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室内后,就没有按那么冷了,方芦瞧着季明修一身精英的西装,他轻撇了下唇角,几下脱掉红色胖乎乎的羽绒服扔到了季明修的怀中,“叔叔,你帮我拿着。” 季明修见方芦一冷一热风吹过的脸庞很快晕开了殷红,他单手拎着方芦的羽绒服,“我让他给你安排一下,你先去我办公室隔壁的起居室待一会儿,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方芦将下巴埋在了围巾里,纯白色的针织衫将他映衬的更加单纯无辜,“我不能跟着去吗 ?” \"不是说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我害怕你会无聊。” 季明修走进电梯,目光始终停留在方芦的身上 。 方芦没有回话,但是态度很坚决 ,一心就想要当迷惑季明修这个 “明君”的“妖妃 ”,估计只是公司高层第一次见自家老板这么犯迷糊。 季明修虽是知道方芦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他没有阻止方芦,立马让助理在会议室里给方芦添了一把座椅。 当西装笔挺的高层看到慵懒坐在季明修身边的方芦的时候皆是一愣,青年精致的面容和矜贵的气质像是被珍藏起来的小王子,无聊的翻着袖口,见季明修正襟危坐,有些不满的戳了戳季明修的腰,“叔叔,我好无聊,给我玩玩你的手机吧。” 方芦见公司的高层虽然与季明修一样穿着黑色的西装,但是大都身体走样,完全没有季叔叔穿西装好看,但是当这么一群穿黑色西装的人朝他望过来,还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方芦全然没有当回事,亦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反正现在是季明修要纵容他,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 。 方芦不是没有手机,只不过暂时被扣掉了电话卡,他的微信和支付宝上依旧有很多钱 ,全部都是季明修给他转过来的。 季明修眸色微沉了一下,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拒绝方芦的时候,他从桌子上拿起手机递给了方芦,“密码你知道。” 助理给方芦使过眼色,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会议室,可是方芦仗着有季明修的纵容,他自然不会收手 。 方芦接过手机,季明修的手机上应该有不少很重要的聊天记录,就算没有这些,一个人的手机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季明修就是这么放心的把手机交给了他。 季明修垂下睫羽,手指轻点在桌面上,他当然要知道方芦想做什么 。 方芦的手机上没有电话卡,可是他的手机上有。 整个会议,不仅季明修心不在焉,其他高管也是,他们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坐在季明修身侧的美貌的青年所吸引,尽管青年只是安安静静的玩着手机,但是他瞧着二郎腿,围巾搭在他的腿上,莹白的肌肤被柔和的灯光打亮,偶尔还会抬起眼眸看向他们。 会议有许多不能够外传的内容,高层见季明修带一个外人来了会议室,而且很像是养的小蜜alpha,没有提前和任何人说,就算季明修要宠着他的alpha,也不能够这样做。 方芦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还是有点无聊,困意又翻涌了上来,最近几天耳边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吵的他晚上根本无法睡觉,只能在那些声音暂时消失后,他才能小睡一会儿,所以他几乎很少出病房。 季明修余光见身边的人没有了动作,他微微转过头,方芦移靠在靠背上,垂着头,鼻尖点在围巾上,抱着手机,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好似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季明修示意其他人小点声音,急匆匆的结束了会议,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抱住方芦。 方芦睡的很浅,身边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眸,手抵在季明修的胸口,“叔叔……” “我抱你去起居室休息一会儿。”季明修将方芦抱了起来,怀中的青年很轻,因为这次住院,又瘦了不少,掌骨愈发的清晰明显。 起居室有很柔软的沙发,方芦躺进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一点睡意了。 鼻尖飘过淡淡的伏特加的香味,但是非常的淡。 方芦坐起身子,抬眸看向褪下外套的男人,伏特加的味道在变重,浓烈的好似被经过无数次压缩。 他把玩着季明修的手机,“叔叔,怎么刚才不释放信息素呢?应该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方芦淡漠的注视着季明修,不咸不淡的扬起了唇角。 季明修是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腺体了,方才他就已经很压制翻涌上来的信息素,如今只面对方芦 一人,他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信息素也像是洪水冲毁了堤坝,一下子全部都涌了出来,他仅剩的理智也要被一同带走。 季明修的眼眸里爬上了淡淡的红血丝,脖颈处红的太过艳丽,他虽是极力压抑着对方芦的想法,但是总是难与控制。 方芦瞧着季明修看了过来,冷冷的凝结住了目光,“叔叔看我做什么?是想我做点什么?” “可是,你不是说你算我半个长辈吗?你现在算是什么?” 方芦的话有刺激到了季明修,他腿上的肌肉发软,即便用手撑着桌子,但还是跌落了下来。 方芦看到但凡应该是直线的地方,在他眼中却发生了软化,就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 他犯病的时间占大多数,只有很少的时候她才能够向正常人一样。 方芦起身走到了季明修的身前,明知故问:“叔叔,又到了你的发热期了吗?有点太频繁了。” 季明修轻咬着下唇,待到清醒了一点,才祈求道:“小芦,帮帮我。” “可是,”方芦抬步走过了季明修的身侧,“这次我不想帮你了,要不然我帮你吧助理叫过来。” 他没有给季明修反应的时间,径直走出了起居室,见走廊上没有人,大概是季明修提前叮嘱过了不要有人过来打扰。 方芦一刻也不敢停的走出了公司,他只穿着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围巾也不知道遗落到了那个角落里,迎着寒风,他抱着手臂,他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来到了和沈隋约定好的人民公园。 他坐在长椅上,呼出的气白蒙蒙的模糊了他的视线,脚和手指冻的没有了知觉。 他望着远处在打雪仗的孩子微微有点失神,身上突然一暖,带着熟悉的茶香味的外套落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包裹住了他,冷气再难往前一点。 方芦下意识的回眸,并不清楚他这一个动作,是沈隋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够看到的。 沈隋神情复杂,苦涩味涌了上来,睹着他的气管,也让他难以说出话来,只能够就这么看着方芦。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混蛋,用最近事情很多当做借口,没有勇气去见方芦一面,他害怕方芦会怪罪他,恐惧方芦责备的目光。 因为他知道方芦的手对于方芦来说有多么重要。 方芦看到了沈隋眼中的自责愧疚,他还以为自己的样子已经足够糟糕了,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整个无精打采的,见到沈隋后,才发现沈隋比他糟糕多了。 也消瘦了不少,眼底失去了光晕,身上带着略重的烟味,下颚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沈隋后知后觉的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抱歉,我现在看起来是真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 他迎着寒风而立,温暖的阳光唯独照不到他的身上,眼眶突然一红,他急忙低下了头。 “方芦都怪我,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沈隋垂头的样子像是只受伤的大金毛,他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指犹豫了片刻才捧起方芦的手,轻抵在他的唇间。 他没能看到方芦手拍的片子,但依旧能够想象的到被刀子贯穿的时候有多么疼。 方芦抬手轻柔了柔沈隋的头发,“没有关系,我又没有怪你,没有事了。” 见沈隋仍是陷于深深的愧疚中,他抬起沈隋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都说了没事,我的手没有事,也不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学业,你不用愧疚。” “骗我……” 但是沈隋倒是希望方芦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这样他就会好受一点,而是这样的话方芦的手就没有事了,方芦还可以继续实现他的梦想。 方芦故作愉悦的轻叹了一口气,“好冷哟!” 见到沈隋终于愿意抬起头看向他,他拉开外套,轻声道:“为什么还不给我暖暖?” 沈隋看着方芦敞开的怀,一下子钻了过去,将头埋在方芦的锁骨处,闻着方芦身上能够让他安心的味道,这些天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了下来,冷冷的泪水划过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有点崩溃了,可是他一直都在强忍着。 方芦受伤还有沈毅的车祸,都让他应接不暇。 他的手钻入外套下,而后环住了方芦的腰,方芦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芦芦,如果我不得不对付你的朋友,你会帮谁?” “谁占理,我帮谁。” 方芦想都没有想,给出了答案。 沈隋安心的闭上了眼眸,怀中的方芦比之前又瘦上了不少,他心口处更疼了。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们不能够事事都好呢? “听说前面有个许愿湖,我们过去看看。” 沈隋将外套给方芦穿好,见方芦一个劲的担心他,他打趣道:“我的身体可不是比你的好个一星半点,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引以为傲的腰力也没有了。”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方芦将衣服阖的严严实实,“那就冻死你吧!” 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只有靠近岸边破了一个小口子,隐约能够看到偏深色的湖水。 方芦摸了摸口袋,想到他现在穿的是沈隋的外套,但是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好多硬币,他望向沈隋。 沈隋五官线条更加立体了,下颚线流畅精致,带着一点野性的美,“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所以提前换好了硬币。” 方芦光想着要来看看,可是没有提前准备硬币,要不是有沈隋记着这件事情,他们可能真的会望着湖面发呆。 “这个给你。”方芦在沈隋的手里放了一枚硬币,他自己也留了一枚。 沈隋瞧着方芦鼓鼓的口袋,蹭到了方芦的身边,手臂贴着手臂,“多给我几枚呗,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 “你怎么这么贪心,说不定许太多就不灵了,所以就一个。” 方芦给沈隋看看他手中的硬币,而后扔了出去,刚好落在破开了冰面上,沉入了湖底,在难寻找到踪迹。 沈隋捻着唯一一枚硬币,柔和了眉眼,与方芦十指纠缠着,“因为我……比较贪心,要许好多好多愿望才能够把你留在身边。” 沈隋没有告诉方芦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想再给方芦增添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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