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今早他们真的能猎到猎物,就证明辜行宴的怨恨心在逐渐减少,他的心结也有解了。 想着,温辞玉就主动伸手握住辜行宴的手臂,道:“快走吧,时间不等人。” 辜行宴看了一眼温辞玉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一笑,忽然就反手抓住了温辞玉的手。 温辞玉微微一怔。 但辜行宴只是拉着他的手,步伐稍微有些瘸拐地一步步走到马的旁边,然后伸手用力一抱,将温辞玉抱上了马背。 温辞玉:! 不过温辞玉也没有愣怔太久,就微红着脸道:“下次你这样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惊了马怎么办?” 辜行宴笑道:“不会的,我牵着它呢。” 温辞玉抿唇。 接着,辜行宴却又十分自然地朝温辞玉伸出手,道:“拉我一把。” 辜行宴的腿瘸了,这么做是理所应当。 所以温辞玉稍有迟疑就伸出手,用力拉了辜行宴一把。 辜行宴借力上马,就坐在了温辞玉前面。 温辞玉忍不住道:“这样应该让你先上马的。” 辜行宴道:“我先上谁来拉我。” 温辞玉怔了一下,笑了,又不再多说,就拉了一下缰绳道:“你说得对,驾——” 马儿就这么载着两人,朝前方跑去。 温辞玉驱马,辜行宴就拿着弓箭四处观望,见到有猎物,就一箭射出! 因为有温辞玉在驱马,辜行宴只需要射箭,所以反而精准度比之前他自己骑射还要高。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温辞玉仿佛天生知道哪里有猎物,只是随便一跑,就能遇到。 而辜行宴更是出奇的百发百中,没有一次不中的! 这样,每次等辜行宴猎到猎物,温辞玉忍不住就笑着称赞辜行宴,眸光亮晶晶的,都是认真的崇拜。 渐渐的,两人遇到的猎物越来越多。 在默契的配合中,温辞玉看着辜行宴意气风发的俊美侧脸,以及每次射中猎物时辜行宴唇边勾起的笑意,温辞玉鬼使神差地就觉得辜行宴潜意识里显化出这么多猎物射杀,是要炫耀本事给他看。 想到这,温辞玉的脸不由得微微红了一点。 而辜行宴在打猎之余也时不时查看着温辞玉的动向,这会看到温辞玉脸颊泛红,却以为温辞玉冻到了。 接着他眸光沉了沉,就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尽快再猎一样猎物,就回去。” 温辞玉十分顺从地道:“好。” 就在温辞玉这句话说完,忽然,一匹十分骏美的白鹿就出现在了两人视线里。 那白鹿通体雪白,仿佛闪烁着淡淡的荧光,美得宛若妖灵。 辜行宴眼前一亮:“就是它了。” 当即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第66章 魔尊的替嫁仙侍14 而不远处的白鹿看到这一箭射来,忽然扭头拔蹄狂奔。 辜行宴一箭射空,脸色微变,竟是自己伸手抓住缰绳,径直驱马向前。 温辞玉却在这时忍不住抓住了辜行宴的手道:“我们还是不要追了吧,那么大一头鹿,就算猎到了,也很难带回去。” 辜行宴听到温辞玉这话,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放下了弓箭,伸手拉了一下缰绳道:“也是,回去吧。” 温辞玉看着辜行宴此刻微沉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辜行宴在想什么。 这幻境里所有内容都是辜行宴显化出来的,包括白鹿,如果辜行宴真的想射中白鹿,为什么会射不中呢? 除非,辜行宴心里是在犹豫什么。 那……这白鹿代表着什么呢? 温辞玉正在思索,辜行宴忽然伸手轻轻抚了一下他披风上被吹得凌乱的风毛,再拉着缰绳慢慢让马掉头道:“猎不到这头鹿也好,出风头太过的话,父皇也会对我忌惮。” “兴许还会连累到你。” 温辞玉猛地一怔。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对,他现在是丞相之子,跟辜行宴过于亲近已经是有些敏感了,更别说一会辜行宴如果打一头那么神异的白鹿回去,多半就会被皇帝怀疑是丞相要给辜行宴上位造势。 虽然这看上去牵强,但只要皇帝起了疑心,一切牵强都能变成确凿的证据。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辜行宴心里只怕也是矛盾——又想证明自己,又怕连累他。 而最终,辜行宴选择了不连累他。 想到这,温辞玉忍不住就默默朝着辜行宴靠紧了一点。 辜行宴:“冷?” 温辞玉脸上微红,低低嗯了一声。 辜行宴立刻就道:“我们早点回去。” 温辞玉:“好。” 辜行宴这时就伸手抓住缰绳,道:“刚才都是你驱马,现在我来,你抱紧我。” 温辞玉怔了怔,默默伸手,环住了辜行宴劲瘦的腰肢。 辜行宴微微一笑,意气风发,抓紧缰绳就喝道:“驾——” 骏马长嘶一声,拔蹄疾奔而去。 温辞玉抱着辜行宴的腰,靠在他背上,一开始被风吹得鬓边碎发都扑在脸上,睁不开眼睛。 后来他就只能把脸轻轻埋在辜行宴背上。 辜行宴觉察到这一点,驱马的动作忽然就放慢了几分。 温辞玉觉察到什么,忍不住就轻声问:“怎么了?” 辜行宴静了片刻:“跑快了震起来腿有点疼。” 温辞玉立刻就关切着急道:“要不要紧?虽然没有外伤,但扭伤严重的话还是会落下病根的。” 辜行宴笑了一下:“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放心。” 温辞玉无奈,只能说:“那你速度慢点,慢慢跑,我也不是很冷。” 辜行宴:“你要是冷就藏在我后面,我给你挡风。” 温辞玉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能道:“你骑慢点。” 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辜行宴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温辞玉的意思,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也不说话,就这么骑着马慢慢朝前跑。 路上,两人就这么在马上静静靠着,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却十分温和柔软。 终于,能远远看到了营地了,这时,温辞玉才看到一队搜索的侍卫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温辞玉见状,连忙不动声色松开了搂着辜行宴的手。 在他松开辜行宴腰的时候,他没发觉辜行宴的面色微微沉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那队侍卫很快也就发现了他们,一行立刻就骑了过来,见到辜行宴,他们明显一怔,但接着他们又发现跟辜行宴同乘一骑的温辞玉,立刻就激动道:“温少爷,原来你跟九殿下在一起呢!二位真是福大命大,陛下刚命我们出来重新找你们,没想到二位居然在一起。既然这样,就快跟我们回去见陛下吧。” 侍卫这话一出口,辜行宴的脸色就很微妙的变了一下,但之后他也没出声,只淡淡道:“嗯。走吧。” 有侍卫十分“机灵”,这时见两人共乘一匹马,就立刻翻身下马道:“温少爷来骑我这匹马吧,您跟殿下一起走得慢。” 温辞玉性格温和,不习惯让下面人难做,闻言就道:“那我——” “不用了。”辜行宴忽然冷冷打断了温辞玉接下去的话,然后他就看向那侍卫道:“我腿脚伤了,行动不便,需要有个人同我共乘。” 那侍卫恍然——知道辜行宴是不想让侍卫同他共乘,立刻就骂了自己几声该死,然后再也不提这件事。 就这样,辜行宴和温辞玉被一队护卫护送着慢慢往回走。 这会温辞玉靠在辜行宴身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悄悄凑到辜行宴耳畔,低声道:“你一会就对陛下说,是我早上出门在郊外遇到你的,不然我怕陛下怀疑。” 辜行宴眸光微动:“我知道。” 两人这么大大方方咬耳朵,侍卫们看在眼底,却都不敢说话。 辜行宴也是知道这些侍卫都不是皇帝的亲卫,所以没有太多顾忌,若这些都是皇帝的亲卫,他必然不敢这么低声跟温辞玉说话。 · 两人回到营地,便在侍卫的引领下去见皇帝。 皇帝看到辜行宴就要发怒,但温辞玉立刻就开口,说了一些软话。 三言两语就把皇帝说得神色又缓和了下来。 皇帝这会就笑着对一旁的温丞相道:“辞玉这孩子,果然是个福星,若不是他一早突发奇想出门,老九说不定还找不回来呢。” 说着,皇帝又看向辜行宴冷冷道:“老九,你这次行事太鲁莽了,不自量力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狩猎,又把自己弄伤。若不是辞玉这孩子机敏,你恐怕就要丧身林中了。罚你回去禁闭三个月,好好反思。” 温辞玉听到皇帝这话,脸色微变,当即就想替辜行宴求情。 可辜行宴却神色平静地对皇帝当头拜下,道:“儿臣知错了,谢父皇轻罚。” 皇帝神色稍霁:“你腿脚伤了,之后狩猎就不要跟着了,先回去吧。” 辜行宴:“是。” 说着又对皇帝拜了一拜,这才起身,略带瘸拐的离去。 温辞玉这时看着辜行宴离开时那修长却不稳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没办法替辜行宴求情,只能暗暗揪心了。 · 辜行宴这次禁闭持续了三个月。 从冬到春。 而开年后正好是辜行宴的十六岁生辰,按照规矩,皇子十六岁之后就要去宫外立府,不住在宫里了。 温辞玉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硬生生这么等了三个月,整个人从担忧变得焦虑又开始逐渐顺其自然,心态几经变化已经成熟了许多。 这天黄道吉日,辜行宴被封为燕王,暂时没有封地,赐府在京城偏东。 在得知辜行宴没有封地的时候,温辞玉稍稍松了口气,又暗自为他揪心。 皇帝这样的一个操作,就几乎把辜行宴完全边缘化了。 辜行宴日后基本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不过这比起他在宫里境遇倒是要好很多。 可温辞玉却另有担忧——他知道辜行宴本人其实很有野心,闲散王爷可不太像是辜行宴的作风。 所以辜行宴给他自己安排这么一个坎坷的经历是为了什么? 温辞玉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也不耽误他去见辜行宴。 半个月后,辜行宴正式迁府,温辞玉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上了自己最华丽的一件新衣,然后备上一份自己精心挑选的恭贺乔迁礼,带着丛云去往了燕王府。 温辞玉虽然起得早,但并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来的。 被下人带进府的时候,温辞玉看着清清冷冷的燕王府,心里原本那种即将要见到辜行宴的喜悦不自觉就冲淡了几分。 变成了一种浅浅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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