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玉薄唇抿紧,最终忍不住默默伸出手,抓住了那只小玩偶。 他没想到……辜行宴竟然连这个都记得。 温辞玉拿起那只小玩偶,十分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抚摸观察着。 这时他才发现这只小玩偶实在是同从前那一只一模一样,甚至有一根歪了的钉子都一模一样。 温辞玉心中愈发感慨,长睫颤动,眼泪几乎都要掉出来。 却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双深邃黑润的眸子正挟裹着无比浓稠滚烫却又带着一分晦涩的情绪注视着他。 良久,正当温辞玉从回忆中缓缓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一双手臂从他身后揽了过来,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肢。 温辞玉身体猛地一僵。 辜行宴将下巴轻轻抵在温辞玉侧脸:“别怕。” 感受肌肤相触传来的温热气息,嗅到辜行宴身上源源不绝传来的麝香味道,温辞玉愈发不敢动了。 他此刻心中五味杂陈,默默攥紧了掌中的小玩偶,不知道辜行宴到底是什么情况。 辜行宴这时,就在他耳畔,不疾不徐的低声说:“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总觉得,那就是我们的前世。你说呢?” 温辞玉猛地沉默了。 许久,他长睫颤了颤,垂眼道:“殿下,鬼神之说,不可——” “可我忍不住了。”辜行宴哑声道。 “就在你刚刚叫我阿宴的时候。你明明,也记得吧?” 刹那间,温辞玉脸色微变,他正要抬头跟辜行宴讲道理,忽然,一股极为滚烫的鼻息贴近过来,辜行宴的鼻梁就这么抵上了他的鼻尖,两人唇几乎尽在毫厘,就差那么一丝丝便能贴在一起了。 温辞玉浑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可辜行宴却并没有再近一步,反而在这时,他静静睁开眼,就这么用他那幽邃双眼近距离凝视着温辞玉那如同蝶翼般扑簌颤抖的羽睫,几乎是贴在温辞玉的唇上,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讨厌,就推开我。”
第68章 魔尊的替嫁仙侍16 温辞玉的手已经抬起,按在了辜行宴肩头,可听到辜行宴这句话,却像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一般。 他按在辜行宴肩头的手再也没办法用力,就这么轻轻搭在那。 这姿态,更像是欲拒还迎了。 辜行宴见状,眸光微微动了一下,再不迟疑,就闭眼吻了上去。 那温热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温辞玉呼吸骤停,一时间只能听得到自己的胸腔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偏偏辜行宴这时静静贴着他的唇亲吻了片刻,竟是又探出了舌尖去舔吻他柔软红润的唇。 温辞玉脸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浑身滚烫且僵硬。 偏偏这时,辜行宴觉察出温辞玉的僵硬,长睫动了动,还睁开眼,低声哄道:“别紧张。” 温辞玉迷迷糊糊,几乎是下意识就照做。 而就当他放松的那一刻,辜行宴的这个吻便长驱直入,滚烫且野蛮地彻底侵占了他的唇齿。 这个吻太热烈,温辞玉腰肢不自觉往后弯了下去,还是辜行宴手臂用力收紧,将他努力扣在怀里,他才没有从辜行宴怀中坠落下去。 雪白绣着松叶纹样的衣服和黑金色的锦衣袖摆裹在一起,辜行宴的墨发一丝丝贴着温辞玉的肩头流淌而下,勾勒出两人修长优美的身姿。 辜行宴修长骨感的手一只紧紧扣着温辞玉的后腰,一只则是一点点摩挲着温辞玉白玉一般的侧脸和那玲珑流畅的下颌线,安抚着温辞玉的紧张。 两人此刻都闭着眼,浓密的长睫相对颤动,不过一个是紧张,一个是享受。 温辞玉被辜行宴吻到最后,大脑中仅剩的一点意识已经被抽空,整个人就宛如魂魄出窍一般。 有一点清新的青盐丁香气息在温辞玉唇齿间弥漫,带着一股温热的湿润。 原来辜行宴用的是这个味道的牙粉…… 恍惚间,温辞玉莫名其妙地想着。 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温辞玉一个激灵,骤然清醒。 这一刻的温辞玉宛如被雷劈了一般,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纵容了辜行宴这种不合理的行为,忍不住就默默挣扎了起来。 可他性格实在是太温和了,即便是挣扎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 反倒是被辜行宴很随意就制住了,倒像是莫名给这个吻添了一点微妙的情,趣一般。 眼看着辜行宴抚在温辞玉腰间的手忽然向内慢慢抚去,指尖勾起了一点温辞玉腰间的腰带,把那带子一点点往外拉。 温辞玉终于觉察出不对了,他忍不住一把按住了辜行宴的手,拼了命地别过脸,着急地道:“不、不行。” 辜行宴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他又平静了下来,哑声道:“抱歉,是我情不自禁了。” 一下子,温辞玉说不出话来了。 他也不知道辜行宴这个所谓的“情不自禁”是连着前面的那个吻,还是只有这个。 但这件事,温辞玉根本没办法问出口。 半晌,他垂眼,低声说:“那你,放开我——” 而这次,辜行宴却果然依言放开了温辞玉,在放开他的时候他顺势轻轻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乱的衣领和发丝。 辜行宴的手在抚到温辞玉鬓边时,不经意触碰到温辞玉的肌肤,让温辞玉身体微微一颤,立刻退后了一步。 辜行宴见状,狭长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很淡的失落情绪,但很快,他又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辜行宴这么放下身段哄他,温辞玉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 却还是不说话。 辜行宴见状,剑眉有些无奈地皱了皱,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忽然就有下人在外面通传—— “殿下,礼部的卢侍郎来给你道贺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辜行宴闻言,脸色变了变,只觉得这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可也不能不去见。 忖度片刻,他看了一眼温辞玉,低声道:“辞玉,你先留在这,我去去就回。” 温辞玉不看他,只道:“好。” 辜行宴觉察出温辞玉的情绪不对,却也来不及哄,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又道:“小床下的柜子里有吃的还有话本,你若是无聊了可以看看。” 温辞玉:“嗯。” 辜行宴:…… 可这时下人又在外面催了起来。 辜行宴不得已,只得走出树屋,纵身一跃而下。 听着辜行宴和下人在外面交谈的声音,树屋里的温辞玉不自觉抿了唇,许久,他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慢慢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就远远看到辜行宴和下人一起走到院落外长廊上的一个小小背影。 下一刻,两人的背影往旁边一转,就消失在长廊上。 温辞玉收回眼,不自觉伸手默默抚上了身旁老槐树的树干,指尖一点点扣进树皮里,心头稍微有些不是滋味。 半晌,他又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回了小树屋。 进到树屋,温辞玉看到树屋最里面的那张小木床,再想起方才辜行宴的话,又有一些回忆悄然涌上心头。 最终,他还是在床前蹲了下来,伸手往小木床床底摸去。 不多时,他摸到一个小小的柜子,模样破旧,但沉甸甸的。 温辞玉把柜子拉出来,打开,第一层柜子里放着几本话本,第二层里放着几个新鲜水果和一盘板栗糕。 温辞玉看到这几样东西,眸中不觉又有些雾气浮起。 他想起当年住小树屋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个柜子,是一个读书人在破庙借宿后,身上没有钱,留下来充当借宿费的。 原本是读书人用来装书的,后来就被温辞玉偷偷拿到小树屋上,把贡品的瓜果和糕点以及他搜集来的破烂话本放进去。 所以这个小柜子一度成为两人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就是在深夜,温辞玉会悄悄点燃蜡烛,跟辜行宴一起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那几个破烂话本。 虽然那些破烂话本里都是讲的很俗套的穷酸书生在赶考途中的各种艳遇故事。 但两人还是很爱看。 现在温辞玉想起这件事,忽然心头微微一跳——不会就是这些话本看多了,辜行宴才会对他有那种想法吧? 可……话本里的故事明明都是男子和女子,他也不明白辜行宴为什么会误解。 温辞玉想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最终他默默放弃了。 而这小树屋十分低矮,站久了总觉得很是压抑,温辞玉等了辜行宴许久,迟迟等不到人,索性就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一旁的板栗糕和水果,迟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块板栗糕,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 辜行宴并未料到他开府第一天,居然有人上门给他说亲。 这卢侍郎是上届的状元,也算是,娶了礼部尚书的庶女当正妻,从此仕途便一路顺风。 而卢侍郎自己也十分钻研官场之道,在朝廷中左右逢源,很是吃得开。 本来辜行宴以为卢侍郎是来走个过场,却没想到卢侍郎笑着寒暄两句,就开门直入主题道:“殿下今年也二八了,可曾考虑过纳妃?” 辜行宴眉头微皱。 而还未等辜行宴说话,卢侍郎就道:“下官有个亲妹妹,只比殿下大一岁,但样貌却出落得极好。若是殿下有意,下官可以回家同老父母商量商量。” 辜行宴眸光冷冷看了卢侍郎一眼:“陈尚书可知道此事?” 卢侍郎怔了怔:“下官替亲妹说和,倒也不必要经过岳父大人同意。” 辜行宴淡淡道:“我倒是听说陈尚书同我那十六弟走得很近。” 卢侍郎顿时明白了辜行宴的话,笑了笑道:“这件事只怕是殿下误会了,只不过是前些时日淑妃娘娘省亲,十六殿下代为操持不少事,才同岳父大人走得近了些。” 辜行宴眼睛垂着,不说话。 卢侍郎还以为辜行宴动了心,只不过是有意拿乔,这时就展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又细细说了一通。 等他说到最后,都口干舌燥了,辜行宴方才悠悠抬起眼,看向他:“卢侍郎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卢侍郎恐怕不知道,我好龙阳,对令妹并无兴趣。” 卢侍郎当即瞠目结舌。 最终,他脸色极为难看地离开了燕王府。 而出来时,都没有下人送他。 不难想象,卢侍郎碰了这次壁,辜行宴好龙阳这件事只怕很快就要传遍朝廷了。 可辜行宴对此毫不在乎,还像是做了一件早就想做的畅快事,神色都自在了许多。 然后,他屏退下人,又去找了丛云,让丛云先回丞相府,只说温辞玉睡着了,今晚要在他燕王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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