,心里骂骂咧咧。 谢由这家伙什么时候锻炼的? 大概是因为他迟迟不动手,谢由开口道:“应该在偏右的位置,看见了吗?” 温童看过去,谢由后腰处有一块明显的青紫淤痕,巴掌大小,仔细看一看还有些严重。 他往掌心倒了点药酒,用力地摁上谢由的淤青,使劲地揉了揉。 肌肤相贴,便听见了男人的闷哼声。 温童:“忍着。” “也不是很疼。”谢由低声回道,语调带了几分隐忍。 温童力度加重,把心底的不满都借此机会发泄出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疼就对了。 疼死你! 听着谢由时不时溢出的闷哼声,温童的情绪稍稍回转。 直到他的视线往前瞥了眼,看到了谢由没有丝毫遮掩的脐下三寸。 温童:“……” 妈的,合着不是痛到叫出声。 他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谢由后背上。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卧室内。 谢由这下真正地嘶了声。 温童冷笑:“涂完了,可以滚了。” 谢由没有找其他借口留下或者让他做些什么,穿好衣服,毫不介意身体窘状,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身体平静,他才走进厨房,对阿姨说:“可以把水果拿给童童了。” 阿姨愣了下:“现在吗?” 谢由点头,眼眸漆黑,语气宠溺:“童童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刚才冲我发了点小脾气,这会儿应该有点胃口。” ………… 晚上,温童不爽地干掉了一大盘草莓,打着饱嗝入睡。 隔天下午,他接到了孟信瑞的电话。 “喂温哥,我昨晚帮你问了小王总,他刚刚回我消息。” “说打听来了,的确有人在传谢由和白越要订婚,而且白越家里也没有人澄清这件事。” 听到这话,温童立马坐直身体:“订婚的事情呢?他有说什么吗?” 孟信瑞应了声:“说了,他说巧了,负责策划的是他朋友的朋友的公司。” “还说昨天晚上谢由助理确定了具体的方案和时间地点。” “温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他朋友的朋友的公司知道到底是谁结婚吗?” “好像没有。”孟信瑞顿了顿。 手机那端传来手指轻点屏幕的声音,片刻后,孟信瑞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又重新翻了一遍聊天记录,的确没有。” “说是关于没有提供两位新人的信息,只让他们先准备起来。” 温童慢吞吞地嗯了声:“你没说是我问的吧?” “放心,没有,”孟信瑞笑嘻嘻地说,“我说感觉你最近有事瞒着我,找他打听了一下。” 说完,他又问出了那个重复数次的问题:“温哥,你和谢由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啊?” 温童没有听见他的话,反复琢磨刚刚得到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订婚仪式的新人名字都不确定…… 也就是说不止是婚礼有问题,这场订婚肯定也别有目的。 妈的,谢由这王八蛋! 在心里对谢由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温童深吸一口气,再度冷静下来。 谢由和白越结婚的八卦谣言满天飞,四舍五入就是官宣。 只要订婚礼能顺利发展,剧情就结束了。 这是他离世界线结束最近的一次。 必须要抓住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得想想办法…… 办法…… 温童眼睫颤了颤,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白越。 得找白越。
第111章 “白总, 重新调查后,发现纽顿商场的监控有删减的痕迹。” Amora的话音落地,白越放下手上的项目文件,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过去, 眼神森冷得吓人。 他清楚在这件事上, Amora会简明扼要地告知关键。 发现监控被删过, 也就是说,除了监控之外, 一无所获。 白越面无表情。 Amora被他盯看了半分钟, 实在是受不住他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其他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白越一言不发。 空气凝滞,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她听见白越低声道:“没有发现问题, 不代表没有问题。” 似是在对她说, 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Amora张了张嘴, 缓缓应道:“是。” 白越闭上眼睛, 继续问:“谢由呢?” Amora:“谢由也没有任何异常, 回国后没有去过其他城市,每天两点一线, 除了公司和小区……”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除了公司和小区以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墓地陵园。” 听到最后四个字,白越闭上眼睛,手背青筋暴起,抓着钢笔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希望过后的失望像是凌迟, 一刀一刀地刮着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麻木地想,如果一切都是谢由的筹谋,那么墓地陵园的出现很合理,无非是想要杀人诛心。 如果童童还活着……不,童童肯定还活着。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医院里某些得了绝症病人,明明被医生下达了最后期限,却仍然不死心地四处求医。 人没死,就代表着希望。 再虚妄的希望,也好过无法改变的死亡。 童童只是被谢由藏起来了,偌大的华国,几十亿的人,很难找到一个早已销户的“死人”。 除非童童主动联系他。 白越不着边际地想着,荒芜的心谷逐渐长出一片荆棘。 是生机,也是痛苦。 忽地,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Amora连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来电。 这只手机有两个号码,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国内的,陌生来电打的是美国手机号,不像是骚扰电话。 犹豫了一瞬,办公桌后的白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接。” Amora立马按下接听键:“Hello?” 手机那端没有回应,对方似乎是处于一个嘈杂的环境,能听见各种男女老少的人声,明显能听出是中文。 Amora迟疑地用中文问:“您好,请问您是?” 说完,对方终于有了反应,是一道年轻的男声:“这白安医院的厕所还挺奢华,私立医院就是好啊。” “诶,谁的电话?” Amora:“???” “先生,是您打给我的。” “温哥?谁的电话啊?”男声又说。 Amora怔了怔,意识到这道男声不是在和她说话,而是在和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令白越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正欲开口,便听见手机那端响起一道清亮好听的男声。 “不知道,可能是骚扰电话吧。” 男声的音量很低,却如惊雷一般,震击在白越身上,深入灵魂。 他瞳孔骤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Amora面前,一把夺下手机。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了。 白越死死地盯着黑暗的手机屏幕,灰暗的眼睛灼灼发亮。 他脸色苍白,没有生命力,以至于眼睛像是被人安上去的装饰品的似的,亮的惊人,亮的诡异,似是癫狂。 “刚才的声音是童童的。”白越喃喃道。 朝思暮想的声音,刻骨铭心的语调。 错不了。 他看向Amora:“你刚才还听到了什么?” Amora脱口而出:“白安医院。” 白氏集团下属医院之一,连锁医院,但是私立的白安医院,只有一家,就在桐城。 “在桐城。” 白越闭了闭眼,下颌线紧紧绷着,一字一顿地说:“去医院。” “让院方立马保存监控,加派人手,看好各个出口。” ………… 白安私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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