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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大门这两天还住在杂物间吗？” “前两天是的，但是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他的人。” 修睿冷哼一声，“去公寓看一眼，要是发现他敢回公寓，就给我打断一条腿，然后带他来见我，我有事问他。” 今晚的事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管是对江淮还是对肖战，得当面一问问才知道。 江淮拿着文件袋回到公寓，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微型照相机，因为拟态镜复制的冒牌货有时效限制，所以他必须得在六十分钟内把东西还回去。 拍完照后，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可能会跟修睿撞个正着，本想再待一会儿，没想到副官从楼梯处上来了。 “江少爷？” 江淮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把东西往抽屉里藏了藏，正色道：“你怎么来了？” “少将听说你刚才到办公室去取东西，让我来问问…” 副官一边说话，一边回顾着房间，却没有发现肖战的影子， 江淮毫不慌张，慢腾腾地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副皮手套，冷淡道： “你回去告诉修睿，这手套是我以前送给他的，现在我要收回来，他要是缺手套，就管月苏红去要吧！” 原来还是因为上次在梨园的事情，副官苦着一张脸，见他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有消气，一时也不敢提带肖战回去问话的事情。 “那个…冒昧问一句，肖战人呢？” 不问还好，一问江淮眉梢都吊起来了，他假意怒斥道：“让肖战在我身边做事，你们少将可是答应了的，现在人都不见了，你说，是不是又被你们关起来了！？” 副官愣了愣，确认道：“您是说肖战不见了？” “可不是吗！我今天回来到现在都没看见他的人影，你们弄丢的，得负责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身边连个开车的人都没有。” “是是是，我一定去找，江少爷你也不要生气了，这两天少将找不到您真的急坏了。” 江淮冷哼一声，“他那么多相好，怎么会急着找我，你赶紧走，不用帮他说好话。” 找不到肖战，副官本来就急着走，见他这么说，于是客套了两句就下楼了。 江淮拉开窗帘，把窗户大大地敞开，半个小时后肖战就顺着外墙翻了进来。 “话传到了吗？” 肖战拍了拍沾了些墙灰的衣袖，点头道：“她约你明天晚上九点到苍龙港码头见面。” “苍龙港？”江淮重新把窗户关严，眉心微拢，“为什么选这个地方？” “我也问过，但是她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江淮不知道爱丽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觉得奇怪，她跟自己的过分接触已经超出了剧本既定的线路，可是系统并没有发出警告，就连系统面板上的阈值都一直处于正常的状态。 巡查官的权限真的有这么大吗？ “我知道了。”江淮还是决定见机行事。 但他的顺从让肖战变得警惕了起来，“你真的要去吗？你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不用知道这个。”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苍龙港就是周琛走私火药的那个港口，晚上九点……你就不怕撞个正着吗？” 江淮满不在意地冷笑了声，“我还怕撞不上呢。” “……”肖战无话可说。 江淮却没理他，从窗台花盆边上拿起一把剪刀，径直走到客厅，然后拉起电话线剪断。 “我先回去了，你这两天最好不要露面，也不要接电话，我要找你会直接过来，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特别是修睿……”江淮转身看着肖战，“你可千万别被他抓到了。” 对于去修睿办公室偷文件和跟爱丽丝传话这件事，他不是信不过肖战，只是这人要再被逮住，又得费心跟修睿周旋去捞他，再受了伤，还得找人来看病，这么麻烦的事江淮不想再做第三次。 “好。” 得到回应后江淮拿起外套出了门，刚走到楼下就发觉不对劲，他的公寓落在一个三岔路口，现在是日落西山的傍晚，人流应该是最多的，就算是有车也不会过久地停留。 可江淮注意到，对面三个路口分别停着三辆不同的车，已经有十分钟没用动过了。 “修睿这小子心眼儿挺多啊，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监视。” 他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形遮在楼梯处的阴影里。 公寓里的灯光通明，他现在要是明目张胆地从这儿走出去，下一秒修睿派来监视的人立马就会冲上去。 想明白这一点，江淮深呼了一口气，揣着兜大摇大摆地朝其中一辆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里人的迟疑了一会儿，片刻后车窗摇下来，是一张有点面熟的脸，他更肯定这人是修睿身边的人了。 “这么晚了，还加班呢？”江淮胳膊撑着车窗，一边散漫地点着烟，一边跟人搭话。 车里的人被拆穿身份后，明显有些窘迫，“江少爷……我就是凑巧在附近，您有什么吩咐吗？” 凑巧？江淮打死都不信。 江淮行若无事地抬了抬下巴，说道：“公寓的电话坏了，劳驾帮个忙，到我家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去了。” “这……”他是奉命到这里进行监视的，没有指示不敢离开，但对方又是少将重视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见他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江淮的耐心很快就消磨得差不多了，他脸拉下来，“怎么，你们少将现在是把我当犯人看是吗？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帮我报个平安还不行了？” “行行！江少爷，您别生气，我马上就去！”那人看他生气了，只能连连答应。 “还有，回去的时候告诉修睿，我气还没消呢，他要是想让我接着发火，就继续派人来看着我！” “是，是。” 江淮满意了，把胳膊从车窗上撤下来，咬着烟朝他一摆手，“滚吧。” 看着那辆车开走，江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揣着兜又返回公寓。
第48章 同谋 “你怎么又回来了？” 肖战坐在沙发上，刚脱完衣服，那身黑色的西服和白衬衣搭在一边，紧实丰满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中。 江淮看着他肌肤上那条条状状的伤痕，眉头不由自主地扭了拧，那些鞭伤跟之前在脖子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没想到衣服下面还藏着这么多。 微微翻着血肉，看上去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却依旧新鲜得很。 “你早就知道下面有人监视，怎么不告诉我？” 江淮别开眼，寻了个地方坐下。 “他们都是来找你的？” 肖战沉默不语，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拳了拳。 江淮叹息着把外套脱下来，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欣慰，“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我不在这几天，你白天在外面盯周琛的梢，晚上就被抓回去挨打？” “你已经保住我的命了，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江淮真是怒其不争，这小子的脑袋还是一如既往地铁，脾气又臭又直，本来心里觉得他有点可怜，现在是完全用不着了。 “你不回去了？”肖战问。 江淮冲他一砸嘴，“回个屁。”然后捞起衣服就进了浴室。 看来一天不看紧这个人，这人一天就不停地掉HP值，烦死了。 等江淮心事重重地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来沙发上已经铺好了毯子，肖战坐在上面，笔直地望着他。 “干什么？”江淮不知所谓。 “我睡这儿行吗？”肖战严肃认真地问。 江淮一边擦头发一边翻白眼，走过来把那张织锦花毯子一拉，扯下来披在自己肩膀上。 “滚楼上去睡。” “为什么？” “你非要逼我说恶心的话是吧？” 这三天江淮在家酒足饭饱地养生，肖战却每天晚上被人抽鞭子毒打。 毕竟这人不管是做的事还是遭的罪，全是因为自己，江淮的心到底还是肉长的，却也说不出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这样的话。 “滚上去。” 肖战没说话，但眼神瞬间柔润了几分，他怔怔地看着江淮出神，须臾后才拿着衣服缓缓上了楼。 关灯，闭眼。 直到后半夜，深秋的夜风萧瑟又寒意浓浓，江淮裹着一张薄薄的毯子，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冻得发抖。 他打了个喷嚏，有点恼怒又有点后悔。 裹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往楼上走。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肖战睁开了眼。 江淮被冻得哆哆嗦嗦，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根本就没管躺在旁边一脸震惊的男人。 肖战脑子嗡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要去拉床头的壁灯。 “冷死了……” 江淮呢喃地抱怨着，抱着枕头一翻身，终于才舒舒服服地吐出一口气。 “……” 月光如银，透过白色的法式玻璃窗，一半洒在地板，一半洒在床位上。 肖战僵硬地绷直了身体。 银辉下江淮的睡颜，呼吸舒缓，嘴唇微张，精致的五官上，睫毛又密又长地垂着，黑发微卷，软软地贴在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半张脸都陷进松软的枕头里。 沉静而清冷，漂亮得有些难以移目。 肖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胸口竟然跟打雷一样响得震天动地。 他不敢动，不敢去拉被子，更不敢下床怕吵醒他。 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江淮打了个哈欠，一脚踹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揉着眼睛缓缓睁开。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肖战那两个极重的黑眼圈，他吓了一跳。 “我去，你纵欲过度啊？” 肖战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想了一夜的问题。 “你怎么上来了？” 江淮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满不在乎地说：“客厅太冷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说完又觉得奇怪，抬起半边脸望过去，“不是你说的，都是男的，在一个屋子里不穿衣服都可以吗？我把床让给你，你分我一半还不肯了？” 肖战看着他的脸，跟昨晚的睡颜重叠在一起，一时间有点失神。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淮却懒得理他了，自顾自穿起衣服来。 “我要去处理点事，你老规矩，接着去盯着周琛跟他的货，晚上开车来接我。” 说完也不顾身后留在床上的肖战，一副被临幸后又被无情抛弃的样子，径直下了楼。 楼下负责监视公寓那两辆车已经撤走了，看来昨晚江淮让传的话修睿已经知悉。 他伸展着胳膊，抬手拦下一辆黄包车。 “去商贸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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