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说:“那他是局长安插在执行基层的钉子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那架势好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恨我。” 彭洋洋眼神复杂地看了江淮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往他脑门上给了一下,说道:“你这臭脾气真是一点都不把你自己以前干的那点破事记心上啊,我都还记得,你他妈竟然忘了!” “啊?”江淮捂着脑门,一脸懵逼。 “你还记不记得你停职前,有一个任务,是让你矫正复仇进度的?当时那个前执行员被仇人折磨得太惨,他实在是忍不了这口气,决定跳过所有中间剧情,直接揪出幕后真凶然后把他们全杀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就因为违规,被强行弹出,才换了你去,你记不记得?” 江淮认真想了一下,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一般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个任务的结局要求是不能杀人,要用别的办法,或法律或折磨或是借他人之手来报仇。” “你想起来了就好。” 江淮又不明白了:“那这跟张亮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当时被你折磨得最惨的那个人。” “……不会吧。” 在江淮的印象中,折磨得最惨的那个人好像被他割了铃铛扔进猪圈里,而其他几个则全部被关进了监狱。 这样看来,好像的确是最惨的。 “我当时看到这段记录的差点没笑死,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摸清了张亮的底细。”彭洋洋说,“你出事之后,局长心里就起了戒备心,因为我的建议计划,他知道你有一天肯定会回到联邦局。所以他挑了个对你怨恨最深人,负责监督你的动向。” “怪不得…”江淮喃喃道,“当时就那么一瞬间,他就说已经拿到了局长的暗令要置我于死地。” 彭洋洋拍了拍手,从沙地上站起来:“好了,这些事也都过去了。” 江淮也跟着站了起来,狐疑地地盯着他:“你今天过来得好奇怪,不会是专门来帮我解惑的吧?” 彭洋洋一愣,眼里流过一丝异样,他笑了笑:“怎么会,做了这么久的同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江淮笑着回应:“什么同事啊,我们俩都被放逐,早就不是同事了。” 彭洋洋的眼神黯淡下去,嘴里轻轻念了念:“是啊,我们连同事都不是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江淮眨了眨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你说什么呢?这破同事我还不乐意当呢,彭洋洋,你是我江淮一辈子的朋友了,只要你想我,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 彭洋洋被拍得一愣一愣的,他突然莫名地闷笑了声:“一辈子的朋友是吗,那也不错。” “就是0384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抱歉,我最终我还是没能帮你保住它。” 江淮的眸光失落地低垂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打起了精神:“没关系,我跟他早就说好了,下辈子我当AI,他当人,他那么臭屁肯定不会放过这种使唤我的机会。” 江淮看着彭洋洋,认真地说:“直到当我认清我只是宇宙中一粒最正常不过尘埃,我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尘埃再渺小,情感也蕴藏着无数的可能。” 江淮微微转过身,看着哨子站在风里朝他对望看来。 “只要真心牵绊,就算是暂时会忘记彼此,也终有一天,这份思念也会指引你重新想起来。” 彭洋洋静静地看着他们对视的身影,安静地像一副完工的画。他浅笑着点点头,海风吹乱了发丝。 “你去吧,我也该走了。” 江淮回头,皱着眉看他:“彭洋洋,答应我,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吧?” “嗯,一定会的,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江淮到底是在联邦局待着这么多年,从彭洋洋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极力隐藏的事,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捅破。 彭洋洋消失后,哨子走过来,陪江淮看着无边的海岸线,静默着。 “他救我们。” “他消失了。” 江淮抖了一下,哨子对他笑了笑:“但一定会见面的,真的只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话。” 只是? 江淮被他逗笑了,学着他之前的样子:“队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哨子挑着眉,伸手拔了拔他被海风吹起的黑发,不掩饰道:“是啊,明明都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竟然还跟别的男人抱得这么紧,我都要气死了。” 江淮抓住他的手,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求婚了?” 哨子靠在他耳边,暧昧地低声道:“昨天晚上,用身体答应的。” 江淮脸上一红,飞快地把他推开:“滚!别胡说八道!” “不承认没关系。” 江淮倒是想起来了,拿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队长,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戒指是我准备的吧?” 哨子愣了下。 江淮狡猾地笑了笑:“你拿着我的戒指跟我求婚,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哨子抓了抓头发,好,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江淮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一时觉得有点可爱,伸出了胳膊,把他的脖子一勾,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哨子掐着他的腰正要把人搂紧加深这个吻,江淮却在下一刻脱身而去。 “所以,就算我在床上说了什么都不做数,你自己想办法重新求吧。” 哨子却知道,看来不仅是床上还是求婚,这两件事都得从头来过了。 又是一场黄昏降临,金沙铺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哨子从背后一把抱起江淮,扛在肩上大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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