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初听了点点头,随即进浴房冲洗一番后才开始用早餐。 期间,明成礼解了披风回来了,平云初起身去给他盛了碗粥。 明成礼接过后笑着道:“出去前吃过了,不饿。”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喝了一口。 平云初好奇道:“这么早,是出去办货吗?” 明成礼摇摇头,笑道:“以往办货都是掌柜们办就好,之后我再查账验货就行,今日却不是去办货的。” “那是去了哪里?” 明成礼朝他眨眨呀,催促道:“快吃,一会儿带你去看看。” 平云初听了,立刻端起碗,稀里哗啦的将粥一饮而尽。 明成礼见了不由道:“慢点,不着急。” 平云初点点头,两人吃完后,便坐了马车出了门。 当两人来到一座二进院子前时,明成礼道:“这里虽然偏了点,但好歹是个落脚点。” 平云初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要是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可不得又困在客栈里了。 说着明成礼便拉着平云初往里走:“日后你不当职的时候便可住这里。 虽然离王府远了些,但骑个马很快便能到,若是觉得京里太燥了,去郊外跑跑马却是方便的。” 平云初这时才知道,明成礼这一大早是来给他找房子的。 他看着明成礼只喊了声‘继爹’,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明成礼则捏捏他的脸道:“我们云初日后是要干大事的,继爹说不定还能享你的福。” 平云初闻言灿烂一笑。 说着,明成礼又叫来一对老仆道:“这二人是夫妻,王叔和王婶,以后便由他们照顾你的起居和吃食。” 见平云初看过来,王叔和王婶笑道:“这就是少爷吧?少爷日后有什么忌口的尽管和婶子说。” 平云初笑着点点头,这空旷的院子里就再没别人了。 明成礼道:“日后你要添人便得自己出工钱了。” 平云初笑道:“我日后也是有俸禄的。” 明成礼闻言一笑,留王叔王婶继续打扫院子。 回客栈的路上,明成礼道:“阿乐本是掌柜那边的学徒,你若喜欢,便让他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伴如何?” 平云初却摇头拒绝道:“阿乐来我身边不过是一个小厮,还是做学徒好,还能学本事。” 明成礼看着单纯的平云初:“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他更愿意跟着你。” 两人转了一圈回到客栈后,阿乐听闻平云初以后要长留京城了,不由兴奋道:“那我日后是不是能一直跟着少爷了。” 明成礼闻言便对着平云初挑眉笑了下便又出去办货了,平云初见状无奈道:“继爹说你之前跟着掌柜做学徒,是学的什么?” 阿乐回道:“账房,我之前还在布坊,马房,车队都待过。不过我还是喜欢待在账房。” 平云初听了不由好奇道:“你这经历还挺丰富的,那之前的地不好吗?” 阿乐道:“东家待我是很好,我在布坊跟着学染布,在马房接生过小马,在车队里看过货,可是在账房里点银子才最快乐。” “那你如今又不想待在账房了?” 阿乐摇头道:“想的,但是我想给少爷当账房。 少爷,我的算术学的最好了,从来没有错过,就是慢了点。 但是我会顺着算一遍,倒着再验算一遍,连先生都夸我。” 平云初闻言却笑道:“这么优秀,我若要了你,账房先生岂不是要跟我急!” 阿乐闻言笑着挠挠头:“而且,我喜欢跟在少爷身边,少爷人最好了。” 平云初被这样的话逗笑了,但却答应阿乐去要人了。
第21章 室友 安置好阿乐后,王府的动作也快。 平云初的一等侍卫衔也下来了,正四品武官享年俸伍十两,因为是王府的侍卫,其余津贴都是王府出。 要么怎么说京官难得呢,更何况还是和皇亲国戚沾边的。 平云初看着手里的正四品令牌,捧着他的侍卫服不由感叹,这可比考状元容易多了呀。 孔管事看着脸色平静的平云初,心道,这个小家伙该不会还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吧。 似乎见不得平云初这么淡定,孔管事又道:“今日起,平侍卫就是王府的一员了,但一些流程还是要平侍卫自己去走的。” 平云初闻言笑着对孔管事道:“有劳管事了,还请管事指点一下。” 孔管事轻咳一声正要答话,阿左上前打断道:“殿下吩咐了,让我带云初去兵部走一趟,就不劳管事操心了。” 阿左说完便走,平云初尴尬的朝着管事笑了笑便追着阿左而去。 阿左看了眼平云初,这才解释道:“这孔管事自从来了王府,府上事无大小他都会跟东宫汇报,咱们可不喜欢他了。” 见平云初认真听着,阿左接着道:“府兵是内务司的人,不知道有几人是真心想留在王府的。 厨房是程将军府上的人,是殿下的外祖母派来的,都是殿下从小就用的惯的。 院里的丫鬟内侍,都是当初开府时有宫里派的,官员送的,也不知几人是真心服侍的。” 平云初闻言不由折舌,这听起来可真像个牢笼啊。 阿左看着平云初的神色,笑道:“是否觉得是个牢笼,其实,当初小公子若跟着李将军,说不定还能自在些。” 平云初闻言却道:“可惜现在悔之晚矣。” 两人相视一笑,阿左便带着平云初进了兵部侍卫司。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平云初要坐着等画师给他画个像,方便监察处建档。 画师看到平云初时还挺惊讶的,因为平云初的年纪是他见过的最小的。 而且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长大了想必又是个美男子呢,他不禁问了下平云初的年纪。 “过了四月,便满十一,虚十二了。” 画师闻言儒雅的笑了笑:“那可好,平小公子日后每年都要再来一次,满了十六后就要到弱冠再画了。” 平云初闻言笑了笑,画师见了只觉这小公子笑起来若桃花盛开,好看的紧,忍不住又画了一张。 出了侍卫司,平云初见阿左正在翻看他的衣服,平云初问道:“怎么了?” 阿左道:“这衣服也太大了,明显不合身。” 平云初道:“可能是统一的尺码?” 阿左却解释道:“侍卫司的衣服从来都是量身定做的,虽然大家当值的时候事不多,但若因为一套衣服丢了小命可就打脸了,因此侍卫司从在小事上苛扣。 我看那孔管事就是故意的,他那日又不是没见到你,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这么大一套给你穿。 不行,我们得去换了!” 平云初听了不由道:“要不这次先自己改改再说,说不定过几日我就长高了。而且我刚来就跟孔管事过不去不太好吧。” 阿左闻言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觉得就不能这样便宜了孔管事。 孔管事也等着平云初去跟郡王告状呢,他就是故意的,想要试探一下平云初的性子。 但平云初不想惹事,孔管事便觉得他就是没底气,怂了。 这下,孔管事笑着摸摸他的小胡子又开始算计平云初了。 平云初一等侍卫按理说要住单间的,结果孔管事又给平云初分到了多人间。 而和他同住一间的室友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我亲爹是谁吗?” 平云初摇摇头道:“不知道。” 室友道:“那你可听好了,京兆尹杨挺就是我爹,我叫杨封,是二等侍卫你呢?” “我叫平云初......” “我是说你亲爹是谁。” “我亲爹死了。” 杨封闻言一噎,随即他看着平云初道:“你好可怜。” 平云初挑眉。 随即杨封拍着平云初的肩膀道:“没事,以后哥罩你。” 平云初闻言笑了起来,他道:“那多谢杨哥了。” 此后几天,孔管事见一向二世祖的杨封不但带着平云初出操,还带着他吃喝,不由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他看着跟着出操的人,见有几人看着平云初嫉恨的样子,不由嘿嘿一笑。 随即多人间这一晚又来了新的室友,二等侍卫孙显,二等侍卫周勤。 这次杨封没再问人家亲爹是谁,他搭着平云初的肩膀边走边道:“孙显,宫里太监总管的干儿子,周勤,文太傅的外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呀,都往郡王府派。” 孙显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话,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议论他的出身。 此时见杨封斜眼看他,他暴躁的拉住杨封的衣领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杨封呵呵一笑:“怎么?想打架啊!来呀!” 他话音一落,孙显便一拳挥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合的在屋子里打了起来,周勤见状看着平云初道:“你怎么不拦?” 平云初道:“打架而已,又不要命。” 周勤闻言嘴角抽了抽,但他还是出去找领侍卫了。 领侍卫是个文官,在府里没有侍卫统领的时候,他就希望这群兵能好好待着不惹事就行。 哪知,这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拿着账本忍不住瞪了周勤一眼。 周勤见状摸摸鼻子,不由觉得十分无辜。 等领侍卫到时,屋里的架已经打完了。 他看着在场的一个一等兵,三个二等兵道:“二等兵打架的各销假一天,加练,二等兵报告的销假半天,加练。” 他说完本子一合正要走,却被周勤叫住了,领侍卫道:“你还嫌不够?” 周勤道:“我只是上报,怎么也要罚,而且你怎么不罚他。” 周勤说完指着平云初气愤道。 领侍卫道:“他是一等兵,不归我管,你要去报告侍卫统领或者郡王才行。 至于你,他们只是打架,有这功夫鼻血都止住了,真是给老夫添乱。” 三人看向完好无损的平云初,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一等兵。 周勤道:“你凭什么!” 见其余两人也鼻青脸肿的看着自己,平云初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我更乖?” “乖你个脑袋!” 孙显骂骂咧咧的出去打水,平云初则按着杨封帮他上药。 杨封疼的龇牙咧嘴道:“刚才打架你都不帮我,算什么好兄弟。” 平云初道:“你是小孩儿吗?还要打群架?” 杨封不服气道:“府兵里的群架可多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时,孙显打了水回来了,他拿着棉签眯着一只红肿的眼自己对着镜子擦伤口,却总是擦错位置。 杨封见了不由大笑道:“哈哈哈,云初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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