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的席玉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来借此消愤。 陆时晏并不生气,反而眼眸微弯,露出个宠溺的笑来。 他轻拍席玉的后背,甚至还偏过了头,只是为了让席玉能够咬得更方便。 “整个大启,敢咬太子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哼!” 席玉从鼻子里发出气哼声,嘴上却并不放松,发泄着这连日来的委屈。 陆时晏轻笑出声,也不再说些什么,只默默承受着席玉的怨气,手上轻拍的动作不断,半点太子的威严都没有。 良久席玉才勉强消了气,当然也不算消气,只是咬的时间太长,牙被硌痛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给他的行为做了个合理的解释,语气中还带着满满的怨念。 “嗯,咬肩膀不过瘾的话,咬脖子怎么样?或者手?” 陆时晏说着身上所有有可能的地方,最后搂紧了怀中人,偏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就见席玉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轻而易举地从陆时晏的怀中退出去,恼羞成怒。 “污言秽语!” 陆时晏笑出了声,接着走上前就想再将人抱住,却被席玉躲了开。 “我还没消气,暂时不想离你太近。” 席玉双手抱胸,侧过身也不看人,小性子一览无余。 “好,都依你。” 陆时晏依言不再靠近席玉,极力地纵容着他。 “你为何在此?” 良久席玉终于想起了正事。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他想起了祝青衍最后的模样。 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陆时晏看在眼里,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原因。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先离开此处,我再慢慢同你讲。” 席玉点点头,最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密道的出口,才转头离开。
第五十五章 我看哥哥在啃你 此刻院中。 象征着不详的乌鸦落了满院,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满地的尸体,有种蓄势待发的意味。 门上的窗纸全数红了,但房门却被人堵着始终不曾被打开。 “胆敢跟阎罗殿作对的人,这便是他的下场!” 黑衣人的剑尖指向门前坐着的人身上,身后的黑衣人皆躬手称是。 门前坐着的人已经死去了多时。 身上所穿的衣服被鲜血浸透,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血珠顺着他染满血的手在指尖汇聚,接着落到地上。 胸口处有不小的伤口,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低垂着头,散开的长发遮挡住了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到他唇角的笑。 身旁的长剑已断成了两半。 黑衣人瞧着门前的人,眼中闪过狠毒,随后举起长剑。 一剑下去,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落到了地上。 他将剩下的尸身踢倒,走进了屋中。 “去找人,他走不远的。” 几日后,一处普通的农家内。 头发花白的婆婆正在院中清扫前几日的落雪。 冬风凛冽,她枯黄的脸被吹得泛了红,呼吸之间白气层生。 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婆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去,有些不解这大早上的谁会来敲门。 她放下扫帚,缓步走到门边。 手打开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齐齐的好颜色,虽穿着朴素,可却抵不住那浑身上下的气质,活像是哪个贵家的少爷和小姐。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婆婆哪里见过这般好气质的人,不免有些呆了。 “婆婆见谅,我和夫人准备去洛城投奔亲戚,奈何路上遭了劫,半点银两都没剩下了,实在是没了办法,想着能不能在您这里叨扰一晚。” “如若婆婆觉得我们二人冒昧的话,我们现在便走。” 男子拱着手看起来谦卑,说话的声音如同新雪消融,很是温和有礼。 身旁的女子长得更是貌美,裹着偏厚的棉衣,脖颈间缠了圈毛围领,虽身穿粗布的衣裳却依旧挡不住她的光彩。 二人站在一处,活脱脱的四个字:才子佳人。 婆婆哪见过这样的人,不仅长得好,这性情也好,听了男子的原由,心中不免生出了些同情。 “哎呦,不冒昧,老婆子我还担心自家这房子太破,委屈了二位。” “来,外面冷,快进来吧。” 婆婆顺势将门敞开了,引着二人进了门来,将他们带进了屋中。 屋子确实不大,勉强能住人。 屋里还有个差不多五岁的小女孩,似乎有些怕生,见到二人进来就立马躲到了桌子后面。 “音音,去旁边的屋子里玩啊,客人今晚要住在这里。” 婆婆冲着小女孩招手,小女孩红着脸点点头,接着就跑了出去。 “委屈二位住在这里,我去给二位拿点热乎的吃的。” “多谢婆婆,那我们二人就叨扰了。”男子温声道着谢,眼下的红痣轻动,活像是话本中的仙人。 婆婆不敢再多看,匆匆离开了这间屋子。 直到门合拢住,那一直未曾开口的女子才开了口。 “谁是你夫人,我又没嫁给你。” 声音却不是女子般轻妙,反而是男子的声音。 “还在气我?早晚不都是要嫁与我的,难不成你还要嫁给别人?” 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但语气中满是的宠溺。 二人正是陆时晏与席玉。 “气,当然气,当时你可是绝情的很呢,你忘了?” 这么多天了,席玉依旧难解心头的气愤。 从密道那处离开后,席玉知道了一切的原由。 陆时晏之所以会在那,完全是因为祝青衍找到他,并告诉让他在那处等着。 席玉知道了陆时晏绝情离开的解释,知道他是不愿自己跟着他受苦。 可惜他不知道祝青衍是个疯子,就算席玉身体上没太受苦,却饱受了精神上的摧残。 席玉知道这一切跟陆时晏都没有关系,甚至于说他都不该承受来自席玉的怒火。 但人的脾气都是发给最亲近的人,所以陆时晏就成了那个被迫承受怒火的人。 “好,我是怕你气坏了身子,不然咬一口解解气?” 陆时晏很正经地说着话,不过席玉的脸却倏地一下红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席玉掩饰性地轻咳一声,于木椅上落座,岔开了话题。 “前面就是洛城了,那个将军真的会帮你吗?现在民间不都传遍了,你毒杀皇帝的事情。” 说到最后,他压低了些声音,看起来很是谨慎。 “嗯,他是我的好友,弑父这些事他自然不会信,到时只要能入得了洛城,一切便可尘埃落定了。” 陆时晏靠着席玉坐下,执起了他因紧张而绷紧的手。 不怪席玉紧张,实在是这几日走过来,一路都格外心惊胆战。 最开始是担心陆子修派出来的黑衣人,后来就是担心被人认出来。 顺平帝毒发身亡,陆子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直接在皇家猎场中就成功继了位,而继位的当天他就将二人的通缉令发了出来。 曾经的太子沦为了凶残弑父的恶毒之人,而内侍席玉则是他的帮凶。 这一番动作直接将二人原先的计划尽数打乱。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另寻出路,最后陆时晏才提出来洛城找云越将军帮忙。 好在洛城离得并不是很远,二人一路躲躲藏藏避开了人群,才终于快到了。 临近洛城,遇到的人颇多,席玉怕被人认出,这才同陆时晏一起都换了衣裳。 婆婆很快端了热茶和热粥过来,但她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有些羞愧只能用这些来招呼二人。 但对于席玉二人来说,这已经很好了,毕竟一路走来他们很少能吃到热乎的东西。 待婆婆走后,席玉才小口小口地喝起那热粥来。 陆时晏看着他如今喝粥的模样,心头突然就涌上了几分愧疚的心情。 “对不起。” 席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一路走来很多时候陆时晏都在跟他道歉,但更多的时候席玉都不明白他到底在因为什么而道歉。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喝粥吧,不然一会该凉了。” 他用勺子搅动两下碗中的稀粥,出口的声音很是平淡。 陆时晏握住了他的手,依旧不断低声道着歉。 手被人握住,席玉没办法再动,他沉默片刻,忽然用另外一只手捧起陆时晏的脸吻了上去。 是一个安抚性极强的吻。 就在席玉准备撤开身子继续喝粥的时候,握着他的手却突然松了开。 腰间被人轻轻揽住,席玉就这么被带进了个稍显寒凉的怀抱中。 这个吻被陆时晏单方面加深,席玉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瞬间就溃不成军。 这一路走来很多时候席玉都不愿意听见陆时晏道歉,想尽办法堵住他的嘴,后来他发现亲吻是最合适的,但最后被吻得说不出话的却是他自己。 陆时晏似乎并不满足于只停留在唇上,他一路向下。 埋首在席玉软白的脖颈间,轻轻啄吻,旖旎的气氛在二人之间缓缓流动。 门边传来微弱的声响,席玉侧眼看去,从门缝向外看到一个小孩跑开的身影。 他连忙推开吻得过于投入的陆时晏,呼吸不稳道:“有…有人。” 被推开的陆时晏看起来有些不满足,瞧着席玉那副惶恐无措的样子,轻笑着啄了下席玉的唇,才将人放了开。 吃过午饭,陆时晏便睡下了,连日来的奔波劳碌让他尤为疲累。 席玉反倒是不怎么困,全因他被陆时晏照顾得太好了。 不想打扰他睡觉,席玉便没在屋里待着,而是去了院子里。 院中没有人,婆婆也在睡觉,百无聊赖的席玉拿起扫帚开始扫婆婆之前没扫干净的雪。 簌簌的扫动声在院中不时响起。 席玉站在院子中忽然有了种安稳的感觉,心爱的人在屋中睡着,他在外面扫雪,跟寻常家庭没有区别。 突然门边传来响动,席玉心下一紧,握紧了扫帚朝门口看去。 小小的身影晃动,是那个叫做“音音”的小姑娘正打开门要进来。 席玉正好与关门的小姑娘对上了视线,刚想打个招呼,却见她忽然红了脸还想要跑出去。 席玉连忙唤住了她,“音音,别出去了。” 小姑娘停住步子,有些好奇地看向席玉,满眼都是疑惑。 席玉见她这样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捂住嘴,暗道不好。 刚刚情急忘了扮成女子的声音了。 小姑娘也不跑了,她慢慢走近席玉,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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