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瓶药,温听澜收起意难浓,不想再去看楚君池的后背,转身离开道:“回去以后,自己在伤口上擦上药。那些旧伤也都擦一道,可以祛疤。另外在你伤口养好之前,你可以暂时不用再去锻炼了。” 回过神来,楚君池刚想说自己擦不到,就见温听澜已经走远。 他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给楚君池:“以后不准再晚归。” 他捏紧手里的玉瓶,享受着后伤口带来的疼痛,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是的,他有些恋痛。 尤其一想到那伤口是自己敬重的素日里月白风清的师尊温听澜带来的,他就更兴奋了一些。 因此,玉瓶里的伤药他根本就不打算擦。他还想多享受几日那令人身心舒服的伤痛感。 师尊,弟子不准晚归。那您呢? 您好像可以。 真的好想跟在您身边呀。 不行,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要争取下一次跟着师尊不会再被他发现。 某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跟踪师尊的行为,属实像一个变态。
第二十八章 师尊别生气 楚君池不擦药,消极对待自己的伤口,并且时不时还会将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他的这种行为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温听澜。 清晨,寒露深重,风月无边里秋意袭人。天还未亮,温听澜就已经在庭院内开始练剑。 楚君池也早早地带着自己做好了的早餐过来了——他今天做了桂花糕和小米粥。 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温听澜一看见他,便向他走来。 闻着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温听澜的脸色属实算不上多好。他是很清楚自己给他那药的疗效的。 温听澜:“你的伤为什么还是没有好?” 楚君池身体一僵。 不明白自己又没脱衣服,身后的伤口也已经用棉布给包好了,怎么还是被师尊发现了? 温听澜参加过无数正道与魔族、鬼族之间的斗争,自己受过不少伤,也见过别人受的伤,对此自然非常敏感。 因此隔着一层纱布他都能嗅闻到血液的气息。 楚君池低着头没敢与他对视:“弟子也不知道啊。” “你没有擦药吗?” “擦了。” 沉默了一下,温听澜冷声道:“你给我把衣服脱了。” “师尊……我真的擦药了。” 擦没擦药,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温听澜给他的是宗门里最好的疗伤,愈合他身上的伤口甚至不用两天,结果这都快一周了。 温听澜:“难道还要为师来帮你脱衣服吗?” 楚君池只能乖乖解开自己的衣带,露出了经过一年锻炼以后精壮的上身。 温听澜解开他后背上面的绑带,露出了下面依旧血淋淋的伤口,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楚君池:“师尊,我错了。” 那伤口比之前更加的严重了,甚至都开始化脓了,显然是因为某人不用心的对待,甚至是二次撕裂自己的伤口。 温听澜想不明白自己干嘛要管他,一个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人,他管他做什么。 温听澜:“你能有什么错,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是我多管闲事了。” 听着对方冷漠且没有温度的声音,楚君池莫名心里慌乱了起来。 但还不待他开口说话,温听澜便再次拿起自己的问缘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转身回到了庭院的梨花树下。 温听澜指了指桌上冒着热气的碗:“这碗粥你带走吧,以后都不必再给我带吃的来了,我们都互不干涉最好。” 楚君池急忙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却只撞入了一汪冷漠且没有任何多余感情的眸子。 顿时觉得心里一紧,“互不干涉”这四个字更像是在他胸口戳了一刀,令他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师尊生气了,因为他。 下一秒,温听澜欲离开的脚便被一人给紧紧抱住了,楚君池委委屈屈的声音传来:“师尊,我疼。” 明明这一切都是楚君池自己作出来的,这家伙居然还敢跟自己喊痛,温听澜想也不想就要挣脱离开:“放手。” “疼……”声音微微颤抖,小脸委屈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温听澜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容易心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拿这个臭小子没办法。 温听澜:“疼你还不好好擦药!” 见温听澜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楚君池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我够不到,伤口在我后背。” “你不会找其他人帮你吗?” “找不到,弟子没有朋友。” “……”没毛病。 温听澜:“那为什么故意让伤口的伤势加重?” 温听澜看着还是很凶,但语气已经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楚君池:“弟子也不想啊,但是每天都要去上剑术课,一运动就容易撕裂。” 温听澜觉得他死脑筋,看着傻乎乎的:“你不会跟老师请假吗?”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伤口。” 他不能说自己晚归被温听澜私下惩罚了,因为门规是要让他去面壁思过。 “唉,算了。”温听澜揉了揉眉心,这倒是他考虑不周。 “师尊,你别生我气了行不行?我害怕。”楚君池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温听澜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自己,这会让他止不住地难受。 “我没生气。”温听澜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不让他再继续扒拉着自己的腿,却没成功。 经过了温听澜这几年对他的照料,他的身高比来的时候高了许多,已经有一米八几了,只是比温听澜矮了两三厘米而已。再加上温听澜日日都逼着他去锻炼,虽然他看上去还是没有长多少肉,但衣服下面全部是清晰的肌肉纹理。 被这样一个成年男性抱着腿委委屈屈的哭了一场,温听澜对他最后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满心只想着怎么把人给哄好了。 “呜呜呜,师尊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温听澜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让他误会了,他顶多就是不想再管他了而已。 楚君池:“可是师尊你刚刚凶我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凶我。” 我刚刚凶他了吗? 眼见着这人又要娇气地开哭,温听澜头都大了,他刚刚为什么要凶他,凶自己的弟子干嘛? 温听澜:“师尊错了。” “不,是我不好,我惹你生气了。” “说了我没生气了。” “可你刚刚生气了。”娇气包还在执着着刚刚的事情,“那你以后不要凶我,也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好不好?” 什么眼神?温听澜一脸懵逼,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这不妨碍他满口应下来:“好好好,再也不凶你。” “师尊最好了。”楚君池闷着声说。 他一副可怜大狗狗的模样,温听澜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伤口还疼吗?” 楚君池眨了眨眼睛:“疼。” 温听澜极尽温柔与耐心:“那起来,别赖在地上了,师尊给你上药好不好?” “可是要到上课的时间了。” “不去了,我替你跟上课长老请假。” “嗯。” 握着男人因为常年练剑而长了厚厚一层茧的手,楚君池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下一秒,自己身上就落了一件深紫色的外袍。 楚君池这才忽然想起来,刚刚脱了衣服给温听澜看过伤口以后,他就一直是光着上半身的。 一想到自己方才以这样的姿态同温听澜哭了好一会,他就忍不住耳朵都烧得通红,觉得有些丢人了。
第二十九章 师尊为他上药 温听澜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两人都是男子,且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举动,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怎么现在反倒知道不好意思了?” “师尊……”楚君池尴尬地喊了他一声,然后就低着头不想再去看他。 温听澜见状也不敢再刺激他,好不容易才哄好,待会又哭起来了,他要如何是好。 不过楚君池脱了上衣倒是让温听澜看到了他衣服下面的身材——八块腹肌,肌肉纹理清晰,却看了只让人觉得他清秀而有力。 倒也不枉费温听澜这两年在他身上下的心血,一天天的又是灵兽肉又是灵草的弄给他补身体。 就是他这个性子!怎么会软软的?半点没有前世魔尊该有的风范,反倒是娇气的不行。 不会是他对他太好了,把他给养废了吧? 温听澜倒也没有想把他养废,他只想让他成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正道好少年就行。 见温听澜半晌不说话,楚君池扯了扯他的衣角:“师尊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就被我给养成了这么娇气的样子?” 楚君池愣了一下,他才不娇气,除非忍不住。也只是在温听澜面前才偶尔这样,别人面前他可支棱了。 “师尊,不喜欢我这样吗?” 温听澜哪里敢说不喜欢,生怕他又声泪俱下:“也不是,但你要多些阳刚之气,别动不动就哭。” 活了这么多年,温听澜算是败在这个弟子头上了,他是真的受不住他撒娇。 楚君池跟着温听澜去了他的房间,乖乖把须弥戒里的疗伤玉瓶递给温听澜。 温听澜摸了一些温软的药膏在指腹上,轻轻涂抹了上去。 他很少帮别人涂药,故而力气也不敢用大了。 温听澜指腹上的茧子抚过他的伤口,这力道落在楚君池眼里就变得像是小猫的抓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的后背。倒是不疼,就是酥酥麻麻地有点痒。 他顿时就紧绷住了自己的后背,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温听澜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还以为是自己力道重了,不由愧疚道:“是不是我按疼你了?” “没有,一点都不疼。”楚君池甚至希望师尊再粗暴一些对待他。 只当他是在逞强,温听澜暗道一声娇气,还是又减了些力道。 于是这简单的涂药最后持续了数分钟。最后结束的时候楚君池感觉自己就像是接受了一场来自师尊对他的折磨。 偏偏他甘之如饴,并且还想要再体验一次。 “师尊,我下次上药还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温听澜点了点头,语气又严厉了些,“但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后背的伤口被你折腾得裂开,你就自己去面壁思过半个月吧,也不必来找我了。” 原本准备像个办法让伤口愈合的不是那么迅速的楚君池只好又悄咪咪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啧,骗过师尊还是有些难。 楚君池:“自然不会,师尊放心吧。” 温听澜这才放下心来:“行了,快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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