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定王派人送给自己儿子的是千金难求的珍稀药材,安远侯想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面子什么的,都没有自己儿子的身体重要。 “既然定王爷如此厚爱,盛情难却,本侯就厚颜替我儿收下了,也请替本侯谢过你们王爷的好意。” 惊蛰偷偷松了口气,没有多留,告辞离开了。 定王府的人全都离开后,安远侯才和定远侯夫人一起查看起定王送来的东西。 “确实如那位侍卫所说,都是一些珍稀药材,看这人参的品相,少说也有好几百年,还有这灵芝、鹿茸之类的,年份都不少,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更像是宫里御用的。” 能送这么多珍贵的药材给安远侯世子,足见定王对安远侯世子的看重。 “就冲这些珍稀药材,我们安远侯府就欠了定王很大一个人情,如果不是我们安远侯府没有适龄的姑娘,不然,我怕是会忍不住怀疑定王看上了我们安远侯府的姑娘。” 说到这,安远侯夫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然后,又想到了不久前才下嫁方家,折腾出了一堆闹剧的萧婷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四姑娘那事一出,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议论我这个嫡母教女不严,甚至,还有人故意攀扯到老太太身上,说四姑娘这么不懂礼数,都是老太太惯出来的,把老太太都气病了。” 元青已经尽量撇清方家和安远侯府的关系了,但是萧婷玉再怎么说,也是在安远侯府出生和长大的,别人说起这事,首先就会质疑安远侯府的家风。 萧婷玉算是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安远侯府的名声都给抹黑了。 现在,最恨萧婷玉的,就是安远侯府的柳姨娘,她不仅仅是萧浩初的生母,还给安远侯生了一个庶女。 这个姑娘只比萧婷玉小了两岁,温柔娴雅,落落大方,再有两年,也要开始相看人家了。 萧婷玉折腾了这么一出,安远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受连累最深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家的孩子,谁还敢上安远侯府提亲? “老太太之前还说,最近几年,她的身子愈发不中用了,难得今年过大寿,一定要好好操办,让整个侯府都跟着热闹热闹,谁知道,竟然会出这种事……” “别提那个不孝女了。”安远侯早就对萧婷玉失望了。“正如元青所说,从那天以后,安远侯府就不再有什么四小姐,我也只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就连永宁帝都默认了安远侯的做法,不承认安远侯和方家连着亲,安远侯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最多,就是萧婷玉被方家人欺负到头上,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偷偷让老嬷嬷给她送点银钱,让她不至于饿死罢了,更多的,安远侯也不会多管。 “这支人参,派人给老太太送去吧,让我吃这种东西,我还怕自己虚不受补。” 虽然人参是魏渊送自己的,但这并不妨碍元青拿这东西借花献佛,目的,不也是为了讨好老太太,而是哄安远侯高兴。 果不其然,看到元青这么孝顺,安远侯眼里满是赞赏。 “人参给了老太太就算了,其它的,可不能再随意送人了,你那身子,还得再好好补补。” “知道了,儿子多谢父亲教诲。” 就在元青和安远侯相谈甚欢的时候,忽然有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 “侯爷,夫人,不好了!” 安远侯夫人难得有机会和夫君、儿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被人打扰,心里自然不快。 “咋咋呼呼干什么?规矩呢!” 传话的下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夫人恕罪!不是小的不守规矩,只是……只是二少爷他……” 萧锦荣又怎么了? 元青挑了挑眉,刚回府的时候,他还在门口见过萧锦荣,那时候,萧锦荣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估计还没有一个时间,萧锦荣就出事了? 怕不是又偷偷折腾了什么别的幺蛾子吧? “好好说话!” 安远侯头都大了,先是萧婷玉,再是萧锦荣,怎么他的儿女,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他省心呢。 “二少爷回府时,脸色就很难看,小的不放心,还上前询问过,但是二少爷说自己并无大碍,就把小的打发走了,一个人进了屋。 之后,小的就在院子里打扫,忽然听到二少爷屋内传来了很大的一声响,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走到了门外,隔着门询问二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不管小的怎么问,二少爷都没有回应。 小的壮起胆子,轻轻推开了门,就看到二少爷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安远侯闻言,吓了一跳。 “请大夫了吗?” “已经有人去请了。” “我过去看看。”毕竟是自己儿子,安远侯也没办法放着不管。 “父亲,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元青话音刚落,安远侯夫人就抓住了他的胳膊,站起了身。 “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按理说,安远侯夫人才是安远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萧锦荣在府里出了事,安远侯夫人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情况。 等元青跟着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来到萧锦荣的院子,还没走近,就听到萧锦荣的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哭泣声。 “我的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求求你睁开眼睛,再看看姨娘啊。” 听声音就知道,正在萧锦荣的屋子里大声哭嚎的,正是萧锦荣的生母,赵姨娘。 赵姨娘和老太太连着亲,虽然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但也是因为这层亲戚关系,赵姨娘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送到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很喜欢赵姨娘,也是老太太做主,将人许给了安远侯做妾。 生下萧锦荣后,赵姨娘母凭子贵,成为了安远侯后院中地位仅次于安远侯夫人的存在,其他几位姨娘,都要让她三分。 元青和这位赵姨娘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今儿才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儿子忽然倒下,原因未知,生死难料。 赵姨娘想的不是怎么救儿子,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事情闹大,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萧锦荣忽然倒下是被人给暗算了。 而在整个安远侯府,有动机,也有实力暗算萧锦荣的,除了安远侯夫人之外,就剩下元青这个安远侯世子了。 赵姨娘明显是想趁机搞事,把黑锅扣到他们娘俩身上。 要不然,就是单纯的不安好心,想着如果自己的儿子真的不明不白地没了,她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绝对不能让安远侯夫人和安远侯世子好过。 “吵什么呢?大夫呢?大夫来了吗?” 听到安远侯的声音,赵姨娘算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泪眼婆娑地扑了过来,跪倒在安远侯的脚边,哭得肝肠寸断。 “侯爷,您可要替我们娘俩儿做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来人啊!把赵姨娘扶回去。” 在这里大喊大叫,哭哭啼啼,影响大夫给萧锦荣问诊不说,还吵得人心烦。 “我不回去!”赵姨娘身子一扭,挣脱了丫鬟们想要搀扶她的手。“侯爷,我儿之前一直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忽然就倒下了,一定是被人暗中下毒了,求侯爷给我儿做主,一定要把暗中给我儿下毒的人抓出来,狠狠地治罪…… ” “够了!无凭无据的,你又想攀扯谁?” 安远侯不傻,赵姨娘句句意有所指,不是在暗示安远侯夫人和安远侯世子有动机给萧锦荣下毒,就是在暗示安远侯夫人治家不严,安远侯可容不得别人这么诋毁自己的妻儿。 “我儿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算证据吗?难道,非要我儿死了,侯爷才愿意相信我儿是被人下毒谋害的吗?” “赵姨娘慎言!大晏律规定,投毒乃是重罪,轻则流放,重则处斩。另外,大晏律还规定,诬告反坐,若是诬陷他人被发现,可是要按照诬告的罪名来接受刑罚的。” 赵姨娘不懂这些,还真的被元青给吓住了。 安远侯夫人还是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冷静地叫来了下人们,挨个询问情况。 大到萧锦荣什么时候回府?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小到萧锦荣喝了什么茶水?吃了什么糕点?又做了什么事? 事无巨细,全部都问得清清楚楚。 安远侯趁此机会,走到了萧锦荣的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血污,昏迷不醒的萧锦荣。 元青走在安远侯的身后,透过安远侯的肩膀,也看到了萧锦荣的情况。 怎么说呢? 萧锦荣的脸色确实很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再加上眼下犯青,看上去特别憔悴,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被吸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俨然就是一副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模样。 难怪赵姨娘一见萧锦荣这副模样,就吵着闹着,非要说萧锦荣是被人暗中下毒谋害了。 如果不是萧锦荣的胸口尚有微微的起伏,不然他以这副模样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真的会容易让人误会他已经死去多时。 元青盯着萧锦荣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就偷偷在脑海里询问233。 “233,萧锦荣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被无良低等、假冒伪劣的冒牌系统反噬了呗。” 听得出来,233对叶知秋为这个小世界的天道宠儿量身定做的攻略系统各种瞧不上,逮着机会,就疯狂贬低对方。 “这么和你解释吧,宿主,我们正规的系统,和宿主绑定,都是互惠互利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单方面伤害宿主的事。但是这个攻略系统可不一样,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叶知秋当年封印我的方式,将它暂时封印了,它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想要挣脱封印,但力量又不够,无奈之下,只能从和他绑定的萧锦荣身上吸取力量,萧锦荣的生命力会快速流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任由这个攻略系统继续吸取萧锦荣的生命力,萧锦荣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萧锦荣就这么被攻略系统给死了,那乐子就大了。 “没那么容易,萧锦荣毕竟是叶知秋为这个小世界选定的天道宠儿,又有主角光环护体,没那么容易死掉。不过,受罪是肯定的。” 元青和233在沟通交流,另一边,大夫也停止了诊脉,起身对安远侯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二公子这种情况,老朽行医几十载,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烦请老大夫细说。” “二公子的脉象反复无常,一会儿是病入膏肓之象,一会儿又是大病初愈之象,一会儿是肝火旺盛之象,一会儿又是气血两亏之象,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侯爷,请恕老朽医术不精,看不出二公子到底是什么病症,这种疑难杂症,怕是要请太医出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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