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江宜清攀上他的手臂,想让他将自己松开一些,却在傅致衍的手腕上摸到了一条疤。 等到傅致衍终于松开他时,江宜清仰着脖子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他锁骨上全是汗,汗珠顺着胸口向下滑落,很快又隐匿不见。 像是要验证什么般,他喘息着拉住傅致衍的手,将他腕上的衣服往上拉。 Alpha袖口处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时松开了,白衬衫的袖口下,手腕偏下的位置,赫然有一道显眼的疤。 疤痕因为增生而微微凸起,显然不是最近才留下的,而是已经许久了,像是硬物扎上去留下来的。 江宜清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不现实,开口时声音都在抖,“你、你这里怎么有疤?” “玻璃扎的,”傅致衍将自己的手腕和江宜清手腕比在一起,有点骄傲地说:“和哥哥一样。” 江宜清的手腕上有一条疤,那是他五岁那年,为了帮几个月大的傅致衍挡住即将砸下来的装着糖果的玻璃罐子,被碎了一地的玻璃扎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苏知韵和傅阳平带江宜清去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发现江宜清不是他们的孩子,将他送回了江正奇身边。 当时那些玻璃碎片扎得江宜清手腕手肘上全是血,医生用手术钳将嵌在伤口里的玻璃残渣取出来时,江宜清疼得直哭,可他一哭,在诊室门外的傅致衍也跟着哭,江宜清不想让弟弟感到害怕难过,便没再哭出声,只敢咬着牙小声抽泣。 后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细小的伤口慢慢愈合,只有一块扎得最深的玻璃留下的疤没能消去,在江宜清的手腕上永久地留了下来。 傅致衍手腕上的那条疤,和江宜清腕上那条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长度也几乎相同,可江宜清分明记得,在他穿越前,傅致衍身上分明是没有疤的。 他低着头,用指腹轻轻在傅致衍手腕摩挲,声音低哑,“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有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我自己用玻璃扎的。” 江宜清张了张口,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傅致衍垂着眉眼,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江宜清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他说:“太想你了,可是我找不到你。” 傅致衍吻上江宜清腕上的那条疤,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哥,你当时是不是很疼很害怕?” 人总是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难过的回忆,当时的一些细节江宜清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当傅致衍问他疼不疼的时候,已经结疤好全的伤口又似乎在隐隐作痛,强硬地要他记起。 像是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轰然倒塌,因为这件事,一切都偏离了轨迹,包括江宜清的人生。 可就算知道帮傅致衍挡下那个即将砸在他身上的玻璃罐会让父母发现自己是他们抱错的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江宜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这几乎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江宜清一直以为傅致衍不知道这件事,但现在,傅致衍问他疼不疼,江宜清想,真的好疼啊。 他在不知不觉中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傅致衍好像一下子慌了神,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只能不断地吻去他眼尾的泪水。 吻细细密密的,信息素交融缠绕,江宜清被他亲得失神,浑身都软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被迫发情的状态。 傅致衍一直将他揽在怀里,江宜清眼中溢出水光,眼尾的泪痣好似在勾人一般,傅致衍在他的脸上留下轻吻,又伸出舌尖舔舐那颗缀在他眼尾的痣。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羁绊本能地牵引着,傅致衍滚烫的掌心从江宜清的腰臀往上,轻轻地覆住了他的小腹。 江宜清腰肢纤瘦,小腹处却仿佛被微微充盈起来,顶出一点小小的弧度,傅致衍感到困惑,又被这柔软的手感所吸引,莫名感到亲近。 Alpha覆在小腹上的掌心温暖宽大,江宜清却浑身一僵,不自觉地睁大了眼,察觉到傅致衍没有排斥的情绪,除了掌心覆在小腹上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他才渐渐放了松。 昨天傅致衍在他腺体上留下的临时标记还没有消失,此时腺体因为这过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而充血发红,散发出浓郁的白兰花香,傅致衍依赖性地把他抱在怀里,吻在江宜清的腺体上,却并不咬破,只是用唇轻触,仿佛一种安抚。 他在江宜清耳边说:“哥,以后我要每天亲一下你。” 声音中藏着一丝欢欣雀跃。 腺体泛起酥麻的痒意,江宜清感到无尽的酸涩,或许现在傅致衍说的是他的真实想法,可当易感期过去以后他又还会对易感期期间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记得多少,何况傅致衍根本不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现在这般依赖他,也只是因为易感期。 之前几次江宜清陪着傅致衍度过易感期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知道,傅致衍在易感期里说的话,根本做不得数。 但他根本未来得及多想,腺体被alpha用舌尖浅浅地顶|弄,江宜清的手指抓着床单和被褥,身体像是被一汪泉水托住,舒服得让人喟叹,连小腹都因为这充盈的信息素而不再隐隐作痛。 难以启齿的地方濡湿一片,江宜清被身后顶着的滚烫硬物拉回了一丝神智,他想到了腹中的孩子,哆嗦着伸手扣住了傅致衍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向下的手。 “哥,”傅致衍听话地没再动作,眼中流露出不解,没有丝毫遮掩地问:“你不想要吗?” “不、不行……” 江宜清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人送抑制剂过来,但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连走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我好难受,”傅致衍在他颈边蹭了蹭,“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宜清面色潮红,他因为傅致衍的易感期而被迫发情,难耐地喘息着,语调都软得厉害,用最后一丝清明说:“不要……” 信息素不分彼此地缠绕在一起,江宜清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分明都在诉说着直白的邀请,但同时傅致衍也察觉到了江宜清的抗拒。 “我不进去,”他吻在江宜清的颈侧,小心翼翼地征求他哥的同意,“用腿可以吗?”
第38章 “止咬器” 傅致衍从漫无边际的噩梦中忽然惊醒,和以往的每一次易感期一样,腺体胀痛异常,他在江宜清的房间里醒来。 他仰躺在床上,失魂落魄地看向虚无的空中,这样的场景,在这七年里,傅致衍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了。 直到他在身旁触到了一片温热,傅致衍迟钝地转过头去,看见了熟睡的江宜清。 微蜷着躺在他身侧的江宜清唇色红润,柔顺的发丝软软地搭在额前,房间里没有拉窗帘,清泠泠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仿佛为江宜清镀上了一层皎洁的柔光,一如每回他在傅致衍梦中出现时的样子。 傅致衍迟疑许久,才伸出指尖轻轻地触了触江宜清的手,他生怕伸手一碰,这场梦便碎了。 江宜清的手白皙微凉,指节分明,握在手里细细软软的,傅致衍突然生出莫大的庆幸,他撑开江宜清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然后将他揽到了自己怀里。 傅致衍喃喃地唤他:“哥……” 他不由自主地凑近江宜清,贴在他的胸腔上听他的心跳声,平稳而有规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鼓动着耳膜,傅致衍才有了江宜清真的在他身边的实感。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个止咬器。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之前的每一次易感期他都过得混混沌沌,只有江宜清陪着他度过的这一次易感期,期间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将这个止咬器递到了江宜清手里,让江宜清亲手替他戴上的。 金属材质的止咬器,鼻梁位置是一块黑色皮革,皮质系带绕过耳后,在他的后脑处扣上。 止咬器箍在嘴上,带来了很强的束缚感,何况易感期的Alpha想要标记是本能,而止咬器本身,就是违抗抑制本能的存在。 傅致衍只要一动嘴或者一说话就能感觉到皮肤被止咬器上冰冷的金属给束缚住,而动作越大止咬器便扣得越紧,紧箍的束缚感就越强烈。 很难受。 后脑的锁扣处有一块很小的指纹感应器,录的是江宜清的指纹,是昨天晚上他自觉地低下头让江宜清把这个止咬器给他戴上时录的。 只要他把江宜清的手指放在那一处指纹感应器上,止咬器就可以被解开,但傅致衍并没有这么做,现在仅仅过去了几个小时,他没有标记江宜清,也没有打抑制剂,易感期还没有结束。 江宜清的信息素可以对他起到安抚作用,但他没有得到真正的纾解,如果把止咬器摘下来,他会忍不住咬破江宜清的腺体,在顶|弄他的过程中将信息素注入,然后将他标记,让江宜清浑身充满自己的信息素,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他知道江宜清不会愿意,也担心江宜清脆弱的腺体可能禁不住再一次的标记,何况他腹中还有别的Alpha的孩子。 傅致衍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腹上,良久之后,他逼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从抽屉里取出药膏,往江宜清的腿根处探去。 他的裤子在昨天晚上就被傅致衍给扯下来了,江宜清皮肤薄嫩且白皙,很容易留痕,傅致衍开了床头的夜灯,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看见江宜清盈白的腿根处因为剧烈的摩擦而变得红肿不堪。 傅致衍挤了一些药膏,用指腹化开,抹到江宜清的腿根处给他上药。 药膏抹上去时,江宜清明显瑟缩了一下,他紧蹙着眉,无意识地拉住了傅致衍的手,傅致衍手上一顿,他用信息素安抚江宜清,然后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大片的红痕衬着乳白色的药膏,显得格外淫|靡,傅致衍下意识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昨天晚上江宜清被他抱在怀里,腿根直打颤,揽在他的脖子上,哭得眼睛都红了,傅致衍屈指伸到江宜清的眼睛下面,江宜清没再哭了,他的眼睫在指节上扫过,傅致衍的手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痒,这种痒意仿佛随着神经末梢一路传达到了心脏。 一直被压制的腺体又开始躁动起来,情|欲再一次卷土重来。 或许是感觉灯光刺眼,江宜清动了动,用手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致衍留恋地蹭了蹭他,给江宜清盖好被子后,走出了房间。 他给张识发信息,让张识送几支抑制剂到傅宅,自己去了三楼的画室。 三楼的画室是江宜清除了自己的房间以外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里面堆着摆放整齐的画纸、干涸的颜料、染着颜料的画笔和刮刀,还有江宜清的画。 很多很多,画完的、未画完的,傅致衍都将他们妥帖地存放了起来。
49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