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年听完这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只知道爸妈感情不好,但不知道他们居然已经背着他把婚都离了! “之前不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我忍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说着说着,他妈妈就开始哭。 “妈……” 就在车辆即将驶出人群时,陈煜年瞥到马路另一边的人群里,一个穿着皮卡丘玩偶服的人举着一条横幅,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恭祝年糕大人脱离苦海,毕业快乐!” 是白辞! 那一刻,陈煜年眼泪涌上眼眶,大喊道:“妈,让我下车!我要跟白辞说几句话!” 陈煜年妈妈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失神地咆哮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我跟着你爸这些年,受尽了委屈,你的眼里就只有你那些同学!你从来没有安慰过我,没有站在我身边!” “我只有你了,年年!”陈煜年妈妈边哭边说,“我不能再放你走,我不能再让任何人离开我!你要是敢下车,我们就同归于尽!” 突然,一道尖锐的急刹车的声音差点刺穿陈煜年的耳膜。 他惊恐地看着他妈妈,他妈妈失心疯般的咆哮怒吼,差点撞上行人。 他不敢再刺激她,他眼眶通红地看着还站在人群里傻傻举着横幅等他的白辞,他的心里一片酸涩。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陈煜年妈妈继续开着车,加速朝机场的方向行驶。 直到他们安全的抵达了机场,陈煜年才开口问道:“妈,我手机呢?” 从刚出校门,他妈妈将他书包接过去后,就将书包扔到了后座,下车后陈煜年在书包里找了半天没发现手机。 他只想跟白辞说一声,让他今天不用等他了,等暑假他再回来找他。 “你是不是想跟你爸爸联系?!你别想了!年年,以后你要跟你爸爸断绝来往!不许再跟他联系!” “妈!我手机呢!”陈煜年被逼的忍不住大声问道。 陈煜年妈妈更加受不了了,大声喊道:“扔了!早在校门口就给你扔垃圾桶了!” “妈!”陈煜年终于忍受不了了,将书包往地上狠狠一砸。 他想冲回学校门口,他一刻都不想跟他妈呆在一起。 突然,他就看到他妈妈撕心裂肺地吼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年年!行吧,行吧,你们都不爱我,我知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人爱我。” 话音刚落,陈煜年妈妈就朝马路中间跑去,陈煜年惊恐地立马追了过去,在一辆疾驰而过的车辆边将妈妈拉了回来。 那一刻,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吓久久不曾散去。 陈煜年不停地喘着气,他的妈妈抱着他不停地哭。 机场外到处都是行色匆匆赶时间的人,没人有空关注他们,只是以为是平常的一对分别的人。 最后,陈煜年不得不乖乖地跟着他妈妈上了飞机,飞机开往美国,陈煜年彻底与白辞失去了联系。 而白辞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横幅举得手都酸了,但他又怕放下来陈煜年就找不到他了,只能一直举着。 周围的父母们接到了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地回家庆祝,到最后校门口只剩三三两两的人。 白辞终于收起了横幅,摘下头套,脱下这身玩偶服。 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白辞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然后给陈煜年打电话,电话一直没通。 怎么这么奇怪?难道他考完就直接回家了?没有看到我? 白辞心想一会儿去他家找他,然后骂他瞎子,狠狠嘲讽他一番。 或者他就是看到了,怕社死不敢过来,那也要狠狠挠他咯吱窝,凭什么让自己一个人社死! 白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区,连自己家都没回,径直去了陈煜年家。 “年糕!臭年糕!” 白辞在门口喊了很久,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应,最后他只好失望地回了家。 高三的学生考完后就彻底放假了,最苦的是高一、高二的还要继续上课。 白辞跟平常一样六点半到陈煜年家门口等他,陈煜年从来不迟到,经常还会比白辞早到几分钟。 今天白辞没等到人,不会第一天放假睡过头了吧?不是说了要送我上学吗? 于是白辞抓着他家的铁门框,摇框呐喊,喊了许久,把周围晨练的邻居都吵到忍不住过来说了两句。 白辞只好一个人先去上学。 他这一天非常难熬,给陈煜年发微信也不回,他想,或许是因为昨天看到横幅生气了吧,那今晚放学总该消气了吧,说好了以后接他上下学的呢? 结果等到放学,白辞一个人在校门口站了很久,最后校园锁门,保安催人,白辞才往家里走。 陈煜年家黑灯瞎火,白辞不甘心地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陈煜年就这样从白辞的世界里消失了,之后的两年高中生活,白辞开始习惯一个人上学。 旁边的那栋别墅再也没有亮起灯,一直到白辞家道中落,搬离了半山别墅区。 “你后来有找我吗?” 睡在身边的陈煜年在黑暗中问白辞,白辞彻底清醒过来。 那些被他隐藏在心底的回忆与感受,突然又涌了上来,陈煜年突然离开,然后从他生活中消失,那段日子太难熬了。 可是十年都过去了,他有找过他吗?他不太记得了。 他只知道每当他想起高一那年的事的时候,心里就莫名的酸胀,于是他便不再去想,久而久之,很多事也不记得了。 他是找过的,他曾经每天去已经空旷的高三教室,不知在期许着什么。 高考放榜日,他也去了,他找不到陈煜年,就问他们班的同学,也没有人知道陈煜年去哪儿了。 直到他上高二了,陈煜年那间教室有了其他的新生,他依然不死心地时不时从那边经过,往里看一眼。 那种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他不愿想起。 “嗐,都过去十年了,谁还记得啊!”白辞在黑暗中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我找过你。”陈煜年突然说道。 白辞的心立即被揪了起来。
第92章 原来我早就弯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妈把我的手机扔了。到了美国以后,我妈诊断出失心病,所以刚去的那段时间,我没法联系你,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要照顾我妈。” 陈煜年朝白辞一点一点地解释:“我妈不许我联系我爸,所以将我的手机严格保管,我下载不了微信,后来想着给你发邮件,但我自己的邮箱又登录不了。” “几年后有一次遇到在美国读硕士的高中同学,我想找他要你们这届学生会长的联系方式,后来加上了,他却告诉我你毕业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最后也没找到你。去年我妈的病才好,我才有时间彻底放下美国那边的所有事,回来……” 不知不觉,白辞眼角泛泪,原来他的年糕并不是那么狠心说离开就离开,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这辈子,他认准了这个好兄弟! “知道了,”白辞压低声音,尽量不被他听出一丝哽咽,“回来了就好好散散心,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白辞觉得自己是个哲学家,年糕跟他解释这么多,无非就是怕他责怪他当年一走了之。 他怎么会怪他呢?更何况年糕解释完,白辞只想好好珍惜现在跟他相处的日子呢! 说几句宽慰的话,年糕就会释怀。 “以后咱们好好过,做什么事多多沟通就好嘛!” 这句话让陈煜年心中一喜,好好过的意思就是他俩以后可以一起生活了吗?难道我的坦诚相待,让小辞也有了同样的想法了吗? 陈煜年不禁壮着胆子转过身,轻轻抱住白辞。 白辞平躺在床上,没想到好兄弟突然抱了过来,抱住他后就没动了,看来好兄弟应该是被自己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那就没有推开他的理由。 于是,白辞就任由陈煜年这么抱着他,如果可以安慰到好兄弟,一直抱下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煜年心中难以克制住这丝兴奋,小辞居然没有推开他,或许他是默认了以后一起生活了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陈煜年就这么抱着白辞一直睡到了天亮,两人都有点不习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觉,突然身边多了个人,身体都睡得僵硬了。 “醒了吗?吃点什么?”白辞从床上坐起,伸展胳膊活动筋骨。 陈煜年也坐了起来,他盯着白辞那头蓬乱的头发,忍俊不禁:“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不修边幅。” 白辞随意薅了几下头发,回头看了眼陈煜年,狡黠一笑,转身扑到他身上开始疯狂揉他的头发。 “我叫你说我,看你头发能好到哪里去!” “别,别!”陈煜年刚坐起来就被白辞扑倒,抵抗白辞的攻击。 白辞跨坐在陈煜年的腰上,大腿磨着他的腰侧,痒得陈煜年咯吱咯吱乐,一笑就没劲,手也抵抗不了白辞的攻击。 白辞抓着陈煜年的手,让他自己薅自己的头发,越玩越觉得有趣,两人一大早笑得打鸣。 最后,陈煜年不敢欺辱,他怎么能让小辞骑在自己的身上,完全反抗不了? 于是,他咬紧牙关猛地一个翻身,将白辞压到了身下。 动作之迅猛,白辞始料未及,当他反应过来时,脸霎时红了。 由于陈煜年动作实在太快,白辞的双腿还保持着夹住他的腰的动作,而此刻,他在下,陈煜年在上。 这不堪又羞耻的姿势,难以不让人联想…… 陈煜年好像也发现了这点,停顿片刻,他打算慢慢从白辞身上爬起来,却不料膝盖一滑,重重地压了上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涌遍白辞全身,他失控地小声“啊”了一下。 这一声,让本就有点那个的陈煜年迅速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别玩了,起来吃早饭吧。”陈煜年掩饰尴尬,双手撑在白辞两侧起身,立即下了床。 “哦。” 陈煜年出去后,白辞的心久久未曾平复,他开始想起了一些事。 以前在男频文做任务时,一天到晚跟一帮男人们同吃同睡的,就算亲密接触,也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反应。 直到来了纯爱文后,好像就有了变化。 本来他心想,有变化就有变化,毕竟做任务跟现实生活不同,但今早的事情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思考。 他垂眸看了一眼迟迟没有消下去的欲望,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好兄弟有了感觉呢? 我不是直男吗?他也是直男啊,这有点难以理解。 不过这不妨碍他跟好兄弟继续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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